兽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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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林方平和方梅闹离婚，这事儿没少被邻居拿来当口香糖嚼。
她现在终于可以吐出一口气了。
林小婉放学回来的时候，林奶奶对着林小婉招着手，林奶奶从来对林小婉都没有那么好过。
“小婉，你爸爸回来了……”林奶奶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林奶奶推了林小婉一把，林小婉没有动，林方平的眼里带着期望的，可是他让林小婉经历了一场醉生梦死，她狠狠从高空摔落了，摔得已经不敢在抱任何的希望了，林方平算是一个，方梅算是一个。
林小婉那一份十三岁身上应该有的东西，全部都随着父亲的抛弃和母亲的拒绝全部随风飘走了。
“小婉……”
对于林小婉，林方平的感情不如方梅来的强烈，方梅是母亲，生男生女她都是觉得没有分别，可是林方平还是有点介意林小婉是女孩儿的，毕竟老二老三生的都是儿子，只有他是女儿。
不过他只能生一个，要是在生，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
林方平有点失望的垂下眼睛，收回了自己的手，自己安慰着自己：“爸爸是出去给你挣钱了，等爸爸买了房子，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买给你。”
林小婉的唇细微的颤动着，看样子是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她的脸色只是越来越白，苍白得像是一尊石膏像。
林方平发财了，林家的人都很高兴，有的是高兴，终于不用帮他养孩子了，有的是高兴也许能从林方平那里得到一点什么。
方梅终于生了，还是生了一个女儿。
方全没忍住，坐在床头唉声叹气的。
林方平他可是见了，今时不同往日，方全心里这个懊悔啊，你说他就不应让他姐那么快结婚。
“姐，你结婚之后有想过林方平嘛？”
方全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方梅一愣，抱着孩子哄着，敛下眼神，她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在去想别的，那些都过去了，她只想好好过日子，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方全挠挠头。
“林方平出去一趟回来发财了，听说最近他那个妈到处给他找老婆呢……”
方全没说的是，人家林家放话了，就要大姑娘。
方梅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可是她结婚了，有孩子了，她要将全部的爱都给怀里的孩子。
“全儿，这些话以后别说了，小心你姐夫听见。”
方梅再婚之后，丈夫对她很好，虽然条件不是很好，可是只要两个人努力，她相信一定能过好。
林方平怎么样了，她不想去多想，她的命就是这样了，改变不了的。
＊
“小婉过来，叫张阿姨。”
林小婉每天中午放学都会到奶奶家吃饭，今天才一进门就发现有了一点不对，家里多了一个人。
很漂亮的一个姐姐。
“阿姨好……”
林小婉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一些事情，也许这个女人以后就是她的继母。
女人走到林小婉的面前，蹲下身保持和林晓婉一样的高度，林小婉现在不算高，女人很漂亮，伸出手。
“你好啊，小婉，我来做你的妈妈好不好？”
女人的话就像是空气中突然迸发的一滴锋利的利器，直接扎入林小婉的心里，一分不差，然后飞也似地旋转。
林方平结婚了，再婚的对象就是那个对着林小婉说，我当你妈妈好不好的女人，女人很年轻至少林小婉觉得是比自己母亲年轻，也许也是很漂亮吧，可能比自己的母亲的还漂亮，可是林小婉在心里却不承认。
她远远的站着，不肯靠近。
“小婉呢？”
“是啊，这孩子跑哪里去了？还等着她改口呢……”
原来今天有一个环节，是要等着林小婉改口叫新娘子妈妈，可是她躲了。
林小婉没走，就在卫生间里，就蹲在里面，将自己锁在里面，她抱着自己的胳膊。
地面瓷砖上倒影着一个满脸涂着厚重粉的孩子稚嫩的面容，可能是出汗了，脸上的粉都花掉了，嘴上的口红也掉了一大半，只有头顶上的花绫子映衬着今天的喜庆。
大家闹哄哄的，在外面嚷嚷着要去饭店了，林小婉从卫生间里偷偷的打开门，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还有新娘子脸上羞涩的笑容，林小婉的脸变得半白，也许在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关心，林小婉到底在哪里。
爸爸抱着新阿姨出去了，大家都跟着出去了，林小婉追出去，可是他们都走远了。
林小婉张了张唇，然后闭着眼睛问。
“那我妈妈呢？我妈妈要在哪里？”
林小兵站在她的后面，透过层层的楼梯，就看见远远楼下楼门，站着林小婉。
　

10　改口

生活有时候就是入了嘴的口香糖，开始你嚼会有味道，很甜，很好吃，可是过一段时间，你还觉得好吃吗？
白色有很多种，林小婉现在生活的颜色是，嫩白。
张敏对林小婉怎么说呢？
过得去，很过得去，倒是相比张敏，林小婉就有些不懂事儿了。
婚宴还在继续，林方平是下了血本了，也许是为了给别人看一看，他给张敏的那绝对是话题，买了大房子，给张敏娘家一万块，结婚当天给张敏买的首饰，让二婶和老婶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妈……”
林方平跪在地上，张敏跟着跪在蒲团上，给老太太磕头，林奶奶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妈……”张敏甜甜的叫了一声。
张敏人漂亮，工作也好，所以林奶奶自然高看一眼，赶紧拉起张敏。
“好好好……”
二婶的目光从张敏手上的金镯子上移开，以前听这个说林方平发财了，那个说，她都没觉得这是真实的，但是老大结这个婚，她看出点苗头了，那是真有啊，谁家里能买得起金镯子啊？
人家是房子也买了，老婆也娶了，什么都有了，就差一个白胖的儿子了。
说道儿子，二婶对着老婶问了一句。
“小婉呢？”
二婶觉得林小婉真是不懂事儿啊，她一个旁人看着，这个张敏真是不错了，作为一个要作为林小婉继母的人来说，张敏够样了。
每次来都给小婉买这个买那个的，倒是小婉那孩子，有点不上道。
你说说你，那以后就是跟继母一起生活了，你拍马溜须都溜须不过来的，可她倒好，不给人家一个笑脸，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也就是张敏，要是她，她早就不干了。
老婶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林小婉。
“哎……”
老婶叹口气。
二婶挑挑眉，自己看看自己这一身衣服，本来还打算比一比的，现在完全没戏，看人家穿的是什么？
戴的是什么？
“你叹什么气？上火了？”
二婶心里想着，你说林和平怎么就不能出去闯呢？
这个孬蛋。
老婶是有点同情林小婉了，你说一起住这么长时间，虽然有磕磕绊绊的，可是感情那还是有的。
林小婉年纪这么小，先是父母离婚，然后爸爸跑了，妈妈不要，现在妈妈结婚了，紧接着爸爸也结婚了，她就是一孩子……
林小婉来到酒店的时候，站在门口站了很久，有点懵。
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进了门，也不知道里面是弄的什么，凛冽的寒意就止也止不住的从皮肤里冒出来。
“小婉来了……”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没等看清来人呢，林小婉就被人抓着手腕拉到了中央，到处都是桌子，到处都是人声鼎沸的，有喝酒喝多的，有高兴的在笑的。
林奶奶颠着小脚走过去，拉过林小婉的手，将她往张敏和林方平的方向推推。
“小婉，叫妈。”
其实这个仪式是最早就定下来的，甚至林方平跟张敏都说了，林小婉改口，张敏要给一千块，一千块啊，那是什么概念？
张敏这个钱自然有人买单，林方平现在有钱，不差钱，所以他要做一个面子给所有人看，他娇气女儿在怀，就是离婚了，过的一样好。
其实林方平的那点心思，只要一细想就知道了。
方梅比他先结婚了，先生孩子了，无非就是争那么点所谓的脸面，其实你自己不想，谁能想到哪里去？
林小婉脸上的妆已经脱得七七八八了，再说谁看一个孩子啊，注意力都在新娘子的身上，虽然她比新娘子还要漂亮几分，可是美丽却不是那么比的。
张敏走过来，弯下身，她脸上的妆容怎么说呢？很难看，其实大部分的妆都是那么化的，很浓，大红的嘴唇，盘起来的头发。
“小婉你去哪里了？”
张敏拉着林小婉的手，她身上有着很浓很难闻的化妆品味道，林小婉就看着她的嘴在自己面前张张合合的，像是一口血吐在了白色的花瓣上。
可是林小婉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
张敏一副慈母的样子，她这样做，林方平脸上也赚足了面子，看他娶了一个良妻。
“呦，大哥，嫂子可真是好人啊，俗话说继母难当啊，看看嫂子对小婉，你就不用担心了……”
和林方平比较好的青年大声的说着，这个声音控制的就及其的好。
声音太大，未免有些假，声音小了，别人听不到，适中的声音，可以让所有人听见，也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
看，张敏是一个大度的女人，对前妻生的孩子都是这么的好，是林小婉不够好，父亲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她跑没影子了。
张敏就是青年介绍给林方平的，张敏是青年的表姐，所以有了这层关系，青年这个所作所为似乎就合理化了。
林家开始担心张敏对林小婉不好，而张家担心的也是怕林小婉欺负张敏。
“小婉啊，叫妈……”林奶奶勉强笑一笑，毕竟林小婉跑没影子了是事实。
只要林小婉这么一喊，别人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林方平满脸笑意的看着林小婉，他之前已经跟孩子说好了。
张敏似乎在等着林小婉开口，她带着红色的手套，手套外面是绒面的，拉着林小婉手的地方暖融融的，像是摸在了棉花上，过手的地方很暖，很舒服，手心里带着一层痒意。“小婉叫啊……”
林方平有点着急，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啊？
林奶奶在林小婉的后面狠狠拧了一把。
林小婉抬起头，这个过程缓缓停滞住，饭店里似乎这一瞬间都安静了，一点声音也没有，林小婉看着张敏，张敏在对着她微笑，张敏的眸子里可以看到林小婉的倒影，小小的，有着黑色作为背景，林小婉的眼中乌黑，可是一点也看不到张敏的倒影。
“阿姨……”
很是模糊的一声。
在林方平结婚的前一天，林方平拉过林小婉的手，将一百块钱塞在林小婉的手里。
“明天记得跟张敏叫妈，以后你妈就是她了。”
林小婉叫完这声阿姨，饭店里倒是真的安静了，先是前面一片安静，到后来，整个一层都安静了，掉根针可能都能听见。
张敏的眸子里瞬间光彩全无，她慢慢的抬起身子，林方平很是恼怒，林奶奶很生气，二婶三婶一副你真不懂事儿的样子，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围观，在看着。
看热闹。
林小婉的心里一直有条船，摇摇晃晃的，在风雨中飘摇，喊出去阿姨那一刻，这条船终于悄然无声的靠岸了，河面一片平静。
“这孩子……”
“嘘……”
“这后妈不好做啊……”
林方平有些下不来台，伸出手一巴掌就罩着林小婉打了过去，可是张敏眼急手快，抓住林方平的手。
林小婉心里属于爸爸的那几盏灯，随着林方平的动作瞬间灭掉了几盏。
“方平，孩子小……”
张敏拉着林方平的手，林奶奶拉过林小婉大巴掌落在她的后背上。
“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儿呢？”


11　疼痛是有级别的

张敏赶紧又拦住林奶奶的手，温言细语的说着：“妈，孩子小。”　然后将林小婉拉进自己的方向。
大家对张敏的印象倒是提高了，不管怎么样，张敏这个做继母的已经够意思了。
张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