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宵凌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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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知道他背后还有什么人或组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同她有相同经历的人,但目前已经知道他们关注最近江湖的几宗惨案,并且他们有人在那些制造惨案的杀手内部。额滴神啊,无间道啊。
也许,他们也在找幕后的人吧。刚刚,她在桌子上,画的就是拼音的“是我”两个字。没成想,竟然让刘老板当成自己人了。孙凌双手合十,用内力轻轻震碎了那张薄薄的纸,然后拍拍手撒掉。
总之不是敌人就好,其他的,该知道时一定会知道的。背过手继续向前走了。
孙凌又去买了些盐,以及米面。路过成衣铺子,想了想,最后还是进去帮韩傲雪买了两套男衫。毕竟,他原来的那件外衫,已经被她撕了做绷带了。等一切采买齐全了,才动身离开葵瓤。
走出三四里地,地势便开始上升,道路也不再平坦,脚下被常年践踏的小路一直向前延伸,两旁是绿地,再远一些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每次走过这里,孙凌都觉得这像是青蛙的背脊,一片片都是绿绿的,只中间几道昏黄。
天色此时还尚早,孙凌又走了一段,避开了经常有人经过的路径,确定无人跟踪,才开始向自己暂居的小茅屋进发。四下无人,她便运起轻功,快速的向前赶去。
孙凌的轻功承自父亲,这轻功也许不是天下第一,但是,姿态却是任何一种轻功都比不上的优美。
只见孙凌的身体轻盈而快速的跃起,而后悠然落下,中间轻点几下再飘起,再悠悠落下。若是此时有人远远看到孙凌的背影,定会以为那是一片羽毛,或是一缕飞絮,姿态舒展,正如随风起舞般的飘扬。
当韩傲雪再次醒来时,他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身在何处。眨了几次眼,才看到陋室那个小窗传进来一丝丝的光线,记忆慢慢回笼。屋内不见孙凌,他四处望了一下,柜子边上有把昨夜没看到的旧椅子,椅子边墙角处还有一个竹筐,里边还有一些药草。视线转回自己身在的床上。
然后,他看见了昨晚的那个“夜壶”,再次觉得脸有发热的征兆。
按理说,她是虽然是女的,但她是医者,。
有病不背医,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再说这深林之中,只有他们两人,他又重伤昏迷,一切也都是不得已,他又不是没见过市面的雏儿,瑞临城的当家花魁风谣姐儿不知道有多盼望他来,他大男人一个,何必介意呢?但他就是该死的介意!
介意她那份从容淡定!她那根本不是忽视性别的医者行为,她根本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更让他气的是,他尽然会是害羞的那一个!真是!莫非人一受伤,脸皮都会变得脆弱不成?
韩傲雪暗自气了好一阵,仍然不见孙凌的人回来。更加烦躁。看天色还很早,她一大早的跑去哪了?用足了耳力,也没有听到周围有任何的人声,只有鸟鸣以及山风吹响树叶的声音。看来,她去了离这里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她?去通风报信了?这个念头最先冒出来,紧接着被他自己否决。不对,若是报信,他没醒来时去不是更好?难道她是走了?知道他的身份,怕被牵连,所以跑了?那也不对啊,他的身份玉牌就在身上,她也知道他的身份,都已经救醒了他了再跑,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啊?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是,她只是出去了。
也许是躺得太久,韩傲雪觉得右边的手臂已经有些麻痹,于是他轻轻动了动身体,发现可以一点一点的轻轻翻动,于是,微微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点。
孙凌实在是太谦虚了,说自己的医术是略通一二。
能解漫天飞锁之毒怎会是普通的医术?再者,她用在他身上的解毒丸以及伤药一定也不是凡品。
如今才第七天,他竟然就可以慢慢一点点活动,并且,虽然伤口抽痛,但是刚刚的动作,并不会让伤口裂开。
她不可能所有的药都是她师傅留下来的吧?孙凌的医术,一定也是很了不起的,不过是她不肯透露而已。这一点让他更好奇孙凌的身世了。到底她是什么人呢?
照目前看来,她是友非敌。韩傲雪心中盘算,既然孙凌可以解漫天飞锁之毒,那么,若是她肯在他伤好后跟他一同回韩家庄,同他一起追查凶手,那么,他便再不用怕漫天飞锁之毒害人了。更有可能追查出杀害好友高明磊的凶手!
远远地有脚步声向小茅屋走来,打断了韩傲雪的思绪。他侧耳倾了听,这脚步声轻盈快速,丝毫不犹豫,是直奔这里的。
他微觉得奇怪。昨天没注意,她的脚步听起来似乎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莫非,她不会武?可是那天她藏身树林中他以及那些黑衣人竟然都没发现。不一会儿,孙凌拎着个布包走了进来。
小屋虽然有个窗子,可以让阳光洒进来,但是,屋内还是较外边昏暗一些,倒是足够看清东西。
昨晚韩傲雪见到孙凌,也只是借着昏黄的烛光,今日终于能够清楚地端详她。大概是因为刚刚从外边回来的原因,她周身都弥漫着一股阳光的气息。头上还是简单的扎了个书生鬓,露出光洁的额头,两道利落的眉毛,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闪闪亮亮。
韩傲雪再一次觉得,孙凌这个姑娘,扮作男子时,真是俊俏的可以。
第七章 被调戏了?
“你回来了?”韩傲雪开口。孙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恩”把手里东西放下,
“去了附近的小镇,买了些东西。”说着把那两套男装拿出来放在韩傲雪枕边,然后把那个困扰了韩傲雪半夜的“夜壶”拿走。然后又回来,在角落的铜盆里洗净了双手,又重新打水,阴湿了一块帕子。
“擦把脸吧。”孙凌说着很自然的上前,轻车熟路的给韩傲雪擦着脸。
这一刻,鼻尖充斥着孙凌身上的,只有长期与药物为伍的人身上才会有的味道,有些微醺的苦涩,却不难闻。
近距离的看着她的五官,比她漂亮的女人他见过很多了,可是这样俊俏的,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而且,她的脸,细腻的几乎看不到毛孔,看来如蛋清一样细腻!
此刻她可是男装打扮,素面朝天,这样好的皮肤是他生平仅见!突然,鼻尖充斥的味道使得他心跳开始加速。
他微惊,难道是太久没有舒解了?连忙平心静气。压下不该有的*。
好在脸很快就擦完了。孙凌转身把帕子放回去。
“多谢了。”韩傲雪不忘道谢。
“嗯。我去弄吃的。”
“有劳仲孙姑娘了。”
孙凌出去了。
过了一阵,屋子里开始弥漫一阵阵的药香。
过不多久,孙凌从外间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喝药了。”她把他扶起来,让他能靠坐着,又不会压到伤口。因为他肩背有伤,孙凌自然又是喂他喝药,然后又弄了半碗热乎乎的汤面给他喂下去。
“该换药了。”说着已经动手开始拆韩傲雪身上的伤布。
“那,有劳了。”他说。
又是近距离的看她。她的眼神非常的专注,仿佛所有一切都不入她眼,只有眼前的伤口;她在处理伤处时很谨慎,每一个动作都认真而小心,动作利落,却又不会弄痛他。
此刻他们的距离那么近,甚至可以看清她左边形状优美的耳朵上,那一层茸茸软软的汗毛;她的头发整齐的束成一个简单的书生鬓,书生鬓上,缠着墨绿的绳结,尾端缀着两个雕刻精美的蝴蝶形饰物。
孙凌身上除了药香,还有一股阳光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这样的味道,一直充斥着鼻端,让他不觉有些微醺,刚刚压下的*似有抬头的趋势。吓得他连忙说话转移注意力。
“孙姑娘可吃过了?”
“吃过了,吃了碗馄饨。”她倒是有问必答,嘴上说着,手上利落的上药包扎。
上身处理完,孙凌直接拿了买回的男式的白色里衣给他穿上。然后轮到腿上的伤,孙凌没停顿的掀起薄被,引得韩傲雪一声惊叫:“哎!孙姑娘!”喊过了,却来不及阻止她的动作。
孙凌被他喊的顿住,看着韩傲雪他薄被下的腿,又看看他有些许窘迫的脸,一脑袋黑线。
韩傲雪的旧裤子已经换掉了,不用问,这整个山上都没别人,自然是她换的。她自己是觉得,反正自己是个心理年龄有六十的人了,有什么没见过的?为了处理伤口方便,她仅仅给他穿着内裤。此刻,自然看到他下半身有的反应。
不过,她动了动嘴,没说什么,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剪开伤布,擦拭伤口,换药,包扎,然后又拿过边上的全新中裤给他换上。
韩傲雪真的后悔醒的太早了!这次他是真的脸皮火辣辣的了。刚刚的*还没消利索呢!
虽然隔着内裤,仍然有个小“帐篷”呢!这,让他昏过去比较好吧!真是有个地洞都要钻进去了!
见孙凌已经忙完,实在不能在再不出声,终于把那似乎是在墙角寻找莫须有的老鼠洞的视线调回孙凌脸上,
“多谢。”韩傲雪敢发誓,活了这些年,这两个字绝对是说的最底气不足的了!
“……”真精神,这是孙凌想说的,但是考虑古人的相对保守,所以没说出口,怕太惊世骇俗。只是维持面瘫的说:“不用总如此客气,我是收报酬的。”最后又实在忍不住,一语双关的来了一句,
“你恢复的不错!”
“……”如果她讲这话时没有轻轻的,不着痕迹的,所有似无的瞟了一眼韩傲雪的腿并且还让韩傲雪看到的话,这绝对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大夫对病人说的话了。
“……咳!咳咳咳咳!”某人被口水呛个半死!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他是被个姑娘调戏了么?
顺了半天气,才又开口,“孙姑娘,你有什么要求,只要韩某能做到,一定万死不辞!”
“我暂时还没想到,先记着吧。”顿了顿,“不过,以后你还要追查漫天飞锁的是吗?”
“当然!我一定要为我的好兄弟报仇!”
“那好,再次追查时,算上我一个吧。”
“哦?那到没问题,不过我一直想知道,姑娘为什么要追查漫天飞锁的事情?”
“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孙凌说完把东西收了收,也有些失了继续调戏他的兴致。
韩傲雪第一次看到孙凌有这种表情,这种眼神。不是那种被仇恨扭曲了的样子,而是冷。很冷很冷的一种眼神,让人觉得简直不像是个年轻轻的小姑娘会有的眼神。不激烈,却可怕!孙凌如同击玉般的声音又响起。
“我母亲是在怀我时中的漫天飞锁,我爹用尽办法,也只是勉强让她撑到生下我。我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也只来得及看我一眼而已。母亲的死,让我跟父亲都抱憾终生。”孙凌说,“我父亲不久前去世,享年才五十五岁。”一个医者,却如此短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