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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仙朝帝师-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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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有十九个圈圈,就好像。。。。。。”

“国界图?”

“是,是,正是。”

少女茅塞顿开,忙不迭的点头。

“好。”

男子笑着点头。

“好什么?你这人。。。。。。真是的,总不把话说全。”少女瞅了眼男子,闷闷不乐道。

“说了你也不会懂。”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少女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却又不敢对男子做什么,只能偷偷溜到驴旁,出气般的拔着鹅毛,偏偏老黑鹅只是眯眼瞅了瞅她,随后又自顾自的睡了起。

“他算是想通了,想通了长门的意图,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如此一来,对我而言却方便了许多。”

不知何时,瞽目男子已站在少女身后,提着她的衣领,施施然走回洞中。

“哼,都看不见东西了,偏偏还不肯安份。这么说来,只要找着他,大叛贼和小叛贼就要联手了?”

少女总算聪明了一回,低垂螓首坐在男子身旁,边画圈圈边道。

“不是不肯安分,这天下若能还我个公道,我又怎会流离失所。”

男子说着,从背上取下胡琴,和着洞外的雨声,拉着孤独旅人的琴。

琴声清扬,如他一般,可亦透着几难察觉的愤懑,就好似他那双空洞着嘲讽世人的瞽目。

少女听着听着,不知觉间,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静静的看向身旁的男子,少女心中生出莫名的怜意,三年前师父说要远行,她按耐不住寂寞,躲开山门前的石狮子,偷偷溜下了山,方下山就被坏人骗光了身上的钱财,还要将她卖到青楼,好在遇到了青楼上拉琴的他,占上一卦,少女知道了他的姓名。

任天罪。

名很古怪,关键却不在名字,而在他的姓。

大匡建朝以来,任姓便几乎断绝,只因那个一代佞皇,先朝末年篡夺司马家国祚的奸臣任厚。

任厚建新,在位短短五年,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虽然罪不全在他,而在逐鹿天下者,可滔天大罪总需有人来背负,于是乎任厚死后,在戮尸的同时也戴上了乱世贼首的帽子。他在位其间后宫无数,几乎被斩尽杀绝,只留一脉,苟延残喘于大匡,传说这一脉被上苍垂怜,偶得不凡的力量,亦掌司马家遗失的帝王剑,因此代代遭受大匡及诸侯追捕剿杀,直到这一代,出了个不再隐姓埋名的任天罪。

“你想当皇帝吗?”

少女忽然问道。

“不想。”

“那你究竟图什么?”

“你算一卦不就知道。”

琴止,任天罪笑着道。

他虽能听风,和双目一样灵动,却无法看见洞窟深处的那双脚印,而糊里糊涂的少女显然不会注意这个小细节,等到天放晴了,他这个大叛贼或许又将和少女口中的“小叛贼”错过。

此时此刻,“小叛贼”正提着枪,茫然的看着周遭。

目光所及却是一片长草飞扬的官道,洞外的雨并没下到这,风和日丽,阳光许许,空气也和关东旷野一般清新。

这样的地界安伯尘已非第一次遇上,或藏深井,如龙泉井下的龙女宫,或藏于洞穴,如《大匡神鬼谈》中一篇篇离奇荒诞的故事,当故事一次次出现在安伯尘眼前,荒诞也就变得不再荒诞。

“这些地界和大匡究竟是怎样的关系?那年太白山人说大匡是仙境,龙君则说东界。。。。。。罢了罢了,先找回那头野马再说。”

周遭并无野马奔驰的痕迹,安伯尘和野马王一前一后钻进石壁,却没看见野马王,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一人一马从一个山洞消失却落在不同的地方。

极目远眺,安伯尘只见三里外座落着一方城郭,城郭上旌旗摇曳,却非大匡任何一家诸侯的徽识。

捏印吐真言,安伯尘身如风影,趟过滚滚尘埃向城郭疾行而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初至女儿国

来到城前,安伯尘抬头看去,眉头微皱。

这城上空挂旌旗,却无兵无将,城里却隐隐传来女子的笑声,好生奇怪。

心下生出一丝警惕,安伯尘小心翼翼的走到城边,推开城门。

“吱呀。”

城门大开,安伯尘放眼望去,没入眼帘的是一条热闹繁荣的长街,街上人头攒动,商贩店铺琳琅满目,行人挥袖如云,形形色色,却又透着一丝古怪。

揉了揉眼,安伯尘运转目神通,再看去,一脸呆滞。

满城十里之地,竟都是女子。

安伯尘发着愣,近前的女子也纷纷停下脚步,满脸好奇的看向他。

越来越多的人停住脚步,转头向城门处望来,渐渐的,长街市坊鸦雀无声,古怪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城池上空。

“怪物。。。。。。”

转眼后,也不知是谁先喊出声来,城中女子齐齐变色,慌作一团,高呼着,四散奔逃。

。。。。。。

“怪物?”

安伯尘摸了摸脸,虽比从前略微粗糙了几分,一路沾染风尘也没琉京时候那么白净,可怎么着也不算是怪物。

安伯尘手持银枪呆呆的站在城门口,面对千军万马他毫不畏惧,可面对满城乱窜的莺莺燕燕,他却有些手足无措。

少时,尘烟滚滚,却是一彪人马从街角转出,当先是一员英姿飒爽的女将,虎背熊腰,头戴方巾,满脸肃然,双手提着一对开山斧,煞是威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伯尘摸了摸鼻子,口中干苦,直到那彪人马近前,他才慢吞吞的举起银枪,心中了无战意。

“停!”

领军的女将在安伯尘身前十步处拉缰悬马,猛地举起大手。

其后约莫八百人的娘子军令到即停,训练有素,一个个端着弩箭对准安伯尘,方巾下的花容满是戒意。

围着安伯尘兜了两圈,虎背熊腰的女将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难以置信。

被女将吃人的目光打量了半晌,安伯尘心头发毛,苦笑着拱手道:“在下偶经贵地,却是想。。。。。。”

还未等他说完,从对面的娘子军中发出诧异声,女兵们惊讶的看向安伯尘,满脸古怪。

“都安静!”

手持开山斧的女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量着安伯尘,喃喃自语着:“穿衣,会人言,莫非。。。。。。”

瞳孔陡缩,女将虎躯一震,粗犷的面庞上掠过异样之色。

“你是传说中的男子?”

不仅是她,身后八百多娘子军无不瞠目结舌,张大嘴巴,怔怔地盯着安伯尘。

安伯尘愈发古怪,心中隐隐猜到些什么,却又难以置信。

“放网!”

未等安伯尘开口,那女将已然阴沉下脸,高呼道。

自有女兵从马鞍旁取出铜罐对准安伯尘,弓弦声响起,一张张大网从天而降,将没有半点准备的安伯尘罩于网下。

这网取材奇异,坚如铁,韧如丝,任凭安伯尘如何撕扯也挣脱不开。

“来人,将他抬入宫中!”

将令落下,四名五大三粗的女子走出队列,不由分说的将安伯尘抬起,随后大队开拔,仿佛打了胜仗般耀武扬威的回转城里。

安伯尘一路由南杀到关东,天下虎狼尚无法留之,却在这洞中府城吃了个哑巴亏,被一群女子制住,连他自己也觉荒唐透顶。

行过热闹欢腾的长街市坊,安伯尘侧目所见,都是巾帼罗裙,竟无一个男子。偏偏这府城却有模有样,府邸华美,宅院幽深,店铺饭庄茶楼戏阁一个不差,百姓也秩序井然,围观自己时也只是欢呼雀跃,并没乱作一团。

在她们眼中,自己究竟是什么的?

安伯尘闷闷想着。

这满是女子的府城很大,领军的女将不急不缓的行着,安伯尘颠簸在女兵们的手心上,困意席卷,不多时竟睡了过去。

鼾声响起,当先的女将虎目圆瞪,冷哼一声。

“果然还传说中的一样,男人这种东西,没心没肺。”

“可是将军,既然男人没心没肺,为何古籍上说要吾等子民小心提防?”

一旁的亲兵奇怪的问道。

女将显然没想那么多,抹了抹鼻子,哼声道:“总之,男人是异类,不得不防。这些费神的事轮不到我们当兵的去操心,将男人送到宫中,自有陛下发落。”

。。。。。。

安伯尘醒来时,天色已晚。

他睡在一张精致而柔软的卧榻上,青烟袅袅绕于鼻间,撑起身体,就见雕梁玉砖,好一副华丽贵气之景。隔着窗棂望去,晚霞旖旎,绛红的浮云翩跹而舞,笼罩府城上空,静谧中透着安详和睦的气息。

“这里是藏香阁,我离国最高远的地方。”

酥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安伯尘寻声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帘幕后晃动着一条人影,虽不见全貌。

此情此景,和琉京深宫中的那位女主何其相似,安伯尘看了眼手边的银枪,犹豫着并没去拿,拱手行礼道:“参见陛下。”

那女将虽对他无礼,可安伯尘却难生出恨意,满城皆女子,安伯尘想杀出去也不算难。可他来此只为寻野马王,并不想惹是生非,如今到了王宫,若能得到此地主人相助,也能少花几番力气。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从帘幕后传出,少时止住。

“你倒不笨,睡了一觉便知此处是女儿国。不过,我可不是陛下。”

女儿国?

安伯尘思索片刻,正欲开口,就听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陛下驾到。”

十来名宫女簇拥着一个身着龙袍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身形修长,面容美艳,更多的却是藏于冕冠下的英气。

帘幕后的女子并没起身作礼,安伯尘也纹丝不动,手离枪柄只余半寸。

“退下吧。”

被称为陛下的女子挥了挥手,走到上首拂袂坐下,好似没看见安伯尘一般,品着几案上的香茶,捧卷而读。

她这番作态自有一股雍容华贵,却让安伯尘好不自在。

起身,安伯尘犹豫片刻,向女子抱拳行礼,还未等他开口,那女子却先出声道:“你可是来自新朝?”

新朝?

安伯尘一怔,转眼后记起了那个夹在大晋和大匡之间的短命王朝。

这洞内女儿国的国主怎会知道新朝?难不成这里的女子祖上都是新朝之人?

眼见安伯尘不吭声,女儿国国主面露不悦,就听一阵浅笑从旁边的帘幕后响起。

“陛下可是问错了,婉儿这些年囫囵吞枣看完前朝经典,略有所得。”

藏在帘幕后自称婉儿的女子声音绵软而清冷,语气淡若止水,偏偏又透着灵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闻之,都觉神清气爽。

“哦?婉儿的聪明举国皆知,你且说来。”

女儿国国主似乎很宠婉儿,也不怪她僭越,笑着道。

“是。我国子民皆是大晋末年由先帝带来此处,那时奸臣任厚已篡得大统,取国号为新,是以后世学究都以为如今定是任家的天下。可婉儿看完史书,却发现有一人很是了得,隐于关中伺机待发。别人都道他胆小,却不知他离关中只差一步,迈出那一步便能占得关中之地,偏偏隐忍不发,冷眼看着各方诸侯轮流坐拥关中。”

婉儿低声道,她的声音好像落入玉盘的珠玉般,清脆悦耳,听得国主心花怒放,拊掌道:“若是占据关中,以天险为屏障,进可攻,退可守,得关中者得天下,婉儿此言非虚。却不知那人是谁?”

“那人姓赵,陛下熟读史书,才识惊人,又怎会猜不到?”

婉儿笑着道,也不忘悄悄送上一记马屁。

“容寡人想想。”

女国主抿了口茶水,拍着额头,不出片刻哂笑道:“难不成是那个最不被看好的赵勾渊?”

这对君臣旁若无人般的论史辨古,最为了得的还是帘幕后的女官,听她们的口气只知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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