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魔女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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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柄剑互相激汤玉罗刹借这剑尖一颤之力整个身子翻了过来宝剑疾如风刷刷几剑直刺岳呜珂后心这那里像是比剑简直比刚才在七绝阵中的恶战还要惊人!
卓一航正想上前化解那岳呜珂反手一剑挡个正着转过身来吃玉罗刹一连攻了几招。岳呜珂踏正中宫沉稳化解剑剑刺向玉罗刹胸膛转瞬之间又扭成了平手局势。玉罗刹剑招怪绝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时如鹰隼凌空时如猛虎伏地时如水蛇游走时如龙跃深渊。身如流水行云剑势轻灵翔动。那岳鸣珂然不惧剑法丝毫不乱逢招拆招攻如雷霆疾守如江海凝光。华山顶上寒风猎猎星月无辉只见剑气纵横剑光耀目两人辗转攻拒竟然斗了三百来招。卓一航是天下第一剑客的高徒看了也不禁由衷佩服。这两人剑法的奥妙神奇看来竟似在武当剑法之上看了一阵忽然看出一个道理不禁连声呼怪。
这两人剑法看来绝对不同但看得久了却又颇似有相同之处那岳呜珂剑法极杂看来有峨嵋派、有嵩阳派有少林派的还有自己武当派的所用的都是各派剑法中最精妙的招数但却都稍加变化而所变化的又似比原来的剑招还要佳妙。卓一航这一看得益不少这是后话。而那玉罗刹的剑法也好像是博探各家但每一招都和正常的剑法相反例如华山派中的“金雕展翅”剑势应是自左至右平展开来而在她手中却是自右至左。又如武当派中的“无常夺命”一招剑势应自上而下刺向下盘在她手中却是自下而上刺向中盘。那岳鸣珂应她的剑招起初还是以另外的招数化解例如玉罗刹用武当派的“无常夺命”他就用雪山派的“明驼千里”避招进招。到后来竟是用她本来模拟的招数来破她的招数例如她把“金雕展翅”一招反转方向来使进招他也就用正宗的“金雕展翅”那招却略加变化来挡她的剑招。而且尤其奇怪的是玉罗刹每使一招他都好像预先知道似的待她一剑刺来他就恰恰用到她所模拟的那原来招数应敌。因此两人虽然斗得极烈却是相持不下。正看得出神忽又听得岳呜珂喝声:“去!”玉罗刹又飘身退出数丈正想回身再斗岳鸣珂叫道:“再斗无益你的师父现在那里?她所藏的剑谱是不是都传给你了?你赶快对她说天都居士等她相会。”玉罗刹倏然收剑说道:“你的师娘在三年前已去世了!”岳呜珂大吃一驾宝剑扬空一劈叫道:“是谁把她害死的?”玉罗刹道:“她自己走火入魔撒手西去与人无尤。”岳呜珂道:“她的遗体和剑谱呢?”玉罗刹道:“在黄龙洞后洞的石室中你搬开后洞那两块屏风似的岩石就找到了。我奉她遗命在她死后三年的忌日已将她的死讯告知了贞乾道长本想托贞乾道长转告令师你既来了就自己去找吧!”
岳呜珂道:“请你带引。”玉罗刹冷笑一声道:“并肩高手不能同在一地十年后我再找你比剑!”向卓一航扬了扬手展开绝顶轻功竟自下山去了。岳呜珂叹道:“玉罗刹的脾气与我师娘真个相似!”卓一航道:“她武功真高只是太骄傲了!”岳呜珂忽道:“黄龙洞不知坐落何方华山五峰却到那里去找?”卓一航道:“我知道。”带岳呜珂从玉女峰转到云台峰那边。
岳呜珂边行边说将师门的一段情孽对卓一航说了出来。原来他的师父霍天都三十年前是个名闻海内的剑客妻子凌慕华也是剑术的大行家两人在峨嵋山顶结庐双修度的真是神仙岁月。却不料凌慕华极为好胜常常不服丈夫。霍天都费尽半世心力搜罗了天下各派的剑谱潜心穷研一日豁然贯通对妻子道:“廿年之后我就可以把百家剑法治于一炉独创一派天下无敌了。你快点拜我为师咱们合练。要不然我就不把心得告诉你。”这本来是夫妻间开玩笑的说法不料凌慕华脾气十分强项冷笑道:“你可以独创一家我也可以。偏不拜你为师。咱们廿年后再比比过看是你强还是我强。”霍天都当是戏言一笑作罢。那料第二天一早妻子竟然携了霍天都搜罗的剑谱不辞而行。霍天都十分伤心走尽天下名山大川都寻她不到。伤心之余也不愿再回峨嵋故居了。于是挟剑远游到了西北爱上了天山雄伟的奇景竟然在天山的北高峰上隐居下来。心想:妻子既然要独创一家自己也应该继续研究到日后相见也好互相印证。剑谱虽失但他已记在心中穷廿年之力博探各家创出一路凡人圣的剑法遂定名为“天山剑法”。岳呜珂是他到天山之后第三年所收的弟子岳呜珂一路长大一路学剑师徒两人常常将新研究的剑法拆招实习。所以天山剑法的完成岳鸣珂也有一份功劳。两年前霍天都忽听得武林朋友传言说是北绿林道上出现了一个妙龄少女武功精强剑法奇绝一算廿年之期巳满其时岳呜珂已经下山霍天都将他招回将廿年前的一段公案说与他知叫他路过西时务必要访那位玉罗刹。
说至此处岳呜珂道:“所以我适才兴玉罗刹比剑一见她的剑势恰恰与师父所传相反因此敢断定她就是我师娘的徒弟。”两人边说边行不觉巳到了黄龙洞卓一航领先进人洞中似觉遗香犹在脑海中不觉泛上了玉罗刹的亭亭倩影颇为怅惘。两人一路行人后洞果然见有两块岩石并列状如屏风。岳鸣珂奋起内家真力呼呼两掌将岩石打得两边摇动顺手一扳将岩石向左右各挪动少许两人举步人内忽见一个骷髅端坐壁上龛中。
岳鸣珂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抬头一看只见石壁上刻满了各种剑法打起火石四处找寻却不见剑谱。想是师娘熟习之后巳把它毁了。岳呜珂叩头禀道:师娘在上今日弟子请你移转天山与师父相见愿你暗中保佑不要毁了法体。将骷髅取了下来忽见龛下装着一卷羊皮书书上满载各种剑式与石壁上所刻的相同。翻到最后几页却是用血写成的文宇。岳鸣珂细读下去原来是师娘断断续续的日记。头一两段写自己与丈夫别后怎样深夜忏悔所以时时午夜梦回就咬破指头滴血写宇。希望廿年后相见以此日记证明相爱之深。后面几段写练剑的进境。有一段道:
“天都搜罗世间剑谱必探纳各派精华创世正宗剑法余偏反其道而行之以永保先手雷霆疾击为主今后世剑客知一正一反俱足以永垂不朽也。”
岳鸣珂叹息一声跳过一页忽见一段写道:
“昨夜群狼饿嗥余仗剑出洞忽闻女孩哭声驱散群狼在狼窟中现女孩身驱赤裸约三四岁见余来惊恐万状跳跃如飞音咿呀不可辨识噫此女孩乃群狼所哺岂非异事。余穷搜狼窟见有衣带已将腐烂细辨之宇迹模棚可读始知此女姓练父为穷儒逃荒至此母难产死其父弃于华山脚下原冀山中寺僧现抚养不意乃为母狼挈去。意得不死而又与余遇合冥冥中岂非有天意乎?因携此女回洞决收其为徒仗其先天票赋培其根元授其武功他日或将为我派放一异彩也。”
岳鸣珂招手叫卓一航看了说道:“原来这玉罗刹乃是母狼所乳大的。”再看下去又有一段道:“练女今日毛自尽脱余下山市布为其裁衣伊初学人言呼余“妈妈”心中有感不禁泪下。此女自脱离狼窟之后野性惭除不再咬人啮物矣。余为之取名日霓裳。记余为彼初缝彩衣也。”
以后又有一两段写练霓裳练剑的进境。最后一段字迹凌乱写道:
“昨晚坐关潜修习练内功不意噩梦突来恍惚有无数恶魔与余相斗余力斩群魔醒来下身瘫痪不可转动上身亦有木之感。余所习不纯竟招走火入魔之祸嗟乎!余与天都其不可复见矣。”
岳呜珂叹道:“我师父说内功不可强修尤其不可猎捷进。不想以师娘这样的大行家竟然也遭此祸。”岳呜珂看完之后把羊皮书卷入囊中说道:“这卷书是我师娘心血我想托人带回去给我师父。”正说话闲洞外忽然火光一闪。
两人吃了一惊跳起来时却见贞乾道长缓缓走进岳呜珂松了口气。贞乾道长道:“我与天都居士紫阳道长都是至交。前日玉罗刹求我将她师父遗体运回峨嵋。偏遇应修阳等一班老贼来此斗剑直延至如今始能办理。碰巧遇见你们这真好极了。”岳呜珂道:“不必运去峨嵋我的师父现在天山。”贞乾道人道:“这我早已知道只是你的师娘不知道罢了。”贞乾道人带来了一个木匣放在外洞岳呜珂将师娘的遗骸放人匣中忽然说道:“贞乾道长我托你将一卷书带到天山交我师父。千万不可失了。”贞乾道长微露愠容岳呜珂慌忙说道:“不是做小辈的无礼事关这本书若落在邪派手上后害非浅。”贞乾道长将书接过笑道:“我尽心保护便是你不怕我偷看么?”岳呜珂连呼“罪过”。贞乾道长一笑纳入怀中。岳呜珂再巡视一周忽然拔出佩剑在石壁上嗖嗖乱削不过一会把石壁上刻着的剑式全削了去。贞乾道人说道:“你师娘所创的凶残剑法实在不宜留在世问。”卓一航道:“剑法虽凶用得其正也可以除暴安良。”贞乾道人笑道:“看来你和玉罗刹倒很没缘。”卓一航急道:“道长休得取笑。”
三人把事情办好之后各自分手。卓一航晓行夜宿数天之后回到家中老家人一见喜得流泪说道:“小少爷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得你回来了老大人思念成疾等着见你呢!”卓一航急忙跑进内室见了爷爷大哭拜倒卓仲廉一见了他病容倒减了不少说道:“你哭什么?你爸怎么不回?”卓一航见祖父有病那里敢说只得饰词回覆说爸爸身为京官还未能辞职。卓仲廉道:“官场险恶不做也罢。”
过了几日卓仲廉病体惭健说起当日碰见玉罗刹之事犹有余悸。又问起耿绍南的来历卓一航如实说了。卓仲廉这才知道孙儿文武双修竟是武当门下当下又喜又惊说道:“你文武双修自然好极。只是你是武当门下可千万不要在江湖道上胡乱行走。万一碰到了玉罗刹那就糟了。玉罗刹好像特别仇视你们武当门人。”卓一航不敢说出遇见玉罗刹的事只道:“孙儿等时局稍好总要求个正途出身继承祖业。”卓仲廉道:“这样便好。”又道:“其实玉罗刹也不是坏人她劫了我的银两我一点也不怨恨。”卓一航听得祖父如此说法不知怎的心中暗暗欢喜。
自此卓一航闭户读书虔心练剑约过了两月忽然一日京中派了两个钦差来见卓仲廉卓一航在房中听得祖父哭声急忙走出只见祖父已经晕死地上。正是:伤心宦海风波险一纸书来愁断肠。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 平地波澜 奸人施毒手 小城烽火 密室露阴谋】………
卓一航走出房来只见祖父气若游丝面如金纸。急忙叫来家人将他扶人卧房。这时卓一航虽然心中急乱但钦差在堂无人款待自己不能不陪。正钦差歉然说道:“皇上对卓老大人非常思念想不到一纸诏书累他伤心如此。”卓一航问道:“诏书上说些什么可能见告么?”那两个钦差和卓仲廉曾是一殿之臣私交颇好。当下将皇帝何以突然宣召卓仲廉的事情说了。原来神宗皇帝误信奸人之言将卓一航的父亲卓继贤杀了后来案情虽然平反过来并追赠了卓继贤做太子少保但于心总觉不安。一日和大学士方从哲谈起神宗忽然想起了卓继贤的父亲卓仲廉喟然叹道:“他们父子都是贸良正直之臣卓仲廉若看到邸抄不知可会埋怨朕么?”方从哲道:“卓仲廉世受国恩那会怨怼?陛下思念于他目前吏部尚书出缺何不召他入阁。”神宗道:“朝中正乏老成谋国之臣卿言甚合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