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江湖-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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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吃惊问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乌兰道:“慕容重胆大妄为,竟然行刺皇上,还劫抢朝廷的财宝。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弥天大罪。”
陈情不敢置信,道:“慕容庄主德高望重,又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他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乌兰本想告知陈情,慕容重才是杀害她娘亲的凶手。只是话到了嘴边便想起对慕容白的承诺,只得说道:“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日后你便会明白的。”
正在这时,程闵赶至。他越过毒针,听见慕容重快要追上,催促两女子道:“你们快走,我先顶着。”
陈情担心程闵安危,不肯离去。
乌兰劝道:“放心吧,当今武林已无人能伤得了程大哥。我们留下只会添乱的。”
陈情听完才点头,怀着一股莫名的感伤,与乌兰走出了山洞。
第四十八回:惨败下的阴谋1
慕容重追至,惊见三名弟子横在地上,恼羞成怒,喝道:“你们一个也逃不掉。”飞身而起,幸运避过地上毒针阵,左右两掌分别击向乌兰与陈情。
程闵闪身向前,横剑一摆,硬生生将慕容重拦下,然后把长剑斜劈,一招划江而过,把对手逼退。
慕容重奋力把怒气压下,眼下越是急躁越会坏事,得沉着应对。只要把程闵先除,何愁杀不了那两女子?于是他俯身拾起一把剑,道:“二十年来,从未有人能逼得老夫使剑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对于慕容家的剑法,程闵已在赵家堡招亲擂台上见识过。当时慕容白力战昆仑派的萧彬,凭借一招反手剑取胜。而且那一剑还在萧彬胸前衣服上烙下梅花印记,实在是剑法的最高境界。那时他便知慕容剑法绝不在七绝剑法之下,尚在重剑剑法之上。
此刻的对手乃是慕容剑法的始创者,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对付,恐怕会惨败。因此,程闵一摆云天剑,自我壮胆道:“怕这次却是你最后一次用剑了。”
慕容白冷冷一笑,道:“无知小辈,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看剑。”言毕剑出,夹着冽冽强风,刺向程闵心口。
程闵此时无所挂心,心无旁骛地接招,如鱼得水,一招一式全心而发。
慕容剑法重轻盈灵巧,需深厚内力的加持。剑式复杂多变,每剑刺出多为数处目标,剑尖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威力无穷。这套剑法乃慕容家秘笈,非姓慕容之人根本无法窥探一二。
慕容重往往把这套剑法视为救命绝招。只不过他威名远播,内力深厚,单凭两肉掌便能独步天下,难找敌手。因此慕容剑法便深藏不露。久而久之,武林中人都不曾记得慕容重会使剑了。
程闵所使的重剑剑法则是重发重收,霸气十足,与慕容剑法刚好相反。而七绝剑法则集百家之长,无所不容,乃剑法中的巅峰之作。程闵凭着天赋,巧妙地把两种剑法结合,早已做到随心而动,随意而发。
一老一少,互视为敌,性命相搏。两剑烁烁,剑气来回而荡,两人衣襟残破,石壁残痕累累。
三十招后,慕容重不惊心慌起来。本料想程闵内力将要殆尽,杀其良机即至。但事与愿违,此小子的内力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越战越勇,剑气激荡,招式也多变起来。而且发现程闵所施展的剑法中,有些招式很是眼熟,恰恰又能克制慕容剑法,不禁生疑。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与白君剑的一战,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一招惜败。程闵此时所施展的剑法与白君剑的确是有几分相似。莫非他是白君剑的徒弟?但是当日在西域山丘所见的白君剑疯疯癫癫的,怎可能创出如此精妙的剑法?
再战十招,慕容重不禁心慌起来:看来我低估这小子的内力了?真没想到他如此年纪,内力竟如此了得,已在我之上。若然今日不除掉程闵等三人,慕容山庄必将大祸临头。因此他施展绝招,铤而走险,剑尖直取程闵膻中穴,待见程闵挥剑隔挡时,忽然变招,长剑一抖,往小腹刺去。
瞬间,程闵忽然瞧见了破绽,机不可失,举剑便刺,正刺中慕容重右臂。
慕容重右臂受伤,松开五指,长剑坠落。本已惨败的他却在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伸出左手一捞,抓住剑柄,迅猛的往程闵腰间横斩过去。
为了施展这一招声东击西,慕容重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惜以身犯险。因以他的武功修为,完全可以避开程闵刺出的那一剑。但为了迷惑,他宁愿被对方伤了右手,然后欲趁对手得意忘形时,突施反手剑,致对方于死地。
只是慕容重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棋差一着。当程闵伤了慕容重的那一刻便早有戒心。提防慕容重会像他儿子慕容白那样,会趁人不备,施展凌厉又出其不意的反手剑。
突见慕容重左手接剑时,程闵便知所提防的事将要发生,不作迟疑,想起青衣人的数次加害,怒把云天剑往下一挥,抢在对手长剑未伤及自己之前,把慕容重整只左掌连同长剑一起砍落地上。
慕容重惨叫一声,踉跄退到石壁前,脸上既痛苦又带着憎恨,顾不上断掌处流血,吼道:“怎么可能?老夫怎会败在你这等小辈的手下?”
程闵把剑一收,道:“想害人却终害己。反手剑只能在危急关头方可施展。用它来诱敌上当,未必过于愚蠢了。在西域,我曾见过慕容白使用过这一招制敌,因而对你早有提防。”
慕容重见自己左掌已断,右臂受伤,此刻乃是废人一个,还谈何除掉眼前之人呢?他面如土色说道:“你杀了我吧。带着我的人头去见正德,把我的罪状一一禀报。”
程闵道:“我此刻不会杀你的。像你这种大逆不道,以下犯下之人,应当由皇上亲自缉拿处死。”
慕容重全身抖了抖,突然跪倒在地,哀求道:“算我求你了,杀了我吧。所有的罪行都由我承担,不要连累山庄的其他人。”为报山庄上下数百人性命,他宁把自己视为脚底泥,对仇敌跪下哀求又何妨呢?
然而,程闵却无动于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犯下弥天之罪,下场如何?听天由命吧。”说完转身往洞口走去。
慕容重怔怔的看着那背影远去,直至愤恨却又无能为力的看着杀害儿子的三名凶手踏上甲板,顺江而下,扬长离去。
他竭尽全力,绝望地大吼,待力竭之时,忽然听见一阵耻笑之声,赶紧往洞口看去。
一身影慢慢靠近,竟是天狼教教主曾轩。他不禁暗暗叫苦,莫非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曾轩看着慕容重狼狈的样子,摇了摇头,道:“哎呀,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慕容庄主竟然落得如此狼狈。令人出乎意料呀。”
慕容重怒喝道:“曾轩,你别得意,你认贼做夫,充当刘贼狗腿,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第四十八回:惨败下的阴谋2
曾轩不怒反笑,道:“本教主下场再不好,也不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
慕容重顿时语塞,觉得曾轩所说不无道理,惭愧地低下了头。
曾轩又道:“虽然你与主公互为仇敌,但本教主却欣赏慕容庄主为人的。论奸诈狠毒,道岸貌然,慕容庄主在武林中可谓是首屈一指。不过你放心,我此次前来不是看笑话的,是打救慕容山庄所有人性命的。只要你肯跪下求我,我大人大量,忘记前仇,帮你一把。”
面对曾轩的羞辱,慕容重可谓是敢怒而不敢言,方知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但无论如何,眼下总得保住性命,救家人出困境。
曾轩见慕容重如丧家犬一般,低头不语,心中暗暗偷笑,道:“你能向程闵下跪,为何不能对本教主下跪呢?难道是因为程闵掌握了你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容重一愣,当即否认,道:“老夫一向光明磊落,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上?”
曾轩哈哈一笑,手一扬,数粒石子迅猛的向慕容重击出。
慕容重两手被废,无法闪身,呜呼一声,以为必死无疑。
但数粒石子并非取慕容重的性命,而是准确的封住其左臂上的穴道,止住了流血。
这时曾轩才道:“你不必一口否认,本教主可不是白痴。你与雍靖王暗地里勾结之事,我一早便知。”
慕容重听完才知事态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曾轩现乃刘贼的心腹,既然他知道自己与八王爷勾结之事,刘贼便早已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所谓败者为寇,上次让正德溜走,慕容家就已是万劫不复生了。
原来当年慕容重乃八王爷朱佑云的门生。得朱佑云暗中相助之下,一路平步青云,官至太傅兼兵部尚书,成为朝中一品大臣,权倾一时。可惜宦官刘瑾时刻在年轻皇帝身边伺候,所谓无所不用,使得龙颜大悦。久而久之,正德在刘瑾教唆之下,沉迷酒色玩乐,更常常出宫,不理朝政。
如此一来,百官非议,联名进谏,逼皇上诛杀宦官刘瑾。
岂料正德看完谏书,将其一扔,认为百官与自己作对,不但不惩处刘瑾,反将刘瑾提升为御前大总管,赐免死金牌一面,视刘瑾为最亲信之人,若不在宫中之时,便把朝中大事尽数交给刘瑾处理。
而刘瑾则一面变本加厉引诱正德继续荒淫下去,一面趁机大肆报复忠良之士。因而民间便有了紫禁城内有两个皇帝之说。
有一次,慕容重应邀前往雍王府与朱佑云对弈。
棋盘上,慕容重所执子的一方,大势已去,杀机暗藏,无论下一步怎样走都将被对方轮番将军,最后甘拜下风。
朱佑云却长叹一声道:“咱们的皇上便如棋盘上的大帅,咋一看,表面风光,平安无事,殊不知身边暗藏杀机,险境重重。”
慕容重一时不明,道:“王爷,此话怎讲?”
朱佑云指着一棋子,道:“这是你的马,虽然后退可暂保帅不死,但只要本王把炮拉底,它反而堵死了帅的退路,走也走不成了。这时本王再把这只车一移,你想不输都不成了。而那只马便是刘瑾,你懂了么?”
慕容重顿时醒悟,冷汗暗冒,环视一周,见四下无人,才小声问道:“那这只车呢?”
朱佑云冷冷一笑,道:“它便是本王。而本王要你去做那只炮。”
慕容重虽已料到,心仍是一颤。八王爷要造反了。自己是他的学生,必然就会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如此一来,亲叔要抢侄子的皇位,靖难之役将百年后重演。
朱佑云站起,道:“我那侄子皇帝,成日游手好闲,置国家大事不管,让那刘阉贼得以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本王可不愿看着大明江山最后会落在宦官手上。因此,本王唯有大义灭亲,使得朱家天下得以延续万年。慕容重,你会站在本王这一边吧?”
慕容重当即跪下,道:“卑职誓死跟从王爷,听命于王爷。”他早已看不惯正德的所作所为,更看不惯刘瑾的作威作福。要除刘瑾得先除其靠山,反正八王爷也是姓朱,谁做皇上还不是一样?
朱佑云满意点头道:“好,得你相助,如虎添翼。他日本王登基,太师一位非你莫属。”
数过月后,宁和长公主出嫁吐蕃,正德亲自护送。
朱佑云连夜急召慕容重入府,对他道:“此乃天赐良机。本王要正德有去无回。”
慕容重问道:“那王爷有何妙计?”
朱佑云道:“本王知道正德假借和亲之名,暗度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