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江湖-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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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逃了出去,在江湖上逍遥自在。
然而自古正邪犹如水火,互不相容。林若庭虽事事忍让,绝不轻易生事,但各名门正派的人都将她当作妖女,欲除之而后快。一天,她遭衡山派十多名弟子追杀,身负重伤,走投无路之下唯有躲进一间民宅,遇到当时正寒窗苦读的举人陈永。
陈永见一弱质女子伤痕累累,且后有追兵,顿生英雄气概。他把林若庭藏于院中水井之间,又见地上有血迹,但来不及清洗,便把手往尖石一拍,顿时鲜血直流。
衡山派的弟子赶到,却找不到林若庭,便对陈永拳脚相加,欲迫使其招出妖女藏身之处。
陈永咬牙强忍,被打到半死仍矢口否认曾有人闯了进来。衡山派的人见他手上有伤,不似有假,再碍于门派之面,不敢将文弱书生打死,唯有撤走,另处搜人。
悬在半空的林若庭顺着绳子爬出井,见陈永舍身救己,大为感动。她扶陈永进屋,先替他包扎好伤口,才医治自己。陈永虽住一大宅,但无亲无故。身体单薄的他遭如此毒打,半个月内卧床不起。而林若庭则敬佩陈永为人,且心有亏欠,便留下来照顾。一个弱冠之年,一个碧玉年华,共处同一屋檐下,感情自然而生。
捡回性命的林若庭已无闯荡江湖的念头,却又不想回到冷酷无情的星月教,隐于平常百姓家乃是最安全。因此她便编出一堆谎话,改头换姓,三个月后,与陈永拜天地,成了亲。新婚一个月后,陈永便要启程赴京赶考。林若庭知道路途遥远,担心夫君安危,便随夫进京。
第二十四回:蝶恋花4
陈永才高八斗,先中贡士,殿试后,名列探花,奉旨留京,听候委命。过了几个月,林若庭诞下一女。夫妇两人替其取名为陈情。然而一天,数名星月教弟子在大圣女的带领下,闯进陈府。在大姐威胁杀死陈永与幼女下,林若庭不得不屈服,一字不留地离开了陈府。途中她恳求大姐不要将有夫有女之事告知教主,以免两人受连累。其大姐怜悯她,将随行知情的人杀死,答应了她的请求。
陈永回府,见多名家丁被杀,夫人不知所踪,独剩幼女。他抱女四访,却无妻子音信,不久又接到圣旨,赴任沧州知府。多年过去,他便心灰意冷,不再寻找林若庭下落,独自抚养女儿。
林若庭身为星月教圣女,失了处子之身。教主石天魔大为愤怒,将她困在冰冷的洞中,永不释放。林若庭本想一死了之,但世上已有两人可牵挂,只好忍着孤独痛楚,顽强地活下去。
不久,石天魔被白君剑与龙三所杀,星月教遭瓦解。林若庭逃出冰洞,却见尸骸遍野,惨不忍睹。再一些教徒的恳求之下,她立志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说到这里,林若庭道:“当年娘亲不回去相认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们。星月教乃当时中原武林第一大邪教,若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女儿,他们一定捉你来要挟我的。那时的星月教苟延残喘,娘亲只好带领几百教众回了西域。”
陈情还是头一次听说,知道爹与娘相爱得不易,道:“女儿明白娘的苦心,相信爹爹也会理解的。”
林若庭忽然问道:“孩子,刚才娘听见你吟了首诗,你在想谁?”
陈情在乌兰口中得知程闵乃星月教敌人,娘亲曾想要他的命,急忙道:“没有想谁,只是一时无聊,随口念的。娘,能让我摸下你的脸么?”
林若庭点头道好,辛酸地看着女儿。陈情摸完好,依在娘亲的怀里,既幸福又安宁,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坦然。
再说程闵骑马西行,翻山越岭,马不停蹄,第二天日落前到了天山山脉中的博格达峰的山脚。仰头而望,高有千丈的三个峰头紧依并立,皑皑冰雪下暗黄岩石赤露。程闵已下决心赶在日出之前登上巍巍之颠,找到千年雪莲。他先把马绑在山谷里,然后展开轻功,从和缓开阔的南边攀山而上。
未到山腰先至天山派,群屋依偎而建,气派非凡。欲登绝顶,必先穿过天山派。当程闵在瓦顶飞奔之时,却听见后面有人斥喝,只好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夜色里,一人手拿宝剑,飞身上了瓦顶,喝道:“你是何人?竟夜闯天山派。”
第二十五回:采莲之途1
程闵抱拳道:“在下只想上山,并无打扰贵派之意。如有得罪,请见谅。”
那弟子道:“上山?莫非又是来采雪莲的?”
程闵不隐瞒,道:“正是。”
那弟子道:“天山派盘踞于此,自然而然是雪莲的主人,岂能容你随便采摘?”
程闵不想生事耽误时辰,便说道:“劳烦你通传钱掌门,就说程闵深夜造访。”
那弟子不肯,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使诈,趁机溜掉?”
若不是与钱掌门相识,程闵绝不多费口舌,早就离去。但他跳下瓦顶,对那弟子道:“走吧,带我去见掌门人。”
那弟子挠挠头,跳了下来,带程闵穿廊过庭,到了会客厅。钱氏父子正在那里聊天,忽见程闵出现,惊愕片刻才兴奋地互相问好。得知程闵来意后,钱辛不由得道:“这些日子常有寒潮来袭,一过子时便冷得要命。此刻山腰上被冻死的采莲人不下三十,前前后后共三批。我们已好心相劝,但他们一意孤行,说要采千年雪莲的晨珠,却因此丢了命。”
程闵道:“都是些什么人?”
钱辛道:“阻止他们上山时,他们亮出了腰牌,是大明皇宫的禁军。”
程闵不禁疑惑了,想:莫非皇上也有眼疾?若真是如此,那得顺道多装一点。
一旁的钱三通说道:“纵使他们能抵得过严寒,也未必逃得过火燃蛛之劫,仍是死路一条。程少侠若非上不可,好歹也等寒潮过了再上山吧。”
钱辛也劝道:“爹爹说的没错,我家有丹药能防火燃蛛,等风雪小了,服了丹药再上山。”
等风雪停也不知要等到何时?肩上仍有重任,不可再拖。因此程闵道:“多谢两位好意,但时不待人,我今晚定要上山。”
钱三通见程闵心意已决,便对钱辛说道:“辛儿,既然如此,你便陪程少侠上山吧。”
钱辛点头道:“好。”
程闵连忙拒绝,道:“路途危险,我怎能麻烦钱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独自一人上山便可。”
钱三通道:“正因危险,辛儿更该同行。再说他的命曾是你所救,是时候还恩了。”
钱辛也道:“爹说得没错,我对博格达峰了若指掌,有我带路事半功倍。”
程闵想想觉得有理,拱手道:“那有劳钱兄了。”
这时,一名脸容姣好的少妇手拿瓷瓶从里走出,道:“你们上山之前记得先把雪莲丹吃下,以防火燃蛛近身袭击。”
钱辛连忙向程闵介绍,道:“她是我娘子。叫雪儿。”
雪儿给程闵行礼,道:“见过程恩公。”钱辛曾把武当大会的经过告诉过她,她感激程闵救了钱辛,便以恩公相称。
程闵连连摆手,道:“嫂子千万别这样称呼,程某受不起啊。”想起当日张筱雨不幸死在李云道剑下,以致钱辛失去了最爱。如今他走出了悲伤,重新找到所爱之人,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因此他又道:“恭喜钱兄与嫂子了。”
第二十五回:采莲之途2
两人拿了火把,利器与绳子便出发。钱三通忽然从后追上,把一盒子交给程闵道:“里面装有千年寒冰,纵使在烈日之下也不会融化。你用瓶子采了晨珠后,要放在里面才行。不然晨珠回暖失了药效便白费心机啦。”
程闵与钱氏父子曾有摩擦,但见两人如此仗义慷慨,甚是感动,再拱手感激道:“钱掌门大恩大德程某定铭记在心。”然后接过盒子,放进包袱里。
钱三通挥了挥手,让两人早去早回。他毕竟是一代掌门人,自从从武当大会回来后,自觉颜面丢尽,好不惭愧,而对程闵大义救了其子则感激于心。今有机会还这份人情,他便毫不犹豫,倾力而帮。
刚过了半山腰,天气变得截然不同。北风狂吹,雪一个劲的下,眼前全是白茫茫一片。本来裸露的岩石小路渐渐被雪隐没,积雪越来越深。两人再爬了十多丈,发现根本无法分清方向,积雪没过了膝盖,可谓是举步维艰。幸好两人轻功都是一等一,踏雪前进,仍不需花太多力气。
不久,前面带路钱辛忽然回头,大声喊道:“你一定要紧跟着我的脚印走,否则会掉下深谷。”
程闵点头道好,紧紧跟着钱辛走,心里庆幸有人带路,不然凭一己之力,别说登上顶峰,能不能走到这一步也难说。
如此这样,两人在风雪中手脚并用,摸索而走。忽然,程闵左手碰到一硬物,再仔细一摸,是个人头,当即打了个冷战。再走几步,他又碰到一具冰尸,短短的三丈路,一共有十多具冰尸。他想:这些冰尸应该就是那些被冻死又被大雪掩埋在此的禁军了。
离顶峰还有百余丈时,风雪渐渐小了,积雪越来越浅,但脚底踩的却是又硬又滑的寒冰,更是危险。钱辛停了下来,告诉程闵拿出匕首,然后将匕首横插进寒冰里,以此借力攀爬。
程闵照着做,但没走几步,忽然看见一只硕大的全身通白的蜘蛛跳到了手背上,急忙把手一震。那只蜘蛛立即被震飞出去,掉下来时已死。
钱辛回过头,道:“这便是火燃蛛。不过你别担心,我们服了雪莲丹,不怕它们咬。”
程闵疑惑问道:“雪莲丹能解它的毒?那怎么又说被咬了便无药可救?”
钱辛道:“服雪莲丹在先,能防其毒。若被咬了再服,那便无济于事了。”
程闵明白其中道理后,再仔细看着伏在寒冰上的数只火燃蛛。活在千丈之地的它们全身通白,体如拳头般大小,动作缓慢,眼睛又大又鼓。一想到曾经中过它们的毒,生不如死,程闵仍心有余悸,对它们敬而远之。
终于到了山顶,程闵仍气定神闲。而功力不深的钱辛则大气喘喘,疲惫不堪。他休息好后,指着离峭壁不远的一株雪莲,道:“雪莲虽多,但只有那株雪莲才有千年之久,现在就等天亮了。”
程闵难抑内心兴奋,走近端详,见那雪莲盘地而生,形如江南莲花,寒冰素裹,仍有淡淡清香。只盼黎明快至,曙光初现。
一个时辰后,东边吐白,到了破晓时分。不久,晨光普照,雪地映红,美景美哉。程闵凝神专注在晶莹剔透的雪莲冰珠上,催动内力,让热气将冰珠融化,装入瓷瓶。
第二十五回:采莲之途3
千年寒冰中间凹下一块,把瓷瓶放下去刚好,盖上盒子便大功告成。程闵难抑心中兴奋,对着茫茫大地高声呐喊,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到陈情身边,医治她的双眼。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两人十分谨慎地往下走。此刻的天色甚好,两旁深渊赫然显在眼底,让人有点目炫。没走不远,钱辛便大气喘喘,开始有点力不从心。因上山已耗了他大半的功力。突然,他一脚踩空,整个人跌倒,往断崖边滚去。
程闵大惊,欲过去施救,但寒冰层太滑,一个踉跄也摔倒滑向断崖。他急中生智,运足十成功力于左手,往寒冰中一插,即便坚如石的寒冰亦被击破,因此手得以借力,止住了下滑。他立即拿住绳子,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