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团和汤圆(御厨心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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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用这一枚小小的绣花针,加上翠翠娴熟的手法,那碗口粗的麻绳被硬生生地割断了。李汤勺这下很是佩服,开始乱拍翠翠的大屁股:“屁股大的媳妇生小孩儿好,什么都好!”翠翠嘴上一声“去你的”,心里却欢喜死了。
金大满和一众弟子们还在外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披着夕阳的金光,金大满惬意地半躺在椅子里,依旧沉浸于刚才那极具煽动性的讲话中不能自拔。众人嫌李汤勺成亲的酒席上酒菜都被吃光了,便向金大满诉说,金大满大手一挥:“来啊,把车上的酒坛子搬下来!”此行千里,金大满早有准备。
在门口看守翠翠他们的,恰恰不是金大满门下弟子,而是蝴蝶门下的一名小徒。他在门外孤零零地守着,眼看众人喝酒吃肉一下午,自己什么都没有捞到,站得腿都麻了。这么一个微风荡漾的下午,他幼小的心灵很是受伤。这时候他隐约听见屋内有一些响动,便用手敲敲门,懒洋洋地说道:“给大爷老实一点。”
第七节
7。
“给大爷老实一点。”蝴蝶门小徒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汤勺正托着翠翠的屁股,将她从后窗推了出去。因为翠翠的屁股大,李汤勺推了两次才成功。翠翠娘心疼道:“哎哟,框子都破掉了!”就这样,李汤勺带着翠翠和翠翠娘,从后窗逃走,直奔向西一路远去。
一路上,翠翠不停地抱怨李汤勺。翠翠说,李汤勺,为了你那一本破心经,我们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还说你面子大呢,熊掌门还不是打不过人家灰溜溜地逃掉了。李汤勺,你的聘礼呢,你的小马车呢?这下好了,全留给那金什么胖子盟主了!哎呀,我翠翠怎么这般命苦啊!李汤勺,我好恨你,你把我屁股弄疼了!
李汤勺在前面走着,他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刚刚娶了的媳妇在背后唠叨个没完,这让他很不舒服。实在忍不住了,他对翠翠说道,臭娘们给我闭嘴,没有我你能逃出来吗。翠翠一听也不乐意了,说要是没有我,你李汤勺还像头猪一样被五花大绑着哩!
话说翠翠一行三人连夜赶路,也不知道离开家到底有多远了,只觉得一时半会儿不会被追上。此时月亮躲进云里,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李汤勺说,翠翠、娘,你们看呐,前边有个村子。三人正巧有些累了,沿着小路走进村子,在村头看见一座破庙,便进去歇脚。不一会儿,李汤勺就打起了呼噜。
三人这么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翠翠娘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直叫,李汤勺提出要去找点吃的。
这村子不大,到了晚上乌黑乌黑的。李汤勺从破庙出来,径自向村里走去。他心道,这他妈的什么村子啊,到了晚上鸟人都不见一个。别说人了,连只田鸡都没有。李汤勺随便闯入一户人家,东翻西找,终于在灶头上找到了几块番薯。接连找了几户人家,李汤勺总能凭借着厨子的经验,找到一些干粮,这让他有点得意起来。
眼见得手上拿的东西越来越多,李汤勺脱掉外面的布衫,把干粮裹起来捧在手上,哼着小曲儿准备回村头破庙去了。快到村头的时候,路边跳出来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把李汤勺吓得半死。李汤勺道:“你们你们想干啥?”那两东西也不说话,一人一边,架着李汤勺就往村子深处跑去。
这一路上,李汤勺连连讨饶。可那两东西一句话都不说,李汤勺心想,难不成真是鬼?想想不对啊,看这身材肯定是活脱脱的人了。难道想把我煮了吃了?哎呀完了完了。可怜我李汤勺刚刚娶媳妇,连娃都没有呢。想到此,李汤勺也不管对方是否应声,只一个劲地喊道壮士啊,烈士啊,英雄啊,大人啊,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八媳妇,还有未出生的娃娃,你们把我吃了,我怎么养活他们呀……
约摸被架着走了半个时辰,李汤勺被带到村子深处一个点着篝火的地方。借着火光李汤勺总算看清了,那架着他的两个人模样怪异,脸上还涂了油彩。再看这四周,不少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这下李汤勺坚定地认为,自己是闯入了野人的地盘。想到这里,李汤勺万念俱灰,死到临头,他也豁出去了,壮胆对着这许多脸涂得一塌糊涂的野人吼道:“有本事现在就把老子杀啦!”
野人们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朝李汤勺看过来。毕竟人多势众,李汤勺被这么多目光瞅得有些心里发毛,浑不知刚才哪里来的勇气。奇怪的是,这些野人也不过是看了几眼,并未对他拳打脚踢的。这时,从屋子内走出来一个头领模样的野人,他挥一挥手,李汤勺便被架着进了屋。
一个更大的头领坐在椅子上,只见他身体魁梧,嘴里塞了个鸡腿,说道:“他奶奶个熊的,想不到这村子里还有人。”
李汤勺一听头领这语气,忍不住抬头看,乖乖的,这人脸上也是一塌糊涂。但他总觉得这声音听来耳熟,便试探着问道:“是熊掌门吗?我是李汤勺啊!”那头领咬了口鸡腿,轻蔑地朝李汤勺看了一眼,也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看,即面露喜色道:“哟,奶奶个熊的,李汤勺,你逃出来啦?”
话说这熊掌门自败走酒席,一路率领众人往西走。走到一处村子,见这里人丁兴旺,鸡鸭成群,小泉潺潺,树木成林,心下触动,他想我好歹也是堂堂熊掌帮的掌门,今日敌不过那么多高手,害我在众兄弟前丢尽了面子,岂能就此罢休。不如劫了这村子,让兄弟们乐一乐。于是他呼来同行的蛾眉派、裤裆派的掌门,召集门下众弟子,吆喝着杀向村子。村头的村民见此状,有人疾呼强盗来啦,有人赶紧敲锣,喊着大伙儿赶紧跑呀。待熊掌门的队伍杀到,村民已经四下逃光。
熊掌帮当然不甘心,既然人抓不到,那就抓鸡抓鸭抓母猪,挖墙挖角挖坟墓,把村子好好洗劫一番,也好犒劳兄弟们。当下,熊掌帮、蛾眉派、裤裆派的众弟子将村子翻了个底朝天。后来,熊掌帮召集手下的军师和蛾眉派、裤裆派掌门一同开会,一致认为,可从此驻扎在这个村子,乔装打扮,拦路抢劫过往商贾旅客,走上共同富裕的江湖道路。熊掌帮的军师还建议,大伙在脸上涂油彩,一来吓人,二来也是让人看不清楚模样,也无从报官。众人大呼有道理,一并照此做了,这一行二百多人,便立马成了一群野人,这村子,也便成了野人村。
李汤勺听熊掌门讲完这些的时候,已过去了一个时辰。熊掌门摸着李汤勺的手,愧疚道,对不住你呀,但我他奶奶个熊的也没法子,那几个人物太厉害了,我敌不过呀,只好先撤了。汤勺兄弟莫怪我。李汤勺听了很是欣慰,忙反过来安慰道,熊掌门,这不能怪你。归根结底还是那心经惹的祸呀。熊掌门说,先不说这个了,就你逃出来啦,你媳妇呢?李汤勺拍了拍脑袋,叫道哎呀,她们还在庙里呢!
话说翠翠和翠翠娘在庙里等了好几个时辰,仍不见李汤勺回来,她们便着急起来。翠翠对她娘说,娘啊,汤勺是不是不回来了。翠翠娘抱抱她,安慰道,怕是遇上毛贼了吧。翠翠一听哇地哭了起来。哇什么哇呀,老子回来啦。只见李汤勺站在门口,叉着腰,神气地说。身后,还站着两个野人。
在翠翠和翠翠娘惊恐万状的时候,李汤勺指挥着一个野人背起翠翠娘,另一个人前面带路,他自己拉着媳妇的手,一道向村子深处走去。翠翠怯怯地问,汤勺啊,咱们这是去哪里呢?李汤勺抹了把鼻子,朗声道:“去当山大王!”
熊掌帮、蛾眉派、裤裆派和李汤勺一家在这个不知名的村子住了下来,每日里,李汤勺和三大门派的掌门对酒当歌,吹吹牛皮聊聊江湖,扯到兴起的时候,李汤勺还会做上几个好菜给大伙尝尝。熊掌帮的军师说,汤勺兄弟,你这菜,可不比御膳房的差呀!李汤勺憨憨地笑笑,欲言又止。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村子里面百花盛开。翠翠作为这个村子里惟一的年轻女人,惹得众多兄弟想入非非。熊掌门把他的兄弟们召集起来,劈头就骂道,他奶奶个熊的,这翠翠可是我兄弟李汤勺的媳妇,给我放老实点!这春天里来百花香,过路的人也会多起来,想抓媳妇的,自己多长个眼。众人一听,齐呼掌门英明。
一天,三大门派的掌门与李汤勺如往常一般围着喝酒。熊掌门突发奇想,说道这村子我们来了也有大半年了,还没有个名字呢。众人想想很有道理,是该想一个名字了。熊掌门说,就叫熊村吧。蛾眉派和裤裆派的掌门不同意,说我们又不是熊,只有你是熊。他们就问李汤勺,李汤勺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记得那晚我找吃的,村子里半个鸟人都没有,我看就叫鸟人村吧。
夜里躺在床上,李汤勺对翠翠说,那晚在鸟人村与熊掌门的会晤,是他人生中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是咱李家香火得以延续的转折点,是教书先生所说的他乡遇故知……说到这里,李汤勺两眼放光,好生自豪。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节
8。
不知不觉,众人在鸟人村已经住了有三年。这三年里,村子里的女人由翠翠和翠翠娘两个人,变成了许许多多个,不用说,这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三大门派的手下打劫来的,顺便做了压寨媳妇。起先很多女人都不愿就范,但渐渐地,她们发现自己逃也逃不掉,何况各门派弟子对她们本身也并不赖,心下一软也就留了下来。待到这时,村子里已经开始繁衍后代,出现了熊二代、蛾二代与裤裆二代。
李汤勺在鸟人村的第二年,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把正在做女红的翠翠从椅子上拉起来,一路穿过茂密的树林,穿过淙淙的小溪,来到村头的那间破庙。翠翠不懂,就问李汤勺,你要干啥。李汤勺乌七八糟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喘着气告诉翠翠,老子想留种。翠翠说呸,留种还要到庙里来做啥。李汤勺说这里清净。翠翠小脸一红,说,人家刚才在缝衣服呢。李汤勺说缝个屁啊,先给我生俩娃呗。说着,便往翠翠怀里扑过去。只听见“哎哟”一声,李汤勺紧接着骂道:“臭婆娘,赶紧把绣花针收起来!”
此后的几个月,熊掌帮、蛾眉派与裤裆派三大掌门喝酒,总是还少了一人,也少了几多欢乐。熊掌门时常在喝酒的时候对众人说,汤勺最近不能来喝酒了,我还真他奶奶个熊的不习惯啊。他媳妇要生崽子了,生完再喝个痛快!奶奶个熊的……
第三年年初,整日里下着鹅毛大雪。很多熊二代、蛾二代和裤裆二代在外头堆雪人。男人们在里头围炉取暖,女人们在烧开水。李汤勺在床前侍奉翠翠,端茶送药敲背按摩的,翠翠后来对汤团说,这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这个大男人肯伺候女人了!这时候翠翠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鸟人村里没有郎中,只有熊掌门的军师略懂一些医术,军师给翠翠把了把脉,告诉李汤勺:年后即生,年后即生!
李汤勺等啊等,等啊等,等过了初一,等过了初二,等过了初三,翠翠的肚子就一直挺着,李汤勺额头都急出汗来了。翠翠娘说,不着急,我当年生翠翠的时候,也是忍了好几日。屋外,畜生二代们天天围拢在窗下打探动静,好抢在第一个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