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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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陵春晚 第三章 一入侯门(四)
吴天远道:“这位‘仙长’是不是骗子,我们一试便知。徐公子,请你找人取些油来!”这里是魏国公府,可不是寻常百姓人家,油当然多的是。徐膺绪当即差人取来了一瓮油。吴天远伸手便将铁锅从那道人的背后摘了下来,信手一扔,便将铁锅稳稳地架在刚刚被那道士熄灭的灰烬上。而马玉凤一看便知道吴天远要作什么了,她急忙取来柴火放在铁锅之下,又取来媒纸、火石引燃了柴火。吴天远则将油瓮里的油注入铁锅之中。
那道士见吴天远和马玉凤二人这样一忙活,便知大事不妙,开始寻思着要逃走。他见吴天远忙得正欢,便蹑手蹑脚地向大门处退去。可是他还没退到大门前,只觉后颈一紧,整个人又被吴天远提了起来,他一低头,却见眼前正是那口铁锅。吴天远一手提着他,一手抓着油瓮口,向铁锅口倒油呢。仿佛吴天远压根没有动过,而自己原本就被吴天远提着一样。那道士心中着实纳闷:“我明明已经快退到门口了,怎么我后颈一紧,便又回到了油锅前了?”
徐膺绪在一旁看得也是十分惊奇。他想这道士虽然不胖,可是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斤重。而那只油瓮里装满了食油,也有百十斤重。可面前这个吴天远提着一人一瓮却显得毫不费力,提着那道人便如拎着小鸡一般;单手倒起油来,手都不抖一下,可见这人真是身负神力,倒也有些名堂。
过了好一会,那锅油滚了,油锅上青烟直冒。吴天远一脚从地上踢起一粒石子,那石子飞入油锅之中。吴天远这才向手中的道人道:“现在就请将这油锅中的石子取出来。”那道士望着面前这一锅货真价实的滚油,吓得面色如土,哪里敢将手伸进去?
吴天远见那道人既不言语,也不动手,便道:“你若再不动手,在下便将你扔进油锅里去了。”说着,吴天远将手向前一伸,那道士的头颅便已在油锅的正上方了。道士立时被吓得大叫:“快放我回去,你若把我放进油锅里,我便死定了!”一旁的马玉凤却大为惊奇道:“我刚才明明见你赤手入滚油中取白骨,怎么这会又怕掉进油锅被烹呢?”
道人道:“我的手放进去当然没事,因为我在手上施了道术,可是我的身上却没有被施道术,所以掉进油锅里便死定了。”马玉凤听道人说得玄乎,自己也不懂其中关键所在,便将信将将疑地点了点头。
吴天远见那道士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便道:“还在这里吹牛!你不是说你有道术护手吗?那也成,我就抓着你的手下油锅看看!”说完,他便伸出左手,抓住那道士的左手往油锅里送。道士的手行至半途,手还没有碰上油面,那道士便大叫起来:“痛煞我了!”吴天远只觉脚面微湿,低头一看,却见尿液顺着道人的鞋子流淌下来,滴在自己的鞋面上。
吴天远见这一下居然把这道人的尿都给吓出来了,倒也是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他忙把道士放下。那道士双足一落地,立时便瘫倒于地,口中叫道:“这下死了!死定了!”马玉凤却笑道:“你的手还好好的呢!”那道士忙举左手检视,见左手果然完好如初,心头又是一阵狂喜。
马玉凤又问道:“你的手上不是施了道术吗?怎么也下不了油锅了?”那道士知道自己如果再吹牛,吴天远肯定还要把他的手放进油锅里去了,只有老老实实地道:“那是一锅真油,若把手放进去,立时就被炸熟了。”
“真油?”马玉凤十分好奇地道:“那你刚才用的都是假油了?我看你刚才赤手下油锅,挺象回事,你是怎么弄的?”那道人愁眉苦脸地老老实实道:“我先让徐公子找人取油,油来了之后,我便支开徐公子,将我自已带的一罐子醋倒入锅中。然后再倒上油。醋重油轻,所以醋都沉在下面,而油都飘在上。而且醋比水还容易滚,烧滚了还不烫手。所以你们看到油锅里油滚了,其实是醋滚了。只不过油浮在上面,看起来象油滚了一样。”
马玉凤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有些地方弄不明白,你是怎么弄出来那些鬼叫声的?”那道人心想:“赤手下油锅的伎俩虽然给揭穿了,这鬼叫声的把戏是万万不能说的。”当下他道:“那鬼叫声是货真价实的,那‘白骨妖’被油这么一烹自然就会发出尖叫了。”
吴天远右手一探,又将那道士提了起来,冷笑道:“还敢在这里吹牛?徐公子,你来搜搜这家伙的身上,看看有些什么?”徐膺绪此时已经知道自己上了这道士的当,对这位仙长也不再恭敬了,便走上前来,将那道士怀里的东西一一取出。眼见除了自己刚给道士的十数贯钞之外,还些零散的铜钱以及铁八卦、阴阳镜等物件,也没有发现什么会发出声音的事物。
吴天远见徐膺绪搜得不得要领,便伸左手到了那道士的腋下,只听裂帛之声响起,吴天远已从道人的腋下取出一件事物,交到徐膺绪的手中。徐膺绪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只制作精巧的风囊。风囊出风口装了一个哨子,而两边却镶有铁片,铁片上还挂着布条,想来是用来勾在衣服上用的。徐膺绪抓住风囊两边铁片向外一拉,空气吸进入风囊之中,随之一合,风从哨子中疾流而出,便听见凄厉的鬼叫声了,与刚才那道士用油烹骨时听到的鬼叫声一模一样。
马玉凤看到这里便明白了原来那道士将风囊放在两边腋下,平时双臂尽量保持平稳运动。而需要有鬼叫之时,只需多将手臂抬高,猛地再收回紧贴双肋即可。难怪她刚才见那道人嘴不动,却能听见鬼叫声,原来这这个风囊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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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金陵春晚 第三章 一入侯门(五)
那道士见自己的把戏全被揭穿,也就没有言语了,心中却害怕起来:“这魏国公徐达与当今皇上那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并且一直辅佐皇上,屡建奇功。当今左丞相胡惟庸可以算得上权势熏天了,可对徐达还是要退让三分的。我在他的府上行骗,又被戳穿了,这可怎么办?这位徐三公子若是一着了恼,只怕我这条小命立时不保了。我便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哇!”
想到这儿,那道人全身上下住战栗起来,他赶忙爬到徐膺绪的脚边,不住地磕头,痛哭流涕道:“徐公子,小的该死,小的不应该到这里来行骗。小的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小的身无一技之长,可供养家糊口,这才出来行骗求食。求徐公子开恩,放过小的,小的永铭徐公子的大恩大德。”他这段话倒说得很溜,几乎是一气呵成,中间连个顿都不打。想来是以前他行骗时经常被人发现,早已说惯了。
而徐膺绪也是十分烦恼,他本来对这道士的仙术抱有很大的希望,指望着夫人的病可以此痊愈。谁知道经吴天远一指证,才知道那道士耍的这些都是些骗人的玩意,令他大失所望,一气之下,真想杀了眼前的这个道士。可他看着这道士哭得也怪可怜的,一时之间也还真下不了这个狠手。
马玉凤在一旁道:“只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徐公子也不必同他计较,饶他去吧!”徐膺绪想了想,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有将从道士身上搜来的东西还给他(不过那十几贯钞却没有再给他),向那道士怒道:“赶快给我滚出去,以后若让我再听到你骗人,我就剥了你的皮!”那道人没想到自己居然得了性命,赶紧向徐膺绪磕了几个头,仓皇而走。
吴天远在一旁看着,心想:“这道人出去之后,还不是要干那些骗人的勾当?这个徐膺绪对这骗子说的话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时,徐膺绪方向吴天远谢道:“今日多亏有吴大夫在此,才能戳穿这个妖道的骗术,使我免于上当受骗。吴大夫既然是马小姐推荐而来的,想来必是医术精湛之辈。还请吴大夫随我去诊治贱内的病情。”
马玉凤听徐膺绪提到了让吴天远出诊的事,便紧张起来。因为吴天远刚才与她说过,他在京城是不行医的,且说得十分斩截。她生怕吴天远此时一口回绝徐膺绪,那于自己的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所以她一双妙目紧盯着吴天远,生怕从他口中蹦出半个“不”字来。
而吴天远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徐公子没有走过江湖,自然不会知道江湖上这些骗人的伎俩。”吴天远耍了个小滑头,对自己是否为徐夫人治病的事只字不提。不过他既然不说,一旁的马玉凤也安心不少。
徐膺绪却认为吴天远这就是答应了为他夫人看病了,于是便领着吴天远从花园左侧的小门出去,来到一间房前。房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传出一阵阵药香。徐膺绪推开房门,将吴天远请了进去。
吴天远进屋一看,却见这间屋是一间堂屋,在小屋内升着一只小炭炉,上面炖着一只热气腾腾的药钵。堂屋左侧的厢房内设一张大床,红罗幔帐高挂,一名十八九岁的女子拥锦被而卧。
吴天远见那女子披头散发,面容瘦削,肤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凤目虽然睁着,可是神光散乱,只是怔怔地发呆。见了吴天远、徐膺绪等人也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说话,只当他们这些人是空气一般,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吴天远望着那女子,觉得这女子以前或许是个美人,可是现在却瘦得可怜,看上去已无往昔风采了。
在床边待立着一个小丫环,也是呆呆地望着她的主母。不过不同的是,徐膺绪进一门,那小丫环便发觉了,回过头来,望着徐膺绪。徐膺绪上前向那丫环小声问道:“夫人今天的病况如何,可有起色?”那小丫环木无表情地向徐膺绪摇了摇头,道:“还是老样子,不吃也不喝,也不说话。”
徐膺绪望着床上的女子长叹一声,目光中流露出无限地的爱怜痛惜之意。吴天远心想这徐膺绪与夫人的感情很好呀!他想对马玉凤说些什么,转过头来却见马玉凤的一双妙目凝视着徐膺绪,那目光幽怨动人,似乎对徐膺绪又爱又恨,难以尽述。吴天远便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吞回肚里去了,心想:“原来马玉凤这个小妮子是喜欢上了徐膺绪了。难怪她硬拉着我来徐家,为徐夫人治病了。而那天到了我那里求我救她姐夫时,发现我懂医术,居然先不向我提她姐夫的事,而先问起我的医术如何起来了。”
这时,徐膺绪转过头来向吴天远道:“吴大夫,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治好贱内的疾病。”吴天远淡淡地道:“对不起,在下无能为力。这明明是个死人,你让我如何治?”徐膺绪听吴天远说他的夫人是个死人,便不高兴了,怒道:“你胡说,她还有呼吸,还有脉搏,怎么是死人?你又不上来号脉,也不问问病情,便胡乱咒贱内是死人!你这个大夫是怎么当的?”
吴天远道:“在下知道我这样说你会不高兴,可是俗话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尊夫人得的是心病,她的心已经死了,我怎么救她?无论在下开出什么样的方子,也治不了一个决心一死的人。就算救活了,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有什么意思?”
徐膺绪似乎知道她夫人的病根子,听了吴天远的话,忙上前向吴天远施礼道:“吴大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