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驿栈大江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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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找一个人。”两个女人进门之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这句话。说完之后,皆相视一笑,我也笑了笑,问道:“喝不喝酒?”)
三杯酒下肚后,我知道了这两个女子,年纪稍长的叫“芳草”,另一个叫“水活”。
吉祥:你们找人?
芳草:我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铁板烧”。
水活:我找的人叫“夭夭”。
吉祥:为何找他们?
(沉默,各喝一杯酒。)
芳草:找他,是因为一个约定,我曾经答应过他,要在桃花开的最盛的时候来看他。
水活:找他,是因为一个信念,爱不只是守候,如果只能曾经拥有,那么也何必在乎天长地久。
(吉祥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吉祥站起来,慢慢为芳草倒酒。)
吉祥:现在不是桃花开放的季节,来了何用?
芳草:桃花每年都要盛开,明年的桃花一定很美。
(吉祥为水活倒酒)
吉祥:他走的时候喝了一坛水。
水活:水?什么水?
吉祥:";忘情水";。
(沉默,水活喝酒,吉祥再倒。)
水活:真能忘情?
吉祥:也许。
水活:水在哪?
很多感情就是这样,等到得不到的时候才想起争取。只是通常都已经晚了。这两个女人来的时候互不相识,走的时候已是很好的朋友,跟我也是。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友情结识的更为容易。
第二年的春天,山后的桃花林里,有两个人相拥着看桃花。听人说,这一年的桃花是开的最艳的,花瓣都有点酒醉的红,带有点泪沾的艳。
水活喝了那坛我装灌的“忘情水”。喝过以后好像很管用,她果然忘记了好些事,甚至于我这个新结识的朋友,从此在江湖上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故事,总会有一个结局,不管是大团圆也好,还是支离破散也罢,只会有一个结束。就好像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一样。
决定离开的以后,还是在那儿固守到了第二年的冬天。因为我想把一样东西交给一个女人。那是一个男人让我转交的一方手帕。可是一直到我离开,我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女人。走的时候,我把手帕交给了铁板烧,希望有一天,能够让这方手帕,回到那个女人手中。
有些时候,当你无法拥有的时候,你就只有选择遗忘。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深蓝色墨水”的女人。
吉祥的独白:
现在赶回去,一定能看到明年的桃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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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手(1)
九月二十八,冲猴煞北,宜开市、交易、立券、挂匾、纳彩、开光,忌栽种、破土、置产、祭祀、嫁娶、动土。
一片烟霭笼罩在田野上,如丝般的细雨落在伞上,夺命剪刀手的心中忽然升起了淡淡的惆怅。这样的天气适合温一壶老酒,然后拥着软香温玉在红罗帐中打发时光。但是,他却在赶路。
他在赶路,他已经走了很久,他必须在今天赶到一个叫做心情驿栈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取下一个叫做铁板烧的人头。这是他的任务,报酬是万两黄金。
夺命剪刀手只是他的绰号,只是叫得人多了,他已经忘记自己原来叫什么,是什么人。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叫作夺命剪刀手,在江湖排名第六,是个杀手。杀手的血是冷的,杀手的心是冷的,因此杀手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人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可以随意摘取的南瓜,只是铁板烧的南瓜比一般的南瓜要贵一些而已。
铁板烧在江湖排名第一。
但是夺命剪刀手却有信心取下他的头颅。
天下第一只是他的武功而已,而杀人却需要勇气和冷血。铁板烧从不杀人。
夺命剪刀手的血很冷,除非遇到女人。而女人又可以激发他的勇气。
“干完这一票,我想开几块地,然后种一些南瓜和辣椒。”他自言自语道,一种沉重的倦意袭来,他忽然有了退隐的心思。杀手于他只是一门职业,既然是职业就有退休的一天。何况这门职业自始至终都是任务和报酬。
“只是,我为什么要种南瓜?”他的心忽然暗自警醒。
放眼望去,小路的左近居然有一块南瓜地。还有一个人。一个孱弱的农夫。如果他是个农夫的话。
他戴着一个破旧的斗笠,穿着显然很不合体的蓑衣,他的身形在肥大的蓑衣下面显得非常瘦小。他正在专心致志地除草,他的手很稳,每一锄下去的分寸都掌握得恰到好处,绝对不会伤到一颗瓜秧。他的左手很白,甚至很细腻。
一股杀气瞬间笼罩在夺命剪刀手的周围,他甚至感觉到一股寒意逼来。这股寒意来自那双手,那只细腻白皙的手,那如葱白一样的手指。
这样的手怎么会握着锄头?
这样的手只适合捏着翡翠一样的酒杯,杯中盛着琥珀一样的美酒。这样的手只适合在菱花镜前轻挽绿云,淡抹铅华,这样的手只适合轻安簟枕,慵解罗带。
这样的手怎么会握着锄头,这样的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只手如果出现在背后,心会不会很冷?
夺命剪刀手不禁心中惕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他又看到了那个人的脚。那人的鞋子没有一点污泥,甚至一尘不染。夺命剪刀手的手已经握在剑柄之上,紧紧地握在了剑柄之上。他的手干燥甚至开始发热,有一种拔剑的冲动。
而那人却仿佛没有发现夺命剪刀手的到来,仍然专心致志地锄着地,甚至不曾抬头,直到除完田里最后一棵草。
夺命剪刀手冷冷地看着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这是一张干净温暖的脸,许是刚才的劳作让他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仿佛有一股春意在荡漾。不,应该是“她”。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干净而且精致,弯弯的柳眉下是两汪清澈的泉水。
“对不起,让你久侯了。”她的声音又糯又甜,带着江南的气息。
夺命剪刀手绷紧的心弦忽然放松下来,他的手却仍然紧紧地握着剑柄。
“今天不适合栽种。”他说。
“但是今天适合交易。”她说。
“谁的交易?”他问。
“你和我的交易”她答道。
“交易什么?”他问。
“一个万两黄金的任务和一个天下第六的称号。”她忽然笑了起来,显得很害羞的样子。仿佛一个向长辈讨要糖果的小姑娘。
夺命剪刀手的心忽然抽紧。来者不善。
“那么我到底在和谁在交易?”他又问道。
“一一。”那女子用左手指着自己的瑶鼻说道。
夺命剪刀手不禁又是心动神摇,那手如葱尖如玉笋,白皙*细腻如凝脂,细雨落在上面仿佛如珍珠从玉盘上滚落。
“*服的衣?”他干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的一。”那只手在夺命剪刀手的眼前摇了摇。
“一一。上月初九败在寒冰一点红手上的一一?”夺命剪刀手忽然放肆的嘲笑起来。寒冰一点红在江湖中排名第七。如果眼前的人是寒冰一点红,夺命剪刀手也许还会有些顾忌,但是面对一个被自己身后的人打败的人,他有理由放肆。江湖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只是这块弱肉又怎么敢主动送上门来?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轮到一一发问了。
问过以后她却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一朵白云轻轻地拂过成熟樱桃树上。她自然知道,江湖本来就不会有什么秘密。
“你果然是一一。”夺命剪刀手忽然笑了起来,“左手凝脂,快剑无痕。”
一一缓缓地脱下了蓑衣,甚至脱掉脚上的青鞋。里面是素裙白衫,白色的小牛皮软靴,还有一柄罩着白鲨鱼皮剑鞘镶着象牙的剑。
男人有一半的时间在等女人*服,另一半是在等待女人穿衣服。夺命剪刀手终于节省了半生的时间,虽然一一脱的是蓑衣。他的手反复摩挲着剑柄,有几次甚至要拔剑出手,却终于忍住。
这是一朵出岫的白云,宛然可掬,又是一朵凌波的白莲,出尘成醉。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刚才,我露出17处破绽,你却没有出手。”他说。
一一笑道:‘方才我浑身都是破绽,你也没有出手。”她依旧腼腆,甚至有些羞涩。
“我要交易你的左手”夺命剪刀手忽然说道。
“好!”
一个好字出口,一一的左手已经出手,白色的剑刚刚出得鞘来便如卷起了漫天的风雪,夺命剪刀手的眼中只见一朵朵雪花扑面而来。他瞳孔紧缩,手中的剑便向那乱琼碎玉来处刺去。
忽然间那雪花仿佛遇到阳光一样消失殆尽,长剑指处只有一只晶莹如玉的手在袖中缓缓相招。
如闺中的少妇,召唤远方的情人。
夺命剪刀手的剑忽然停滞,然后一丝冰凉的感觉从他的左肋一直向上,一直通向他的心中。他的心忽然有了一种解脱的*。从此不会再有报酬和任务的纠结。
“其实一一只是我另外的一个名字,我姓点名点别人喜欢叫我寒冰一点红,天下排名第七。”她一边自语一边在夺命剪刀手的身上拭着剑上的血痕。突然夺命剪刀手抽搐了一下,一滴血落在了点点无暇的左手上。
她忽然感觉到了那颗血珠的热度。
原来杀手的血也可以是热的。她不停地擦拭着那颗血珠,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擦去。
“我要交易你的左手。”夺命剪刀手最后的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点点的心中忽然恐惧起来。雨渐渐停歇,手上的血珠已经凝固,如一瓣梅花融入雪中。
点点又拿起了锄头。只是这次她不是锄草,而是要挖一个坑,一个埋葬夺命剪刀手的坑。然后在上面种下了一颗南瓜的种子。
“你终于得到了黄金万两的任务和天下第六的称号”。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舒缓而且自在,仿佛刚才的杀戮根本就不曾发生。
“什么人?”点点快速的转过头去。茫茫烟霭中,只有远处的山痕如乌云般压了过来,这旷野只有她自己,甚至没有影子。
“我终于知道了,”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的右手比左手更快。”
点点忽然连刺了四十九剑,向那声音的来处。这是如暴风雪一样的剑,足以使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足以冻死苍蝇,唤醒梅花。而那个声音却依旧在点点身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还知道了,左手凝脂、快剑无痕不过是点点的一个化身。”
最大的恐惧不是血淋淋的杀戮,而是那些看不到的声音。点点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幽灵。”那声音答道。
“轻功第一,无所不知的幽灵?”
“错,勤快第一,为未知而来的幽灵。”那个声音忽然笑了起来
。。
美丽的手(2)
点点喜欢孤独,喜欢孤独的上路,孤独地开始她的杀人之旅。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幽灵。一个勤快幽灵。点点无法甩掉她,因为点点不知道她在哪里,看不见她的身体,看不见她的影子,甚至听不到她的气息,除非她说话的时候。
现在勤快的幽灵终于开口。然而点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