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英雄-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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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洁道:“本来就是嘛,皇位虽说是父子相传,可没有儿子的,还不是传给兄弟侄儿的也有?何况咱们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我知道爹妈的心思,重男轻女,只希望生个弟弟,反正不喜欢我这个女儿。”说着眼睛也红了。
林母道:“胡说八道,谁不喜欢你了?你是让我太过娇惯了,才致有今日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林回风笑道:“若这规矩可破,难道你想传我衣钵吗?”
林洁脸上一红,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谁耐烦当什么掌门了?我是说爹爹既然看上吴元庆了,就是不认他做儿子,也可以传给他。难道你只收他为徒就不行吗?”
林母奇道:“你既不反对他继承你爹爹的衣钵,那么是认父还是拜师,与你又有什么相干了?”
林回风哈哈大笑道:“你就别问了,洁洁自有她的理由,这事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林母脾气最是直爽焦躁,听了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父女俩打什么哑谜儿?我最听不得这种闷葫芦。”
林回风只是笑,对林洁道:“吴元庆这一气而走,他这种公子哥儿脾气最是好强要胜,自尊心强烈而敏感,可别出什么事。你还不去找他回来?”
林洁道:“我才不去找他回来呢,男子汉大丈夫,心胸这么狭窄,我就不喜欢。何况他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会有什么危险?他的武功也算高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林回风笑道:“危险倒未必有,可是他这一去,还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呢,弄得我儿子也没得到,女儿也不高兴,岂不两头吃亏?”
林洁道:“这种男人,动不动还像小孩子一样赌气,一辈子再也不见他才好。”话虽如此说,却到底还是出门追去了。
此时已是中夜,只见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夜风习习,却哪里还有人影?林洁不好意思呼喊,忙展开轻功追出去,但四下里奔走,却只见夜色空旷,沓无影踪,心中不禁又担心起来,一时恨吴元庆不懂自己的心,竟还生气而走,一时又悔自己态度不好,不该说话太过尖锐,一颗芳心七上八落,实不知如何自谴。
………【第一章 走火入魔】………
吴元庆告辞林家父女出来,夜色笼罩,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微一沉吟,便展开轻功向南走去。
他心中百感交集,想起今天林洁对自己的辞色,似乎颇有瞧不起的样子。自从与她相遇,两人千里同行,同生共死,在内心深处,吴元庆早把她当作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救出林氏一家后,吴元庆原没想过要与他们分别,自己如今沦落江湖,有家难归,在心中实把他们当作自己最亲的亲人,为什么林洁那么反感自己认林回风为父呢?若说她讨厌自己,这一路上如何全无半点端眉?
忽然,他心中一动,不由得砰砰而跳,心想难道是她喜欢自己吗?怕自己与她成了兄妹,从此婚姻难谐?想到此处,不禁怦然心动。但想一想,不禁又摇了摇头,林洁就好像天仙一般的人物,她怎么会看得上自己这种无用的小子?
自从遭逢大难之后,吴元庆早已失去了信心,只觉得自己武功不行,机智不够,让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实在是一个大大的笨蛋,原来自负无比的人,于今却让自卑占据了头脑,所以对女子从无昔日那种信心,在林洁面前,更是自惭形秽。难怪林洁的几句话就让自己气得发狂,这更是一个人没有信心的表现。
夜色清凉,轻风拂面,吴元庆心中思来想去,感慨百端。他猛烈的摇了摇头,想把满头烦恼摇落,但烦恼就好像已经在头脑里生根发芽了般,只有更加增长。
吴元庆想,自己如今的任务是学好武功,为父亲报仇雪恨,把母亲救出水深火热的境地,现在哪有时间和精力想其余?父亲尸骨未寒,母亲尚陷入敌窟,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自己却在这无端的为些儿女情长而烦恼,吴元庆啊吴元庆,你也太自私了,像你这种无用之人,难怪别人要瞧不起。
如此自怨自艾一番,不禁后悔意气用事,不该走出来,自己要报仇,要学得高深武功,拜林回风为义父实是唯一的途径,然而自己却就这样白白的错过了。但林洁那尖酸刻薄的话又涌上心头来,心想,男子汉大丈夫焉能让人如此小瞧?要学武功,以后机会多得是,我又何必去受这种气?
忽然想起海川法师给自己的《无极经》来,这显然也是一门高深的武学,学成了未必就低于《太平宝典》了。自从海川赠经以来,吴元庆得空之时,也曾认真翻阅,并与林洁共同钻研,然而依法修习,却全无进展,若强要进境,每每便肚腹火烧火燎,浑身发烫,吴元庆知道这是走火入魔之像,不敢强求,只得停了下来。他与林洁参详,不禁想到这经书是不是假的呢?海川说是自己伯父,此话到底是假是真?他为何要把这样宝贵的经书赠给自己?会不会是仇人知道自己报仇心切,故意把假经让自己来练,让自己走火入魔而死呢?
经历了这么多,吴元庆已经变得越来越小心,只觉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什么样的可能都是会发生的。
可是那经文却明明白白是一门高深武功,那其中精义一读便知,假造之作如何造得如此之好法?
这一夜吴元庆露宿荒山,借着月光,又翻出《无极经》来看,虽看不清楚,但这些日子以来,经文早已经看得熟了,虽然不能背诵,借着月光,朦朦胧胧之中,却也看得清楚。一时无事,荒夜难熬,于是便依着经文修练起来。
吴元庆依经文练功,只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随着意念在自己身周不断的流动,那气息越来越强,在自己七经八脉中左冲右突,忽然急速的奔行起来,好像连降暴雨,山洪暴发,那原来的渠道便不够用,洪水无处可泄,到处泛滥起来。吴元庆大喜,心想若如此进境,神功可成,他这时迫切的希望练成绝世武功,心情就好比天旱时的老农,看见水就兴奋不已,纵然是洪水滔滔仍是欢喜无限,却不知转眼堤垮田淹,虽然不旱了,洪涝灾难却反而更可怕。
忽然,吴元庆胸口一痛,就好像重重的受了一铁锤,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好比堤坝被洪水冲毁,竟是走火入魔,受了重伤。
………【第二章 武功全失】………
吴元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心想,不意我竟丧命在这里。心中实有不甘,但又有什么办法?想起大仇未报,如今让吴少阳吴元济父子横行,母亲只能暗自垂泪;想起自己满腔豪情壮志,总想一日学得武功,闯荡天下,笑傲江湖,谁知却身死荒山,只有凄风冷月相伴,心中一阵凄凉。
忽然,几道闪电划过长空,轰隆隆的一阵雷响,只听哗哗的已经下起雨来,吴元庆此时心中一片火烧,这雨好像就要把那团火浇灭,他伏在地上荒草之中,一身湿透,说不出的难受,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直到天明。
这一夜的煎熬,漫长得好像几千年、几万年,吴元庆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活过了几辈子。
清晨的天空像洗过般的洁净而清新,吴元庆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他欣喜若狂,忙跳了起来,跳得过了,两腿一软,又摔倒在地。他爬起来,只觉得一身都是沉重,心中明白了什么,而不愿去相信。他见身边有一株小松,试着挥出一掌,掌缘砍在松树上,那小树只晃得一晃,心中的不祥预感得到证实,而他还是不能相信。以他昔日的武功,别说这样一株小树,就是再粗几倍,也是一掌挥出,应手而断,难道是昨夜这一场病,因此力气虚弱吗?是的,也许只要身体恢复,武功就也会恢复了,他想。
然而他明白那只是自己对自己的安慰而已,他知道那已经不可能了,自己的武功竟已经全失了!自己总嫌武功不够强,谁知欲速则不达,竟然适得其反,他心中的难过,就好比商人想发大财,结果却反而落得个血本无归;就好比设了陷阱想去害别人的人,发现落进陷阱里的人恰恰却是自己。难道天公对自己竟如此狠毒?为什么祸总是不单行?为什么雪上偏还要加霜?为什么人落井后总有人下石?
天啊,你不如要了我的命算了,你叫我如何再活下去?他扑在地上,竟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段日子,虽然屡遭危难,但无论如何,他都忍住不哭,再大的苦再大的难,他都还要忍受,因为他要活下去,他要报仇!然而现在呢?自己只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什么报仇雪恨!什么建功立业!到头来只是一场梦,只不过是一句废话而已!自己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太阳渐渐升起,又渐渐落下,暮色又已经降临。
吴元庆也不感觉饥饿,也不知时日已经过了多久,对于他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站了起来,蹒跚着向山下走去。在这一天之中,他哭过之后,翻来覆去的便只对自己说着一句话: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是的,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其余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来到山下的一个小镇,只见镇上人烟稀少,更没见到几个壮年男子,倒多的是老弱妇孺。他先到饭馆里吃饭,这饭馆中只有几个又干又硬的馒头,几样野菜,连极寻常的菜肴,米饭等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没想到这里已经萧条至斯,饭馆之中尚且如此,普通农家还能吃到什么呢?
他吃了几个冷硬的馒头,叫了一壶酒,想不到这饭店之中倒还有酒,只是那酒又酸又浊,他原是要借酒浇愁,哪管他优劣,一壶酒,骨嘟嘟一气就灌了下去。他直喝得酩酊大醉,不知时日之过,直到第二天,才摇摇晃晃的从酒馆中走出来。
此日正逢集市日,集上只稀稀落落有几个人,卖东西的没有几个,买东西的更是廖落无几,吴元庆信步而行,忽然发现在集市的东北角倒还有几个人,走近去一看,只见一排排的都是些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头上插着草标,竟是用来卖的。
在吴元庆心中,总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了,然而看着那些站在那里,像鸡鸭一般等待别人来买的孩子,看着那些一脸麻木,出卖自己亲生骨肉的父母亲,他心中的惨痛比昨夜走火入魔时更甚。
他不忍再看下去,转身欲走,忽听得一个妇人说道:“这人也是越来越不好卖了,这如今都两天水米不沾牙了,若今天再不卖出去,只怕一家子都死在一块儿。”
他们也是人,凭什么他们就要被人当作商品一般让人卖来卖去?吴元庆掏出身上的所有银子,丢在那妇人面前,转身就走,他听到后面的惊呼声,接着是大家的争抢声,怕自己落下泪来,飞快的离去了。
………【第三章 打抱不平】………
在吴元庆前面不远处行走着一个年轻女子,只见她身形苗条,衣着朴素。正行之间,一个彪形大汉带着一伙人把那女子围了起来。众人嬉皮笑脸,不断起哄,那女子并不害怕,站定了脚,看他们如何。
只听一个人笑道:“姑娘,咱们大哥看上你了,叫你陪他睡一觉。”
那姑娘听了,俏脸一沉,显是十分愤怒,那大汉笑道:“姑娘贵姓呀?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连吃饭都成问题,姑娘不如跟了我去,包你衣食无忧如何?”
那姑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