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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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在沾沾自喜,自己的震慑力总算不减。
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太自信的,因为这世上总会有很多令你想不到的事发生。
所以他很快看到一个人站了出来。
那人面色黝黑,五短身材,行走起来好像一个肉球,他站在人群中一点不起眼,但这一走动,便显得异常注目。
其实他的这种举动对任何人来说都会很注目的,甚至今天的事会流传为武林的一段佳话。
唐天雄看到他,顿时惊惧顿生,他感到了一点不祥。
唐笑天微笑着看着他,显然时满意极了。
曾经,他是他最得以的战将之一,在这种时候,还是只有他是最忠诚的。
那人走得很满,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坚实,就像他的人生一样。
但他这一次是否就走稳了这一步?
没有人知道。
他赌得太大,太冒险,别人不敢,而他敢。
如果他赌赢了将是一身荣耀,如果输了将会赔掉自己得性命。
每个人都暗暗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一步步地走向前面,似乎本身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他的脚步坚定、沉稳,决没有反悔的意思,而这也是他不能反悔的。
他停下来,站在人群前面,面对着两位堡主,顿时也凛然生威,每个人都不由在心底为他助喝一声。
他也是近六旬的人了,但全身充满了一股强劲,眼神里爆发的怒火是比青年人的更炽热、更摄人。
没有人想到这种老头子还有这般的光环。
因为眼神象征着一个人的衰老。当一个人的年岁越大,他的眼神也就渐渐黯然无光了。
其实,他们又怎么知道,在老头子的心底,始终存着一份信念,一种让他连死都不能瞑目的信念。
如果他不能达成这种信念,即使他的英魂也会不安宁的。
他一直在忍耐,在等待着机会,现在,他知道机会已经来了。
无论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
他本是一介莽夫,所以忍耐对他来说越会令他痛苦,这种忍耐越久,他心底积郁的怒火越大,而一旦爆发,也就越是猛烈。
他本来不是个会懂得忍耐的人,但他必须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他不忍耐,不等待时机,他也只会白白牺牲。
几十年的江湖阅历,这一点见识他还是懂的。
他知道老堡主一定会重出江湖的,而这时,将是他最好的机会。
在他们这些人的心目中,老堡主永远就是他们的偶像,永远值得他们尊敬,他们甚至像神一样地恭敬他。
这是他们共同打下的天下,他们曾经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是好兄弟。而他的仁政,更令他的兄弟们心服口服,宁愿为他赴汤蹈火。
但他的子孙却与他相差得太多,一个人是家族的光荣,一个是家族的耻辱。
他残酷苛刻的统治激起了无数人的反对,以前的团结统一、人心向背,现在已是分崩离析,大家纷纷与他脱离关系,他们等的,也就是这么一天,等着老堡主出现,他们要讨个说法。
那人上前首先向唐笑天行礼问好道:“堡主一别多年,别来无恙吧!”
唐笑天也道:“汪堂主客气了,老朽痴长这几十年,真是问心有愧,自思没有什么长进,堡里的事都是兄弟们一起承担起来的,实在是感谢之致。”
汪堂主道:“堡主太见外了,堡里的事本是我们力所应及的,只是这些时间以来,有太多事都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堡主可否听在下言及一二。”
堡主道:“忠言逆耳,汪堂主但说无妨。”
汪堂主顿时怒目四射,右臂指向唐天雄,大喝道:“就是这位,我们的新堡主,可为我们唐家堡做了不少好事——”
唐天雄面对他的怒喝,欲怒无言,他几曾受过这种指责,愤怒、恐惧使他面色铁青,全身肌肉紧绷,冷汗滚滚落下。
他道:“现在的唐家堡已不是昔日的唐家堡,江湖中人一谈及我们,无不鄙夷。这十多年来,兄弟们四分五裂,再不是昔日的扬眉吐气,以德服人,虚荣背后隐藏着巨大的衰微,我们真是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唐家堡各位先祖——”
他说到最后,已经唏嘘成声,满脸泪痕,双膝跪倒在地。
驰骋沙场的勇士,几曾有这般哗然落泪,全场人不禁唏嘘声一片,每个人都是愤怒而又惭愧。
无论是白发斑斑的老者,还是壮硕的青年,全场人情激愤。他们几曾记得儿时有过这般畅快的发泄,而这时,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儿时。
多么辛酸,他们令人断肠。
人生奋斗一生,到头来,找到的竟还是儿时的感觉,你说,这是不是表示你白活?
白活了也无所谓,可怕的是给后人留下了肮脏的名声。
一个遗臭万年的人,灵魂也永远会遭到人的诅咒的。
他们怕,因为他们还有人类的良知,还知道一个人的责任。
他们是英雄,是英雄就不应该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