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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花开时节,又逢君-第8部分

小说: 花开时节,又逢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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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地吼她。

    妈妈就一直不再出声。就一直坐在我身边。

    ——良久,我说:“我不是有意的。

    “别这么趴着,衣服全湿的。”妈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妈妈?”

    “没有没有。”打死我也不能让她知道。知道那些不堪。

    妈妈摸着我的头发,没有再问下去。

    反正不能让她知道。

    车肚底下的汽油味钻人头脑,是活塞环老化了断开来,直接划伤缸壁,一些黑污的油点纷纷下来,落在我脸上,我拿衣服袖子胡乱擦下。

    正在修理厂干着活,还很远,就能听到有车子开过来的声音,是跑车,很名贵。我们厂子维修的一般都是机动车,连小轿车都少见,何况是国外驳船来的进口车呢。我也不管,只是个修车的,就专心致志修自己的活儿。

    过了会,就感觉有人踢了自己腿两下。我以为是同事,忙说:“就好,稍等。”话音未落,又被重重踢了两下。这是谁啊?不像是同事啊。

    我才放下螺丝刀,闷头爬出来——

    一直仰着头干活好几个小时,刚一爬出来就被外面白晃晃的阳光先照得眼睛有点发黑,我眨了眨眼,有点不适应,待眼睛清楚了,就看到面前这个很帅气的男孩,个子比我高点,脸有点尖,鼻子高挺,穿着浅绿色军官服装,只玩世不恭地扣了一个扣子,里面露出的米色毛衣一看就很高档。他身后是辆美国来的黑色奔驰,已经有同事围上去看。

    他胳膊夹着个军帽,看着我,打量我,渐渐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大概有好几十秒的时间。我被像货物一样打量着。

    我不懂这什么意思。

    ……

    “军官先生,您是来?”我先问。

    “保养。”

    保养?到我们这种三脚猫小店来保养奔驰?家里以前送我上学的就是奔驰,好象保养一次得花一根金条。

    一根金条!现在够买多少好东西。

    “对不起,我没有这技术。”我不敢冒险,保养坏了不也得还他一根金条吗。我加起来也不够赔的。其他同事有的听到了对话,胆子大的就直接来揽活,张罗这个军官找他们。

    我用袖子抹抹脸,衣服上好多地方都滴到了汽油油渍。看这里没我的事,我就想继续回我的车肚底下干活了。

    “就找你!”跋扈的声音竟然也很帅气。好象无法无天也能被人接受。

    我莫名其妙:“可是我们没有奔驰的保养机油和其他专门材料啊。”

    “无所谓。”他又说。

    “可是这,这不能无所谓吧?”好任性的年轻人,我再有钱时也没像这样子任性吧。“这要花很多钱的。”

    “……你是怕我付不起金条?”他哈哈大笑,随时就要从怀里掏几十根金条出来砸我脸的架势。

    ——“小于!”厂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我使眼色,退开退开。

    “噢。”

    “就要他修!”那个军官声色俱厉地呵斥厂主。

    厂主也愣在那,不知这是福是祸,明明是大赚一笔的机会,却看来者不善。看到厂主样子,同事们纷纷围拢过来,看他架势也都打了退堂鼓,三言两语的都在劝这位军官去别处,我们庙小容不下大菩萨。

    那军官直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我说了,我真的不会修。”

    军官微微笑了下,手竟然摸了摸腰间的枪套。这是什么意思?这言下之意是要动火吗?

    所有人都动都不敢动,哪敢再劝他呀。我到底是哪惹的这祖宗?

    就算我接了这单子,保养完他不满意,不还是一样找茬发作吗?

    这纷乱的时候,我脑袋里闪过很多:我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过军官大人。我连和这种上等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真的只是个下等贱民。在这个国家,这个时代,人都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就在这时,最意想不到的变局出现了。

    ——我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虽然经历过很多令人愕然的变故,但他居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工作的地方?这怎么可能!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太惊异!我和所有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个军官的下一步动作,所以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就看到那个军官还在摸啊摸枪的那只胳膊被扯开来——

    他!

    他来这干嘛?

    我的金主。叶挚浩。

    他一眼都不看我,

    脸色非常阴沉,他显而意见的不高兴,这说明他真的很不高兴了,正常情况下他是决不会容忍自己在脸上就显示出心情端倪的人。重逢以来,他就一张冷脸,连上床都散着冷气。

    “张学浚,你在干什么?!”

    “叶大哥,你来干嘛?事情就快办完了……”

    “你要胡闹到哪一天,跟我回去。”

    “——我怎么胡闹了?”那张姓军官索性摊开来了,甩开膀子当起无赖还不依不饶:“你就说说,我到底怎么胡闹了?”

    两个大男人看着就是要动手了。我反正知道,叶挚浩动起手是决不含糊决不拖泥带水的。

    那军官边叫嚷着,边还就拿出支烟点上了,叼在嘴里,也不看叶挚浩了,就笔直向我走过来,他含糊地嚷起来:“看你使什么手段把叶大哥迷得三魂出六窍,我张家的女儿都不想娶,*……”

    他吐出嘴里的烟,有意无意地朝着我,又正好起风,火花一大,烟头就戳到我衣服上,和着衣服上的汽油,一刹那间就点燃起来。

    一刹那就是火。就是火光。就是身上火光大作!

    我吓傻了。

    耳朵嗡嗡响,四周围的人都在盯着我看,他们面部都在火光里扭曲起来。一切都那么骸人,我闻到衣服烧灼出的怪味,满鼻子都是。我就在火里。

    我,就在火里,烧。

    我吓傻了。我像被点燃了的火炬。那时刻,脑袋里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有个人扑倒了我,用他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手甚至身体扑我身上的火……好疯狂,我看到他的手完全就在火里燃烧一样,他重重地拍打我身上的火,推着我在地上打滚,他做的这一切我都完全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在救我?

    叶挚浩,你是在救我吗?

    可你明明这么恨我,你明明这么恨我,十一年前我差点杀了你,十一年中我从未寻找过你,十一年后你强暴我泄愤,一年来你利用妈妈的病要挟我折磨我,可今天,你竟然在救我?

    为什么救我?

    这是为什么?

    我的弟弟学习很好,每次都拿学校第一……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他笑起来,好象深夜里天上那轮弯弯的月亮……我咬了他胳膊,他一定很疼很疼……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很讨厌的他没有哭,也没有骂我,却对我笑了——

    这么大的人,还咬人啊……

    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家伙。

    讨厌的,讨厌的,讨厌的,讨厌讨厌讨厌……

第32章() 
天在暴雨。我都要疯了,每次发生倒霉不幸事件时都在下雨。这个天就没有晴朗过。我又不能冲过去猛摇这个坚持不肯打镇痛剂、在接受医生治疗的男人,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的双手全是鲜红鲜红的肉,皮全都没有了,有也只有黄色的大水泡。胳膊上也都是烧烂了的皮肉。简直惨不忍睹。

    他一定痛得要死。额头上都是汗。我却毫发无损,医生都说很幸运。可我知道,这根本不是幸运,这是我又对叶挚浩犯下的罪孽。

    我穿着同事的衣服,缩手缩脚地站在他旁边,边念念叨叨:医生,轻一点轻一点……之类的废话,于事无补的废话,他闭着眼,神情冷漠,是不是、他后悔了……

    医生给他一只手一只手地缠上绷带。

    默默地、他抬起缠好绷带的一只手,默默握住我的手,紧紧握着。

    这时,我首次发觉到,在叶挚浩这个男人的内心,那个在湖边朝我扔石头的男孩还活着。我更迷惑,难道他是把我当成弟弟一样才来救我?可谁会对自己的弟弟做出那许多兽行呢?

第33章() 
他似乎觉察到我开小差,竟然不顾自己疼痛,狠狠捏我的手,脸色也非常不霁起来,我一个男人又不能痛叫出声。反正就受着呗。我真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了,救我难道是为了更久地虐待我?可看到他一边瞪着我,眼睛里黑白分明的都是控诉,一边看到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滑下,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心一抽一抽的。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死倔,疼了也不知道叫唤,就怕别人轻视。

    他跟我不一样,像我这样软绵绵的人,遇到这样的火势一定会放声尖叫,或干脆吓傻昏过去吧。我总是遇见欺负就粘粘乎乎,不知该跟人翻脸还是逃开故作不理比较好。谁的威胁都能在我身上起效果,妈妈当年用母子情逼我不准去找失踪的叶挚浩,父亲一边故意买很多昂贵的礼品收买我打消我的警惕一边暗地里变卖家产,叶挚浩在成名后不念及旧时情分对我予取予夺,我总是那个因为好说话被所有人不放在眼里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太没用,太没原则,总是心软,总是放弃自己的底线不知道争取,我这样的人,混成今天这样地步,也算是罪有应得。惟独不想拖累他人,惟独看不得别人因自己受伤害。我无法忘记叶挚浩竟然用手、用身体拍熄我身上的火焰。在火里分明燃烧的,不是我,是他!那一幕幕像电影一样不断循环重放,刺痛我的心灵。

    “为什么?”我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要救我?”

    他躲避我无知的眼神,不去看我,只看着医生在用长针一一挑破那些水泡,再敷上西药和冰片,据说这样就能防止发炎、促进新肉生长。

    他咬着牙,在扛那些痛。

    不回答我。不理我。

    按照我的性格,就应该放弃追问了。对方不想说,就给对方留余地……只是这次,我真的想弄明白,就好象把我的人生梳理清楚那么重要。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第34章()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幼稚问题时,他闷闷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可是就像他自己也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叶挚浩还故意把头撇开。

    我也闷闷地说:“不知道伤势会不会影响你设计建筑……”

    “你关心的只有我的设计?!”他把头调过来,开始用一种高阶动物看原始低等动物一样的睥睨眼神,注视着我,“于飞,你在意的只有这些?”一种微微地苦笑发散开来。

    我木讷地“噢”着点头。万一他因为我不能再画画、再设计了,他不得更恨我吗?我不又成为他人生中必须跨越的障碍了吗,就像从前,他和父亲甩开我和妈妈带着所有的财富一起去了国外。

    我只是不想再被叶挚浩仇恨。随便他说什么,我只管答应就是了,不要和他正面对抗。这是封闭式的回答。我从杂志上看过。

    叶挚浩就维持这那样的苦笑看着我。任凭医生在他胳膊上手上怎么拨弄,他都不再关注。只有脸色越发惨白起来。

    医生和护士一边治疗,一边说你们太不小心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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