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 之第一部风姿正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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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对小情人的未来,那麽觑准这点的源五郎,无疑便掌握了有利条件。
“你这家伙也真是不简单啊!挑在这种时候突然说出来┅┅”
“一流的赌徒,总会设法扣上一手好牌,然後聪明地在该用的时候,打出最具效
果的那张王牌,我也只不过是奉行了这个原则而已。”
“我从来没有收徒的打算,而且,我记得我说过,不做超过花风流应有能力的
事。”
“哦?那您刚才挥剑砍我的时候,怎麽不对自己这麽说说?”
明明是又败一局了,但不知怎地,凝视着源五郎的笑脸,花次郎发现自己胸中已
经没有怒气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种似笑非笑的莞尔。
“不过,花二哥刚刚的表现真是令人激赏啊!您对若鸿小弟的那番鼓励,说得慷
慨激昂,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您是过来人呢!”
“你又嫌自己命长了吗?”
“这可不敢当。不过,倘若您非要为支持若鸿小弟的行动找个理由,您那时说的
话,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吗?”
“┅┅”
“再没有任何理由,比让一对彼此相爱的情侣结成眷属更具有正当性,因为他们
相爱,所以我们才给予他帮助,期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和这比起来,什麽武林霸业、
权力斗争都是微不足道,这样,不就够了吗?”
聆听源五郎的话语,花次郎无言以对。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这个自己曾经一度相信,最後破灭无踪的美梦,如今要寄
托在别人身上来完成吗?
真是讽刺极了。
“你把自己当作什麽?月下老人吗?”
“是啊,还是全副武装的月下老人呢!”
源五郎站起身来,回头笑道∶“事情就这麽办吧!传授武功,也不一定要收人为
徒啊!假如您真的不愿传武功给那个笨小子,就随便教他几下三脚猫剑招,让他在比
武时战死擂台上┅┅总之,这双小情人的将来,就全凭您的打算了。”
有叹气的冲动,花次郎仰首望天,圆圆的太阳,像是嘲讽自己一样,光华炽盛。
可笑的是,看着太阳,自己突然发觉这阳光与源五郎的笑脸无比相像,同样都对自己
笑得那麽嚣张┅┅
时刻已是正午,兰斯洛再度前往沈家梅园。
风声仍紧,但石存和被自己打成重伤,石存忠大概也为着花若鸿被救一事忙着找
人,石家领导阶层乱成一团,正是自己偷跑上街的最佳时机,不趁此时将刀取回,更
待何时。
说来也奇怪,与石存和的血战中,自己身中穿腹而过的那一刀,堪称重伤,但为
什麽没多久自己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四处活蹦乱跳。
那绝不是单纯的忍耐能力,因为刚才撕下包扎一看,所有伤口已经愈合,连结疤
都省掉,肌肉完好得找不出受伤的痕迹,活动也没半点窒碍。
“真古怪!受的伤好像痊愈得越来越快了!”
以前在山上,老头子的教育里,总是鼓励男子汉应该多受伤,他说当肉体适应了
受伤的频率,新陈代谢速度提升,伤势就会好得快。因为如此,自己的内外伤向来复
原得很快。
可是,这样的情形实在太诡异了,前後不满两个时辰,所有伤口愈合如初,就算
自己再怎麽没常识,也晓得这不是人体该有的复原速度。以前痊愈速度快,也不过是
比常人少躺上几天,绝不是这样的诡异情形。
莫非是那女鬼的医治手段太过高明?不,这现象从自己离开杭州後,就已慢慢出
现,绝非一日之功。
“算了,随便吧!好得快总比好得慢强,先不管了。”
深思远虑并非兰斯洛的个性,既然想不出因由,那就不在这方面多做思考,徒增
困扰。
何况现在另外有值得烦心的事。
连续看到花次郎、源五郎的惊人本领,兰斯洛心中也起了极大的波涛。和他们相
比,自己没有相应实力的狂妄,显得可笑而虚妄,也难怪花老二整天在那边冷笑。
当源五郎说到要由花次郎负责传授花若鸿武功时,自己甚至有几分欣羡,想跟着
一起学。但这样一来,老大的尊严就荡然无存,况且以花老二一贯的冷漠,自己主动
上门求教,那大概只会挨到一顿更大声的冷笑吧!
哼!不教就不教,有什麽了不起,武功也是人创的,人家不教,难道就不能自己
创吗?
所以要先把刀拿回来,人家都说内力是武学的基本,自己身上的内力能如斯深厚,
再配上一柄罕有神兵,说不定也能创出什麽一流刀法来。
当然想到这点,兰斯洛也有些泄气,毕竟身上的内力除了震伤自己之外,鲜少发
挥什麽用途。喷血重创石存和的那招堪称妙着,但总不能每次都靠喷血伤人吧!要是
对方人多,自己岂非就此狂喷鲜血而死。
想着想着,已经来到沈家梅园,确认左右无人後,翻墙而入,依记忆中路径来到
後方梅园。只是入眼尽是昏暗一片,枝木错杂中,没有见着那袭白色倩影。
那女鬼说过,自己是寄宿在後园一处古井之中,兰斯洛四周寻觅,终於在东首的
一簇梅树间找到了古井。井底黑黝,微有水波,但看来已乾涸大半。
兰斯洛张口欲唤,对那鬼物仍隐有些胆怯,但既是光天化日,鬼物再厉也是有限,
而那女鬼看到自己总是一副胆颤心惊的模样,自己如果还对她心存畏惧,那就真的笑
掉人家大牙了。
“姑娘,小姐,你在里面吗?”
唤了几声,井底纹风不动,反倒是後头响起人声,冰冰凉凉的感觉,吓人一跳。
“你┅┅你又来了,身上的伤还好吗?移动太过,当心伤口啊!”
回转过身,窈窕倩影俏立在前,美丽娴静的脸庞上,透露着温柔的关怀,兰斯洛
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开口第一句就是探问伤势,心下也是感动,原本的几分怯意消失
大半。
风华伸手探向兰斯洛小肮,似想确认一下伤口,指未到,一股沁凉寒意令兰斯洛
汗毛倒竖,下意识往旁一闪,谁知风华这一下扑空,整个身体往前跌去。
(鬼也会跌跤?真荒唐!)
兰斯洛感到好笑,所剩的几分怯意完全消失,本能伸手去扶,只是在伸手之後才
突然想起,自己与风华的触碰只会从中穿过,扶也扶不着。
不过,这次却又失算了,因为当手掌与那幽体接触的一刻,轻软触感立刻在掌心
出现。
(咦?)
方自错愕,耳边响起惊呼声,兰斯洛这才察觉着手处竟是女儿家胸口。
他吃惊,对方的反应只有更甚,像只受惊的白兔,慌乱想站直身子,却因为目不
视物,仓皇间反而整个身体都往後跌去,全贴靠在兰斯洛怀里。
跌来的劲道不重,可是冰寒刺骨的感觉却让兰斯洛往後退去,两具人体就这样跌
坐在井边。
很难去形容那是什麽感觉,无疑她的身体极冷,但搂在怀里的感觉,却不像抱一
块大冰那麽死板。或许是天生丽质,风华的肌肤细致幼滑,碰起来像是细细的雪沙,
是种触觉上的至高享受,教人期待倘若这样的肌肤能有微温,那是多麽一件美事。
回忆伸手误碰的那一瞬,感觉是出乎预料的饱满结实。与外表看来的纤弱骨感不
符,这女鬼似乎有副值得骄傲的好身材。想到这些,兰斯洛心头一荡,侧目看去,怀
中大美人羞得两颊晕红,像是天边晚霞映着白玉壁,更添艳色。
惊艳的美感,甚至是让人舍不得将目光移开片刻。
“你的味道┅┅很舒服┅┅”
咦?什麽意思?
两人靠在一起的当口,风华忽然冒出来的一句,教兰斯洛摸不着头脑。
“平常我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心底都要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只有你和他们
不一样。”风华怯声道∶“你的胸口┅┅有山的味道┅和┅你在一起,就像和小动物
相处一样,让我很安心┅┅”
这几句话,让兰斯洛更觉得没头没脑,浑然不解其意,但看着怀中美人羞态,被
她喜欢总比被她讨厌要好,当下也就含糊过去。
“沈┅┅沈姑娘!”
“嗯!我不姓沈耶!”
兰斯洛奇道∶“这梅园是沈家的,你不姓沈,那姓什麽?”
风华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姓沈,也没有姓,就是叫做风华。”
“这就奇了,那你是怎麽来到这里的?”
“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天眼睛闭上以後,身体就飘呀飘的,醒过来就身在这里,
再也离不开了。”
兰斯洛心中暗叹,这女的生前必是个糊涂人,才会连死了都做糊涂鬼。只是现在
当然不好意思对她直说,反正知道称呼,有得叫就行了。
“柳公子┅┅”
“呃!别叫得那麽文诌诌的,我会不习惯。我看这样吧!我就叫你风华,你叫我
柳大哥,这样我们都省事点。”兰斯洛迳自道∶“对了,几个时辰前我离开的时候,
把配刀留在这里了,你有看到吗?”
“嗯!我帮您收起来了,现在交还给您。”也不见风华有什麽动作,手一展,自
袖中将刀取出,递还兰斯洛。
拔刀看看,锋刃透着寒光,兰斯洛满意地点点头,有了神兵在手,心中又踏实多
了。
“这柄宝刀不是一般的凡品,更绝不应流於世俗,柳大哥是从哪里取得的呢?”
从获得这柄无名宝刀以来,因为觊觎它的锋锐,前前後後不知惹来多少麻烦,但
像风华这样给予如此高度评价的,倒是头一遭,不过,此刀是兰斯洛在离开杭州後,
於一次异遇中所得,他本身对此刀并无所知,所以只有支吾其词的混过去。
“这柄刀的本身,沾泄了极大的不祥与杀气,是完全为了杀戮而铸造的凶器,但
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它又几乎没有沾过血腥,反而被另一种伟大的心灵力量影响,
升华了刀的灵气,使之不致祸及其主,柳大哥能持有它,真是一件难得机运。”
兰斯洛呐呐说不出话,刀上的血腥,多半是到自己手上後才添上的,换言之,在
上任主人手里,这柄刀搞不好从没伤过人命。
只是,这些事风华又怎麽会知道呢?难道真是鬼物通灵,能自动与神兵有所感应?
真是好玄的一件事啊!
“持有宝刀虽然幸运,但如果持有者自负武力,凡事恃之争勇斗狠,多惹伤亡,
最後自伤其身,那麽拥有神兵反而是一种灾祸了。”风华轻声道∶“柳大哥,我之前
两次遇着您,您都身上带伤,这样很不好啊!”
没想到温柔娇怯的风华,突然说出这种观世深沈的语调,兰斯洛一时也答不上话,
胡道∶“这个啊,没事的啦,我的伤好得很快,就算有什麽伤也是三两下就好了,你
看,几个时辰前你包扎的伤,现在已经完全好罗!”讲完,才想到人家是个瞎子,如
何能看?
但风华却对这番话大感惊奇,伸手到兰斯洛早前几处伤口一探,果然愈合如初,
没半点受伤痕迹,心下大奇。
“怎会这样┅┅这不合医理啊┅┅柳大哥,在这几个时辰里,你可有服用或是擦
用什麽特殊药物?没有吗?那麽,是不是有神官帮您施用过回复咒文之类的法术呢?”
连续几个问题,兰斯洛都答没有,结果风华在一番沈吟後,问道∶“柳大哥,您
与雷因斯白家的高人相熟吗?”
“没有啊,为什麽这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