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孽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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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端自信地神秘地说道:“皇上,你忘了,云端是魂魄,也是神。云端说心沫有办法,她就一定有办法,皇上现在只需安稳地睡一觉。”
未等皇上再问,韩云端手轻轻一挥,从皇上眼前挥过,皇上就在梦里睡了。
韩云端看着睡的不安稳的皇上,听着他的梦话,全是在念着“泥河”“圈地”等国事,脸还是绷紧的。
云端心疼起来:皇上,都以为你君权神授,振臂一呼,万众齐声,可谁知,你的烦恼多于常人前辈万倍。
想到明日回到心沫的身体上,要为皇上出谋划策,韩云端心急了起来。
她努力想着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有属地的王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除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而罗尚书治河一事,如何保护他不受党派的迫害呢、、、、、、
韩云端闭上眼睛,睁开,充满信心地一笑:就这么办。
但是她很快沉下脸来:这些事,在爹爹眼里,应很容易看出吧?他为何不为皇上出谋划策?而是置身事外,这对得起他现在这个丞相的职位吗?爹爹,你在想什么啊?
韩云端为皇上急的一夜没睡,那么心沫也一夜没睡了。
第二日,皇上醒来了,心沫打起精神,等着皇上来问自己关于怎样解决他心里的烦恼。
可皇上还是不相信心沫能有办法解决这么重大的时局朝政问题,对她温柔一笑,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心沫生气了,起床,还穿着睡衣呢,就跑到书案边去,背对着皇上:“皇上有什么烦心事都不告诉心沫,心沫看着皇上这样不开心,心里难受。”
皇上看这平日里乖巧有点小脾气的心沫,今日还发大脾气了,难道是与自己心意相通?但她不可能会知道如何解决土地分封制和王侯属地的问题,所以没有跟她说。
皇上只是在她身边逗她:“哟,心沫长大了一点,脾气也打了一些呢。朕还要想办法逗你开心呢。”
心沫把脸朝向一边,又爬到床上去睡了。
皇上无奈地摇摇头:心沫,等朕下朝回来再安慰你吧。
实际,在朝堂上,皇上也没能说出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来,只是控制住了即将去泥河修堤坝造假的工部都水清吏司黄延儒:“黄延儒,泥河治水一事,此事重大,关系千万百姓的生计,须做好万般准备,你且慢一天启程。”
之后,皇上一直沉着脸,眼无神,官员上奏的话,要问几遍才听进去。实在无心听政,就提前下朝了。
留下一群迷惑不解的官员和失落的罗进达:皇上,你昨晚与臣谈到深夜,意思是让臣去治理泥河,怎么不直说呢?让黄延儒晚一天去是什么意思?皇上,难道有苦衷?
确实有苦衷啊,现在皇上是急的如坐针毡:先把黄延儒给扣住了,但明日怎么办?到明天怎么办?
没办法,朝廷能理政之人,都是不可信之人,清官和忠臣们,都是能臣,却是只善于一面,无法面面俱到地为朕想办法。难道,真如云端所说,会帮朕解决此事的人,就是心沫?算了,姑且一试,看这鬼丫头会有什么妙计。就算没有妙计,也无损失。
皇上回到世昌宫,和心沫一起用了午膳,也没有午睡。心沫一句话不说,就撅起嘴等着皇上来询问自己国事的问题。
皇上也正有此意,就抱起她,打了两下屁股,边打边说:“不给朕问安,一点礼仪都不懂了,该打。”
然后,将她放在椅子上,装凶,吓唬她:“坐好,要保持贤良淑德的仪态。”
心沫坐好了,但还是扭着头,望着别处。
皇上挥挥手,支开所有人,坐到心沫身边来,捏捏她的脸,问道:“好了,还在生气吗?你想让朕把烦心事告诉你,朕倒要看看,你可能听都听不懂吧?”
“皇上没说,怎知心沫听不懂?”心沫昂起了头,下巴都和头平直了。
“好了,别这样了,也不怕脖子酸。鬼丫头。”皇上玩笑间还是透着烦心,只有心灵相通的人才能听出来,现在,只有心沫能听出来了,皇上句句道来:“泥河泛滥、、、、、、”
心沫将昨晚梦境里的话再听了一遍,只是梦境中的皇上,在云端面前,像个孩子一样要哭泣,要耍赖,需要帮助。现在白天的皇上呢,在心沫面前,是个长辈,是个男人,是个兄长,是个君主。
第二十七章 去除世袭制()
心沫什么都没说,跳下椅子,来到书案边,爬上椅子,将早已想好的办法写出来“化整为零,各个击破”。
皇上过来,拿着纸张一看,有点惊叹心沫的想法,不过还没有表扬他,而是手指点着额头,想到了几分,说:“心沫,你的意思是说王侯数量庞大,所拥有的土地面积多,要一次处理他们是不可能的,必须将他们划分开来,一群一群地消除?”
心沫点点头:“嗯。皇上,心沫就是这样想的。皇上这两日都没有在朝堂上提出收归划分的土地,取消‘世袭罔替制’,想必也是考虑到突然提出,容易使得这些王侯群体造反吧?”
皇上的眸子渐渐亮堂了,脸也开始舒展,因为他感觉到心沫信心十足的语气中,有好办法,现在也不管她是小孩子了,皇上将自己的苦恼说出:“是啊。自太祖建国以来,到朕,已是第六代帝王了,所册封的王侯将相,所划分的土地,已近大郑国的四分之一了。这样下去,我左丘氏一族世世代代,儿孙繁衍,一代多于一代,这天下的土地,岂不全归左丘氏一族所有,还包括那些外戚,有功勋的功臣。那平民生计呢?税收呢?”
“皇上,事急不成,若仔细想想,现在这群王侯之中,有哪些群派,势力如何,先从哪里着手,用什么让他们无理反驳的方式去解除这不合理的‘世袭罔替制’,不急,心沫在这里听着你的计划。”楚心沫拿着皇上的手,上下弹拍,让他心情放松,希望在自己提示这么多的情况下,皇上能够自己想出办法来。
皇上让心沫玩弄他的手,心里嘴里都断续念着:“将这些王侯将相分派?那最大的两派,就是国姓王和非国姓王,但这不足以细分。国姓王中,分为有军队的,有财力的,还有些什么都无,仅靠着为太祖开国有功的祖先而占着土地,白吃山空,却不纳税的。非国姓王也是如此划分。”
皇上已有想法了,心沫也放下皇上的手,让他自己去进行下一步的策划。
皇上看了看心沫写的“化整为零,各个击破”,心中赞叹,看看身边的娃娃心沫,如对小孩般亲爱:“鬼丫头,你可帮朕出了妙计啊?说吧,朕怎样奖赏你?”
“什么妙计?心沫可一点不知啊。心沫习字,写了两个成语,这就是妙计吗?那皇上真是太宠心沫了。心沫一小娃娃,可受不起。”楚心沫爬下凳子,去玩,体弱的她,现在连跳都不敢跳了,怕摔坏了身体,那心内的韩云端这个灵魂就无法依附了。
“诶,对了,还有罗尚书治理泥河一事,朕要让他专心治水,保他背后无忧,那也是一个问题啊。”皇上的忧国忧民啊,真是才下眉头,有上心头。
楚心沫感觉累了,就再为皇上提示:“皇上,心沫这又困了,但是,心沫会为皇上想,这取消‘世袭罔替制’和保罗尚书无恙到底哪件事更易引起众臣关注。”
心沫睡了,皇上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舒心地笑了,坐在床边,对着睡着了的她说:“鬼丫头,你又帮朕出了一计。”
轻淡一吻留在心沫脸上,皇上出去了。心沫睁开眼:皇上,心沫敢言,你要施展宏图的第一件事,一定会成功。
皇上胸有成竹地开始朝会。
太昌宫,如往常一样森严,皇上不开口,点音不闻。
“朕前日下旨,提高属地税负的确有伤前辈的建国之功,今日,朕收回旨意。”皇上一开口就给各位在朝堂的王侯一个糖衣炮弹。
“皇上英明。”众臣齐言,这里面,有王侯封号臣子,声音最大,其他官员,只是碍于他们的势力和自己的地位而违心服从。
但是皇上很快让风向逆转,坐在那个足以坐四人的宽大御座上的皇上,今日不觉得御座寒冷无助,他感到有心沫在侧支持他,没想到这个鬼丫头会让他不那么害怕,退缩。
皇上再下了条令:“税负不增,这是对各开国及有功前辈的敬重,同样,为了不让各前辈的后辈们堕落腐化,朕决定对皇族左丘氏的个王侯做出以下规定:一,皇族左丘氏各王侯不再实行‘世袭罔替制’,而是以‘终生接替降级制’代替,即每接替一次,爵位降一等级,属地削减两成;二,各王侯只可由嫡长子或先辈指定的儿子继承,其余子嗣,迁出属地,降为平民,同样可以农桑渔牧,通过科举获得晋升机会;三,若是有重大功绩者,可享受一次‘世袭罔替制’。如此,自太祖所封王侯起,依次降级,直至为平民,收回属地。朕的旨意,左丘氏的男儿们,要为天下男儿做出榜样,你们,可明白朕的苦心?”
在皇族眼里,这哪里是皇上的苦心,分明是要罢掉他们生来就有的头衔,让他们的儿孙像平民一样过日子,这对于习惯了锦衣玉食的贵族们来说,哪里受得了?
于是,太昌宫一片哗然,如皇上所料,也如心沫所料,皇族们会竭力反对。
既然有所料,皇上也就有所准备,他稳如泰山,声如洪钟:“这是太昌宫,是你们的先辈们叩见过历代先皇之地,左丘氏们,若是对祖先们还有敬仰,就给朕安静!”
皇上已能初步稳住朝会氛围了,太昌宫静下来。
且听皇上继续说:“朕已拟出自太祖所封左丘氏王侯名单,该降为平民者,该降级接替者,该世袭罔替者,都在此处。小刘子,念些名单。”
小刘子向皇上弓着腰,阴气地一声“是”,然后打开圣旨,向众朝臣重声宣布:“太祖第二子禅王,而今已传至第五代左丘比雉,本应按王、公,候、伯、子降为平民,但曾讨伐罗桑国凯旋而归,军功无尚,仍继承禅王一位。太宗第三子铨王,而今传至第四代左丘慕儒,本因降为爵位,但因治理痢疾有功,深入民心,仍袭铨王一位。英宗第五子清王,已传至第四代左丘比廉,本因降为伯位,但因讨伐贼寇有功,仍袭清王。其余者,皆按王、公,候、伯、子之顺序降级,属地依次减少,降为平民者,将会被划分到等同于平民的土地或湖泊,耕耘牧渔劳作。”
这下太昌宫内又是一番不安宁了,不过不是刚才的吵闹,而是像街市一样议论纷纷:为何有的皇族可以继承王位,候位,而有的,却要降为平民?
这是皇上的计策之一:将皇族中的王侯分成不同心的三派,即降为平民者,正在降级接替者,还有少数几个有功仍可世袭罔替一次的王侯,但这几个,已挑不起风浪了。
让他们吵一会吧,皇上现在可是在等着他们内部不和呢。
“怎么了?我左丘氏的男儿,不愿为天下男儿做出榜样吗?”皇上将语气放缓了,说话间,将目光对准了禅王,铨王,清王等几位还能世袭罔替一次的王侯。
禅王见皇上望着自己,想到自己是如今左丘氏中皇上之外的最高王候,就站出来说话:“皇上,臣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