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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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四好笑的瞧着犹豫不决的柳福儿,笑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大郎莫要紧张。”
柳福儿呵笑着抬眼,不防车子轧到什么东西,突然一晃。
柳福儿身体一晃,手指略一用力,棋子脱离她指尖,掉在棋盘上,并好巧不巧的把白子碰到棋盘斜下方。
没有预期的飞起,柳福儿体味下,该是力没使对。
徐四定定看她一瞬,捻枚白子摆在靠近自己这边的棋盘边缘,长指一曲一弹。
白子便如流星,将黑子撞到棋盘外面。
柳福儿眼疾手快,一把将棋子抓到手里,又苦恼的把棋子扔回去,道:“不玩了,四郎就连这个也这么厉害,在下实在不是对手。”
徐四见她就是不肯,便不强求,转而道:“我带了些孤本典籍,大郎可要一读?”
柳福儿下意识摇头,但想到她与老常的对话,她硬生生掰道:“安处净室,灵台空灵,方能将道理铭记于心,此时此地,便开始看了也如过眼云烟,实在辱没前人心血。”
徐四挑眉,琴棋书画,画此时是画不成的,他倒是带了把琴,只是是放在后面的,此时拿需得停车。
柳福儿见他眼睛略微的下滑,就知道他还要继续折腾,忙抱住软垫就势一倒,道:“四郎见谅,我平日歇息十分有规律,少睡一点,脑子都混浆浆的。”
她道:“这一路保不齐怎么样,四郎还是容我补上一觉吧。”
徐四斜睨她,这般的惫懒,哪还有点读书人的样子。
柳福儿才不管那些,蒙混过关才是首要。
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闭上眼假寐,笃定徐四不会把她踹下去。
徐四默了片刻,就让童儿出去,又把嵌在车板上的桌几卸下,如此车里的空间就大了许多。
柳福儿从善如流的把腿伸过去,打着斜的蜷成一圈。
童儿坐在车辕旁,扭头见她这般没有规矩,实在不忿,便趁着拉上车门的机会悄悄掐她一把。
柳福儿哎呦一声,如鲤鱼打挺的扑腾一下,手上软垫飞出,险些打到徐四的脸。
徐四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
柳福儿揉着腿肚子,告状,“童儿掐我。”
徐四冷睨小童。
小童嗫嗫的垂下脑袋。
徐四道:“回去自己去戒律院领罚。”
小童低应了声是。
柳福儿是躺下的,从她这角度能看到小童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那个戒律院不是什么好进出的地方。
柳福儿扫了眼小童脑袋上的丫髻,摇头。
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办。
她一骨碌爬起来,道:“四郎认真了,不过一玩笑,哪里用罚。”
“不行,家有家规,怎可乱了规矩,”徐四很坚持。
柳福儿干笑,商量道:“你看他掐的是我,疼的也是我,该怎么罚是不是应由我定?“
徐四道:“你想如何?”
柳福儿捶了捶腿道:“这两天走得路有点多,我这腿呀,疼得紧,要不就让他与我按摩一番,待我满意了,这事就算完?”
徐四冷声道:“还不谢过大郎。”
“多谢柳大郎,”小童拱手,绑着头上发髻的铃铛的绫带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脆响。
柳福儿笑着摆手,重又窝回刚才的地方睡了起来。
车里重又安静下来,小童偷觑着徐四,一点点挪到柳福儿跟前,举着白嫩的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捶着。
还别说,他这力道刚好合适,没几下就让柳福儿觉得轻快不少。
她也不客气,伸腿搭在小童膝头,示意他继续。
小童一顿,拿眼瞪她。
柳福儿一咧嘴,眼睛一斜。
小童看了眼闭目假寐的徐四,蔫了。
第十二章 梁家?有咩有那么巧呦!(推荐票加更1)()
车队走了将近三个时辰,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
林琪睡了两觉,感觉车还在晃,她一个没忍住,便道:“四郎,已经已过饭时了,要不让大家歇歇?”
徐四睁开眼,道:“老常是第一波从东桓逃出来的,之后还会有人陆续过来,你以为此时此地还能安静多久?”
柳福儿干笑,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多嘴,只是她受过这种长途跋涉之苦,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便又嘴欠的跟了句,“烈日当空,此时最热,大家想要赶路,也有心无力。不如歇过午热,再多发些胡饼,省出傍晚吃饭的时间赶路。”
徐四看了她一会儿,道:“大郎,乱世之中,太过心软可能会害你性命。”
柳福儿讪讪低头。
她生在盛世里,活在安逸中,即便知道会招祸,也还是忍不住动恻隐。
徐四扣了扣厢板,命车队原地休息。
车夫扬声将徐四命令传给前面。
领队跳下马,阔步而来。
“四郎君,咱们本就因为那些贼匪耽搁许久,若在浪费时间,郎君那边,我会很难做的。”
柳福儿闻言,动了动眉头。
徐四冷着脸回道:“这事我会与兄长有个交代,你的任务就是护好粮车,仅此而已。”
领队被呛得没有话,拱手退开。
柳福儿坐好久的车,即便这车不是很颠,可长时间不活动也是不成的。
她起身下车,问徐四,“四郎不下来走动走动?”
徐四摇头,“大郎自便。”
这下柳福儿都佩服他。
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没有生理反应。
比如柳福儿,此时她现在就迫切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嗯嗯一下。
避开众人,柳福儿一路深入,挑了个僻静地方好好解决。
闲来无事,她想到个问题,徐四不出来,该不会是就近解决吧。
据说大户人家出门,车里都备上净桶的。
柳福儿幻想了下,马车行进时,她和徐四在狭小的车厢里谈笑风生,而在某个犄角旮旯,有个净桶在微微荡。
柳福儿厌恶转脸,不防风正好从后刮来。
柳福儿顿时酸爽得啥想法都没了,麻溜收拾好自己,赶紧离开。
回到车上,因着早前暗搓搓的想法,她总是不自觉地轻抽鼻翼。
感觉没有什么异味,方安心落座。
小童端来蒸饼和几片酱肉。
徐四学着柳福儿早前那般,把肉卷在饼里,用筷子夹着慢慢吃。
柳福儿小声问小童,“就没有什么时蔬吗?”
总吃肉,不光上火,嗯嗯时屁屁会疼呢。
小童斜她一眼,道:“有风茄儿,你要吗?”
柳福儿没听懂是什么,不过瞧着小童不太友好的眼神,就知道肯定不能夹在饼里。
“小乙,”徐四唤他道:“去炸些巨胜奴来。”
小童拱手,膝行退出去。
没多久,他端来两盘扎得焦黄油汪的东西过来。
柳福儿凑近一瞧,乐了。
这是欺负她不是本地人啊,啥啥奴,叫得挺高大上,其实不就是油炸撒子嘛?
她住的巷子口有个婆婆见天在那儿炸,还不贵,一份就三块钱,每天都有人排着长龙买。
柳福儿掰了根沾满黑芝麻,细如粉条的撒子,轻轻一咬,酥散开来不说还爆开一股香气。
当真是酥香可口,完全不输婆婆的手艺。
柳福儿三两口解决一根,又殷勤的接了盘子,问小乙,“你炸的?”
小乙点头。
柳福儿再看他,眼神都变了。
会捶背敲腿,还有养家糊口的本事,这要在她们那儿,妥妥一优良绩优小正太啊。
远的不说,就她楼上的姐姐肯定抢着玩把养成,留下来当上门女婿。
“看什么看,不许看,”小乙被她瞧得局促的攥手,便在徐四看不见的角落,压着嗓子恶声恶气的道。
柳福儿呵呵一笑,转开眼。
小乙退下去,没多会儿又端来两盏茶。
徐四抬手一比,道:“小乙烹茶技术更好。”
小乙难得受徐四赞,顿时抿了嘴笑。
柳福儿瞟了眼里面飘着不知道神马玩意,还散发着莫名气味的东西,摇头,道:“我不好茶,四郎自饮就是。”
徐四这会儿大约感觉出来,柳福儿的性子和口味都有些怪。
不过有才的人又有几个是正常的呢?
他端起茶自饮。
柳福儿把茶盏往小乙跟前推推,示意他赶紧拿走。
小乙狠剜她一眼,腹诽着不识货,上好的紫笋都不喝。
柳福儿斜眼瞄他,即便没出声,也知道他心里定在骂她。
日头渐渐西斜,领队过来道:“四郎君,该启程了。”
徐四搁了茶杯道:“出发前把晚上吃食一并派下,路上大家辛苦些,边走边吃吧。”
领队拱手,吆喝两个护卫传令下去。
柳福儿道:“老常那些人不少,咱们带的胡饼可够?”
徐四笑了笑,道:“无碍,再往前不远便有座白马寺,入夜前就能到,到时在那儿买些素油胡饼就是了。”
说话时,车子已经动了起来,显然领队是急了,与礼节上很是怠慢。
柳福儿转眼,见徐四只是蹙了下眉头,便拿起搁在一旁的书卷翻看,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她重又窝回早前睡了一天的角落,闭目养神。
车轮碌碌的转动,车厢里安静得只有徐四偶尔的翻书声。
忽然间,前方出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后便有护卫大声呼喝。
车夫吆喝着将马拉住,小乙从车后跳下,跑去前面。
没多会儿,便跑来窗边道:“郎君,梁家二郎要收缴咱们的粮车。”
徐四搁了书,淡声道:“他带了多少人?”
“差不多一百骑。”
徐四闭了闭眼。
梁家父子常年沙场征战,手底下的兵将个个没有弱手。
老常那些人唬唬逃难出来的饥民和小规模的贼匪还成,真正能与其较量的只有他带来的徐家护卫。
十对一百,根本毫无胜算。
领队还在前头跟梁二郎争执,言辞很是不恭。
徐四侧耳听了几句,下了车。
小乙忙凑来道:“那梁二郎就是个混世魔王,说不准哪句话不对就抽鞭子。郎君,还让王领队去应付吧。”
徐四按住他,道:“我若由着王领队,闹不好徐梁两家真要撕破脸皮了。”
柳福儿跟在后面,听着两人言语,脚步慢了下来。
她眯着眼瞧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甲胄的男子,暗自嘀咕。
姓梁,没这么巧吧?
第十三章 对面相逢不相识()
夕阳的余辉斜斜落下,将半片天空染成温暖的橙红色。
梁二郎歪着身子,斜依在马背上,古铜色的指尖捏着鞭柄轻轻的转,鞭梢小幅度的在空中画圈。
半丈外,王领队耍横的梗着脖子,道:“梁家是打算与我徐家交恶不成?”
梁二郎无所谓的呵了声,嗤讽的道:“就凭你,一狗奴,也敢代表徐家?”
“你,”王领队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夹马腹,就要过去。
梁二挑衅斜眼,半点不惧。
“那我呢,”徐四郎步履悠然的从后走来,笑意浅浅的望着梁二。
王领队看了徐四一眼,重又退回原位。
梁二见是h徐家人,便擦了擦鼻尖,从马背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