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谋-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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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八郎则是灵机一动,笑眯眯的让车夫再办个过所出来。
车夫这会儿已经彻底吓破了胆,当真是说啥是啥,没多会儿便拿来张过所。
三人一路疾奔,来到车夫所说的地方,放眼周围,除开人,就还是人。
这要去哪儿找呢?
梁二摸摸怀里,道:“先问问当铺,再问车马船行和客船阜头。”
他道:“娘子手里没现钱,不管做什么,总得变卖出银钱才行。”
司空八郎点头,道:“那我去阜头,你去车马航,仲六去当铺,完事城门口汇合。”
三人随即各自行动。
小城不大,司空八郎和仲六很快走完,碰头时均一无所获。
仲六见天色不早了,便去集市上买些蒸饼酱肉,不想才走到半途,就见人潮忽然往一边涌去。
仲六转眼去望,只见一个又一个的活计被人从里间扔了出来。
仲六抬眼看匾额,见是个船行,他下意识觉得不妙。
他推开人群,来到门边,正看到梁二在里上演全武行。
“郎君,”仲六赶忙上前去拉。
梁二正要挥拳,见是他,便道:“给我擒住那掌柜,他定知道娘子下落。”
仲六转眼,见掌柜正躲在柜台下面,打算偷溜。
仲六正要过去,就见梁二抬手一拳,把正扑上来的伙计打晕。
仲六急忙拉住他,道:“郎君,不能惊动官府,那与我们无利。”
梁二在心里快速衡量,觉得仲六说得有理。
左右他积攒在心头的火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便随着仲六快速溜了。
掌柜这才冒出头来,命人去报官。
仲六与梁二与司空八郎汇合。
听说船行掌柜可能有消息,司空八郎道:“趁着公差没来,你俩先出城,那掌柜,我去收拾。”
仲六忙与梁二出城,司空八郎理了理袖口,往船行行去。
此时,船行里的伙计都呲牙咧嘴的收拾残局,见司空八郎过来,也都无心招呼。
“这是,”司空八郎做出惊讶的样子,左右的看。
掌柜听到动静出来,见有客上门,忙挤出笑来迎接。
司空八郎道:“我想雇船往扬州,但是你这……”
他笑笑,要走。
掌柜赶忙拦下他道:“客人你有所不知,小城地小,车马船行也不多,小店是本地最大的船行,大小船只皆精工细作,保管你坐得舒坦,还不耽误行程。”
“这样,”司空八郎似乎动了心,道:“我此行是要去岳家,这排场……”
他呵呵的笑,给了个你懂的眼神。
“放心,保管你满意,”掌柜很知情识趣,立马表示他了,转眼想吩咐人,却见个个鼻青脸肿,蔫头耷拉脑的。
为了不影响生意,他道:“船厂就在后面,我带你去看,挑中哪艘,我给你打个折扣。”
司空八郎道好,跟掌柜走了。
待到来到船厂,司空八郎左右兜了圈,选中一艘瞧着还算不错的,表示要上去瞧瞧。
掌柜责无旁贷的跟在边上陪同。
待上了船,司空八郎直奔舱底。
掌柜颠颠跟着介绍道:“客人放心,为了照顾需求,我们特地将货舱开得大些,不论是你带行李或是礼品,再或者其他,保证你够用。”
司空八郎看了圈,点头。
倒是的确够他施展。
他顺手关上舱门,二话不说就把掌柜擒下,道:“早前来你们店里租船出门的孕妇去哪儿了?”
掌柜跪倒在地,痛苦的呻吟。
司空八郎用力一压他背脊,道:“别给我装,我还没使劲呢。”
掌柜见瞒不过去,便道:“那位客人说是要庐州,可船才走了冒儿集,她就命人中途靠了岸,还从我们别家铺子提了余下的银钱,走了。”
“当真?”
司空八郎用力别了下他手。
“千真万确,我要撒谎,下辈子就做狗奴,”掌柜哎呦一声,额头冷汗直冒。
司空八郎松开手,抱拳道:“冒犯了,还请见谅。”
他阔步下船,赶紧去与梁二汇合。
听说柳福儿又中途下来,三人皆有些无力感。
这也实在是太滑溜了,说好的一孕傻三年呢?
“怎么办?”
司空八郎道:“义妹现在手里有了钱,不会再留下痕迹了。”
梁二紧抿着唇,半晌他很不情愿的道:“不然我去找徐四。”
“他能帮你?”
司空八郎问。
梁二道:“他未必能帮我,但肯定会帮柳福儿。”
这话一出,司空八郎和仲六决就觉得周围酸气弥漫。
他扯了缰绳道:“那就走吧。”
司空八郎一夹马腹,来到梁二身旁,道:“你确定他会帮忙?”
梁二斜眼,哼唧。
司空八郎往后挪了挪,知趣的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梁二一挥鞭子,朝前奋力驰骋。
司空八郎和仲六赶紧跟上。
而此时,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蜀地。
唐皇收到封节度使的奏本。
看完之后,唐皇轻嗤一声,随手把它搁到边上。
新晋的驸马朱小郎过来觐见,又道:“臣最近寻得几个杂耍,甚是有趣。小小的酒瓮,他们可以把自己全都塞进去,并盖上盖子。”
“哦,”唐皇挑眉,有些意动,片刻又道:“还是算了。”
朱小郎道:“圣人已为圣人守足整一年的孝期,满朝文武谁人不赞颂?”
唐皇微微翘起嘴角。
“只不过,”朱小郎话锋一转道:“圣人每天日理万机,这压力也是极大的,若久久不得缓解,只怕于心不利。”
他伏地叩倒,道:“还请圣人保重龙体,以大局为重。”
唐皇有些感动,道:“好了,我知道你心意。”
“我去还不成嘛。”
第二百三十二章 暂时安顿()
一番游戏回来,唐皇心情大好。
再看封节度使的奏表,便道:“也罢,就卖他个情面。”
“来人,”他扬声一喝。
立时有内侍进了门来。
唐皇道:“叫朱驸马来。”
内侍挑眼。
复又蹑手蹑脚的出门,而后赶紧直奔门外,趁着人还没走远,再把人喊回来
很快,朱小郎来到殿上。
唐皇道:“给你个差事。”
他将写好的圣旨给他道:“去汴州宣个旨意。”
朱小郎恭谨的接过,见没有下文,便告退出去。
回到家里,他来到父亲书房,寻朱宕。
听说儿子要去汴州,朱宕顿时道:“梁家是坚定的保皇党,你此次去千万要谨言慎行,万勿不可轻狂。”
朱小郎连连称是,又道:“孩儿是否还需带些薄礼?”
朱宕想了想,摇头。
“你此行是圣使,凡事都依照规矩来。”
朱小郎点头。
朱宕又道:“但也不妨见机结交些城中世家。”
朱小郎表示明白。
朱宕道:“收拾几件衣裳,你这就启程吧。”
朱小郎行动不慢,没等入夜,便已经登船出门。
夜色静谧,河水悠悠,船桨拨开水面,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朱小郎立在船头,仰望其上那轮明月,心里对此行充满了信心。
而在另一边,同样凝望明月的柳福儿则轻轻叹息。
她知道梁二死拧的性子,她这番折腾,大抵已经让他抓狂。
尤其这次,她几乎是切断所有线索,若遍寻不着,以他性子,定会让别人也跟着不痛快。
如此行了小十天,客船终于靠上阜头。
柳福儿与管娘子随着人流下来。
因着有过所,两人可以寻客舍暂居。
但柳福儿不愿在人多地方逗留太久,客舍里环境好些的地方租金不菲,柳福儿手里的铜板有限,不能随意开销。
于是两人在折腾两天之后,终于寻到一处小院。
简单的收拾之后,柳福儿几乎是叹息着躺倒。
管娘子给她盖了层薄被,边走便问的去坊市买了些饼菜一类回来。
待到回来,柳福儿已经醒转。。。
两人边吃边讨论置办什么东西。
窗外淅沥的开始飘雨,这已经这几天以来的第三场雨了。
柳福儿轻啧了声,道:“这地方待久了,真是能发霉。”
管娘子见柳福儿这般,不由笑了。
照比多生活在中原一带的柳福儿,熟悉潮湿之地的管娘子显然更适应这里的环境。
第二天,天色大亮,两人出门买了些简单的用具,连带熟悉地形。
如此忙活了几天,小小的院子总算有了点家的模样。
柳福儿盘点了银钱,带着管娘子来到人市。
一走进去,就听到各处都是叫卖的声音,鼎沸得耳膜都要鼓起。
管娘子很怕柳福儿被人碰到,一路都小心的护着。
柳福儿左右四顾,在一角落瞄到个插着草标的小孩。
那孩子干干瘦瘦,头发凌乱的如鸟窝堆在头顶,乍一看几乎都辨不出男女。
柳福儿迟疑了下,她此番过来是想买个会做饭,懂些生产常识的婆子。
但那孩子眼里的绝望,让她心微微发颤。
她端量了会儿,确定是个女的,便问:“你要多少银钱?”
孩子抬头,道:“五贯钱。”
柳福儿微微张嘴。
这价格足可以买个壮汉了。
孩子似乎也知道价格贵,便道:“求求你,买了我吧。我什么都能干,吃得也不多。我只求买个薄皮棺材给阿耶下葬。”
柳福儿抿了下嘴,道:“我现在没有,但我明天会有。这样你也愿意跟我走吗?”
“行,”孩子立马站起来,随手把草标扔了。
柳福儿倒是有些意外孩子的果决。
要知道,她和管娘子衣裳普通,头脸素净得没有半点钗环,完全不像有钱的人家。
孩子抬眼,道:“反正也快要下市了,你们要是没钱,我明天再来就是。”
“行,”柳福儿被她的直言逗得一乐。
回了小院,孩子见厨房边上摆着柴火便去劈。
柳福儿立在边上,看她手起刀落,柴火便劈成两半,倒是的确如她自己所说,是个能干的。
她打量一下,见那孩子比管娘子还矮些,便让管娘子寻套最初离家时的衣裳。
又烧了一大锅开水,好好拾掇一番,那孩子总算有了几分女孩子的样子。
柳福儿这才问她,“你叫什么?”
孩子道:“来旺。”
“什么?”
孩子又重复一遍,道:“阿耶喜欢赌钱,给我去这个名,就是想多赢些。”
柳福儿呵了声。
想来是不太灵验,不然也不会死了都没口棺材了。
她道:“我不信这个,不过你这名字实在不太像个女孩名,以后你叫润娘可好?”
孩子重复一边,点头笑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柳福儿也笑了,觉得她说话利索干脆,不扭捏。
她摸出个小金坠子,道:“这个该够给你阿耶买棺材了。”
“但我不能让这东西就这么送出去。”
她道:“咱们想办法给它换个形状。”
“这个好办,”润娘道:“拿去铁匠铺子一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