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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一路上有鬼-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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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们则表示郑天弈是这起案件的受害者之一,扬言会向法院提起刑事赔偿诉讼。

    这下,警察是一个头三个大了。

    在全g城人民的“万众瞩目”下,剖尸案的刑事程序以着风驰电掣的速度在进行。

    郑天弈被捕刚满二十四小时,他就被批准取保候审了。这也是警方做出的让步。但他提出的对任默的取保候审申请,被驳回了。电视直播了郑天弈从看守所内被簇拥着走出来的镜头,我也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然而我在郑天弈的脸上,没有找到丝毫喜悦与得意。

    佟警官打过电话回来说,这次虽然不得已要放了郑天弈,但对任默的罪行,警方已经掌握了“铁证”,任谁也无力回天!

    我忍不住跑去问林清麟任默会不会“死”?

    而林清麟,眉头皱了很久,没有给我答案。

    如果以为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基本上已成定局,那就大错特错了。至少,郑天弈就还没有放弃!

    在他利用那些律师通过正当的司法途径始终无法救出任默,甚至连见都无法和任默见上一面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惊人举动!

    同样是距他走出看守所差不多二十四小时以后,他又再次被关进了看守所!

    理由是,他在三个小时以前,主动到警局“投案自首”!

    并且这一次,他把用来杀害前七个人的凶器都带来了……
30第 30 章
    连我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这则消息,都有要吐血的冲动!

    几乎是摸打滚爬地从床上下来,跑去敲林清麟的房门。

    林清麟迅速把门打开,一看是我,什么都不用我说,直接对我道:“去看守所!”

    我莫名混乱惊怕的心,在听到他这么说后,总算重新有了方向感似的,用力点了下头!

    匆匆交待弟弟几句,我跟着林清麟离开酒店,打车奔向看守所。

    路上,林清麟给佟警官打了电话,说我们要过去一趟。

    佟警官自是明白我们所为何事。

    时间是晚上九点左右,看守所门外,估计从没有这么多人围堵过。

    下了车挤进人群,然后在佟警官的带领下我们顺利进入戒严的看守所。我跟在林清麟身后,原以为他是来找郑天弈的,结果,他笔直地朝上次去过的关押任默的地方走去。

    我看了看林清麟,他的脸上,藏着一抹隐忧。

    他在担心什么?担心的是郑天弈还是任默?

    答案即刻便揭晓。

    我们再次来到任默的牢房,他的脸色比上次见到的还要糟糕。

    看见林清麟,任默的死一般黑沉的眼中瞬间迸发短促的精光:“烟!快给我烟!”

    我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若不是他接过烟后只吸了一口便夹着不动弹,我都要怀疑林清麟给他抽的莫非是毒品了——

    任默侧着身体,顺着铁栏杆滑坐到地上。

    林清麟给他的烟,他没再抽,只是夹在手上。烟灰是纯黑色的,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他夹烟的手微微颤抖着,不,仔细看地话,他的肩膀,他整个人,都在不停地打颤。

    “……你——已经知道了?”看到他这样,我仿佛能听见,他的灵魂发出的哀鸣——让人,很难受,难以抵抗那种悲伤的声音。

    “我以前,连吃牛排都是吃全熟的——还因为这样太老土被郑董笑过几次……现在,却能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吃下去……”任默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像哭一样。

    但他没有哭。

    “——吃还好,‘消化’才是最痛苦的。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胃是坏的,所以才会那么难受——”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胃的位置——闭上了眼:“有一次去美国出差,我腹痛到呕血——以为只是胃穿孔,结果查出来,却是胃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简单说,就是没得救了。郑董撒了大把的钱给我做检查,安排化疗、手术……折腾了一个月,用的是最先进的技术,可结果还是徒然。而且我的身体还因此变得很虚弱……郑董于是带我回国。”

    原来在国外还发生过这么一遭,难怪警方查不到。

    “郑董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生病的事,那段日子,我频繁‘出差’,其实是呆在郑董的楼中楼里。没有外人会去那,他把我放在那里,仍然持续找办法给我治病——”这一次,任默停了好久,才继续往下说。好像接下来要说的,对他来说,一点也不想回忆起:“那天,他一样带了不知从哪找来的,说是对我身体好的东西让我吃下去。他为了我的病费神,我从来没想过违背他的意愿。所有他带回来的东西,我都乖乖吃下去,从不问那是什么,也不管那会让我的胃有多大的反应——

    “一开始还是熟食,都被处理好了,我没发觉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从胎盘到死婴,再到人的内脏——我吃下去的,都是这些东西。而且郑董还发现,越新鲜越血淋淋的东西,我吃下去,气色和身体会变得越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事情开始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我能够回去正常上班,都是拜郑董不断购买走私人体脏器给我当饭吃所赐——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只能尽全力做好秘书的工作。但是,用买的总有货紧的时候,而我的‘胃口’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越变越大——事情没发生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郑董会为我去杀人——

    “当时我不在场。好晚了,突然接到郑董的电话,让我赶去某个地方。他浑身是血,脚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一动不动,身上在流血。我很紧张,我还以为郑董被抢劫了,慌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但是,郑董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吃了他。’”

    任默手上的烟熄了,烟灰掉在他手上,他都没有丝毫反应。

    “——我一下子像被冷水从头浇到底——郑董是故意杀人的!这个事实让我根本反应不过来!我懵了,郑董打了我一巴掌,说:‘你饿了吧?忍不下去就别忍,快吃!’……他不明白,我当时根本一点都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自己。只有他,他为我竟然去杀人——只有这个念头——我是怎么吃掉那具尸体的内脏,我都记不得了——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果早就死了该有多好……”

    “‘消化’的时候,从这里——”任默手抚上自己的喉咙,然后下滑至胃:“到这里,全都像是吞了硫酸似的,痛到受不了。我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到底还算不算活着——有呼吸,有心跳——可是没有‘生命’……但是,只要郑董还想我活着,我拼尽全力也不会‘死’,不会让他失望……”

    就像他说最后一句话的口气一样,任默的眼神里闪动着磐石般坚硬的决心。

    没有人对他的话产生质疑,长长的故事说毕,一时间,牢房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林清麟什么都没说,仍是给他留下了一盒烟与火柴,然后领着我们离开。

    任默充满悲伤的故事,听得我胸口发堵,心绪不宁。

    “去看郑天弈?”佟警官掏出自己的烟,默默抽了几口,然后问林清麟道。

    烟味飘进鼻中,刺激性的气味让我突然想起,林清麟给任默抽的那种烟,没有这样的气味。

    “嗯。”林清麟应道。

    我们来到关押郑天弈的牢房外时,遇到了另一个人。

    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但我记得她,她是郑天弈的妻子。

    郑太太礼貌性地与我们点了下头,接着转回目光,望向过道深处,妆容精致的脸上忧色流连。

    郑天弈初次被捕后她曾经的强势,好像都因为他找死似的自首举动而层层剥落,露出弱质女流的楚楚姿态。可以想见,郑天弈孤注一掷的行为,给了她多大的打击——原本,案件交由法院审理后,郑天弈是很有可能无罪释放的。而恰恰是郑天弈自己,亲手毁了郑太太努力为他争取来的一线生机!

    现在的她,只是个心系丈夫,却又遭丈夫“背叛”的可怜女子……

    一名警员从过道深处走出来,来到郑太太面前,对难掩失望神色的郑太太道:“对不起,郑太太,郑先生不肯见你。”

    郑太太失望归失望,却像是早就预见了是这般结局,倒也没有当场失态。她转身面对我们:“请问,你们是去见我丈夫——”不知为何,她停顿了下,然后改口:“是去见郑天弈的吗?”

    佟警官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郑太太松了口气似的,她从包里取出一份牛皮纸档案袋,递给佟警官:“那么,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

    佟警官接过来:“这是什么?”话音未落,他补充一句:“抱歉,这是例行检查。”

    郑太太点点头,表示理解,“是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

    我们面面相觑。

    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未免太现实了点……

    郑太太并不在乎我们会怎么想,她的目光幽幽望向关着郑天弈的牢房方向,表情似在回忆着什么,带着点不舍,同时更多的是某种决绝:“那个人,看上去那么潇洒,其实被很多无形的东西束缚着——估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吧……我也是,束缚之一。”她忍不住停顿了下,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决定放他自由了——让他去做,他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见她转身就要走,我冲动地脱口而出:“你早就知道人是他杀的了吗?”

    郑太太惊讶地回头。

    目光对上,郑太太看了我一会儿,才回答我道:“不,我并不知道——或者应该说,其实有那么一点预感。”

    郑太太寓意未明地笑了,“在他杀了人的夜晚,无论时间多晚,他都会意外地回家。他很难得回来,所以我把日子记得很牢。有一次,我偶然间发现,他回家的日子,和电视上说的连环杀人案犯案日期相吻合……我不想去思考其中的联系,对我来说,丈夫回家,始终是值得高兴的事——”

    她最后说了一句:“即使知道他是想要逃避什么,我也会倾尽全力,给他一个全天下最安全的避风港——不是他欠我,而是我欠他的。”

    ***

    目视着郑太太的身影离开,她的话语像是在我们本就不安宁的心湖中,再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佟警官握了握手中的档案袋,紧抿的嘴角却稍稍泄气地向下撇。

    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因为我也不禁有这种疑问——

    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怎样复杂的纠葛啊!

    见到堪称为罪魁祸首,百死不足以平民怨的郑天弈时,我却突然觉得没办法去憎恨这样一个人。

    他的身形比我在拍卖会时见到的要消瘦很多,不修边幅的模样看起来也添了几分憔悴,但他的神情很镇定,犹如开摆棋局的人,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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