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道全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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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仔张嘴欲语无言。又听曾姨说道:蜻蜓湖风高浪急。如果你确信你能找到比蜻蜓湖更好的打工地,你可以为所欲为,否则,就不要滋事生非。
马仔象是从不曾认识曾姨似的,瞄了她半天,才说:你的人品,我不想说。你的胸怀可以作我修行的楷模。他横一眼杂工,飘然而去。
易丹俩姐妹走过来,很亲热的叫道:曾姨你好。易丹加一句道:曾姨忙坏了吧。曾姨慈善的笑着说:做事的人多哩,那有我忙的。她撕开一只富贵鸡递给易丹易珊。易丹接过鸡子,以两指尖儿撕开了一点送进嘴里,说道:这么大个家业,以及蜻蜓湖的形象,全靠你操持,真谢谢你。易珊一把扯下鸡腿,张口撕下一大块鸡肉,边嚼边说道:曾姨跟我姐姐一般大的年龄,把这样一班人调理得这顺当,你真有治家本领。
曾姨笑道:是你们弟兄姐妹顾家,那是我的本领。她转向易丹,低声说道:易丹,我们都是女人,有句话我想跟你说说。易丹略一思忖,笑道:曾姨有什么话想说还用得着这么拘谨吗。曾姨笑一笑,说:易家发浑朴,实在,虽然远不如易家园聪明、灵光,但一个家庭,总得有一个人守家。
易丹微微一笑:曾姨认为妹妹能嫁哥哥吗。曾姨笑道:这么说来,我不应该跟你老爸一起过?易丹说:这是两码事。曾姨说:你们俩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是一个屋檐下长大。退一万步说,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你应该做到不让易家发多心。如果两兄弟闹起来,这蜻蜓湖就会落到外人手中了。
易丹点头应道:曾姨放心吧。这样的事也让你操心,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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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珊甩掉鸡腿骨,说:我也有一句话想跟曾姨说说。易丹急忙一扯她的衣杉,对曾姨说:我本来想让你告诉二哥,让他不要因婚事让我为难。现在既然曾姨开口了,我也不好无情拒绝。这事,我们以后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吧。嗯,那位是新来的伙计吗?
曾姨回望杂工,替他遮掩道说:他蛮老实。姐妹俩互望一眼,跟曾姨道别。曾姨对杂工说:你该把衣服穿好点,放活泼一点,你这样子很让人瞧不起。
杂工心中感叹一声:这女人!他敬爱的打量着曾姨。曾姨身材很好。脸型很动人,下唇象胖嘟嘟的娃娃一般可爱,眉眼笑像极温柔、绵甜,是一个典型的良家妇女形象。
宾客的会议式餐宴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此时已经结束,轮到钓客入席了。易丹易珊在这些人中周旋得有些累了。准确的说,是心灰意懒了。求贤之心让她俩有挖角的气魄,只可惜那些良才都有些留恋既得的饭碗,而她们所需要的则是不以成败荣辱为念,以事业为人生的那种敢拼敢搏的进取型人才。
负有仿贤使命的三十余名临时服务员,也没有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来报。让易珊很是气馁。她扯动一下嘴角,瞥一眼易丹,幽幽的说:精心设下的这个竣工庆典,从求贤方面来说算是白费心机。
至少在度量各方实力方面,我们不是全盘该输。易丹接着说:遗憾的是,我们只能摸清吴三桂的意图,却搞不清清兵是谁。
易珊灵思一动,说道:我们才二十来岁,正是任信的年代。我们拥有庞大的家业作靠山,有属于自己的事业。我们没有社会基础,也没有智囊团,所以我们作事总不免狂浪。
易丹明眸一亮,接道:你是说,我们不妨以一种轻狂自负的形象,来麻痹对手?
易珊娇媚的一笑。易丹绽一个微笑,说:与其让对手躲在暗处算计我们,不如让他们跳出来互相残斗,我们再乘机而为。
俩姐妹悄言低语,向一个哨棚走去。易珊有事儿,想去那儿方便。两人低语喃喃,脚步也轻,竟没有惊动哨棚中的人。俩姐妹咋一见那人,悚然止步,易珊只差没有惊叫起来。
哨棚里面背门坐着那位新来的杂工。他面前地上放着盛烧全鲤的特大条盘。这是从宾客席上撒下来的残菜,杂工捧着一颗鲤鱼头,揭开头盖,用嘴吸尽鱼脑,丢开鱼头,又拿起另一个。他脚边已经丢着五个开了头盖的鱼头。
易珊讶然瞠目,心说这人只怕会敲骨吸髓!
果真是这样。杂工丢开最后一个吸尽鱼脑的鱼头,抓起那几米长,竹竿粗的脊骨,一节节的掰断,尔后嘬起嘴去吸脊髓。易珊终于禁不住惊叫一声:我的妈也!
杂工闻声猛一回头,立即惊跳起来,慌里慌张的把一双满是油污的脏手在衣服上乱揩。易丹略一皱眉,止住易珊,朝杂工笑道:人说会养生的享用龙髓,贪口的只好争吃鱼肉,师付你真会养生。易珊思路急转,立即说道:打搅师付用餐,不好意思,你慢慢享用吧。
俩姐妹转身,走不多远,易珊回望一眼尚愣愣的站在哨棚中发呆的杂工,问易丹:你怎么回事?易丹左右顾盼着盘龙踞虎,十分肯定的说:一个准备搏斗的人,才会不择时机的填充自己的肚皮,补充精力。
易珊说:看得出,这人历尽磨难,而且饿了很久。但他有什么理由准备搏斗呢。
易丹望住易珊:也许他已看出这蜻蜓湖活跃着一股风暴。有可能他已预感到,有人会需要他做点什么。
而战斗的激|情就促使他首先调养好自已的体力。易珊讶异的望住她姐姐:你发现了什么?
易丹说:你干姐看人不会走眼。我们的眼光可能盯错了方向。易珊倏地回望哨棚一眼,急急的问:怎么操作他?易丹干脆地说:让他引爆蜻蜓湖这个闷罐子!
俩姐妹合计一番之后,易丹找到易家园,不经意的问:大哥认为,谁对蜻蜓湖的野心最大?易家园随口答道:龙叔。易丹再问:龙叔图谋我们的产业?易家园懒慵慵地吐出半句话:都说我四妹被龙叔*了…,易丹沉吟道:大哥的忧虑在于龙叔和四妹之间可能有点不好说的事?易家园摇头无语
易丹确信龙吟是易家园的最大忧虑,那么这是不是说明他背后没有“清兵”呢?以大哥的心性,必不至于做出有愧于易家兄妹的事,但是――易丹在心中说大哥,今天只好让你伤心了。
易珊蹦过来,问:大哥说我跟龙叔什么话?
易丹不语,背转身去,易珊正冲易家园发问,突见易家发冲过来,朝易珊冷笑道:你想要蜻蜓湖,拿过去就完了,何必到处安盯子?易珊讶然怒道:谁安盯子?随易家发跑过来的马仔指控道:龙吟安的盯子,那个新来的工仔。我认得他,他是龙吟的哥儿。
易家发冷然说道:我说嘛,向来爱贪便宜赶热闹的龙老儿,今天怎么没来捧场,原来是稳坐中军账!他转向易家园质问道:这事真跟你无关吗?易家园看他一眼,拂袖面去。
易珊暗中与易丹一对眼光,冲易家发吼道:你滚开,我不想见你!她踹了马仔一脚,转身朝哨棚走去。兄妹之间为蜻蜓湖到底会闹出一场什么样的风波,易丹似有预感,心中的痛楚无以言述,易珊偏要把这场戏演出来看个究竟,她走向敲骨吸髓的杂工,杂工仍旧坐在那些鱼头鱼骨中间,凝眸思索。易珊悄悄的走进来,一拍他的肩头,杂工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见易珊倒背双手,笑悠悠的看着他。芳唇咋绽,兰袭人:陪我玩儿。
杂工徐徐站起,沉静的说:小姐别拿我穷开心。易珊闪闪眉睫:看你白皮细肉的,怎么来干这种事。杂工微露一丝笑意:博士生在街上捡垃圾,你信吗。易珊说:看你的遭际,我也就信了。信的同时,也对文化人的遭遇愤愤不平。喂,我给你换一份工作怎么样?
杂工懒懒的问:什么工作呢。易珊答道:给我擦屁股、换卫生巾。
杂工依旧懒慵慵的,但声音明显带有一种威严:你说什么?
易珊鬼笑道:前提:我最看不起男人,理由之一,我懒,又怕脏;理由之二,我喜欢羞辱没出息的男人,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屁股,讥笑道:你这种男人做梦都看不到美女的美屁屁,我让你看你想看又看不到的美美,你给我揩屁股,换卫生中,这交易很难得。
行!揩、换一次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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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让你睁着眼睛换呢?
一万块钱。
那,我要长得再美些呢?
十万。
啊?――易珊显然不是在做作,她有些惊讶于这个毫不起眼的男人言行:我要是长得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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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丑女?
人的相貌没有美丑,人的素质才有美丑。杂工睨着眼瞟着易珊:你长得美丑跟我没关系,我不会为你的美折腰,如果恃美放旷,我眼角都不装你。
易珊亮了下明眸,立即冷冷的说:你是说我不该作贱你?什么垃圾东西,难道也有人格?
杂工磨一下牙床,转身要走,易珊怒吼道:你他妈的,我没让你走你还敢走?给我跪地上,给我舔*!
杂工那堪受此羞辱。他爆登双眼,劈手一巴掌煽到了易珊脸上。易珊巴不得这场战火,但见她一蹦三跳,高声怒骂道,野种,你敢打我?哥哥,给我打!
疾冲过来的不是易家园,也是不是易家发,而是马仔。马仔到底代表着谁的利益,无暇细究,只见他提一根短棒,疾风似的卷过来,抡起短棒照杂工后背就是一下,迅疾躲到易珊背后。杂工直挺挺的受了那一棒,耸耸肩,一步一步朝马仔逼过来,只那气势就足以把马仔吓得发抖。也许是男子汉的自尊心使他不好思意躲在一个女孩子背后,他嘬嘴一声唿哨,刹时吠吠之声从四面八方唁唁而来,当先一头大狼狗几个纵跳奔到马仔面前。马仔拿起短棒一指,大狼狗咆哮一声窜到了杂工面前,啮着狼牙,瞪着狼眼,恶狠狠的盯住杂工。
杂工旋身而退,从哨棚中抓出鱼骨丢向大狼狗。大狼狗一见,心中乐了:嘿嘿,够哥们!一个饿虎扑食。咬住一个鱼头便津津有味的享受它的美餐去了。接踵而来的三只大狼狗和四只宠物狗,一见头儿那阵势,心说我还以为是喊我们打架呢,原来是犒赏我们,嘿嘿,在那边淌干了涎水,却在这边享口福,看来今天热闹的地方可能有些意外。几条狼狗心中这么嘀咕着,争先恐后的扑向丢过来的鱼头鱼刺,莫不吃得手舞足蹈。止有那四条宠物狗,平日里美食吃惯了,那去理会这些鱼骨鱼刺,具一个劲儿的冲杂工吠吠而叫,似是对这种食物提出抗议。
杂工冷笑一声,转动着眼珠,以眼角的余光睃巡着眼前局势。
易珊显然很惊讶于杂工的镇定,她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该如何煸情。易丹一手压着坤包,一手拿着手机,一双美目不停的睃动着。心中惊叹道:狼头!
易家发坐在花坛上,双手撑在摆开的双膝上,好一股蓄力待发的虎势。易家园置身事外,悠闲地观赏着蜻蜓湖的风光。马仔提着短棒,眼光不停的在易家两兄弟脸上跳来跳去。
是要狗儿们表演争食闹剧的么?马仔心中这样嘀咕着,猛然看到易家发鼓了他一眼,而同时眼角的余光也捕捉到了易家园那平淡的眼神所表达的同一种意思。他不再犹豫,抡起短棒呼的一声扫向杂工。杂工以臂挡开短棒,手中巨大的条盘举过头顶,猛力砸向狼狗头儿的腰脊,那狗头儿正啃着一颗大鱼头,吐之不及,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