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貌美如渣-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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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鼓荡,周身灵力急速运转,显然已到了紧要关头。
而原本被搁置在身前的画卷之上,金光不复,反而被一层黏腻而不详的猩红所替代。
而那修士却是双目紧闭,毫无所觉。
忽然,一颗长的和蚕豆有些相似,大小却比蚕豆大上了两倍不止的墨绿色腰形物从那层黏腻中爆射而出,没入了修士的丹田处。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间便也结束。
那修士只感觉到丹田处忽有震荡,探看之后,却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反而发现原本无法撼动的壁障处,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同样的一幕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接二连三的发生。
那一颗颗墨绿色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在场修士的丹田中,却并未引起任何一人的注意。
良久之后,忽有一人痛苦的捂住脑袋,悲鸣出声。
然而周围人都处在紧要关头,竟是无有一人理会,便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同门师兄弟,也只是皱起眉,却并不曾睁开眼睛,站起身。
那弟子的脸色忽然紫涨如同猪肝,面上青筋暴起,神情痛苦而狰狞。原本因为巨大的苦楚而紧紧闭合着的双目正开着之后,竟有一层红雾笼罩其中,浑浊而危险。
那弟子歪着头,脑袋与颈脖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明明疼的厉害,嘴角边却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
离他最近的那个同门师兄弟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便已经身首异处了,温热的血液溅射了一地,一半落在了尸体身边的画卷之上,一半将行凶者的衣角染了色。
浓重的血腥味终于令一些人从狂热的修炼中稍微清醒过来。
印入眼帘的,便是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有几个倒霉蛋也最先遭了毒手的那人一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稀里糊涂的下了黄泉。
清醒过来的那些人心知不好,立时便想起身,偏偏功法正行至紧要关头,若是就此中断去阻止那凶徒,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因此,一时间,竟无人有所行动。
行凶之人虽然出手狠辣,却不知为何,身体僵硬的厉害,仿佛是一具尸体一般,不但动作迟缓,走动时,连关节处的弯曲都不存在。
忽的,又有数人睁开了眼睛,正是修炼功法最快的那一批人,双目中不知为何,也同样蒙上了一层红雾,却并未向行凶之人一样,滥开杀戒。
只是弯腰抓起地上的画卷,站起身来。
那些画像中突然伸出了许多光型触手,将持画之人卷了进去,一眨眼,那些人便连同画卷一起,消失在原地。
当景黎两人来到画室门前时,看到的便是比在宫殿外锐减了一大半的人口——其中一半是连同画卷一起被传送走的,而另一半,则是命丧黄泉,横尸当场了。
原本淡雅的画室内,就像是被刷了一层红漆,刺鼻而黏腻。
到了这时,也没人再有心思修炼了——自损八百虽然让人肉疼,和这重伤和自己的小命相比,那便又微不足道起来。
在那修士不知为何忽然大开杀戒后,又陆续有几人身上出现了一般的症状,先是剧痛难忍,而后又意识不清,大脑混沌,先后成为了帮凶。
而剩下那些不曾传送走,清醒过来后,却看见昔日的同门忽然就成为了毫无理智,只知道杀戮的刽子手,心痛不解之余,却也只能忍痛而上,想要阻止师兄弟/师妹的恶行。
然而那些凶徒看起来身体僵硬,却力大无穷,竟是能直接将人活活撕碎……
子苓心痛而不解她原本乖巧的师妹不知为何突然心智全失,竟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将身边的同门师姐妹给一一杀害,整个碧情阁到了此时,竟然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子苓悲痛的不能自己,却也不能不举剑相迎,只是心中,却还忍不住有一丝期盼,希望师妹能够清醒过来。
在场那些不得不对昔日同门横刀相向的修士,心中大多都存着与子苓一样的念头,总想着,或许,他/她们能够恢复正常。
可惜,他/她们注定要失望了。
那些失去了理智,彻底沦为了行走的杀戮机器的人,不但六亲不认,反而力大无穷,一身血腥之气极为骇人。
眼看着平日里修为不济的师妹虽然身形僵硬,却一再躲过了自己攻击,反而是自己在交手中,渐渐落了下乘,相形见绌。
子苓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焦急,到了此时,眼看着自己的生命将要受到威胁之际,原本心里的那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终是散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拔下了头上的一支花形玉簪,以灵力催动,意欲将其解封。
只是那碧情阁的女弟子此时虽然神智已失,但潜意识里,却对那花形玉簪尤有印象,心中本能尚有一丝惧意,知道不能叫这东西近身,当下便伸手扼住了子苓的咽喉,指间猛然发力,意欲在对方解封之前,直接将人解决。
虽是修士,但除体修之外,大多修士的**并不很强横,子苓又是女修,抛开一身灵力与修为不提,在被人大力扼住了咽喉之后,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开始出现嗡鸣,意识正在渐渐远去。
难道,竟是要死在这里吗?
子苓眼眶中忽然有了湿意,一滴晶莹自眼角滑落,抵在那只扼住自己的手臂上,却唤不回昔日同门的一点迟疑。
子苓不甘心的挣扎,却只觉得手脚发软似棉花,毫无力气。
师尊……
“!——”
一声剑鸣。
一记闷哼。
在颈脖处施暴的怪力忽然消失,原本被举起的子苓失去了借力物,登时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铺满了一地的血液,将她身上这件最喜欢的的衣衫染的极艳,她却再毫无心情去计较这些。
捂住脖子,一连串的咳嗦声不断逸出。
脚步是施暴者一分为二的尸体。
动作迟缓的抬起头来,看见一粉一黑两道身影正迈进门来。
先头那人手中所持长剑上,正有一串血珠滚落。
劫后余生的子苓瞪大了眼睛,泪珠不可抑制的从眼眶中滚落,似委屈,又似心安。
“景黎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墨渍泠泠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6…30 00:38:53
陌上花开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6…30 13:56:49
谢谢墨渍泠泠、陌上花开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第110章()
浓郁到几乎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令景黎下意识的蹙起眉,目光在满地的残尸碎肉上一扫而过,落在房内那些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家伙们身上。
这般模样,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思及一年前柘方府中出的意外,景黎心中不由一沉,四下扫视着,想要确定,是否有那东西的存在。
“咕噜噜——”
一个东西滚至脚边,带着一身黏腻,在景黎鞋面上印出了一个血印。
景黎垂下眼眸,看见脚步似曾相识的腰形物体,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魔族。”
他心中一直对玄天宗的行事感到古怪,却委实想不通,对方为何要这么做,现在看见再一次出现在眼前的变异魔种,终于把事都串联上了。
看了眼房内各自缠斗在一块的人,闻人异又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血海尸块上,“人数不对。”
当初进来的起码有近三百号人,而现在还在这房间内的,却不足一百,眼下虽然地上残缺的尸体已经堆积了不少,但也不至于有两百之数。
幼时为了活命,不得不逃进乱葬岗中的万人坑,和那么多尸体朝夕相处的近十日,闻人异就是想对这些不敏感都不行。
景黎闻言一愣,他刚才心思都在那魔种之上,若非闻人异提起,他还真没注意到这其中的人数之差。
当下便目光一转,落在了那些被血水浸染了的画卷之上。
要说这房间里的古怪之处,这些画卷必然算一份。
虽然还未明白它们在此间扮演了什么角色,但这些散落了一地,甚至很多人临死前还紧紧握在手中的画卷,显然有着古怪。
“那些卷轴上,好像写着什么东西……”
子苓呆呆的看着那两人,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仿佛脑中被糊进了一团浆糊,整个人都迟钝的厉害。
想要插话,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本是想要向景黎道谢,却颇为尴尬的发现,对方从进门开始,目光就没落在自己身上过,即便是刚才自己喊了那一声,似乎也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
子苓抿了抿唇,不知为何,莫名的觉得有些心塞。
这会听见两人说到画卷,正好触动了脑中的那根弦,便小心翼翼的在一边答道,“那些画卷上写些的,是天阶功法……”
“……全部?”
子苓点了点头。
只是想到画室中发生的这番变故,没点了两下,心中忽然的有些迟疑了起来,她倒没想到这整个海底仙宫,都不过是魔族设下的一个局;只是怀疑那些包括她的师妹们在内,失去了理智,变成了杀戮机器的人在内,是否都是因为修炼不慎,从而导致了走火入魔。
景黎:“……”
闻人异:“……”
片刻后,闻人异一声嗤笑,听的子苓面色紫涨,柳眉倒竖,心中恼他无礼,冷声道。“你笑什么?”
闻人异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听见子苓质问,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显然是懒得与她多说。
真以为天阶功法是大白菜,遍地都是么?
自记事以来,还从未被人这么当面下脸,子苓登时气的脸上都浮现了一层薄红,恨不得冲上去给对方好看,偏偏经了刚才那一遭,整个人都软的跟团面团似得,头重脚轻,别说上去找人算账,就连站起身都有些费劲。
子苓眼眶内很快又染上了一层水气,不服气的瞪着闻人异,后者这会正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幅卷轴,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她,顿时又气又恼,再侧过头去看景黎,却见两人动作一致,都是对着手中的画卷蹙起了眉头。
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要倾诉,这会也只得把话都吞了下去,神情忐忑,“景黎师兄,可是有何不妥?”
景黎不答,反问道,“我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子苓姑娘为我解惑。”
一起出来的同门师妹们都已经落了难,身边只有景黎一个熟悉的人,子苓自然对景黎多了三分亲近,更不提刚才景黎还帮了自己一把,一听见景黎这么问,子苓马上就露出一个但说无妨的表情,静待下文。
“敢问这海底仙宫一事,子苓姑娘是从何处得知?”
子苓原本以为景黎要问的是画卷的事,都已经在心底打好了草稿,就准备一吐为快了,却没想到对方问的会是这个,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见景黎正看着她,即便心中还有不解,也还是答了。
“月前,我门中有一位师妹与飞虹派的一位师弟共结连理,举行大典。我与几位师妹一起去飞虹派道喜,宴席中途,忽然听见有一桌上谈及此事。”
因为她们门中的那位师妹并不是哪位长老之徒,只是一个普通弟子,而飞虹派亦不是什么大门派,因而这桩喜事,也不怎么有名,若非五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