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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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慕阳嘴角一勾,他怎么可能会不恨,他可还清楚地记得他在莫氏坟前说过什么话,他答应过母亲莫氏,要替母亲报仇。
沈氏当初仗着沈家,仗着沈星源的地位,自然是有恃无恐,那么现在沈家倒了,沈星源死了,他倒是想问问沈氏,她现在倒是拿什么再站在齐府高傲下去。
齐慕阳望着手里的佛经,想着当初在槐树胡同,莫氏诵经念佛,冷笑着说道:“这便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
沈星源死了,现在沈氏要被休出齐府,齐慕阳心情自然不错,至于巧儿说的那些话,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本就是外室子,再加上一个弃妇之子又能如何?
齐慕阳嘴角上扬,心情愉悦,翻开手里的那本佛经,想着看一下里面佛语,却是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小姐,大小姐,你不要进去了!少爷他——”
“齐慕阳,齐慕阳!”
齐慕婉穿着一身浅红长裙,衣裳华丽,绣着精致的花纹,只是满脸泪水,哭着跑了进来,声音急促悲痛,哽咽着说道:“你劝一下祖母,只要你说话,祖母他一定会听你的。”
“你让祖母不要休了母亲,祖母她不能休了母亲!”
齐慕婉还未进门,齐慕阳便听见了她的声音,刚准备起身出去看看,便看见齐慕婉哭着跑进来,眼睛红肿,不复往日的骄傲,急急地跑到他跟前,拉着的衣袖,痛声哭诉着。
齐慕阳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想到齐慕婉居然会过来求他替沈氏说话。
“齐慕阳,你也——记在母亲名下,你怎么能看着母亲被休掉。”
齐慕婉一看齐慕阳无动于衷,神色似乎有些不耐,心里不禁很是难受,想到在熙和堂母亲要被祖母休掉,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家如今都下狱了,眼下她能指望的就只有这位大哥齐慕阳。
“母亲她根本就没错,祖母她不能休掉母亲,母亲没有做错事,只要你替母亲说话,祖母她一定会听你的。”
“舅舅死了,舅母他们都下狱,眼下只有你了,齐慕阳你一定要帮母亲!”
“求你了!”
······
齐慕阳看见齐慕婉哭着求她,那满脸泪水,绝望无助的神情,看着很是无措,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心里不禁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挣了挣,想要摆脱齐慕婉的手,又听见齐慕婉后面说的那些话,不知为何,一股怒气直冲胸口,像是要炸开一般。
“她没有做错事?”
“她逼死我母亲,她派人杀我,你说她没有做错事?”齐慕阳压下心里的那一丝同情,冷声质问道。
齐慕婉摸着眼泪,痛哭不止,看见齐慕阳不愿帮她,不愿替沈氏说话,心里很是气愤,想到在熙和堂那边,母亲就要被赶出齐府,气得不停打齐慕阳,哭喊着说道:“你说谎,就是你不愿帮母亲!”
“你就是在幸灾乐祸!”
“你和你那个贱人生母一样,都等着这一天,都是你们害了舅舅,害了母亲!”
齐慕婉不停地捶打齐慕阳,一把抢过齐慕阳手里的佛经,“哗啦”一声撕碎,甩在齐慕阳身上,尖声骂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们的!”
佛经被摔在地上,伴随着齐慕婉痛哭声,破碎开来······
第76章 77()
京城的动乱并没有打破相国寺的平静,这佛家重地依旧一派祥和,佛香四溢,钟声依旧,只不过因为京城戒严,前来拜佛祈福的香客少了许多,比之以往要冷清不少。
但在这平静之下,却是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
后殿那密室,刑房里面还充斥着血腥味,那里面也还关押着犯人,前后那雄伟宝殿冷眼旁观,嘲讽似地看着那一切。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殊不知这佛家圣地与那地狱也不过一墙之隔。
内殿中间的香案上摆放着各式祭品,又有佛龛等物在一旁安置,三根佛香插在香炉里面依旧燃着熏香,屋子里面很是安静,香案上的灯一直亮着,佛像威严古朴。
无尘大师一身白色僧袍,盘坐在黄色蒲团上,手执褐色铜磬,闭着眼睛,不急不缓地敲打着前面的木鱼,声音响亮干脆,一点一点颇有韵律,又像是颇有佛法。
大门紧闭,屋子里只有无尘大师一人,寺内僧人皆知无尘大师念经之时不喜人打扰。
只听“嘎吱”一声,大门却是被推开了。
走进来一身材窈窕的黑衣人,身上披着黑色披风,帽檐很长,遮住了整张脸,只见帽檐处散着几缕长发。看见无尘大师坐在蒲团前念经,黑衣人嘴角微微往上一翘,笑着问道:“大师,怎么这会子还在诵经念佛?”
声音清亮,带了一丝妩媚,这一听便知是女子的声音。
无尘大师背对着黑衣人,并未转头,不过听见女子的声音,便知道来人究竟是谁,手中铜磬一滞,沉声问道:“你这时候过来做什么,被人看见可会惹出一些事。”
女子关上门,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身简单华丽的男装,一看便知是男扮女装,长发并未束起,并笑着问道:“怎么,我这过来见一下,你倒是不乐意了?”
取下披风,长发飘然,姿色不凡,正是宁和大长公主。
无尘大师听见宁和的话,微微睁开眼,望着面前香案上的那一尊佛像,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你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何事?”
宁和几步走到无尘跟前,蹲下身子,身上那一套锦衣华裳铺在地上,眉眼一弯,痴痴地望着无尘,眼神迷离,伸手轻轻抚摸无尘的右脸,朱唇轻启,轻声问道:“在你眼里难道就没有我?”
无尘握着手中铜磬,转过头望着宁和,直直地盯着宁和的眼睛,沉默不语,不过下一刻抬手便握住宁和的手,沉声问道:“宫里如何了?他究竟死了没有?”
“你终归是记挂着那些,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宁和满是幽怨地说了一句。
无尘闻言一笑,放下手中的铜磬,摸了摸手腕处的佛珠,袖袍一挥,起身望着宁和,淡淡地说道:“你难道不知现在外面有多严重?”
“你怕什么?”
宁和一听无尘这话,眼神一瞥,颇不在意地说道:“现在外面乱成一团,又有谁会在意我来相国寺。”
“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宁和挽着无尘的胳膊,靠在无尘肩上,脸上带着笑容,眼眸中带着欢喜,脸颊泛红,如同醉熏了的桃花一般,美丽动人。
无尘看着宁和又是这般神情,心里有些不耐,眉头紧皱,望了一眼关着的房门,再一看宁和那迷人的模样,手中佛珠“啪”地一声摔落在地,伸手搂着宁和的细腰。
无尘头微微一倾,靠近宁和的左耳,嘴角一勾,细声问道:“从当初我决定出家之时便再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不过你当真不怕?”
宁和闻着无尘身上的佛香,再一听无尘说这话,心跳得十分快,面色羞红,微微低下头,靠在无尘身上,伸手摸了摸无尘的脸,闻着他身上的那股男子气息,痴痴地望着无尘那张脸,整个人像是要融化一般。
屋子里面的佛香渐渐被那股浓情盖过去了,四处都散着旖。旎的气息。无尘并没有多说,直接双手横抱起宁和,朝着屋子里面走去,绕过门帘,又往内室走进去。
内殿中间的佛像依旧威严圣然,不过在那内殿里面却是上演着一幕撩人春。色······
宁和躺在无尘身旁,拿过床榻旁的那件白色僧袍,嘴角带笑,轻声说道:“你穿这件衣裳倒是十分好看。”
无尘听见宁和这句话,面色一僵,看了一眼宁和手里的白色僧袍,眼中泛着冷意,冷声回道:“可我不这么觉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和一看无尘误会,心里紧张,伸手抚摸着无尘的脸庞,又慢慢地摸了摸无尘那光滑的额角,嘴角一弯,好生说道:“你放心,你很快就能还俗,再也不用待在这个地方。”
“宫里一直没有消息,他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被刺杀身亡,事情还没简单。”
“周洛他处死了沈星源,将沈家下狱,周箴不会眼看着他继位,要是他真的没有大碍,只怕马上就会站出来了。”
无尘点了点头,他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想到宫里那位老谋深算的狐狸,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转念一想,又问道:“我让你调查齐慕阳的事如何了?”
“齐慕阳?”
宁和听无尘提起这个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仔细一想,疑惑地问道:“他不是你父亲的徒弟,不过十三岁小孩,怎么会想着要调查他?”
“现在这些事都是因沈家那些传言而起,那一幅图,还有那些话很可能是他齐慕阳传出来的。”
“怎么可能?”
宁和倒是还记得崔太傅收的那个弟子,长得倒是不错,只不过那齐慕阳怎么可能会做那件事,这倒是让她很是怀疑,不大相信无尘的话。
无尘自然知道宁和为什么会不相信他说的话,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大确定,不过十三岁就敢杀人,本就不是常人,要是真的如他所想,倒是能够解释的通。
“让源天下自荣华!”
无尘喃喃念了几句外面关于的沈家的传言,真是可笑,嘴角一勾,冷笑着说道:“就算不是他齐慕阳,肯定也有人想要对付沈星源,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宁和虽然不大明白无尘为什么非要调查齐慕阳,但也没有多劝,这不过是小事,只是笑着问了一句,“他可是你父亲的弟子。”
“父亲?”
无尘听宁和的话,拿过那件僧袍穿上,坐直了身子,望着内室里面那冉冉升起的檀香,嘲讽道:“当初他保不住我,现在又拿什么保住所谓的弟子?”
宁和一看无尘的脸色,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在无尘面前提起崔太傅,她知道无尘虽然一直和崔太傅有见面,可是无尘对他那个父亲十分不满,也瞧不起崔太傅。
“你放心,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我会派人去查究竟是谁传那些话的。不过圣上他都没有查出来,只怕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也绝对不能放过那个人,要知道他——”
他可是潜藏的危险!
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一定!
无尘回头望了一眼宁和,反问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刺杀的他?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不然以后会很棘手。”
宁和眼神一闪,摇了摇头,只是说道:“事情已经发生,谁也没有料到。”
“是啊,谁也没有料到。”
无尘笑了笑,他的确是没有料到有人居然会拿那一幅图,传那些流言在中伤沈星源,对付沈家,一切就像是事先安排好一般,一个巧合接着一个巧合,衔接无缝,引出后面那些事。
要是没有人借那一幅图对付沈星源,建元帝也就不会不放在心上。十二年前的事可不单单只有他一个记着,其他那些老狐狸心里同样很清楚,就是那几幅图闹得满城风雨,死了那么多人。
说是巧合,但也像命中注定一般!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注定,没有巧合,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只是简单地顺其自然。
“就像是推到了多米诺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