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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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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加文伸手,在他眼角用力一揩,哭笑不得,问:“都过了几千年了,你哭个什么劲?”

    “太感人了!”陈铬一旦遇到有人安慰自己,原本马上要止住的眼泪便如江河决堤,“哇”一声大哭起来:“英雄末路,夫妻反目,差评!超大的差评!为什么会这样!”

    袁加文手足无措:“别哭,刚夸你长大了。至少我们能确定,这把玄铁弓就是后羿射日弓。”

    “纯狐就是丹朱的姐姐,她真可怜!”陈铬抽抽噎噎地点头,打了个饱嗝,说:“丈夫死了,被女娲指婚嫁给北辰,生出来两个孩子,其中一个眼睛瞎了。你知道吗?狼是群居动物,瞎眼的小孩活不下来,但是他大哥为了保护他,最后两个人一起离群索居,死了。又过了许多年,纯狐被指去殷商迷惑纣王,她就是苏妲己,你说他爱过纣王吗?”

    袁加文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陈铬到底是从来总结出来这么一套,封建社会女性的悲惨婚姻史,道:“爱过!不约!救你!”

    陈铬:“……”

    陈铬:“vcr太感人了,咱们就是用手这么一划拉,小电影就自动播放了。对的,纯狐的一律神魂附着在弓上,人血里有灵气,你不觉得这跟充电差不多嘛?滋滋滋,啪!”

    袁加文:“好了,这把弓咱们拿走吧,反正这里没我们的对手。”

    陈铬没了脾气,干脆不哭了,一袖子擦干净眼泪,肃容对袁加文说:“不行的。”

    袁加文哈哈大笑:“我偏要。”

    陈铬知道他在逗自己,劈头盖脸一顿打:“我们是一个团队,袁加文!钟季大哥已经答应到时候把弓借给我了,你有什么毛病一定要去抢?以为在演狗血八点档吗?”

    袁加文抱头鼠窜,怎么敢殴打小叔子?提着耳朵大喊:“我错了错了错了,已经悔改!主席!只是提出一个建议,你驳回就好了啊。”

    陈铬气喘吁吁,后羿射日弓“哐当”随手一扔,飞升跃起,双腿张开,一屁股坐在袁加文身上,将他整个人撞倒在地,挑眉笑:“刚才就觉得你鬼鬼祟祟的,老实交代,做什么去了?”

    袁加文学着李星阑的动作,干脆躺在地上,双手叠放脑后,腰上一使劲,做起仰卧起坐,嘴唇出其不意点在陈铬脑门上:“去发泄发泄旺盛的精力啊,哈哈。”

    陈铬双眼圆睁,捂住嘴:“你!”继而啊啊大叫着跑回房间。

    袁加文笑着起身,伸手抚过后羿射日弓的弓身,指尖微微颤抖,面容沉静,仿佛心中思绪万千。

    沉默一阵,最终仍是听着陈铬的话,头也不回朝着房间走去。

    两人走后,阮霖洲与钟季从旁边的房间内推门而出。

    钟季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躬身将自己的神弓拿起,回头与阮霖洲相视一眼,点点头:“果真如此。”

    阮霖洲礼貌性地对他笑着点点头:“钜子好好想想,如何取舍。”

    钟季:“你是他二人的旧友。”

    阮霖洲:“是。”

    钟季:“这般神兵共有九种,法器,封神,阮先生,为何反将此事告知于我?在下实在不解。”

    阮霖洲:“对钜子以实相告,实则百利无害。你以墨家的势力,为他们寻找法器,一是为了对付那阴兵,二是为了制衡强秦。当然,钜子本就是个忠臣,不愿做有碍于秦国的事情,但您良心也不安,心中也不忿,否则也不会成为钜子。”

    钟季叹了口气:“确是如此,先生所言诛了我的心。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我是做不出抉择的。”

    阮霖洲:“反正你不会害他们,我知道钜子为人。”

    钟季握弓的双手一紧,眼神神色复杂。

    两人睡到半夜,袁加文猛然坐起身来,反手扣住匕首,将陈铬一把抱在怀里:“嘘!别动!”

    陈铬瞬间被他吓醒,四处张望,低声快速询问:“怎么了?没什么异常啊,你紧张兮兮干什么?”

    袁加文:“……”

    他捂住陈铬的嘴,一会儿又把手放下,说:“你瞎吗?蜡烛灭了。”

    陈铬无语:“你傻吗?我的眼睛晚上也能看清楚东西,我是没反应过来好吗?阮教授说话的时候你又不认真听,每半个月蜡烛都会熄灭一次,他们过一天寒食节,然后才能灌满石蜡,最后让钜子亲手点燃。”

    袁加文松开手,微赧:“抱歉,我有点紧张。”

    陈铬没好气地一脑袋扎进被窝里,蒙头就睡,瓮声瓮气,道:“谢谢你,嫂子。”

    袁加文双手相叠,点在脑袋后面,张着一双淡蓝如玻璃珠般的眼睛望天,忽而伸手,在陈铬脑袋上揉了一把:“弟弟。”

    继而再不说任何话,仿佛十分安心地睡了过去。

    窗外传来“答答答”的响声。

    “什么声音?”

    “滴漏吧,能好好睡吗,大嫂,你是不是寂寞了。”

    “睡睡睡。”

    窗框上,黑暗中,一只金色的大雁缩着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木头。

    它在窗户上啄出一个小洞,侧着头朝内望去,只见少年酣甜的睡颜,又气愤地啄了两下。

第120章 使臣·壹() 
第二天醒来,众人皆在摸黑而行。

    水晶烛在凌晨时分熄灭,纵然地堡中有无数的荧光植物,草木碎屑悠游浮动,仿若泠泠波光,散碎星辰,照不亮这无边的黑暗。

    道路两旁是墨者们自己培植的一种花,每株花朵都像是放大的风信子,花朵就是灯串,银白、粉红、浅紫的荧光把道路的轮廓勾勒出来。建筑物内的照明较少,通常是关键处放着一排排夜明珠,指引众人不至于没了方向。

    饭也是冷的,饭堂里几乎没有人说话。

    陈铬跟袁加文手牵手,带着他一路毫无障碍,直接走进饭堂,一眼就找到了阮霖洲,坐在他身旁,笑道:“阮教授,早!”

    阮霖洲的反应似乎慢别人半拍,愣了一会儿才笑着点头,说:“今天到了月中,是寒食的日子。”

    陈铬扯着脖子观察周围,问:“为什么要这么折腾?”

    “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君寤而追求;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阮霖洲伸手去推眼镜,半道才想起眼镜已经没了,于是便只得在后脑勺少抓了一把,道:“介子推割股奉君,帮助他回国称霸一方。但是文公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偏偏把他一个人给忘记了,到最后亲自去找他,反而把介子推逼上绵山,放火逼他下来,导致这人被大火烧死。”

    陈铬张嘴,往里面塞了个水果,然后用手掌托起自己的下巴,嘎巴嘎巴把东西嚼碎,问:“我一直闹不明白,这个故事的逻辑很有问题。吃了别人的肉,还能忘记封赏别人?介子推别是一早就被文公吃掉了吧。”

    阮霖洲“噗嗤”一声,将半生不熟的粥喷出一小口,说:“当然不会,实际上文公重返晋国,是经历了一番血腥的屠戮,废晋王而自立,介子推反对他的做法,所以才离他而去。到后来论功行赏,介子推坚决不受,对文公说: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劝谏文公时常自省,保持政治的清明廉洁,是为之计长远。懂吗?”

    两人刚刚打好饭,正排在队伍的最前方,说话间忘了走动。

    陈铬一点就通,点头说:“有点明白了,就是因为晋文公封赏得太多,才导致三家坐大,最终瓜分了晋国,成为赵魏韩。”

    阮霖洲:“对的,确实是这样,介子推深谋远虑,以死为谏,不求功名利禄,正是墨者在襄助明君,治国理政上的追求。”

    袁加文用个手指敲了敲阮霖洲的肩膀,带着些痞气,问:“教授说完了?能不能让让,人打饭呢。”

    阮霖洲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触电般闪身多开,面露不愉,说:“抱歉,我不太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我有洁癖。”

    陈铬懒得管他们,一回头,大喊:“钟季大哥,早啊!”

    “阮先生,陈铬,袁先生。”钟季也来排队打饭,笑说:“大家哪知道什么介子推,只是地堡初建时,月中石蜡烧尽,众人忽然陷入黑暗,摸了一天才把石蜡倒进去重新点燃。久而久之,习惯了。”

    袁加文哈哈大笑,拍着钟季的肩膀夸他实在。

    不过陈铬总觉得,钟季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和蒙毅只见的兄弟感情十分深厚,不可能如此平静从容地当一名间谍。

    或许,是个双面间谍?无论如何,凭空猜测毫无意义。

    因为白天没有烛火,地堡内的人几乎都在休息。

    陈铬根本闲不下来,拉着袁加文换上一身破衣服,打扮成最寻常的百姓模样,去到咸阳城内到处乱逛。咸阳城内按律不得佩戴武器,陈铬便将蚩尤刀放在钟季处,只随身带了把匕首以作防身。

    “城里不能佩戴武器,户籍牌要看清楚,街头会遇到巡逻盘查的秦国武士,不要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你们的口音也不对,学着别人的,尽量少说话。袁加文,你太打眼,戴个斗笠。”

    “行啦,阮教授,我们偷偷上街逛一圈,顺便看看出城的线路。”

    原本也是想要叫阮霖洲一同出门,但他毕竟有王宫中的医师身份,而且似乎在墨者中的地位颇高。吃完早饭,黑灯瞎火的,他就因为有事要找钜子商量,所以只给陈、袁二人准备了户籍牌,并取出一张咸阳地图,供他们参考。

    再次见到光,陈铬只觉得浑身舒坦,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就像刚从监狱里挖了条地道爬出来的肖申克。

    “让让让让,莫碰着我刚切好的肉。”

    “水烧开了,谁要焯水?”

    眼前一片匆忙的景象,沿路返回,他们再次来到了那个后厨。扫雷般被挤出来,一走到街上就傻眼了。

    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仿佛是清明上河图中的情景。

    一条引自渭水的人工运河穿城而过,河两岸到处都是人家,二八少女们在河边搓衣服洗菜,桥上来来往往到处都是行商。

    袁加文干脆把陈铬抱起来,让他骑马般坐在自己脖子上:“免得走丢了,小弟,想去哪里?”

    “朝人少的地方走吧,到城边上去看看。”陈铬提着他的两个耳朵,忽然一阵感慨:“完全不知道秦国竟然这么繁华,忽然就想起我们刚到汴阳城的那天,街上也是这么热闹,辰哥带我和韩樘逛街,让我骑在他脖子上。”

    袁加文哈哈笑,反手在他屁股上一拍,道:“低调一点,看天少,到处都有金雁盘桓。”

    陈铬凝神屏息,观察了一阵,感觉有些奇怪:“你看它们飞的方向,都是从咸阳宫里飞出来的,向四面八方飞走,一会儿就不见了。秦国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袁加文:“要过年了,大概是不会。谁知道呢?”

    他们一路走过繁华的街市,听见老百姓们高高兴兴的交谈,似乎是说年节将至,今年的秋收颇丰,朝廷刚刚灭了魏国,希望能早点吞并赵国,将河洛一带收入囊中,好多有些土地用来种庄稼。

    陈铬:“秦国人真怪,十月份过年,是为了提前一千多年给新中国庆生吗?”

    袁加文:“或许他们一年只有秋季能有收获,高兴吧。前面的情况不太对劲,很多人都被拦在城门里,去看看?”

    陈铬双手提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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