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三十年-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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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国的心也在痛,为了电话那头从没见过的老头,一个为革命舍生忘死几次的老革命家,也为了赵红军,这个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给父亲看的儿子,还为了眼前,自己的儿子。。。。。。
他。。。他们的悲痛,李建国能感受到,亲人的逝去,那种痛,是到骨子里的!
“这里,交给我吧。。。。。。”李建国轻轻推了他一下。
李一鸣呆呆地走到对面房间里,木然走到阳台,坐在地上,抱着膝身体缩成一团,头紧紧顶着膝盖上,泪水润湿一片,只是他忍着不哭出声来。
夜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在他的身上,全是冰冷的感觉。
对面房间,李建国无声地点着烟递给赵红军。
赵红军茫然接过,只抽一口就呛得咳了起来。
李建国心中叹息,轻声地安慰着赵红军,只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真正地开解那种悲痛,因为这种感受他也有过,还不止一次。
中秋,还有二十多天就是中秋了,这是家人团圆的日子,而家人过世,会让这个节日永远成为悲伤的纪念日。
每个人都会死去,悲痛的是爱他们的人,留下的是无数的遗憾。
李一鸣抹去眼泪,抬起头,看着夜空,月亮还没出现,明亮的繁星还没在月色下变得暗淡。
星光,灿烂。
这夏夜的星空是如此美丽,星光点缀在遥远的黑暗中,李一鸣深深地望着,脑子里的思绪一点点浮起又淡去,那是能让人晕眩迷失的感觉,就像所有生命承受不了的那种轻与重。
那里有最亮的星,但那并不是实际最亮的,也许只是因为它最近,就好像赵爷爷一样。
他知道这些星星是遥远的,它们离自己的距离要用光年来计算。
光年,那是一个悠长得让人脆弱的词。
那些在宇宙中远比太阳大得多的恒星,离地球,离人类是如此遥远。
它们的光是穿越了漫长的时空才来到地球上,被自己看到,当它被人们看到时候,时间也已经过去了数十万年,当我们看到它时,那恒星可能已经失去了光芒,冷却变暗。
那么这些光,它们知道自己这么跑的意义吗?
远方天空中,李一鸣看到那有一颗流星划过,但那只是陨石与大气层摩擦后燃烧放出的光,并不是真正代表着谁的死去。
但赵爷爷的突然过世,让李一鸣觉得突如其来的孤单和寒冷。
是有什么意志在阻挡我吗?
东面的天空中,已经隐隐现出了半个月影,再过一会,星光就将淡去,不是它们不够亮,而是太远。
还有五个小时,太阳就要升起了,这些星星仍然会在那里,只是它们的光芒会被更强大的光遮掩去。
不知不觉,李一鸣的眼泪已经不再流了,他仰望着星空,慢慢看着漫天星光在月光下暗淡成影。
他轻轻打了个寒颤,好冷。
下弦月慢慢明亮在空中,夜色也不那么朦胧了。
“经理。。。我们布置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付元甲快步走到门口,两头通透他可以看到三个人,只是原来一鸣同志不在这房间,变成了他的父亲。
而经理,好像刚哭过。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小付,过来。”赵红军抹掉眼泪叫道。
“经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他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不会是杭城那边出大事了吧!
“我父亲刚才过世了,我可能明天要去看他,今天晚上我把工作安排好,你们把事情做好。”
付元甲心中一下抽紧。
“我会帮忙做!”李一鸣出现在门口,脸色湿红。
赵红军紧着唇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付元甲微微抖着唇,还没消化这个事实,不是杭城,是经理的父亲过世了?那个老革命?
这些年不断有老革命家过世,但身边的这个,也去了?
每失去一个,都好像我们心里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向前的路开始变得越来越迷糊,开始不知道怎么走了。。。。。。好像,好像是这样吧。。。。。。
看着赵红军脸上的泪痕,红红的眼角,付元甲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开口安慰,轻轻拍拍肩吗?自己级别不够。。。。。。
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安慰人的话,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吗?这话没人爱听。
说你不要难过你也有这一天,这就太难听了。
付元甲恨不得自己没上来过。
“走,下去看一下你们布置得怎么样?!”
赵红军抽了口气,当前往外走,路过李一鸣时一把拍在他肩上,“一鸣,明天帮我看好他们,我在老头子面前说了保证,就得做好,他没给我时间。。。。。。”
说到这突然鼻子又是一酸,强忍着泪,搭着李一鸣的肩头:“走!”
李建国叹了口气。
“我看着这里!”付元甲赶紧在门口站好,这样就可以同时守好两个房间了。
赵红军大步向前走,搂着李一鸣的肩膀,李建国跟在后头,安静的走道上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却带着一种庄严和肃穆的气息。
整个宾饭这个主建筑是长方体,里头有三个楼梯,经理室离着最近的楼梯也就是十米的距离。
走到二楼楼梯处正要下去,李一鸣突然顿住,目光看着一个房间。
赵红军看他的动作有些奇怪:“怎么?”
李一鸣侧耳听了一下,又听了一下,比了个手势下楼。
赵红军和李建国同时感觉这是有情况,因为一鸣这孩子,从来不简单!
第151章 敌特()
几人急匆匆来到前台旅客登记处那儿,这里是入住的人第二道关,也是最重要的一道,资料这里最全。
郑吉媛正脸色愁苦地咬着一支笔,别人可以到处工作,她就得守在这里,今天她是带夜班的。
她倒是很想去参与搬桌子什么的工作,但这里是她的岗位。
“经理!”看着三人进来,她赶紧站起来,目光有些畏缩看着那个比自己要矮一点的小孩子,“一。。一鸣同志。。。”
“登记册我看下!”
赵红军让郑吉媛拿出登记资料,手指在上面比着一个记录。
李一鸣看了看上面,房号233,双人间,却是只有一个人住。这不是最靠边的房间,因为还有一间235,这间就没人住。
住客登记册上显示,那个人叫林登辉,是桐城八一七农机厂,过来榕城出差的人,职位是副厂长,籍贯也是那里的,年纪39岁。
入住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半。
看到这个时间,李一鸣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也不知道他在点什么头,只是跟着看,看完了自己在脑子里想,然后一阵迷糊,啥结论也没有。
。。。。。。
“八一七。。。。。。”李一鸣手指在这几个数字上停住,这串数字很常见。
“用数字当名的,有可能是部队的单位。”赵红军轻声在两人中间说了句,“不过咱们榕城解放是在八月十七,所以省里头用这个数字的路什么的比较多,也有厂子叫这个。”
李建国点点头,榕城主干道就是八一七路,这个大家都知道,桐城那里有个厂名字叫这个,也不奇怪。
“还有八一七公报,。。。。。。”李一鸣轻声说道,“咱们跟美国谈他们对台军售的事,八二年签的,给他们的不能多于给我们的,然后以后要降下来。。。。。。”
赵红军和李建国相视一眼,也想起来有这么件事,离着台湾最近的闽省,对这方面的事记得都比较牢,但能像李一鸣这样马上随口说出来,那他们做不到。
“这是介绍信。。。。。。”郑吉媛从抽屉里翻找出一张纸。
李一鸣拿过这信凑近了看了一会,好像还闻了一下。
奇怪的动作,郑吉媛心想,这一鸣同志真是好奇怪。
介绍信什么的都摆出来,看上去资料没问题,如果真要查实,那就得打电话过去了。
现在快半夜了,打电话不是不可以,但长途等的时间一定很长,接电话的人可不知道那么多情况。
“是人不对吗?”郑吉媛很紧张,她看到了这个能一眼识破她谎言的少年盯着资料,“他不是第一次来住,两个月会来一次的。。。。。。”
李一鸣拉低父亲,在耳边轻声问道:“爸,刚才那人打呼时说了几句话。。。。。。”
他轻声学了几句,然后问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李建国皱起眉头:“好像是闽南话,说什么真好吃,新鲜,不过这哇沙比沙死米是什么?”
赵红军紧紧盯着李一鸣。
他刚才同样走到那儿,却没听到这么多内容,虽然现在的门隔音都不好,但人在走路时哪里还会听得到里面客人说的什么梦话,倒是空气中总有隐隐打呼的声音在响。
一鸣,这孩子不简单!
赵红军想起那个叫龙组的单位,那里头有国家最厉害的战士们,专门对付高级的敌特和内部高级叛徒,那些人,可能有特异功能。。。。。。
几个人的目光都锁在李一鸣身上,看他要说什么,一定很让人吃惊!
果然!
“日语里,。。。哇沙比是一种曰本调料,很辣,沙死米是一种菜,是生鱼片!曰本食物。”李一鸣手指顶着唇想了一会,郑重低语,“台语中有一部分话是从曰语中来的。”
大家被这几句说得寒毛都立起来了。
几双眼睛同时看向资料上的名字和登记单位,除了桐城离台近点外,别的看不出跟台湾有关系,可榕城离台北更近。
你一个桐城人,你梦话里能说出曰本食物是几个意思?这一般人听多少次都记不住啊!
李一鸣看看外面没人经过,轻声又说道:“桐城方言就是闽南话,台语其实也基本上是闽南话。
可这么多年发展下来,就算台语和闽南语大部分相似,但还是有不同的,当年台湾可是被曰本占了有一段时间,这年头就算桐城那里有人会生吃鱼,也没人会用那个什么不知道的调料。”
所有人都明白了,如果是真的,没有听错,那这就是一个敌特没跑了。
李一鸣看着登记册上的字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这是他自己写的吧?”
边上的郑吉媛赶紧点头,这肯定是旅客自己写的。
“从字迹上看,填资料的时候没怎么犹豫,资料如果不是假的就是已经背得特别熟了。把他写字的那笔给我,他写过的那支。”李一鸣看向郑吉媛。
郑吉媛赶紧从桌上拿起一支笔递过去,这上面有绑着一层医用胶布,笔头上还有一根长长的绳子,胶布因为多人捏过,现在已经发黑了。
郑吉媛她自己写检查什么的是不用这支笔的。
所以这是客人专用。
赵红军看着这笔,看那扎眼的外观,脑子里刚想着这笔得换掉,就看到李一鸣捏着笔尖,在鼻子下轻轻闻着,皱着眉头的表情让人很揪心。
这么多人拿过,这上面的气味能闻得出来?
赵红军看着一鸣同志,心中满满疑惑,这至少得请条狗来吧,而且他也不知道李一鸣在闻什么。
“他之后就没有客人了对吧。”李一鸣看着登记册,问郑吉媛,后者点点头。
“这上面有。。。一点点奇怪的呛鼻辣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