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后宫日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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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是这么说,皇叔越是愧疚,抚了抚我脑袋:“你在平阳县受苦了。”
我打了个哈欠,皇叔这才从愧疚的情绪中脱离,交代了一下衣物放在哪里,鞋子放在哪里,就转身出了浴房,带好了门。
一边解衣裳一边想,没有人伺候沐浴还真有点不习惯,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骄奢淫逸吧。蹲进浴桶里,全身放松,继而半躺,迷迷糊糊快要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忽然一阵门响,皇叔在门外催促:“元宝儿,洗完没?快出来!”
我揉揉眼:“还没呢。”
“快点穿上衣裳出来,快!”
预感情形不对,我惊醒:“发生什么事了?”
“走水了!”
我睁大眼望窗外,果然见窗外大亮,原来是火光?赶紧拉过毛巾给身上擦水,就听“嘭”的一声响,浴房门被踹开,等不及的皇叔霸气登场,抓过准备待换的衣物,将我从水里捞起来一裹,抱进怀里就要撤。
我喊道:“铁牌铁牌!”
“在哪?”
“凳子上的衣服腰带上!”
皇叔抱了我回身,弯身往凳子上翻找,我帮着翻起衣物,扯出腰带,锦袋也被扯了起来,终于拿到了!心中大安,忽感凉飕飕,垂头一看,裹着我的衣物因两人都在翻找东西而被忽略,就这么掉落了下去……
皇叔与我愕然相对……
重新捞起衣物,再度裹上,装做什么也不曾发生。我抱了玄铁令,皇叔抱了我,终于安然出了浴房。
后院起火,护卫们在忙着搬水灭火,一片嘈杂。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不多时,巡街金吾卫也赶了来查看。
皇叔直接抱我回卧房,火势全不关心。我却有忧虑:“会不会烧到隔壁的祖宅?”
“不会。”言简意赅,不欲多言。
“怎么会着火的?”
“我会去调查。”
“要不要我去帮着灭火?”
皇叔将我搁回床上,重新裹了被子,这才将目光移到我脸上,容色肃然:“你的安全就是天大的事,烧了整座宅子都无关紧要。你是陛下,当心怀天下,不要考虑这些琐事。”
这时,侍从来报:“侯爷,京兆尹来访,调查火势与起火因由。”
“你先睡觉,我去去就回。”皇叔出了房门,叫来几个护卫,如临大敌一般交代,“你们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准进!”
我掀开被子,将玄铁令塞进枕头底下,把身上裹着的衣物整理整理,勉强穿上,再盖上被子,倒头睡下。左侧翻,右侧翻,终于翻腾得入了睡。
梦里有青蛙跳到脸上,我将其捕捉,架了柴火烤熟,香喷喷的,送进嘴里咬了一口,奇怪咬不动。再烤,翻转着烤,再送进嘴里咬,还是咬不动!算了,不咬了,直接吞。整个把熟青蛙往嘴里塞,然而它不甘沦为我的口粮,竟然生生蹦了出去,还反咬了我脸上的肉一口!
直接把我气醒了。
房内一灯黯淡,惊见床边坐着皇叔,正拿手绢擦手,上面水泽鲜亮。
见我气涨着脸醒了,他倒很意外,低声问:“怎么不睡?”
“青蛙跑了!”
“就是你不停往嘴里塞的东西?”皇叔擦完手,把手绢往凳子上一扔,目光凝到我脸上被青蛙咬过一口的地方。
“皇叔怎么知道?”我举手摸了摸略疼的脸,青蛙咬人原来这么疼。
皇叔挪开眼,咳嗽一声:“我猜的。明天给你捉,你先睡吧。”
“可你不是说要维护自然生态,保护小动物?”
“然而元宝儿非要吃它,又有什么办法。”
“那算了,我不吃它了,换个别的。”我重新躺好,拉好被子,“皇叔怎么不去睡?”
“皇叔睡觉的地方被元宝儿占了啊。”今夜格外诡异,毫无原则,还无逻辑,自相矛盾的皇叔很奇怪。
“皇叔不是说府里不缺我睡觉的地方么?”我指出他的逻辑漏洞。
“起火烧了一片,不就缺睡觉的地方了。”皇叔的逻辑。
我从被子里爬起来,要下地:“那我给皇叔腾地方……”
皇叔一指头就把我弹了回去,拿被子盖好,笑道:“哪里需你让地方。皇叔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你睡吧。”
然而被皇叔在旁凝视,我睡得着才怪。躺在枕头上,瞪着眼跟他对视。
皇叔忽然就感慨了,低声絮语:“元宝儿,知道你来得多么不容易么?你母亲很艰难才怀上你,怀着你又遭逢意外,你早产而生,体质虚弱,斤两不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做了太子,又逢人心不足,朝事异变,致使你跌落山崖,生死不卜。如今皇叔哪里敢让你再涉一点险?”
睡前故事果然有效,我耷拉着眼,沉入了睡眠。
梦乡这次很安稳,不知是睡前故事的原因,还是有人镇守的原因。
锦被芙蓉枕上,有石榴花香,脸颊上也被印上了如清风明月的一记亲吻。
第54章 陛下还朝日常二八()
伴着熄灭的大火浓烟,侯府迎来了新一天的早晨。
我穿了一身男装,独自一人在寂静的厅里用早餐,旁边站着宫里来的内侍,特地给我打包带来了一堆奏折——因今日早朝我缺席同时太傅也缺席,百官无奈只能递交奏折且省却不少口水战。
我一边喝着粥,一边随手翻看奏章。翻了半本便不想翻,太无趣了!而且深看也不定看得懂。
“陛下,老奴等您批完奏折再回宫去。”仿佛看出我存有敷衍心态,内侍强调了他的责任。
我拖延着喝粥的时间,蹙眉思索对策。
正一筹莫展之际,皇叔来了,还带了一个娇弱身影。皇叔沉着脸,一挥手,厅门嘭地关上,一甩袖,阿宝被弹压得屈膝跪伏。
“侯爷?”内侍被吓一跳。
我赶紧搁下粥碗,看向地上跪的阿宝。仪容端庄却在此时顿显狼狈的少女,脸上一片坚毅之色,不知有几分是在强撑。
皇叔背着手,眼中晦暗:“昨夜纵火的,正是她。”
地上的阿宝不吭声,几次想爬起来都被身边笼罩的内力压回去。最后她也放弃抵抗了,不屈地跪在地上。
“身为郡主,侯府里那么多好玩的,为什么非要玩火呢?”我对她意味深长道。
“难道她想行刺陛下?”内侍惊问。
阿宝昂起头颅,愤恨的目光射向我:“凭什么她是陛下?我明明同她是一样的!”
内侍看清阿宝脸容,更惊:“为什么她同陛下容貌一样?”
“许你荣华,你不甘,本已是僭越之身,还妄求更多。如此贪得无厌,皆因你一张以作筹码的脸?”皇叔慢慢蹲下身,自袖中取出一瓶药水,拔去瓶塞,阴沉的嗓音继续道,“是不是非得毁掉你这张面皮,你才肯看清自己怎样卑贱?”
阿宝脸色雪白,惊恐地避开药瓶:“我不要!”
“活在别人的面皮下,你竟是一点不觉心虚,那便让你看看,你从前究竟是什么样子,无需再自欺欺人。”皇叔冷酷地无动于衷,手中药水渐渐靠近阿宝的脸。
“皇叔!”我跑下去,紧张地看着药瓶,“这个,是毁容的?”
“准确的说,是洗容。”皇叔冷冰冰道。
“洗去她现在的容貌,那她还怎么做郡主?”我握住皇叔手腕,这一手下去,也许就不可挽回了。
“对!我是郡主!你亲口当堂承认下的郡主!”阿宝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更进一步威胁,“还有你同阿夜的事,你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才宁愿承认自己私生女的么,你敢对我下手的话……”
皇叔拿开我的手,将我抱离开,俊美不老的脸上有温柔与残酷交织的容光。他一言不发,另一只握有药瓶的手向后一泼,将药瓶扔去地上,同时响起阿宝撕心裂肺的惨然之声。
“穆却邪!你同穆夜行有染!兄妹*!鲜廉寡耻!残暴不仁!如今又叔侄*!报应不爽!老天都诅咒你!”
阿宝双手捂脸,血液从十指间渗出,她痛苦地翻滚,整个身躯颤抖着蜷起,咒骂不绝。
那咒骂声如同咒语,缭绕在脑际,我既被眼前景象惊住,又被这咒语慑住,大脑呈现一片空白。
皇叔或许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神情起了波动,举袖挡到了我面前,掌风推开厅门,低沉的嗓音狠狠道:“来人!郡主失心疯,欲行刺陛下,现遣送京师千里外本侯的封地叶县,由叶县三千驻军看守残生,永世不得自由!”
两名护卫入得厅内,拖起地上翻滚的阿宝,无情地拽走,徒留地板上挣扎的血迹和泪滴……
我被一杯清茶灌醒,才意识到身处一间没有血腥味也没有咒语的房间,檀香袅袅,凝神静气。而我正坐在桌边,手旁是翻开的奏折。仿佛一切都只是我打了个盹儿,我依旧在桌边敷衍了事地翻开奏章。
一抬眼,对面是静静喝茶的皇叔,不时给墨池里研几下墨。
我打量着对面静心喝茶研墨的人,肌肤有光泽,脸上有神光,眉峰如山势,鼻梁似山岳,饮茶时喉间微动,研墨时五指并不粗粝,浑身透着儒将的气息,但又让人无法忽视其爆发时的力量,仿佛所有能量都沉潜在寻常雅致中,是个矛盾又和谐的主体,就如同温柔与残酷兼具的那个瞬间。
“陛下为何不看奏章?”他垂着眼看杯中浮叶,不抬眼也能洞悉一切。
“我觉得皇叔更值得研读,比奏章有内涵。”我端正着容色对答。
“但愿陛下能读出不一样的内涵。”他将杯中茶印尽,喉头滑动了一下。
内侍不在身边,我亲手将奏章都整理到一起,装进布袋子里,就要背上肩头离开。才下了凳子,就听对面道:“童尚书府里来消息,施县令已醒转,对于大理寺卿的调查无动于衷,只问大理寺死牢里那名冒充郡主的要犯下落。”
我走到门边停下。
后面又道:“京兆尹探听到姜冕落府之地,就在南门外梨花巷。”
我推开房门,一步迈了出去。
后方墨石敲落墨池,发出空灵的一声脆响。
穿过院落,没有人阻拦我,也没有人给我带路,内侍不见,我带出宫的侍卫也没影。显然都是人为干预消失的人口。目的在于困住我么?我岂不能自力更生?!
我扛着一袋子奏章出了侯府大门,手搭凉棚望了望路线,寻到街头卖油郎的担子前,问道:“大哥,请问南门外梨花巷怎么走?”
卖油郎瞅了瞅我肩上的包袱,挑起担子笑道:“正巧,我也要去梨花巷。”
热心的卖油郎给我带起了路,烈日当空人群熙攘,我跟在卖油郎身边,随他穿过十几条街巷,人迹渐少,拐角处,卖油郎搁下担子,一把拉住我,坏笑道:“大热的天,给你带了袱里的东西给我,就当引路费了!”
我护住包袱,试图从他手里挣脱:“东西不值钱,就是一堆纸……”
“不值钱还护得这么紧?一堆纸难道是一堆银票?”卖油郎被自己脑补得兴奋了,拼命抢我的包袱。
我反手抽出担子上灌油的大铁勺,拍去他脑门:“谁会带这么多沉甸甸的银票出门,蠢死了!你给我放手!”
卖油郎顶着一脑门油迹,夺过大铁勺扔地上,大怒:“你才蠢死!女扮男装以为谁看不出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