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开始精通“厌胜术”的那伙人多以木匠身为示人,他们隐姓埋名混入工匠队的队伍之中,收了屋主对家的银两负责在建造的过程中动手脚,坏风水埋邪物,闹得屋主轻则散财免官,重则家破人亡,十分阴损——到了发展后期,厌胜术逐渐发生改变,也有收屋主所托在建筑上将房子风水改得聚财聚气,这便是后来大宅子中重要在特殊位置埋下“镇宅物”的最初由来。
而在大商国,这伙精通厌胜术的人原本为皇家所用,后来随着“四术“落寞,这才流入人间。
这伙人带头的人让人们称呼他为“白鹿真人”,自称从皇宫中被遣散后欲寻一清净地了却余生,谁知几经辗转因为一系列佛曰不可说的机缘巧合他居然来到这害得他丢了饭碗的祸害中心,原本只是纯粹路过,却在路过这大黑河时,看见了江面之上笼罩着一股浓浓的黑气,白鹿真人说,那便是大黑河的龙王爷的阴郁之气,并且从黑气的浓度来看,龙王大爷怒气不小。
民靠农耕,农耕靠天靠地,于是这复杂的关系在一系列老实巴交的农民眼中很直接地就完成了等价互换,在他们看来,自己能不能吃饱饭全看老天爷肯不肯给这么一口饭吃——降雨看龙王爷,土地看土地公,被白鹿真人这么一说,联系这西北突如其来的大旱,一时间黑水河上中下游一系列上万人一拍脑门心想“可不就是这样么”,然后就都慌了神。
周围人闹哄哄的,人们纷纷窃窃私语心急如焚,不知不觉就把当今圣上应该操的心给顺手接了过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着该怎么自救——白术在旁边听着,这才隐约地想起刚才在河里搓洗之时,确确实实也听见了那些妇女们八卦到关于“龙王爷发怒”的关键词,原本她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看来,空穴来风事出有因,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此时此刻,一些中年汉子热情地围绕在白鹿真人周围,满脸焦急地询问办法丝毫不怀疑有他,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白术怀疑哪怕是这位白鹿真人管他们要现在身上穿着的内。裤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当场就脱。
白术躲在人群里实在看不下去这伙人坑蒙拐骗,在他们开口要个什么黄金十万两米粮三百斗狮子大开口之前,趁着周围乱哄哄热闹非凡,自己又够矮掩藏方便,清了清嗓子,踮起脚尖锐地提高了嗓门用掩饰去了童音的声音吼了一声:“龙王爷发不发怒如何息怒,那也都是除祟的师公、师婆们的活儿,有你们厌胜术传人什么事儿?”
女人的声音向来是又尖又锐传得远,白术这么一嗓子,隔着几百号人居然也字句不差地准确传到了白鹿真人那伙人的耳朵里——一时间骚动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人们相互张望着似乎在寻找说出如此惊世骇俗大不敬话的人是谁,可惜这个时候白术早就秉持着“放一炮就跑”的制胜法则第一时间缩了回去,抓着吓傻了瞪着眼看着她的牛银花往人更密集的地方挤,又爬上一个大石头,站得高望得远地乐颠颠看热闹去了。
视线范围内,那白鹿真人受了这样的质疑显然是下不得台面,他抬起手捏了捏下巴那颗黑痣上的长毛没说话,倒是在白鹿真人旁边一个□□上半身的中年壮汉凶神恶煞,转过身来便骂:“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侮辱我家师尊?”
虽是骂得凶狠,但是显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骂谁——而且那张涨得通红恼羞成怒的嘴脸把站在大石头上的白术看得心花怒放,她嗤嗤地闷声笑着坐等这伙骗子要说什么才下得台来,转过头看见牛银花一脸随时准备被吓尿的惊慌表情看着她,她一顿,伸出手掐了她这便宜妹妹的洗过之后白白净净甚是讨人喜欢的脸蛋一把,压低声音故意虎着脸警告:“你别这么看着我,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干的是不是?”
“那、那个道士唤你小娘们呢。”牛银花憋了半天这才结结巴巴地说。
“他眼瞎呗。”白术笑了笑,不以为然道,“你看我哪里像姑娘家了。”
“也是,”牛银花不疑有他,双眼一眯笑着地诚恳道,“一般娘子家要像是大哥这般力气大,可要吓坏别人的。”
“…………”白术笑不出来了,鲜血淋淋的膝盖上又多了一把来自她革命队友的刀。
而就在这个时候,还没等白术看到白鹿真人一伙人的热闹,忽然耳朵十分灵地动了动听见身后人群微微骚动,她稍稍一顿往那骚动方向看去,居然是她的便宜老爹牛大力以及疯婆子便宜马牛家大妈匆匆忙忙从人群里挤过来!
牛家大妈一边挤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牛银花倒是实在第一时间叫了声“娘娘”,牛家大妈动作一顿,一双x射线似的眼睛隔着茫茫人海就冲着白术他们这边扫过来,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牛狗娃和他妹妹被父母拎着耳朵从大石头上拎小鸡仔似的拎了下来——
牛家大妈一手叉腰一手拎着牛银花被捏得通红的耳朵大妈:“你李叔的婆娘要生了,你说说你在这里干什么!今早出门前我还让你晚上别乱跑到时候指不定要帮忙——你这个疯丫头转眼就给我忘到了粪沟里,你说要你有什么用!这机会你当天天都有?要是误了好事你说我找谁哭去?生你还不如生一坨猪肉!”
牛银花被捏得哎哟哎哟直叫唤疼,牛大力在旁边搓手想让自家婆娘别嚷嚷怪难看的但是又没勇气,转头一看,却发现自家那向来不怎么聪明的“儿子”这会儿独自站在他们身后,不言不语,大约是大病初愈,一张小脸月光下显得惨白惨白的,唯独那双黑色的瞳眸显得特别明亮摄人心魄——
牛大力被自家“儿子”这眼神看得一愣,总觉得这眼神像是能把他整个人看透似的,本来就够心虚的心里这会儿没来由地咯噔一下猛地往下沉了沉。
果不其然,还没往外走几步,他就听见他儿子牛狗娃在身后欧阳那脆生生的童音问:“阿爹,李家婶婶生孩子,能有咱们家什么好处啊?”
第五章()
白术的问题没有得到她便宜老爹牛大力的回答,他只是阴沉着脸转过身一把抓住她,连拖带拽地跟在匆匆走在前面的牛银花还有牛家大妈屁股后面。
走了一段路后大老远的白术就看见路口处站着一个东张西望的男人,晚上天太黑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白术只能隐隐约约琢磨着这男人可能比牛大力年纪还大些,忍不住看了一眼牛家大妈,少说也有三十五六岁,这个李家婶婶恐怕比她年纪更大——
想到这白术不禁义正纳闷,她以前看书,书里中是反复强调古代女人生孩子都像是去鬼门关走一遭似的,而三十五六哪怕是在现代也算高龄产妇,这李家婶婶不仅要生还生双胞胎,是铁了心了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的?
但是这就差临门一脚了,总不能让人家憋回去吧?更何况她个十岁的孩子也不能说什么,这会儿只能闷声不吭地跟在一堆大人后面,牛银花紧紧地挨着她,走路跌跌撞撞的,捏着她手掌心的小手湿漉漉的全是冷汗,看样子这丫头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按照道理来说还未嫁人的姑娘不能进产房,但是乡下人显然就不在意这么多了,一到了地方,被当做男孩养的白术就被打发去烧热水,而牛家大妈没怎么犹豫就带着牛银花转身进了李家后院的柴房。
远远地白术就听见了从李家的柴房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那声音断断续续夹杂在夏夜的风中,就像是女鬼夜啼让人毛骨悚然——这声音听得白术愣了愣,张张唇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在她身后的牛大力又拉了她一把,将一个脏兮兮的铁桶交给她。
白术拿了桶,掀开上午她举起的那口大缸上压着的盖子,除了扑鼻而来的水臊味之外,只见水面已经漂浮着一层绿色的水藻类生物,一想到这水是准备给女人生孩子用的,白术只觉得毛骨悚然,手脚麻利地将那层水藻捞出来放一旁,又赶紧在房里找了个比她还高的木棍子冲干净放进水缸里顺时针搅动了几下,在水呈漩涡状时将水承出来倒入小桶里,又转身用同样的方式去搅拌小桶里的水,依此将这个动作重复了几遍,直到桶里的水边的清澈许多,这才提起桶,踮起脚凑到灶台边上,将水桶里的水倒进已经架好的那口大锅里。
等水开的时候,她捧着脸坐在炉灶旁,看见牛大力找来一根高粱杆剥了外皮,用那高粱杆的外皮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后,似乎挺满意,转身跟白术说了声:“好好在家呆着,一回水开了就拎过来,小心别烫着。”
说罢便匆匆出了房门往隔壁李婶婶家走去。
白术想了想,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二话不说踮着脚就跟在牛大力屁股后面长见识去了。
这是白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古代女人生孩子的场面。
她还记得中学生理课的时候,老师还放过相关视频给她们看,视频播放完毕后,当时班里一大半女生都哭了,一些是吓的,一些是感动母爱伟大的——哪怕是在现代发达科技的情况下,生孩子依旧是一件鲜血淋淋的事,而在古代,只有一把剪刀作为唯一的工具,条件不好的人家只能找附近有过生产经验的女人来帮忙,连一个专业的稳婆都找不到。
白术蹑手蹑脚地绕到屋子后面,踩着一个空木箱子蹭到隐约透出橙黄色烛火光芒的窗子底下,在偷偷地掀开那窗子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这才想起来打从以一个大病初愈的十岁孩子的身份在古代醒来以后,除了一粒莲子之外她甚至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
这会儿她饿得头昏眼花,两只手用力扒在土墙上才不至于手软脚软地摔倒在地,凑在窗棱边半眯起眼往里看,白术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苦苦□□的李家婶婶——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异常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会儿她周围的褥子都被血和羊水弄得湿漉漉的一片狼藉,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发丝因为满脸的汗水贴在她脸颊一侧,她的肚子高高隆起,跳动的烛火之中就像是一个蒸笼里的大白馒头——屋子里只有站在一旁小脸煞白的牛银花,还有这会儿正埋身于这个李家婶婶的牛家大妈。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痛苦呼叫声中,她不停地说着什么“打开了打开了”“深呼吸再使把劲儿”这样的话,并且另白术觉得奇怪的是,在这些正常的催产话语中,她时不时还强调着让李家婶婶“小声点”,并告诉她“再大声把别人招来就不好了”——
这话最初白术还以为这是什么古代人产房里的迷信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正在努力生产的孕妇身上——此时此刻,屋子里满满地弥漫着一股血腥与尿味,想来是因为承受不住胎儿挤压造成了产妇的尿失禁……
这场景就连白术看着都禁不止一阵发怵,更别提她那个才七岁狗屁都不懂的便宜妹妹牛银花了,在牛家大妈的指挥下,她全程哆嗦着手将之前白术见过的高粱杆皮递给牛家大妈,牛加大妈将高粱杆皮接过去,她的双手都藏在李家婶婶的腿之间白术看不见她做了什么,只知道她的手快速地做出了一个切割的动作后,躺在床上的李家婶婶尖叫了起来,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将这黑夜撕裂!
她双眼恐怖地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