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眼光放远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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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一族也算是当地的大族,开了宗祠这样的大事是瞒不过百姓的。“你听说了没,贾家族长这次把往日那些作威作福的族人都给料理干净了,光是扭送官府的就有二十多人呢。”一个白发老者说到,他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往日里没少被那些贾家爷们欺负,心里只觉得痛快极了。“这有什么,你还记得说自己是宁国府奴才的蒋老二吧,成天欺男霸女的那个,前儿还抢了城东李家的地的,被贾家族长下令打死了,他家人也被卖到煤矿那里做苦力去了。我瞧着这贾家族长倒真是个好人。”开茶寮的小二笑眯眯地说,他这里也被那群人吃了不少霸王餐。“何止啊,我可亲眼瞧见了贾家族长派了自己的心腹去补偿安慰那些苦主,但凡抢来的东西都还给他们,连高利贷的字据都烧了,把钱退还给了人家。这几天贾家还在那里布善施粥呢。”旁边一个喝茶的人笑道。
“我听他们贾家人说,他们这族长原是一直呆在京城,今天他们家的老太爷去了,这才扶灵回乡的。我瞧着之前那些事情这族长绝对不知情,难怪人家说天高皇帝远,他们家族长估计知道这些事情气得够呛的。你不知道,就那个平时神气的贾老三这几天吓得是连门都不敢出,只躺在床上呢。那天开宗祠,那族长一口气杖杀了奴才以及族人少说也有十来个呢。好家伙。”有着一手八卦资料的人立刻说了起来。“可不是,听说那天贾家祠堂的院子可是血流成河啊。可惜啊,这样的好人怎么不早来几年?”另一个老头叹息说。“人家哪有空,我听说这族长才十八岁,就已经中了举人了,还娶了郡主做老婆呢。”先前那个人又接了话茬。
“这么厉害,想必人也长得不赖。”另一个路人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我看未必,能把贾老三吓得不敢出门,我看定是一个黑面罗刹。”忙有跳出来反对的说。“你小子就是嫉妒吧,跟你们说吧,我三大姑他姨妈家的大伯家的小子在贾家当差。听说自打那贾家族长来了之后,他们府里的丫鬟成天想要贴上去,好叫族长收房做个姨娘。还有那个孙员外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的女儿听说在街上见到贾家族长一面就相思成疾了,要不是那族长要守孝,那孙员外都想让女儿嫁给贾族长当二房了。”另一个人加入了讨论中。
不管金陵老百姓是如何为八卦事业添砖加瓦的,贾珍可没有什么功夫搭理外面的事情。他如今正拟定新的祭田管理章程,还有族学也要赶快办起来,这一件件事情都压在案头上呢。“白棋,你给我仔细盯着族人点,我估计他们老实了一阵子之后,只怕还会不安分的。知府那边我后日去打个招呼。”贾珍吩咐了一声白棋。至于祭田的账本还有公中的账本他都已经交给了大管家去负责。贾珍一个人躺在美人塌上慢慢地琢磨推敲,与其找可信的人,倒不如建立一个可靠的制度,贾珍原来学的可是管理学,这点子本事还是有的。
比之坊间传闻,贾氏一族可是亲眼地看着他们新任族长六亲不认,整治宗族的,五太爷以及六太爷两支的下场还在眼前,一听贾珍召集他们这些族老们过去,就忍不住腿肚子打颤。他们扪心自问自己,就是他们也做不到数十年如一日不拿公中以及祭田出息丝毫,可是如今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拿。五太爷的曾孙子一个五岁,一个尚在襁褓中,就这么被逐出宗族了,他们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儿孙想想,难道让孩子死了也要做一辈子的孤魂野鬼吗?“我想了想,祭田与公中的款项不可交由一人打理,不如你们这些人排个时日,一年轮上一次,若是前任有亏空就来派人来禀告我,若是隐瞒不报的,就当同罪而论。族规如何我想各位族老心中有数。每年我也会派人前来监督视察一番,你们瞧着如何?”贾珍笑吟吟地瞧着有些微微发抖各位族老们,等着他们的回答。
“族长尽管放心,小老儿一定会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马虎。”起头的四太爷连忙回答说。“尽不尽心看得是各位如何做,可不是各位如何说,各位可千万别犯糊涂。”贾珍喝了口茶,轻声道。“不敢,不敢。”众人急忙回答道,生怕说的晚了,就被这族长惦记上。“世人都说子孙繁茂是福气,依我说宁可子孙少些但个个知理守法才是真正的福气,你们说呢?这段时间金陵出入的人有些多,大家可要注意些。”贾珍将杯盖盖上,不徐不疾地说。“是。”四太爷只觉得头上冒汗,渗得慌,但是也明白贾珍这是在敲打他们,本来他们还想着该不该去找荣国府求个主意,想来贾代善若是知道他们在金陵如此行事的话,也不会放过他们。或者说,他们送信的人还没出金陵,只怕就被眼前这个阎王爷的人给截下来了。
第14章 家奴()
“不过在座的各位族老这么些年为宗族打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瞧着咱们族学着实不像话,难免耽误了族中子弟。我定然会请上几位好的西席教导族中子孙,只盼将来他们能光耀门楣,兴我贾氏一族。族中但凡到了年纪的皆可到族学读书,若是读得好,得了前三名的,除去每月该领二两银子,还有五十两银子可拿。你们说这样可好?”贾珍知道立威已是足够了,该给族中老幼一颗定心丸了。四太爷有些激动,忙点头说好,其他的人也急忙应承下来。
“你们先别急着谢我,这只是头一件事情罢了。我瞧着凡是族中子弟,无论是仕途武功,又或者是行商,不拘何行何业,但凡知法守理,又极有出息的,我自然乐意多加照拂一番,并加以提携。我记得四太爷有一个孙子名唤贾玙读书极好,将来必有可为,不妨这回子跟着我回京城,好在家学读书,多加见识历练一番。”贾珍瞧着四太爷,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贾珍这提议可把四太爷高兴坏了,不说金陵再好也不比天子脚下繁华气象,就说他孙子可是贾珍拉拔,单就体面可是族中头一份,四太爷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贾珍的一番话宽慰了这几天胆战心惊的众人们,众族老回去之后,又和自己的儿孙商量,倒是摸着了点头绪,族长虽然不近人情,但是也不是什么冷心冷情之人,不过是要族人知法守理便好,况且瞧着族长的意思,若是有出息了,族长也极其乐意奖励提拔的,不由地都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老大,依我说你就别和荣国府的那群奴才掺和了。族长也说过了既然罚过了,就不再追究,可若是再犯的话,他照旧不客气。咱们的大孙子被族长瞧中了,要带到京城去历练,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人私底下眼热咱们。这当口上,你可别犯糊涂,叫人拿了把柄,坏了孙子的前程。”四太爷想了半天,开口说。本来他们打算求求荣国府的那些奴才们,好有个撑腰的。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看族长整治宁国府那群奴才的狠劲就知道这条路不通,就算荣国府有个国公爷,可代善终究是老了,下面的两个儿子,老大可是跟着族长走的。
“父亲,我这不是也是怕吗?前几天那架势您不是没看到,那护卫个个虎背熊腰的,还拿着刀剑。如今,我可不是想清楚了吗?到底是族长,看得就是比咱们长远,咱们的玙儿跟着族长历练,只要能够学到一二分,只怕也是尽够了。”四太爷的大儿子笑着打了自己一下,奉承道。明儿他就叫自己的婆娘回了荣国府的金家的话。
贾珍早就惦记上了荣国府那群仗着主子脸面胡作非为的奴才们,在他得到确切消息和证据之后,就修书一封叫人送到荣国府去了。他虽然是族长,但是也没有权利管到人家家里的奴才,不是吗?荣国府的奴才还是交给荣国府的主子们去收拾吧。他可没空成天把心思放在整治奴才身上,而且还不是自己家里的奴才。
之前贾家名声十分不好,且鲜少有人注重读书,因而身上有点功名的大都都不愿意来教书,怕污了自己的名声。如今贾珍将宗族以及家奴都整顿敲打了一番,名声便好了很多。况且十年寒窗苦读不过是为了求得功名,这位贾家族长不说自己已经有了功名,就说那冲那宁国府的名头,威烈将军和郡马爷的身份,若是教上几年,又教得好了,说不定能得到个官做做。人家宰相门口七品官呢!就是不能做官,借了宁国府的势,这日子也能好过很多,至少不会别的豪族下人们欺负。
贾珍没费多少功夫就请好了西席,又看时辰还早,倒是不急着回府,随意溜达溜达。白棋有点苦哈哈地跟着自家主子,他对于主子上街溜达这件事情已经存下了深刻的阴影。可是主子的话,做奴才可必须得听。贾珍记得楚氏极其爱些精巧的小玩意,比如木雕的动物,竹篾编的小花篮等物,倒是饶有兴致地想捡了几件买回去送给楚氏。那小商贩见贾珍穿得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且一看就是温和脾气的,便把价格往高里说。
白墨正要拿钱,却瞧见自己主子对白棋使了个眼色。白棋只好十分自觉地上前和小商贩讲起价来,白墨虽也常跟着主子出门走动,但是到底不比白棋,白书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他真不知道他的主子这么抠门,连这些个小钱也要计较。再看白棋一脸的淡定自若,白墨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向白棋学习,却不知道白棋在心中疯狂地呐喊——主子,你真的不缺这点子钱。比起白墨和白棋心里的不淡定,贾珍却是一派自然,丝毫不在意旁边的商贩那些隐晦而鄙夷的目光。他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先不说节俭是美德,他对自己做冤大头没有兴趣。
白棋和商贩磨了好一会儿的嘴皮子,把东西买到了手。贾珍便带着这些人往旁边的街市走去,他今天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却没想到不少人围成了一个圈,人群里还传来哭喊声。贾珍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瞧热闹的想法,不料旁人的话却传到了自己的耳朵:“你看,荣国府的奴才又出来欺负人了。”“我听说他们族长不是整顿一番了吗?”另一个人也轻声说。“人家族长也只能约束族人和自家下人,没道理管到别人家的奴才身上。”之前的那人说道。“唉,我还以为能过上几天清静日子呢?可怜王大婶家的女儿已经说亲了吧,这回啊怕是要被秦寿这小子给糟蹋了。”另一个人惋惜地插嘴道。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告诉贾将军去?”王大婶是个寡妇,拼命地想要护住自己的女儿,官府差役肯定是帮这个秦寿的,只能抬出贾珍来,说不定能够有用。“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什么贾将军,你知道爷我的身份不?”秦寿压根就毫不在意地笑道,还推搡着王大婶。“爷的老娘是荣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爷的老子那是给国公爷干事的。什么贾将军,我告诉贾将军见了我老子得恭恭敬敬地叫声大爷,见了我老娘得叫一声妈妈,见了我也得给我几分面子。”秦寿越说越得意,伸手就要抓王大婶的女儿。
没等秦寿碰到王大婶的女儿,一道鞭子又狠又快地打在了他手臂上,疼得秦寿直喊娘。“谁,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打我?”秦寿恼羞成怒地吼道。贾珍玩着手里的鞭子,连眼光都懒得施舍给狗仗人势的东西。“哪来的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老子可是荣国府的人,你居然敢抽我。”秦寿撩起袖子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