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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农夫家的小娇娘-第206部分

小说: 农夫家的小娇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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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补贴家里一二。

    要知道二哥家如今的豆腐生意做得很大,这附近十里八乡几乎每个村都有代卖卢家豆腐的,据说生意都还挺不错。卢桂丽想着村里如今还没有人家代卖卢家豆腐,若是她能把这事办成,以后也不用她娘日日那么抠索,就为了给她省些粮食,也免得新大嫂总是和她娘怼。

    年前的时候,卢明川娶了个新媳妇进门,那是一个和胡氏截然不同的妇人,胡氏以前是阴着来,而这个女人则是干什么都明火执仗。但凡让她看见崔氏往女儿家捣腾粮食,哪怕这是崔氏的口粮,她也能跑到村子里撒泼打滚骂大街,因此在村里闹出了不少笑话。

    最近崔氏拿来的粮食越来越少了,卢桂丽和杜廉只能顿顿喝稀,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是去年冬天卢桂丽可是吃了一番苦头,她才会动了这种心思。

    话不容多说,卢桂丽和杜廉收拾收拾就和崔氏出门了。

    两人已经几年没做新衣裳了,每次能换身新,还都是崔氏将二房三房家孝敬给她的衣裳,偷偷拿来给女儿穿。卢桂丽在柜子里寻摸了半天,都没能找出一身比现在身上穿的更好点儿的,至于杜廉就更不用说了,他拢共就这一身袄子。

    刚是三月天,天还有些凉,虽太阳很大,但若是有风吹来,还是冷飕飕的。

    一路到了大溪村,几乎是离很远都能听见不远处的喧嚷声。

    待到了近前来,远远就能看见露天里摆了不少桌子,有的桌子甚至摆到了村道上。大家欢声笑语,边说边吃,很是热闹。

    因为人很多,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崔氏三人。

    崔氏也没领两人进院子里去,而是在外面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坐了下来。这桌是刚上的新菜,几乎都还没动,桌上也就只坐了两三个人正埋着头吃着。

    大家只顾吃,也没去看崔氏三人。这种真正的流水席就是这样,除了是一个村的,谁也不认识谁,尤其大溪村出了个案首,可是十里八乡人都知道,有不少人从别的村赶来,就是为了看看这案首到底长得啥样,当然也是顺道来混顿饭吃的。

    “快吃,先吃饱了再说。”崔氏招呼道。她上了年纪,往返两趟,这会儿早已是饿得前心贴后背。方才在杜家说已经吃了,不过是想给女儿省口肉,她在家里偶尔还能吃顿肉,女儿可都指着她带点儿好东西过去,才能开顿洋荤。

    “咱们不进去跟二哥二嫂打声招呼好吗?”手里被崔氏塞了双筷子,可卢桂丽还是有些犹豫。

    “没啥好不好的,你二哥他们这会儿估计还忙着,咱们先吃饱了再进去。”

    听到娘这样说,卢桂丽只能点点头,拿起筷子去夹菜,不过却是给杜廉夹的。

    “你也吃点儿。”

    早说了,人在寒冷和饥饿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

    杜廉内心在咆哮不吃嗟来之食,可在那香喷喷的大肉块子入了口,也立马从高高在上的神佛变成了凡夫俗子。

    起先,他的嘴和他的手还很慢,想尽量保持一种矜持的姿态。可很快他就顾不上了,只顾一筷子又一筷子往嘴里塞着菜。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肉了。

    卢桂丽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到底是妇人,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同一桌上另外几人,不禁投以诧异的目光。

    他们觉得自己的吃相已经够难看了,可谁叫人家卢家的流水席摆得实惠,鸡鸭鱼肉样样有,盘盘都是堆尖儿的,可跟这两口子比,他们还真是自愧不如。

    真是没吃过肉的!这几人在心里唾道。

    可不是没吃过肉的!

    杜廉能感觉到对方讥讽的目光,可却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因为他的所有思绪都被味蕾占据。

    “娇月,你咋出来了?”喧嚷声中,因为那个名字,所以明明并不高昂的声音却十分清晰地钻入杜廉的耳朵。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头慢慢地抬了起来,望向不远处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29章 番外 之黄粱一梦() 
番外之黄粱一梦(杜廉篇)二

    卢娇月今日打扮的十分喜气且漂亮。

    一身桃红色夹袄,配竹青色绒面马面裙,明明红配绿很俗气,可穿在她身上却看起来格外明艳照人。尤其衬着她那在太阳光底下显得异常晶莹剔透的肌肤,更是让人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婶子,我出来找点点,这小丫头也不知钻哪儿去了。”卢娇月边对刘翠兰道,边四处张望。

    刘翠兰今天也来吃席了,因为院子里太挤,她就带着两个女儿坐在外面。陈铁根也来了,正满脸红光与荣有焉地坐在男人那桌,和村里的汉子们边喝酒边吹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儿子中了秀才,实际上不过是他出嫁闺女的小叔子。

    至于寡妇?寡妇没来,陈铁根并不待见将她带出来。其实也不是没有带过,只是总有人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瞅两人,次数多了,陈铁根也知道寡妇是丢他人了。

    “没看她出来,这会儿人多,还是赶紧找找吧,可别孩子让跑不见了……”刘翠兰让桃丫和小丫帮忙找孩子,自己也打算帮忙到处看看,正和卢娇月说着,就见周进牵着点点走了过来。

    “这不是!”刘翠兰顿时惊喜道。

    卢娇月望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周进嗔道:“你也真是,女儿跟你在一起,你咋不跟我说一声。”

    周进有些无辜:“我正和人喝酒,这丫头突然钻我身边来了,我听人说你在找孩子,这不就出来了。”

    卢娇月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女儿小脑袋瓜子道:“以后不准乱跑,去哪儿要跟你娘说一声,这几日家里人来人往的,小心让拐子把你拐走了。”

    点点梳了两个小揪揪,上面还缠了两个银铃铛,穿了一身粉红色缎面小袄,上面绣着好看的兰草,衬得她如雪般的肌肤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粉嫩又可爱,一点儿都不像乡下女娃子。

    也是前些日子附近有个村子丢了两个孩子,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大家都说是被拐子拐跑了,卢娇月才格外着急女儿。

    “我没有乱跑啊,我去找爹爹了。”点点眨巴着大眼睛,嫩声嫩气地说。

    “去找爹爹也要跟娘说一声,娘看不见你了,会着急的。”

    “那好吧。”小女娃慎重其事地点点头,头上的银铃铛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走,咱们进去。”周进牵上女儿,点点伸出小手去拉娘,卢娇月拉起女儿手,正打算进院子里去,突然脚步停了一下。

    看到媳妇怔忪的表情,周进不禁问道:“怎么了?”

    卢娇月望着远处那一瘸一拐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和男人女儿往里面走去。

    “没啥。”

    那个人,是杜廉?

    *

    杜廉走得很急。

    若是能跑,他这会儿已经跑上了,可惜他如今腿脚不便,只能这么一瘸一拐的走着,像似一条落荒而逃的瘸腿狗。

    到底为什么想跑,杜廉也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不想让那个人看见自己此时这幅样子。

    卢桂丽从后面急急追过来,拦下他:“你咋了?咋不吃了?”

    杜廉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油光光的嘴,一阵恼羞成怒的感觉上了心头。她看到自己了吗?看到自己狼吞虎咽在她家吃席?

    她是主人家,而他却是上门混饭吃的破落户,依稀还记得当初她不愿嫁他,自己恼怒的心想,以后等他考中秀才考上进士,他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可当初所有的一切,在此时都变成了笑话。

    “我不吃了,我要回去!”

    杜廉眼神凶恶,不由分说扒拉开她就往前走,卢桂丽还想去追她,却被崔氏从身后一把拉住。

    “你追他做什么,这个不识好歹的!”

    “可……”

    “你可别忘了正事儿。”

    卢桂丽只能和崔氏又往二房家那边去了。

    杜廉步履更急,一路出了大溪村。

    日头很大,他走得很快,也因此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可他却没有想停下的打算,甚至脚已经开始隐隐抽疼,也依旧没有。

    他满心满肺的憋屈、愤怒、不甘、失望、懊恼,这种情绪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了,他一直以为自己除了麻木漠然,再不能有其他的情绪。却没有想到,这些久违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如惊涛骇浪朝他淹没而来。

    甚至连身上的袄子,他都觉得开始碍眼起来,恨不得当场撕了去。

    她看出来了吗?她针线活儿好,肯定是看出来的,她会怎么想自己?

    杜廉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手疼、脚疼、膝盖也疼,甚至连脸也是火辣辣的疼。

    道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杜廉索性就这么放任自己狼狈地趴在那里。似乎不用露出脸来,他就能保住自己的颜面。

    不知过去了多久,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同时一个小童的说话声也传入他耳中。

    “咦,那里爬着一个人……”

    杜廉连忙自地上爬起来,连头都不敢抬,便一瘸一拐地仓皇而去。

    “哎呀,是个瘸子!”

    “那人可真丑。”

    风轻轻的吹过,远远的都还能听到那两个小童的声音。

    *

    杜廉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娶了卢娇月。

    他看着他娘磋磨她,看她偷偷地痛苦哭泣,心里却充满了畅快感。

    他如愿考中秀才,他带着娘和那个面孔苍白身体羸弱的她搬去了县里。

    他活得十分得意,虽之后中举蹉跎了几年,到底他是自信满满的,他坚信自己能考中举人,甚至考中进士。

    果然,他得偿所愿。

    跨马游街的那一日,他觉得自己站到了人生巅峰,他一个寒门子弟,能走到今时今日,他觉得自己比起那个新科状元也不差。

    他想,多亏了他娘,为他汲汲营营。他想,多亏了他爹给他生了个聪明的脑袋,并早早为他启蒙。

    可唯独,他没有想到她。

    那个她在哪儿呢?反正没在他心里。

    模模糊糊,他听见有人在哭,还听见有人在说,他做梦都在笑呢,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

    杜廉的梦境还在持续着。

    他如愿考中了庶吉士,非庶吉士不能入翰林院,非翰林院不能入阁。虽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吉士,但杜廉有信心若干年后他能登上阁老那个位置。

    而她,显然有些碍眼了。

    在翰林院这种说清贵,清贵无比,说市侩也十分市侩的地方,杜廉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他一个寒门出身的子弟,若是没有人拉他一把,三年后考评,他很可能就会被丢出京城,扔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去当一个小官儿。

    杜廉无疑是心急的,也因此不放过任何一个给自己找机会的地方,之后座师有意想为家里那个年逾二十还未出嫁的女儿招他为婿,他自是正中下怀。

    而她,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

    杜廉该庆幸自己有远见之名,之前他刚中举那会儿,不是没有富户人家属意他。可彼时他自信满满,自然不想糟践了自己,为了些许阿堵物就毁掉自身的清白。在他想来,自己值得更好的,包括他娘也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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