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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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亦然。
是不是女人想要的,都这么复杂?
詹平字字诛她的心:“我不愿意。”
这种久违的悲伤像是拨开了云雾,在此刻让她看到了清晰的轮廓。
这种不耐的表情,失望的目光,仿佛旧日重现。
寡淡如詹平,她只能供他一时取乐而已,长此以往的话,或许冷艳刻板的总裁姐姐更适合他吧。
她只配一个月出现两天——这是詹平新鲜感的保质期!
陈苏的子宫里像是有一个感应的宝宝,知道家庭不和谐而打滚哭叫起来。
陈苏疼的蜷成一团,血流的更凶。
陈苏暗恨,这个总裁姐姐到底把她的身体怎么了!倏然眼皮一跳,摸上腹部——这里面有东西!
是那个b超:子宫左壁可见一个稍低!
陈苏直觉这不是好事,慌张的从胸罩里摸出b超结果,要找地方藏。
詹平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从她骨节发白的指间强硬拽出这张纸。
像是为了应和所有的不祥感,詹平了然了,带有危险性的目光居高临下的落她身上。
詹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几近把她的腕骨捏碎,冷笑道:“原来如此。先是不要命的闯马路诱我上钩,化妆台上用尊严逼我现身,色。诱杨书记膨胀我的嫉妒心,最后在舞台上用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让我神魂颠倒重现昨日,尤其是最后的殉情,你以命博去了我整颗心!好一个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一种被羞辱、戏弄和作践的苦涩覆没了詹平的理智,詹平粗鲁的撕开她最后的遮羞布,双眼猩红的看着她美好的酮。体,粗粝的指腹一触上去,绵绵不绝的静电酥麻了他的神经。
早已被陈苏扒光的詹平压了上去,詹平发狂的咬着她洁白的耳垂,“还把b超结果塞在贴身胸罩里,在最后一步提醒我——你是不能给我生孩子的!对啊,以我对你的死心塌地,我自然得顾着你的身体,碰都不碰一下你!陈苏,你做梦!你以为就凭这些把戏,我就当真释怀了八年前?就任你搓圆捏扁?你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底气?你想不劳而获的哄我上钩,骗回佳城,然后纤尘不染的回归你的旭日总裁?你做梦!”
詹平已经疯了。
陈苏就像遥远海边的灯塔,叫嚣八年的爱与恨,隔成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海域。
可是有她在,他才能睡得着。八年的思念一旦开了闸,詹平就像跨海而来的巨鲨,腾空而起,要将这缕唯一的光纳入怀中。
可是这光是一个致命的电源体——这该死的海市蜃楼一样的爱情!
他宁可玉石共焚,也不愿残喘苟活。
詹平进入了她的身体。
像一把利剑刺入八年不曾开垦的土地,紧合的血肉被生生的切开,这种极致的痛,就像在分娩他们已穷途末路的爱情。
陈苏泪如雨下,她满心满念都是詹平那句话——“你是不能给我生孩子的。”这就是b超的结果。
詹平喘着粗气,冷汗滴到她的脸上。
她的土地就像有无数柔能克刚的根蔓,把他的利剑紧紧的绞住,激发了他大刀阔斧的雄心不假,又滋生着难以言喻的似水柔情。
他若一路血腥的前进,是对她的犯罪和辜负。
可是他,他已经孤注了一掷,再无回头之路。
詹平眸中的刑火加剧,狂风骇浪不再遮掩。——他早就活腻了,不若一同死在这张床上算了!
此时的陈苏卷毛被汗濡湿,不能生子的自我厌弃感,以及詹平对她的嫌弃和误解,让她的全身犹如置于冰窟的冷。
她那么怕疼,好希望总裁姐姐来接替她疼。——她不想要这具身体了!
可是,詹平就像一棵苍劲的老树植在她的领土上,她得给他丰沛的爱与柔情,才能滋养他屹立不倒。
詹平是她的命。
若没詹平,何来苏苏?
陈苏体会着,适应着这一刻的疼,她得勇敢起来,只要她足够勇敢,就能从总裁姐姐的手上夺回这个身体!
陈苏搂住了詹平的腰身,暴露在零下空气的热汗瞬间冷掉,触到指尖,心都是透凉透凉的。
陈苏用湿漉漉的脸颊蹭着他的下巴,瓮声瓮气道,“对不起,詹平。八年前是苏苏的错。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才能放过你自己。苏苏都随你。”
只能怪陈苏的世界太单一,她不懂得人心莫测。
陈苏的劝说,听在詹平耳中就是——她这是要血债血偿呢!
他们之间能一剑抿恩仇吗?——她想的美!
陈苏猝不及防的痛叫出声,詹平拔树而起,大地崩裂,突如其来的空洞感,就像在她的心心挖了一个洞。
陈苏忽然觉得,他给的痛,都是一种恩赐。
爱情是一场修行,痛只是爱情的一种相,而远远不是爱情本身。
詹平极力克制急速上涌的柔情,他的右手因为背她的时间太久,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元气。
詹平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扣陷她细白的脖颈,偏偏怎么着都使不上力。
詹平用一种厌恶的神色道:“我们之间来日方长。任何一种意外都不能阻止我以子还子的决心。子宫有毛病是吧,我陪你慢慢治。等你病好了给我生下孩子,你才能滚回去做你的总裁!”
陈苏眉眼倏然一亮,她欢喜这个结果。
陈苏娇滴滴的摇着詹平的手臂,哼哼道:“詹平,我好疼,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
詹平咬牙切齿道,“好,怎么不好。”
**
倾天大雪,天际骤亮,詹平背着陈苏已经足足走了两公里路,还没到能打到车的马路上。
陈苏套着詹平的裤子,裤脚卷了几番,脚上只穿着两双棉袜。上身还是方婷的羽绒服,撑着伞挡雪。
陈苏低头数着詹平一步一个雪坑的脚印。
陈苏咋呼道,“詹平你赶快住脚!”
詹平心急如麻,“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不是的,詹平,我忘记刚才数到多少了,你还记得吗?”
“无理取闹。”
陈苏在詹平背上犟着,“你不说,我就下来回去数。”
“数这干什么?”
“这是詹平对我的好,我得记着,不能忘了。”
这是通往詹平的路,她得把这一条路绣在“清明上河图”上,以后就算被总裁姐姐关起来,她总有办法找到詹平。
其实她还有一个私心,这个数据就是詹平爱她的证据,她好跟总裁姐姐炫耀——詹平只爱她的!
第53章()
詹平给陈苏挂了急诊。
因着一路上陈苏都是:“詹平,我会不会死”,“詹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住我一辈子”,“詹平,好多血,我好害怕”……
一路下来,詹平已经疯了个七七八八。
见到值班大夫时,这个双目深陷通红、胡茬上沾着雪水的男人急迫道,“我妻子下面血流不止,您赶紧给她做检查,她快撑不住了。”又补充了一句,“应该还伴有撕裂。”
詹平蹲下来解陈苏裤子时,痉挛的手指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伸展不开。
陈苏抽抽噎噎的环住他的脖子,与之交颈缱绻。
大夫觑了一眼陈苏的男人秋裤,没好气道,“性生活过于剧烈?”
詹平有些郝然。
大夫脸色一黑,“你们男人只顾着贪一时之欢,也不想想这会给女人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创伤——”
詹平心打住大夫的指责,“是先出血再行房事的,我妻子子宫里有肌瘤,也不知道这次出血是子宫毛病还是月经来了。”
大夫拍桌怒了:“都这样了你还对她行房,你是怎么做人丈夫的?”
詹平伏低做小:“我妻子太美味,没忍住。”
没有预料中的血流成河,秋裤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凝固血星。
詹平再瞧陈苏好端端的嫣红脸色,和活蹦乱跳的精神头,他的争分夺秒心急如焚都成了笑话一场。
詹平气血上涌,朝陈苏吼道:“你敢骗我!”
陈苏抬头仰望他,鼻尖通红,挂着清透欲坠的鼻涕,一张脸就像被霜打了一样,好不可怜的瓮声道:“詹平的背好舒服,我怕我睡过去就感觉不到这种温暖了。我找你说了很多话,你都不理我。一叫疼你就会哄我,叫的短了你就说‘乖睡一下就到了’,叫的又长又惨,连不苟言笑的詹平都会给我讲笑话呢,原来詹平还会说情话……”
值班大夫初步判断这是子宫不规则出血,应该是子宫肌瘤所致,让陈苏去做个b超。
值班大夫建议道:“既然没有大碍最好明天白天来,这样也有专业的妇科大夫看诊。”
詹平长眉不耐的蹙紧,“你连b超都看不懂么?不是专业的也能坐在这儿?”
大夫无语:“急诊,顾名思义就是来势急、病情重、较危险的情况。没见着妇科这边忙着么,过几个小时大夫都上班了——”
詹平双眼充血,“万一这几个小时我妻子出血不止危及性命怎么办?在你们医生眼里这是小儿科,于我眼里,这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承受一丝一毫的风险。”
许是日光灯过于惨白,眼前这个堪堪松懈下来的男人,皮肤干老,黄斑丛生,眼睑下堆起道道深刻的褶子印,就像蛮荒的大地上皲出的裂痕。凹陷的眼珠上蒙了一层灰,写完了风霜。
让人自然的遥想到“枯藤老树昏鸦”中的“古道”——岁月的沧桑,亘古的荒芜,在这张脸上写意,耐看且不俗。
怀里这个娇嫩的女人像婴儿一样挠着他的胡茬,像脆弱的寄生幼苗,又身系男人唯一的生机。
大夫呼吸一滞,别过脸,从善如流道:“b超前充盈膀胱,得喝水。喝完水还得酝酿至少半个小时,这样才能憋尿憋到最大的限度。”
詹平要下去买水,陈苏焦急的扯住他的手臂,“詹平,你是不是嫌弃苏苏生病,不要苏苏了?”
这么大的人了,泪腺怎么还跟婴儿似的,合着流泪是不要钱啊。
詹平只得蹲下来,轻笑:“傻瓜,我又老又丑又秃,只有你不要我的份,我怎么会不要你?”
陈苏破涕为笑,鼻涕流到嘴唇上,像一层薄透的果冻,“詹平你走走看啊,小心我不要你!”
话是这么说,手指却把他的腕部扣的很紧。
詹平用手擦去她的鼻涕:“比起你担心我一去不回,我更担心你不在原地。不若我们打个赌,”詹平挑起她的下巴,眯起深不见底的海,“这八年你背誓弃义,我心如磐石,我的胜算只有你的千分之一,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苏一把抱住詹平的腰,拱着他的背:“詹平,我认输。”
詹平心神一荡,揉着老腰,开脸一笑:“非逼我说真话,我真背不动你了。”
陈苏松了手,“詹平你走吧,我乖乖等你。”
“这回怎么不坚持了?”
“苏苏不能累死詹平。”
五分钟后,詹平就回来了,小店里没有热水,詹平顾忌陈苏不能喝冷的,只买了一个保温杯回来。
这个点医院已经不供给热水,刚好大夫自备的保温瓶里还有一点热水,詹平伺候陈苏尽数饮下。
陈苏在过道的椅子上憋尿,心事重重。在詹平离开的五分钟内,陈苏缠着大夫询问了病况,口口声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