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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修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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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给詹平织了一件毛衣。

    她得平静。

    等到七月一日,何旭暑假回来看她时,才发现,她已经病了。

    因爱成疯。

第39章 苏苏番外 (中)() 
男人是泥,越踩越硬,便有了路。越夯越固,便有了房子。

    女人是沙,跟了烂泥的男人,就随波逐流成泥沙。跟了水泥一样的男人,便是坚固的混凝土。

    都比不上石头,石头经得起时光荏苒,写着的是历史。

    这是爷爷说的,然而要不是陈苏,他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参悟。

    詹平过目不忘饱览群书,他背着行囊走上一条见证历史的路,他觉得这是他的终身使命。

    那几天他被暴雨滞留在了四川,不顾好心乡民的劝阻,进了一个危险山区。他站在一个沟谷地,暴雨打的他睁不开眼。

    面前的山坡像苏醒的野兽,挣脱掉身上的桎梏,沙石滚动,地动山摇——他差一点就给泥石流吞了。

    他向来无惧危险,也没当一回事,可是在他自救的某一瞬间,他是愣神了:如果他不在了,苏苏该怎么办?

    手机已经报废,他出山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共电话亭。

    他听到了陈苏的哭泣,和她的哀求,“詹平你回来好不好?”

    他还没来得及说好,她就焦灼的抛出了底牌,“詹平,我想结婚,我们谈谈。”

    死里逃生过后,有个傻姑娘在家里等他。

    他忽然就明白了爷爷说的话,给女人一个遮风避雨的家,免她忧苦,免她四下流离,这是有担当的男人该有的作为。

    他头一回开始审视自己,一穷二白,他是脱离了低级趣味不假,可是他怎么能一砖一瓦都给不了她?

    他甚至不能像平常的丈夫那样,白天上班晚上归家,而她口口声声都是要立马结婚放弃学业,似乎她的人生除了他就什么都不重要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

    他说了让他后悔终身的话。

    她却强颜欢笑的哀求保证,他觉得烟到肺里都是苦涩。

    他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他再也不走了。

    可是即使到这时候,他依然没有想过,放弃自己的执念,为她留下来。

    从他五岁开始,石雕就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而陈苏,也不过是被挤在心房的一个小角落而已。

    她一直很乖,偏安一隅……这个“结婚”就像她的野心,她开始不满足想要更多了,要不是他舍不得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石雕才是他矢志不渝的情人,陈苏只是第三者。

    爷爷很欣慰的说能看到他成家立业,夸陈苏是个好姑娘,说婚礼这事不用他过问了,他只要等着迎娶新娘就行。

    詹平根本想不到不靠谱的爷爷对他隐瞒了很多,例如他父母对陈苏屈辱性的刁难,在与陈家交涉时更是跋扈至极,陈詹两家为这次联姻险些大打出手,最后还是爷爷强硬的发出喜帖,父母与爷爷又大闹一场。

    ——简直就是一桩被诅咒的婚烟!

    他回到空荡荡的屋里,屋里已经积了一层灰,灶台被她用防水布盖上,锅碗瓢勺被她收拾起来放好。

    这是她的家啊,她却连出趟门都像要远走他乡再不回来一样。

    他忽然恨不得立马结婚,把她拴在他身旁。他受不了这种等待的滋味。

    难怪那些桥段上说的,习惯烟火气的神,宁可放弃长生不老,也要留在人间生老病死。

    陈苏就是他的烟火气,何况她那么乖,也不碍着他成神……他低低的笑了。

    情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深种。

    她是个迷糊虫,当初来找他负责时,跑错了好几个岔口。

    他防止她走错路被别人拐走,就从朋友那里强硬移植了一株十万出价都不卖的稀罕松树。

    这棵松树露在地面上是没有主干,只有四个旁枝。

    它代表他屹立路口,来接她回家。

    他翻开那些书,满眼都是陈苏的笑靥和娇嗔,“詹平这个字怎么读嘛!”

    他雕琢石雕时,端庄的观音菩萨居然酥。胸半露朝他媚笑。而如来的半臂袈裟刚好露出了女人玲珑圆润的乳。房!

    他什么事都做不成,索性专注的雕琢起陈苏的石雕来!

    冰冷的石头注入陈苏的灵魂,到手的每一份触感,都是柔软而香甜,他忘我的沉浸于此——人石合一。

    她是他的观音,他们一起成佛。

    连手机停机了都毫无所觉。

    **

    七月一日,何旭一听陈苏出事,连西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就打车回了l县。

    陈苏的卧室是在三楼,何旭噔噔上楼的时候,疾步冲的很猛,险些撞上了一个人。

    “啊!”穿着抹胸韩版裙的楚兰乔惊魂未定的抓住扶手。

    楚兰乔一手扶着肚子,一边尖叫道,“你没长眼睛啊!”

    何旭皱了眉头,“你怎么在这?”

    “她是我小姐妹,我来慰问慰问她,天经地义。”

    何旭冷笑,“你有这么好心?”

    何旭就要擦身而过,男人的汗味和荷尔蒙气味扑入楚兰乔的鼻息,楚兰乔有些腿软。

    以往何旭也不过是无视她的风情万种,自从几个月前发生了那一夜后——何旭连看她一下都嫌脏了双眼!

    楚兰乔何许人也,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在他耳畔吐着蛇信子:“何大才子的第一次,还真不是一般的勇猛呢。”

    说着还舔了舔嘴唇,颇为怀念的样子。

    何旭双手拳起,青筋暴突,低声威胁道,“再跟我提一次,你试试看会是什么后果!”

    “做了还不认账,胆小鬼!”

    何旭双眼腾起鹜红色,咬牙道,“那一晚是陈苏……我以为是陈苏,你这个贱女人!”

    两个人的脸靠的很近,何旭这才注意到,楚兰乔难得的素面朝天,眼中有一霎流转而过的悲哀。

    她的裙子宽大的就像孕妇装,手捂住肚子的动作,真是碍眼至极!

    何旭轻蔑道,“这年头连怀孕也能传染么?”

    楚兰乔咯咯笑了起来,拍了拍这张斯文俊秀的脸,“怀谁也不会怀你的种……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远房姨表兄妹……这叫什么,近亲,乱。伦!”

    楚兰乔永远知道怎么恶心自己,顺便恶心他。

    楚兰乔出了陈家的门,抬头看向三楼,恶毒的啐了一口:“苏万重,你欠我的——我要千倍万倍的还在你最宝贝的公主身上!”

    楚兰乔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

    何旭松了松领带,头也不回的上楼。

    何旭进来时,陈苏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眸光涣散,很快又继续埋头刺绣。

    陈苏已经瘦成皮包骨头,婴儿肥的脸蛋瘦成了锥子尖,双眼浑浊,带着沉沉的怨气。

    “苏苏?”

    “苏苏?”

    “我是何旭呀……你跟我说说话。”

    “苏苏,算我求你了!”

    陈苏还是无动于衷,何旭越走越近,陈苏猛不防从绣布下摸出一剪刀,险些就戳上了何旭的眼睛。

    陈苏凶光毕露:“你再过来我就要你的命!……谁也不许抢我的宝宝!”

    何旭也不走,两人对峙了很久,半晌后何旭无力叹息,“苏苏,你的手举着不累吗?”

    她的手经脉突出,膨胀的血管像是随时要爆裂,看起来触目惊心。

    报应!

    这一定是上天对他的报应!

    何旭下楼时,两腿都在打颤,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般。

    客厅里,陈父陈母已经在等他。陈父一下子像老了十岁,淡淡的来了一句,“她也不理你是吗?”

    陈母一个劲的抹眼泪,指着何旭骂道:“都是你害的!我怎么能想到她会那么倔啊,流言蜚语众口销金都打消不了她对这个孩子的执念!”

    陈父疲惫的揉着太阳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跟她亲爹交待!”

    陈母哭的快背过气去。

    也是他们老两口失心疯了。这边人嫁女儿,女方家至少也能得到十万块的礼金钱,他们千算万算,没料到他们养的好女儿,居然自作主张的把自己倒贴给詹平了。不只是他们不看好这个詹平,他们难道还指望这个不孝女来养老吗,忿怒难平之际,他们想到了何旭。

    陈父陈母见识浅,总以为陈苏跟詹平谈了一场,又怀了孩子,以后肯定是不好嫁人的。

    而这个经常来他们家做客的何旭,对陈苏的心思路人皆知。

    何旭便给他们出了主意,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逼陈苏打了这个孩子,他就娶她。

    而最令他们动心的,却不仅仅如此。

    何旭在苏万重情妇楚兰乔的部署下,有幸见到了苏万重这位金字塔顶尖的大人物,给苏万重做了一次同声翻译,苏万重对一表人才斯文上进的何旭颇为赏识,加上又得知何旭是陈苏的好友兼爱慕者,苏万重就动了考量的心思。

    这不考则已,一考下来,苏万重这回是真动了心思了。当时正处于稀土产业的变革时期,高端新兴产品,即将打开该行业另一扇大门,然而其耗资之多难度之大,就像一块只能干看着的肥肉,国内有把握动手干的厂家寥寥无几。而这个小伙子居然有这样的野心!

    本来苏万重只以为何旭放口说大话,没想到论起实践来,他连从皮包公司转实业的计划都有条有理。后又把在大学里实践出来的生意经拿来说,苏万重知道了,这人,有慧根!

    苏万重就询问了陈父,关于陈苏跟何旭是不是谈恋爱,又打听了下何旭的人品。

    苏万重虽然没有多言,但是陈父明白,苏万重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苏万重自然也查了詹平,一看詹平的照片,连档案都没细看,就把詹平判了死刑!

    苏万重明确跟陈父说,“无论你们用什么法子,让那个乞丐跟陈苏——给我断了!”

    何旭的雄心壮志不仅打动了苏万重,也打动了陈父陈母。有苏万重的作保,还愁何旭不能发家么?

    最重要的是,何旭这人知情识趣,开的好处让老两口乐的合不拢嘴了!

    说到底,何旭比苏万重更懂得老两口想要什么——给苏万重养一只金凤凰,光凭苏万重“一篮土鸡蛋”的好处,怎么够?

    这三人狼狈为奸联合起来从陈苏身上捞好处,而陈苏永远都不知道,她居然那么值钱。

    何旭被陈母哭的心烦,脱下西装,厌恶道:“什么叫都是我害的,就凭陈苏这个千金身份,詹平跟她就是云泥之别,要不是你们纵容了她两年,会有今天吗?”

    陈父的指甲掐进掌心,“我看她就碍眼,我就是不想管她!”

    何旭直觉这话里有漏洞,“苏万重这些年没少给钱吧,就是一个保姆,也该比你们还尽心吧。拿人钱财,还好意思说碍眼?”

    陈父脑袋痛的快撕裂,歇斯底里道,“她是我妹妹的女儿,我一看到陈苏,就想到妹妹被苏万重玷——呃,是妹妹自杀的场景,我就恨啊,凭什么我得给这个畜生养女儿!她妈不孕不育,我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苏万重开的条件太好,我就是再恨还不得妥协?”

    何旭阴阳怪气的套话道:“陈苏比苏万重的正房少爷小好几岁呢,她生母也就一给人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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