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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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岙瞪着天阳白净皮肤上一个硕大黑眼圈,疑惑道,“天阳,莫不是你刚才睡觉撞在哪里?怎地眼眶青里透黑?”
“…还不是被师叔揍得。”天阳郁闷捂着半边眼睛。
“我揍得?!”谢岙立刻表情严肃,以深深质疑的语气洗刷清白。
“当时少庄主回庄取那上品愈血丹,我见师叔昏迷不醒,想着先替师叔换衣服好上药,没想到师叔出手就是雷鸣拳…”天阳怀疑望着谢岙,“该不会师叔身上藏了什么仙家至宝?”
“咳咳咳……”谢岙呛声猛咳。
“更奇怪的是我挡下雷鸣拳后,正要震碎师叔伤口处的衣服,却忽然晕了过去,”天阳捂着脖子扭动,“脖子还疼的厉害…难不成那琵琶蝎的毒还有这等效果?”
云青钧不动声色道,“还不去吃饭?”
“啊,都酉时了,难怪这么饿…。。”天阳走到门边,脚下顿了顿,一手紧扣门框,“我…我一会再来看师叔……到时候,还望师叔能有问必答。”说罢也不回头,脚下匆匆消失在院外。
有问必答啊……
谢岙忽然觉得嘴巴里有些泛苦。
“天色已黑,少庄主,不如让师叔先休息片刻,”琴凝然轻声开口,“方才那恒华派大弟子岩休来过一次,脸色极是不好,说是因为之前的恩怨,希望把师叔交由他处理——”
“荒谬!”云青钧双眸一寒,冷声打断,“人在哪里?”
“如今他应是回了自己院落。”琴凝然柔声细语。
云青钧听罢正欲站起,袖子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住。
“青钧师侄——”
谢岙伸了个懒腰,两眼奕奕焕亮。
“反正那岩休已经回了住处,说不定已经开始做晚课,明日再见他也不迟……”
谢岙拽着袖子的动作改为握住他的手,偏头弯眸一笑。
“……所以青钧师侄今夜便留在这里,陪师叔抵足共寝、彻夜长谈可好?”
云青钧双眸刹那睁大,半站起来的身形一晃,脚下一踉跄,竟仓皇绊倒了圆凳。
谢岙眨眨眼,握住少年修长的手掌,叹气道,“还是青钧师侄嫌弃师叔一身血污?不愿与师叔同榻而眠?”
“绝非……并非如此……”
青丝遮着俊脸,云青钧黑眸偏移,声音好似冰块丢进了沸水里,熏熏蒸热,凌乱碎开。
“师叔…喜欢便好。”
不留神看到自家师侄丝中一抹染上红晕的白皙脖颈,谢岙眼皮抽搐,连忙定定心神,挑眉望向床外。
红烛半燃的圆桌旁,只见琴凝然袖中手指狠狠绞紧,秀蔓眉眼中,猛然泻出一抹蚀骨恨意。
谢岙笑容越灿烂,几乎痛快淋漓。
凝然师侄,既然你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这人,靠近他,亲近他,那么师叔就偏要……好好亲近青钧师侄——
78 哟,情字缠凝也枉然!(三)()
第七十八章哟;情字缠凝也枉然!(三)
月光羞缩窗门外,红烛映帐暖光浮。
一开二进的厢房内,垂地红帐遮着床内光景;两双鞋子摆在床踏上;一双放的整整齐齐;干净似不沾分毫尘埃;另一双靴头滚着泥土;东一只西一只,其中一只还沾着根酷似鸟类的金毛。
“师叔…一定要放下这罗帐?”清润声音自床内响起;隐隐有些哑。
“必须、必须的!这等秘事…唔…当然要放下帘帐!”另一道特意压低的声音嗡嗡响起,隐约夹杂着‘唔’‘啊’之类的奇怪声音;给初秋闷热之夜;越添一份烫肤乱心的难解热意。
此时在罗帐内,却是一派清律严明之景。
云青钧正襟端坐,墨一丝不乱束着,一手隔空扫过谢岙背后数个穴道,掌下纯净真气拂过,绵力游走数个穴位,从腰腹逐渐向上,推衍至脖颈——
“嗝!”一个响亮饱嗝吐出,谢岙盘腿坐在床上,郁闷摸摸肚子,几经外力助动之后,终觉消食了许多,转身道,“差不多了,有劳青钧师侄。” 谢岙擦擦满头汗,只觉闷在这床帐里,汗出沾背,脸皮烧红,之前的澡也等于白洗了,一只爪子忍不住想把帘子掀开。
啧,要忍住!不管是视觉效果还是隔音效果,放下帘子明显好很多!
“师叔……”云青钧望了谢岙一眼,黑眸好似水波激晃,迅移开视线,看着床角道,“师叔今晚为何吃的如此之多?”
“我也不想吃这么多……”
谢岙深深叹口气。
一粥三菜,看似不多,奈何这恒华派保持了武华城优良传统,无论碗还是盘子都是大号,一份顶三份,谢岙吃完就挺肚子翻不了身。
“我只是想试试看,这饭菜里有没有人下毒,毕竟量越大效果越明显……唔?”
谢岙还没说完,手腕就被少年皓白手指握起,匀称剑茧细微划过脉眼所在的薄薄皮肤。
看到少年敛眉凝目,神情清肃严正,谢岙不由挠挠脸。
“青钧师侄放心,师叔我提前吃了化毒丹,若是饭菜有毒顶多会跑趟茅厕,哈哈…”
“为何要以身试毒?”
冰寒嗓音在帐内不大空间层层荡开,所到之处温度瞬间直降零下,谢岙不由一个激灵。
“试毒之法数十种,师叔为何独独以身尝试?”云青钧眸中似落万千冰霜,想到那日匆匆赶到湖边所见之景,喉咙一烫,心口遽然一痛,猛然握紧手中纤瘦手腕,“莫不是…师叔以为性命可以当之儿戏、随意玩笑!”
急怒喝声当空震下,谢岙脸都白了,非常果断迅摇头。
当时变成大金鸟时,就觉自家师侄剑气太过厉害,简直是躲无可躲——
可是如今这种一丈见方的地方嗖嗖刮剑气…。这才是躲无可躲的情况嗷!
谢岙爪子都不敢乱动一下,见少年俊颜好似结了层冰壳,浑身冷风煞煞,寒洌冻骨,谢岙连忙抖着嗓子招了。
“师叔怎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这化毒丹是从一散仙手中抢…咳,得来的,汇聚千种灵草,能解凡间任一草藤虫蛇之毒,”谢岙信誓旦旦保证,“而只有师叔佯装掉以轻心,那人才会忍不住趁机下手,届时师叔抓个现行,人证物证皆在,再以此为线头,引出之前那件陷害之事——”
虽然以琴凝然的性格,定会小心谨慎,不轻举妄动,但是‘情’字当头,被三番五次戳上要害,琴凝然能忍住才怪!或者说正是琴凝然,才更无法忍受——
谢岙脑中过滤一遍各种刺激手段,心中不住咕嘟嘟冒黑泡。
“即便如此,师叔也不该如此冒险。” 云青钧缓声开口,面容稍融。
谢岙顶霜力求辩护,“可是要把那人诱出来……”
“以后试毒一事,我自有分寸,” 云青钧沉声道,“师叔浅尝即可,菜不过三,饭不过半。”
“诶?!”谢岙瞪眼。
这、这样不是会被看出来是心怀警惕,还怎么引诱琴凝然在饭菜动手脚……
“总之,不许以身试毒!”仿佛看出谢岙所想,云青钧黑眸一寒,剑气凛然翻涌。
谢岙反驳的话顿时窜回肚子里。
“……就算一时无法让那人现身,我也会如往日对待师叔,”云青钧微微握住谢岙手腕,“回到太苍山庄后,我便澄清师叔之名,师叔大可无虞……一直…。。。留在在山庄内。”
烛光朦胧下,少年浓密睫毛镀上一层橙黄暖光,双眸点漆融浅寒,好似雨过天晴下波光冉冉的清湖,万籁笙簧。
谢岙一怔,心中刹那动摇,几乎要被这般目光抹去一切杂念。
回到太苍山庄,衣食无忧,无惊无扰,与自家师侄早上练剑习武,午后一同在青冥阁看书习经,闲时静卧崖边千年佛手樟,山云之上,看日出日落……悠闲惬意。
几乎与之前没有区别——
然而,那副画面中,多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
此仇不报,如何安心。
况且还有收集经书之事,路途漫漫又遥遥费时……
谢岙低下头,避开那清润目光,“青钧师侄一片好意,师叔心领,只是如今不捉那陷害之人,实在难以安心……”
说着,谢岙便把之前被打断的计划嘀嘀咕咕交代清楚,其中重点指示无论自己做什么,青钧少年千万不可用剑动武把她劈了;然后又在自家师侄紧盯视线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消食活动前的日记版情况说明,说清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恒华派禁地。
“这么说……师叔是吞了妖丹才会化作妖物?”云青钧剑眉深蹙,神色凝重,“之前可曾有过类似之事?”
“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等怪事,”谢岙摇摇头,也是一脸疑虑重重,“凡人误吞妖丹之事并非没有,一般都是歪门邪修的道士炼化妖丹,化作自身法力,可是也没有变成妖怪的。”
更过分的是为毛自己变成妖怪了还要被妖怪追着咬!
非常不合常理!
想到变成大黄鸟时被那些虫妖咬掉一屁股毛,谢岙顿觉屁股隐隐作痛。
“此事我会查下去,师叔不必多虑。”看谢岙说的口干舌燥,云青钧撩起帘帐,袖子略微一晃,一杯茶便从桌上移至手中,掌心真气温热一番,递予谢岙,“如今师叔先把伤养好,再议其他。”
谢岙接过温热茶杯,不由嘀咕,“这么热的天气,师叔要喝凉茶…”
“师叔伤势未愈,凉茶不宜。”
“一杯凉茶无妨无妨,这般天气,当然要喝凉茶才痛快!”
“……”
“呃?!为、为何茶的温度反而更高了?等等、温茶也不错嗷!”
……
第二日一早。
“呼啊啊~”
谢岙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坐在院中一处凉亭内。
本来昨夜打算与自家师侄彻夜长谈,以免自己睡着后他回了屋去,顺便在交流中不断提升好感度可信度——然而不知怎地,自己半夜忽然睡着了,一觉醒来竟是是早上,还好青钧少年信守诺言,一直在旁打坐不曾离开。
“师叔若是困得慌,还是回屋休息好。”天阳硬邦邦的声音传来。
“不困不困,师叔只是吃了早饭,有些犯懒罢了。”谢岙抱着果篮靠在凉亭围栏旁,不时打量着亭外小径,手中忙乎着剥柑橘。
“那师叔今日可否不再敷衍于我,认真回答?”天阳两眼盯着谢岙,平日亲切爽朗的笑容不见,神情严肃紧绷。
“唔,师叔今日头痛的厉害……”谢岙立刻捂着额头,哼唧两声,怎么看都像是假装逃避。
“咚!”茶杯猛然敲在石桌上。
“师叔不愿与我说也罢,何必用这种理由搪塞!”天阳一腔怒火终是忍不住喷,声音还带着几分憋闷,撩袍一踩围栏,纵身掠出院落。
不是师叔不愿告诉你,是此时必须不能告诉你啊……
见天阳终于负气离开,谢岙心中也舒了口气,转头看向凉亭石桌。
打磨圆滑的桌面上,纤纤素手烹茶,烟秋软袖滤沫,再衬上这人似柳纤腰,花容月貌,端的是一副美人煮茶的鲜丽画面。
“凝然师侄好茶艺。”谢岙倚在围栏旁,剥下一瓣橘牙,慢吞吞说了一句。
“……看来师叔恢复的不错。”琴凝然看了一眼谢岙,水眸流转,宛若凄蝶横生,渗出冷冷幽意。
谢岙咬着嘴里的橘肉,后牙酸的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