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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第51部分

小说: 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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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师姐,”门外正下着细雨,两名女弟子连忙行了个礼,“师妹们听闻少庄主生病,前来看望…这是一早熬得七叶莲梗汤,不是什么珍贵东西,补气生津却是不错,听闻师姐也是辛苦照顾了一夜,也可喝些补补身子。”

    “有劳两位师妹费心。”琴凝然微笑接过女子手中竹篮。

    “还有一物…”另一名女弟子脸色微红递出了一只香包,“这是装着百草叶的香囊,若是随身佩戴,或是放在床头枕边,能有助于祛除邪魔之气。”

    “…我知道了,”琴凝然接过香包,手指摩挲过上面细密针脚,水眸带笑,“小师妹真是手巧,一夜便能做出这等精巧物件。”

    那名女弟子脸红了红,又客气了几句,两人这才踏着青石台阶离开,也不知在路上说着什么,咯咯笑谈露出了侧脸,一个羞似桃杏,一个春色娇红,皆是饱含欢欣希翼的如花少女。

    琴凝然望了望,收回了目光,踱步来到屋外树下,扬手一翻,一小坛汤水尽数洒在地上,连带支离破碎的香囊,被一只鹤羽绢绸鞋尽数踩入了泥土中,布碎香残。

    之后,又把丝帕弄湿,沿着刚才被摸过的门环仔细擦了干净,女子方才吱呀关了门扇,轻步走到里间,撩开青云灵图帘,软玉素手蓦地一僵——

    紫檀拔步床上,不见那原本昏睡之人,只余下空荡荡掀开了的被巾。

    “师姐?”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前一后进来两人。

    “我和师兄带了些吃食…咦,少庄主呢?”天阳望着床铺一脸纳闷。

    “…醒来便去的地方,只有一处。”白抒远嘴角勾起一抹有好戏看的坏笑。

    ……

    “阿嚏!阿嚏!”

    谢岙盘腿坐在床上,正给手腕换着药膏,兴许是被刺鼻味道呛到了,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看着红肿似油焖猪蹄的两只手腕,谢岙万分郁闷叹了口气。

    昨夜叫来许先生后,白抒远等人也先后赶到,看到气息紊乱的少庄主皆是一惊,之后一番详查细诊,原来云青钧昨日在湖下除妖之时,本就受了些伤,一时不备受妖魔之气所染——

    啧,若不是自己昨晚为了溜走搜书,灌得青钧师侄喝醉,以他之定力自制,必会有所察觉体内气息变动,加以控制消解。

    只是…这次搬得石头未免太大了,砸在脚上真他娘的痛!

    被自家师侄啃了半个肩膀,又不能对他人说出,谢岙只好把一切怨念吞回肚子里,拿了一把油纸伞,准备去吃饭。

    从早上便开始下起了淅沥小雨,院中草木皆落着雨水,越绿意盎然,柔枝抽绿,水意漫枝桠。

    满眼绿色中,一名负剑少年站在一颗老松下,不远不近,不进不退,衣衫梢沾着雨水,长睫半垂,如一把亘久立在院内泥土中的经霜覆雪之剑,安静而空寂。

    谢岙一看到那身影,顿觉背后隐隐作痛,那种好似被野兽叼着咬脖子的错觉再次浮现,脚下纠结一番,最后还是叹口气,撑着伞走到了少年面前。

    那沾着水滴的长睫微微一颤,依旧是沉默看着地面的模样。夏雨零落,青丝微拂,剑眉似远山青峦时隐时现,唇角动了动——

    “身体如何了?”没等对方开口,谢岙率先问道。

    “…已无大碍,”云青钧低声答道,负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攒紧,“师叔…昨日…。”

    看到少年紧绷模样,谢岙知道依他自律谨然的性格,定是认为昨夜之事严重至极,大逆不道,罪不可赦,因此今日才等在这里,浑身散浓浓的任人欺负的气息。

    “哦…”一个拖长音调,打断少年艰涩开口之话,谢岙心中恶劣坏水咕嘟冒起,“虽说手腕又痛又肿,也坏了一件衣裳,不过师叔我也没少块肉…”

    云青钧脸色一白,剑眉锁紧,“不仅如此…昨夜…若是…”

    谢岙瞅瞅少年眉宇间堆砌的沉涩,眨了眨眼,顺杆上爬,厚脸皮道,“青钧师侄这般介怀…难不成是要对师叔负责?”

    话音一落,只见原本布满压抑之色的凝黑眼眸霎时睁大,因为过分震惊而难得显得有些怔愣。

    “我…这…”云青钧白皙俊脸泛红,目光触及伞下望来的人,迅移开至一旁,那抹红色却好似朝阳初升,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噗…哈哈哈!放、放心,师叔怎会让你负责,自是玩笑而已!”谢岙爆笑出声,一把拍上少年僵硬身体,“青钧师侄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若是真的如此介意…”

    谢岙凑到少年身边,嘿嘿道,“不如让师叔探一探你的混元真丹?呃,一次就好!师叔不会做坏事,只是想看看钧师侄看了多少书……”

    拐了几道弯终于说道正题,谢岙趁此大好机会努力游说,争取以最快捷径‘一览青冥阁’,院门外却隐约传出几道窃窃私语声。

    “师叔好像是在趁火打劫…”少年大嗓门努力压低。

    “何止啊何止,简直是厚脸皮又没神经…”青年舒朗嗓音嘀嘀咕咕。

    “嘘…小心被听到…”女子声音柔和谨慎。

    已经听到了!

    什么叫厚脸皮又没神经!

    谢岙两眼怒瞪门外几抹衣角,正要蠢蠢动师叔威武霸气,领子却被忽然拎起,下一瞬双脚拔地而起,须臾间,便到了万丈高空之上,踏剑于白云之间。

    “嘶…青钧师侄侄侄!”

    衣袂翻飞,御剑高空,谢岙不久前还羡慕能御剑而飞之人,然而当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凌乱头糊了一脸,脚下踩着一把平时看起来看挺宽此时却深觉细如牙签的长剑,谢岙早已吓得肝胆寸寸紧缩,手心分分冒汗。

    卧槽,就算是给个飞毯老纸也不敢飞这么高,没有防护措施没有安全罩的飞行器都不靠谱!万一从如此高度摔下去光重力加就够呛了嗷呜!!

    谢岙两腿哆嗦横站在剑上,紧紧抓着自家师侄衣服不放手。乱飞头间,只见少年神情朗朗如苍云白雪,沉稳浩然,非常有仗剑长行的气质,非常有凛然大义的素质,非常有横渡千山万里的体质,非常…貌似非常生气!

    耳边风声犹如清啸,御剑度犹如讯雷疾泻声闻数里,谢岙终于反应过来,貌似刚才某句话把自家师侄惹毛了。

    此情此景谢岙自是心惊胆战,然而却自以前便有一个毛病,越是越害怕什么,两眼越欠揍越想看什么,于是一边吓得舌根僵,一边忍不住低头瞅瞅下方隔着浮云薄雾的隐约山峦,小似豌豆的山庄,只此一眼,两腿登时一软,顺着自家师侄的衣衫直往下滑。

    一只手臂稳稳环住了肩膀,长剑徐徐下降,没过多久,谢岙输人不输阵的瞪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待到只有一两尺高的距离,谢岙非常有骨气的自己从剑上跳下,膝盖一软,啪嗒跪在地上——还好是单膝跪地,勉强算是帅气姿势。

    “师叔…”少年隐隐含着几分愧疚的低沉嗓音在上方响起。

    谢岙竖了竖耳朵,立刻扭头望去,不吭声,不抱怨,目光却是饱含控诉,眼眶微红非常有怨念。

    云青钧轻叹一声,双眸好似饱含浓墨的狼毫笔尖在水中荡开,褪去了凝厚寒气,显出丝丝缕缕墨云过山的清浅。

    “今日午食,除了酱爆青蟹,多一道筒香糯蟹,一道双春煮肉蟹。”

    “…都要母蟹!”谢岙咽口水。

    “好。”

    “吃完后,师叔去哪里都不许跟着!”

    “好。”

    “…以后若是师叔做了何错事,可以不生气一次?”

    “…好。”

    “…把之前没收的小钱袋还给师叔?”

    “不可。”

    “诶——?!”

    “师叔所得钱财来源不明,若是说不清,我自是不放心交予师叔。”

    “等、等等…钱袋属于私有物品…不如师叔中午不吃螃蟹了,把钱袋换回来…”

    前往花厅的脚步渐行渐远,嘟嘟囔囔声逐渐消匿,一把油纸伞在小径上悄然撑开,遮在那两腿还隐隐抖动之人的上方,隐没在杏花林间。

    杏林小径不远处,拱门墙边露出一抹秋香色的衣角,如花清艳衣衫沾着零星泥土,宛如靡颜深陷泥泞,滚出极近窒息的不休纠缠——

57哟,经书为饵落陷阱!() 
落了一天的纷飞细雨渐停;夕阳照空;万里晚云遮晴幕。

    太苍山庄东侧某间院落内,一带水池临着主屋;雨滴滑落翠荇香菱;胖鱼穿梭木板小桥下,桥边几盏及地玉石鸟形灯;极是自然雅致。

    此时在屋内;门扇紧闭;窗扇半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翻铺抖布的声音。

    “奇怪…不在书柜衣柜里…”

    “唔?也不在床上铺下…”

    “啧,白抒远那厮到底把经书藏哪里了?!”

    谢岙找了一下午,几乎把这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经书影子;看看窗外天色;不由非常捉急。

    难道抒远师侄把经书随身带在身上?

    谢岙两眼盯着屋内重新扫视一圈,正严肃看着房梁考虑要不要爬上去时,院门忽然传来吱呀声响。

    窗格半开的空隙内,恰好可见两人走入,前面一人云纹碧衣,清月逍遥冠,风姿翩翩,后面一人秋香色衣衫,纤云玉鹤簪,楚楚秀雅。

    谢岙眉毛一抽,立刻钻到桌子底下,想了想又觉不对,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木桥上,连忙一个蛇打滚滚到床下。

    就在谢岙不忘把衣角也拉进去时,房门被推开,正对着床的一张永阳石琴桌前,一双女子鹤羽鞋轻摇走近。

    “抒远师弟,你从不弹琴,却摆了一张如此清雅的琴桌在此处…”女子幽幽开口,声音有几分飘渺。

    “唯愿师姐有一日能临窗抚琴,看闲庭静水,花开花落,琴笛和鸣。”青年低声而语。

    咦?咦咦?!

    白抒远终于主动进攻了?

    巧遇师侄倾诉衷肠的关键cg,谢岙怎能放过,擦亮眼睛,屏息竖耳,只听凝然轻笑一声,临琴而坐,一串缠绵琴音拨弦而出。

    透过床角木格中的空隙,能看到女子软袖拂弦,委地青丝绕身,衣带醉红迷人眼,流转娇艳旖旎韶光。

    谢岙听得内心激动澎湃,差点没憋住气息。

    这曲音如此软调婉音,如此缠绵悱恻,如此我听犹怜…这该不会是凝然师侄也答应了的意思?!

    一曲终了,柔荑离弦,只听女子柔声道,“…你可知我难处了?”

    “不曾忘记。”青年依旧声音沉闷,仿佛三神七魄还游离在那一曲之中。

    “抒远师弟可还记得,我让你帮忙之事?”

    “只要是师姐所愿,我白抒远定不负所托。” 青年回答极快,似是早已情根深重,脱口而出。

    “如此便好。”

    一道婉转如莺的声音之后,女子迈出了房门,渐渐远去。片刻之后,青年也徐徐离开。

    等到门外只余房檐下偶尔落下的雨滴声,谢岙从床下钻出来,拍拍身上的灰,眉心拧成了疙瘩。

    不对劲…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别扭感是怎么回事?

    凝然师侄的反应怎地如此奇怪…若是不喜欢,为何要弹那一曲子?若是喜欢,之后又为何不作任何答复,反而提起莫名其妙的话题?

    想到自家这两师侄上次告白也是含蓄似猜谜题,这次又是弯弯道道,扑朔迷离,谢岙顿觉脑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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