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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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谢岙不懂医术的水平,观那女子面色,也觉得不太妙。
之前看起来还仅仅是一位病弱美人,怎地忽然就这般病侵膏肓之色?
谢岙有些怔呆站在窗边。
床边罗长锦张开了口,吐出一枚黑红色的妖丹,缓缓没入女子口中。没多久,女子喘气之症就好了许多,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稍许血色。
罗长锦紧紧握着女子的手,唇色白靠在床架上,谢岙纠结片刻,上前一步,“可是因为经书之故,秋棠姑娘方才才会……”
“这本经书确实有镇定妖力之效,”罗长锦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过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我自知只有妖丹才能洗去她一身受染妖气,却害怕没了妖丹后,无法再……”
罗长锦没再说下去,缓缓抬头,重新盯住谢岙,“此事不怪公子,公子若想要那经书便拿去,只是…公子能否分我一些血气?”
“不能!”
一道声音破空而入,房间卷起一阵狂风, 风落衣闪,青丝金眸之人赫然出现。
“戎睚?”谢岙吃了一惊,脚下一迈主动贴近青龙站好。
“我见此处天空有异动,顺便过来看看,”戎睚捏着谢岙下巴,左右上下瞅了瞅,没有现血痕,满意点头,“不料你被这…嗯,黑貂精困在这里,还差点分了血气!”
戎睚浑身没有丝毫妖力流泻,然而一眼望去,罗长锦却是脸色泛青,一脸警惕惧怕守在床边。青龙嗤笑一声,弹指间风声大起。
谢岙正被捏下巴转的晕头转向,就觉眼前景色飞一晃,很快到了客栈小院内。
“没想到罗长锦竟然是黑貂精…也不知道秋棠如何了——”想到有着玲珑双眸的女子忽然虚弱成那般,谢岙忍不住把装着经书的竹盒掏出来,心中好似结了个疙瘩。
“那黑貂精明知道妖气伤人,还贪恋人界新奇,弄了小官当,”戎睚坐在院内石桌旁,倒了一杯琼浆慢饮,“就算有经书镇着女子所染妖气,也是拖延时间之法…不过如今她已得了近千年道行的妖丹,所染妖气定是被散了干净。”
“那…失了妖丹的黑貂精将如何?”谢岙忍不住问道。
“或许身体心性皆退化成兽态,或许还勉强留着人身,” 黧染夜色下,青龙脸上显出几分自然而然的冷漠神情,“妖与人相恋本就荒谬,凡人寿命如沧海一粟渺小甚微,与妖接近再受妖气所伤…哼,会有这般结局也是预料之内。”
虽然很想踹态度不端正的青龙大爷两脚,不过对于这一点谢岙也是完全赞同。
没错,好端端的干嘛与食物链上端的种族凑对?
每天早上醒来就不怕被啃两口?!
“不过妖气伤人本不应如此之快,偏偏那女子怀了身孕,才会受不住妖气。”戎睚挥袖一扫,把谢岙身上沾着的貂毛全卷飞了。
呃?怀孕?!
这黑貂精看起来老实巴交,手脚真够快的!
谢岙压根没看出来,一脸狐疑道,“你如何知道?”
“本大爷有什么看不出来的?”青龙狂妄挑眉,一对金眸得意上扬。
…你就没看出来老纸的性别!
想到这件事,谢岙忍不住在心中挥了挥拳头。
“不对,如果接触妖怪会染上妖气,那我岂不是——”谢岙脸色渐渐白。
“现在才想到?”戎睚恨铁不成钢般瞪了瞪眼,“放心,你这纯阳之体,妖气不侵,魔气不入,只要保住不被别·的妖物现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谢岙松了口气,把竹盒放在桌上,盒盖是交叠嵌套型,谢岙展开左边再展开右边,喜滋滋的一瞅——
空的——!
卧槽,书呢?!
谢岙大惊失色,左摸摸怀里,右掏掏袖子,最后把浑身上下找遍了,连个书角都没摸到。
“…这是什么?”戎睚伸出一根手指,戳上竹盒侧面。
谢岙把竹盒竖起来一看,侧面竟裂开一个颇长的口子,宽度也相当可观,回忆霎时重现——
自己为了逃跑方便临窗而战、手中大刀变成长枪一挑竹盒、街上凤眸青年好似被什么东西砸到般一脸疑惑回头……
呃——该、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月亮逐渐高升之下,谢岙脸色忽青忽白,忽黑忽僵,戎睚鼻子哼出浓浓鄙视,“书丢了后,你就没觉得盒子轻了?”
“这竹盒颇沉,当时又是在打斗中…”谢岙捏捏拳头,毅然站起,“趁现在去街上搜一搜,说不定还能现经书!”
“在这种满街弟子捉妖的时候,就不怕遇到你那些师侄?”
“呃……”想到宗能老祖叮嘱的话,又想到今天明明易容坐在车里、还被自家师侄差点捉住,谢岙不由一脸纠结。
衣衫摩挲声忽响,戎睚站起迈了一步,一身雪衣斗星衫荡开,金眸微转,流淌夺目月色,“老实呆在这里!本大爷就代你去一趟——”
……
千古镜门派·西苑厢房内
“…那青楼妖物真是不少,单是扮作奏乐女子的妖怪便有三个,侍女两个,花魁一个,”天阳吃着糕点含糊说道,数起来还是不由咂舌,“没想到那什么声慢慢的楼里面,藏着这么多妖物…可惜让那花魁跑了!”
“是声娇慢,”一把玉骨扇柄敲上天阳脑门,白抒远好笑道,“那花魁乃是千年狐狸精,自然狡猾无比,难得你刚学会御剑之术,便能在空中不让他人插手斗上一场,还揪了这狐狸一尾巴毛下来!”
“也是,狐毛留给镜门派的人,若是狐妖再来,这毛说不定还能助他们捉妖,”天阳很快释怀,一脸好奇看着青年手中红皮书,“二师兄,那是什么书?”
“似乎是从春风楼里飞出来的…我当时正要进那声娇慢内捉妖时,这书从空而降,”白抒远也是有些纳闷,把书哗啦啦翻了翻,瞅瞅封皮,“天地神阳…转魄还魂经?”
“经书?”天阳拍拍手上糖渣,凑了过来,“这么稀奇的名字,若是师叔在,一定会急着要看。”
白抒远忽然一顿。
半晌见青年没有反应,天阳疑惑唤了声,“二师兄?”
“…天阳,你可见少庄主了?”白抒远嘴角一弯,眉宇间数日来的烦闷之色一扫而空。
“我刚才路过正堂时,看见少庄主与镜门派长老在那里说话,那老头知道我们要多留几日,好像在求少庄主帮他破了后山一处几十年前的禁制。”天阳捏着一块百蜜糕,继续填肚子。
“等少庄主回来,便可禀告他一个好消息…或许我们不用在这礁岩城滞留了,”白抒远目光落在经书上,凤眸笑意宛如桃花盛开,轻红醉满房,“若是我猜的不错,就算我们即刻回了山庄,师叔也会主动寻来——”
47哟,幕画蓦止貂终散!()
几日后——
午后光线正亮;粉黛飘街;来往人流衣衫鲜亮,一抹灰扑扑的人影在声娇慢侧面的巷子里又转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躲在屋檐下扇风纳凉。
果然不见经书的影子……难道当时真落到白抒远怀里去了?
虽说已经知道戎睚寻遍了东街不见经书,谢岙还是万般不甘心。
原本打算当天晚上就来搜搜;借着身体对经书有所感应;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谁知白抒远竟然一连几日出入声娇慢,有一次谢岙甚至无意中现天阳粘着大胡子、青钧师侄带着镖师帽子在旁边酒楼喝茶——
这种守株待兔的埋伏阵势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为了捉什么逃跑的妖怪!
谢岙休息了会,望着斜对面的酒楼,想到自家师侄今日一早终于离开了礁岩城;便放下心来朝酒楼走去。
“公子?”一道声音从街对面传来;一名身段聘婷眸的女子站在马车旁,水眸玲珑,正是秋棠。
谢岙谨慎起见,依旧是之前的易容装扮,此时被女子认出不免有些尴尬。不过看到秋棠面色红润,气色甚好,谢岙还是咧了咧嘴,“看来秋棠姑娘恢复得不错。”
“呵呵…我以为公子见了我定会心虚逃走,没想到还是这般厚脸皮搭话。”女子笑容依旧温柔可人,吐出的话却是与之前善解人意、柔柔款款截然不同。
看到女子狡黠眨眼,谢岙满头黑线,顿觉自己知道那老实的黑貂如何被捉弄了,“秋棠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趁着长锦在北街查些盐户的账册,我来春风楼收拾些东西,”秋棠看了看车内几抬小箱,脸上染上红晕,“他为了让我住的舒服些,给屋内添置了不少东西,这两日又忙着公务,这些小事我不愿劳烦他。”
这么说罗长锦已经把秋棠到府上?
啧啧,动作果然很快!
“恭喜姑娘。”谢岙由衷道。
“哪里有什么恭喜,”秋棠脸上更臊红,嘴上却硬道,“他那地方一共就有三间主屋,也不知他占着主簿这等油水差事,如何混得连个白脂玉器都没有,我看那屋里最值钱的也就是个青瓷笔筒。”
“可是谁让秋棠姑娘就喜欢这占着油水差事却没有白脂玉器之人?”谢岙嘿嘿调笑。
秋棠羞恼了,“你这——”
“姑娘、姑娘!不好了!”一名衣着朴实的小厮踉跄跑来,满脸惶恐之色,“罗、罗大人刚才为了救下一名差点被马车撞到的幼童,被马蹄踩了,然后…然后——”
秋棠身子剧烈一晃,嘴唇抖,“…然后怎么了?”
“然、然后罗大人竟然变成了一只黑貂,被人当作妖孽挂在了木桩上,说是要游街到北街口,当众烧了!”
秋棠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被一双手接住。
“秋棠姑娘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他寻来!”谢岙把秋棠放在车上,看到她神色死僵,双眼浑噩不能视物,直接劈了她后颈打晕,交代小厮两句,劫了一匹马给原主丢了锭银子,朝北街急奔去。
谢岙赶到北街之时,路上的人已经多得挤不开身,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等着看妖怪的人。
谢岙兜出绳子爬到一处屋顶,只见一辆马车慢慢驶来,车厢前竖了一根木桩,上面绑着四肢软软垂下的黑貂,肚子被踩得恐怖凹陷,血迹如河从□不断滑落。
虽然料到可能会是这种模样,谢岙还是心头一慌,金棒瞬间变长,一片惊惧声中,挑下黑貂落到自己肩上。
手指飞探过鼻息,谢岙浑身一颤,闭了闭眼,扛上便跑。
“有、有人劫走妖怪了!”
“一定是妖怪同伙,快叫镜门派的人来!”
吵嚷声被抛在身后,谢岙从没觉得人声如此令人厌烦,越过屋顶来到拴着马的地方,割断绳子策马急奔。
……
观甲客栈天字房内。
女子抱着僵冷的黑貂,冲谢岙等人深深弯下腰,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事情骤然戛然而止,没有前世恩怨宿仇,没有临别前痛苦纠缠,那只黑貂到头来,也不过是做了一件好事而已。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或许是情急之下忘了自己已经没了妖丹,或许他觉得为了救下一名幼童值得如此去做。
谢岙有些恍惚坐在石桌旁,一脸空落落的表情。
“就算你不拿走经书,那妖丹也终究会给了这名女子。”树枝上传来青龙声音,穿过层层树叶,莫名沉淀出一份让人信服的力度。
“我只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