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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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师弟们也好去告知师叔…”
谢岙于情于理都不会说目的地,只好挠头道,“若是洗清了这偷宝之罪,我有办法知道,自个儿就会回庄。”
谢岙生怕呆的久了再冒出拦路之人,短剑在手掌上干脆利索一滑,贴上千里符,冲凝然一摆手,“凝然师侄还是快些回庄…啊,切记不要同他人说起见过师叔之事!”
话语尾音回荡在密林中,人影眨眼间消失不见。
“师叔放心…”林间细风吹来,鬓拂过女子柔美侧脸,遮住若隐若现的唇角,“…我一定不会同他人说起。”
琴凝然抬头望着太苍山庄上方越斗越激烈的剑气,看了一瞬,不紧不慢迈开了脚步。
“走吧。”
空荡树林之中,这话似说的极其突兀,在女子款步上前之后,树后却走出一名青年。面容俊逸,眉宇清扬,一袭碧色云衫,极有风流之姿,然而迈出的这一步显得有些僵硬。平日嬉笑怒骂的凤眸半垂,目光涣散无神——
……
万丈崔巍峰岭峻,千层悬削壑崖深。
雷云岭自古以来便是奇险之地,气象森森,犹如一道连绵屏障隔开了南北之地,山岭以南田野秀雅,以北苍茫辽阔,而曲都正是雷云岭北边第一座城池。
此时在雷云岭上,谢岙茫然看着周围茂密树林,再抬头看看不见太阳的阴沉天色。
…这雷云岭怎么连个路牌都没有?谁知道那个‘距离曲都最近的山脚上从东往西数第九个山洞’在哪里!
谢岙回想晌午时路过的那名樵夫指的路,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走错,可是树林却越来越密,走了大半天都没见到什么道路。
或许这雷云岭如同云清山一般,本来就没有官道?
谢岙抹了把脸,毅然决定跟随直觉走。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谢岙终于看到前方两山交界的山底,脸上一喜,觉得两侧碧山似乎也开阔些,脚下更是快了几分。
风摇芳草,吹得山壁一处野藤飘荡晃开,只见谢岙刚刚路过的一处石壁上,刻着几个被风雨侵蚀的有些模糊的大字——墉邙山。
……
谢岙一脸茫然站在山顶上,看着下方山野万般景色。
。。。自己怎么会不知不觉跑到山顶上了?之前明明就没有爬山的感觉!
天气闷热,谢岙走的满头大汗,干脆坐在一颗桃树下,顺手用赤色空棒敲了两个桃子下来,在身上随便擦擦,一口气吃连吃了几个,这才觉得解渴又解饥,抹抹嘴环顾四周,准备找一条最捷径的下山之路。
看着看着,视线不由落在对面一处椭圆形的石壁上。这石壁极为光滑,宛若镜面,更稀奇的是右边还有四个更高一些的石壁,并排竖着犹如奇石峻岩张开了五指。
面对如此奇形怪状的石壁,谢岙不由手痒痒,走到了石壁前,手中色空棒幻化成一把长矛,矛尖凝着阳气,扑簌簌在五个石壁上分别刻下了‘谢岙到此游’几个大字,一脸满意拍手转身。
“啪啦——”
一道清脆声响凭空出现,好似什么东西被不留神打破。
谢岙以为是转身时包袱中的镜子撞到山壁上碎了,连忙卸下包袱,翻出来镜子看看,没现哪里碎裂,不过——
谢岙仔细瞅了瞅,现手中小镜和身后光洁如镜的石壁形成无限镜像,镜中的自己身后有无数空间,每一空间又都有自己的身影,看起来颇为有趣。
就在谢岙准备把镜子收起来时,里面忽然闪过一抹靛青色衣摆。
唔?错、错觉?
谢岙揉揉眼睛,盯着看了半天,终于在其中一个镜像空间内,看到那抹靛青色衣摆出现在右下角,甚至还有几片落花徐徐飘在了那抹衣摆上。
这种感觉越看越真实,好似此情此景就在身后,还有微风从袖子旁拂过,谢岙蓦地扭头——
“哗啦…”
一阵大风吹过,好似穿梭万道空间,谢岙不由抬手挡了挡,额被吹得向后乱飘,指缝之间,隐约可见桃林樟樟宛如幻境,风飞花散,漫天嫣红轻染一池静水。
…这里是哪里?
谢岙茫然环顾四周,视线所及之处都变成了茫茫没有边界的桃林,地上落尽枯叶残花,刚才那阵风过后,此处再也无风、无声、无香、无味,景色虽美却是一片死寂。
谢岙顿时懵了,正准备试着把镜子打碎看能否出去时,忽然现一池静水中心的圆坪上突兀立着一颗桃树,树下露出一抹颇为熟悉的衣摆,正是之前所见的镜中衣。
这种感觉犹如屏幕刷新关键图片的时候刷了一半,谢岙忍不住绕着池水走了几步,终于见到了那人全貌,下一瞬一口呼吸就卡在嗓子眼里。
幽水,桃花,绝色美人。
苍青丝万缕垂下,如月色映雪,如霜染梨枝,如梦似幻。
然而这一切美景,在谢岙看到那半垂半遮的金色双眸时,全变成酷九冰渣在浑身血脉里滚了一圈,冻得胆寒几欲成冰块,视线却好似湿水沾在了冰上一般不由黏在那人身上。
这是一种强烈到几乎灼烧视线的强悍而残酷的美丽。
猖狂到撕裂周围所有景色、冷酷到让人心肝惧颤,身上每一寸线条宛若野兽天生优美而包含力量的脊骨,每一缕丝都犹如万丈深渊的峭壁之上绽放的绝色花枝,即使粉身碎骨也渴望去见一见、摸一摸。
谢岙脚下不由迈开一步。
水纹散开的声音轻晃而起,一池静水在谢岙脚下忽然变作冰封之面,对面那人霎时抬眼——
四周景色骤然变换,光影急掠过后,谢岙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山顶,原本的白昼变成了幽远广袤的黑夜。
“轰隆隆——”
山石崩裂,地动山摇,大地撼动之声几乎轰破了耳膜,震得谢岙脑袋嗡的一响。只见之前留字的‘石壁’竟从山中破石而出,飞石四处滚落,露出一只狰狞巨爪,在夜色中泛着苍冷幽光。
怎、怎么回事?!
谢岙看的目瞪口呆,抱着脑袋滚在一颗树下,正要撒腿往山下跑,就见乱石之中,龙头铮然甩脱山石桎梏向夜空直窜而上,在茫茫夜色之中几乎直撞明月。
整座山霎时从中轰然裂开,山石尽数向四周数里夜空迸裂,谢岙直直坠落下去,慌乱视线中,只见浩瀚夜空中一只青色巨龙腾空盘旋,竟是把一轮明月遮住大半,皎皎光线从龙身两侧漏出,青色鳞片镀上一层金色光晕,与狰狞龙上那一对赤金双眸相应,惊心动魄又如斯美丽,让人从头到脚、从指尖到牙齿都不由战栗。
石块呼啦啦错过身旁,谢岙几次被碎石撞得顺不上气,咬咬牙,扭头看见急接近的地面,双手汇聚阳气,在落地最后一刹那尽力一拍,浑身包裹着一个滚圆金刚罩在地上弹起数次又滚了滚,一路滚到了一处草滩边。
谢岙跪爬在地上喘气,眼冒金星,视线时明时暗,撑在地上的胳膊还在微微颤。
“啪啦——”
一道声响蓦地传出,谢岙猛然抬头,努力凝聚的视线中,只见那青龙化作人形,从前方还在不断坠落的乱石群中走来,苍青色长垂落,一双赤金色双眸无情冷酷,飞石在接近他的刹那尽数化作粉末消散,随着那人一步步浮空踏来,花岗岩的地表竟然好似被万钧大力碾过,留下一个个深坑,龟裂的纹路一路延伸到谢岙身旁。
谢岙心头剧烈一颤,一手探入袖中准备掏出最后一张千里符,然而指尖却摸到了碎成两半的纸张,浑身霎时一凉。
在那两道宛如盯着猎物的暴殄视线下,谢岙浑身动弹不得,直到他一手伸来,在浑圆大亮的金刚罩前,屈指随意一弹。
过去无往不利的金刚罩在这一指下,刹那间碎成四散金光,尽数吸入对方掌心之中。
卧、卧槽!这种力量是犯规啊啊啊啊——!
谢岙僵硬着腿动了动,视线忽然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几乎压碎肌骨的大力贯在地上。
带着尖锐兽甲的手紧紧卡着谢岙脖子,因为缺氧而晕的视线中,只见那人微微偏了偏头,苍青丝从肩头滑落少许。
“没想到时隔千年,那群庸道给爷爷我送来如此美味赔罪——”
嗡鸣龙吟之声在山谷回荡,谢岙只觉耳道外有热液流出,血腥之气传来,竟是仅仅被这声音就震得耳道流血。
幽凉夜色,波光闪闪,万千繁星。
俯视下来的赤金眼眸比繁星更亮,里面却泛着血腥煞气,一道几乎揉碎骨头的力气捏开谢岙腮帮,纯色气息顺着敞开的嘴巴向上飘去。
谢岙双眼睁大,拳头猛然握起,蓄了一些力气,一只手颤抖伸入怀中。
人形青龙眼梢微挑,即便看到也丝毫不在意,仿佛见到蝼蚁伸臂,最多嗤笑一声。
直到身下之人出微颤却清晰的声音——
“戎…戎睚?”
赤金双眸先是一愣,随即凶残一瞪,残酷煞气铺天盖地袭来。
“尔等区区凡人,也敢直呼爷爷的名号!!”
撼动山谷威压顷刻蔓延开来,五指化作利爪直取心脏。
一抹红液霎时从谢岙胸口飞溅而出,尖锐剧痛袭上全身,谢岙紧咬牙根,口中默默补上一个字,没等那利爪更深入皮肉,手中沾了血的东西忽然暴涨一道炽亮光芒,冲对方脖颈扑去。
“咔哒。”
清脆机关卡合之声传来。只见一个金光灿灿的项圈牢牢卡在人形青龙的脖子上,衬着一对金色眼眸,金光辉映,显得万分般配。
刚才还满是残暴之色的双眸一呆,龙爪从谢岙身上抽离,摸了摸脖子上的金圈,眼底渐渐溢满不可置信。
谢岙此时喘气如破风箱,隐隐觉胸口上的爪伤渐渐愈合。
这是…成功了?!
谢岙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耳边一道巨响,脑袋边的地面上赫然被拍出了一个入地三分的掌印。
“立刻…取下来。”
磨着后牙槽的声音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几乎渗入骨头里去,谢岙眨眼的功夫,就见对方拍碎了花岗岩的手掌高高举起,似乎下一瞬就会拍上自己脑门,浑身寒毛顿时蹭蹭竖起,情急之下连忙高呼。
“住、住手——!”
一股细风吹过,掠起谢岙脑门几根绒毛,吹凉额中一串密汗。
等了半天意识到脑袋还完好无损,谢岙长出一口气,黑的视线渐渐恢复,只见一只饱含力量的漂亮手掌堪堪停在自己脑门上方,透过眼前微微内弯的两根兽甲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人形青龙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住。
那张脸青了红,红了黑,竟比之前还要难看,眸中两簇噬人金光,几欲抽筋拔骨。
谢岙万分艰难咽了咽口水。
虽然被横批为只能收蛤蟆怪的自己危机当头人品爆逆天收了这只翻天覆地的青龙——
可、可是看这只青龙的模样,似乎随时、随地、只要能动了就会扑上来把她给嚼吧吃了?!
36哟,收妖需以身喂妖!()
风卷薄云,艳阳初上,正是一日万里晴空。
此时在雷云岭山脚下通往曲都沿路的一间茶铺里,谢岙正眼眶青抱着茶碗坐在茶铺西南角落,看着距离最远的对角上散着阵阵阴暗气息的某人形青龙。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谢岙提心吊胆一夜无眠保持最高警戒,生怕这只青龙趁她睡着后动口,不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