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看起来一定很好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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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苍山庄。
“呼!”
谢岙猛然从床上翻起,条件反射挥手擒制,却扑了个空。床头燃着一抹清香,谢岙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自己房间内。
刚才一切…是梦?还是自己真的去了那里?
谢岙不由自主摸了摸贴身放着的匕,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会,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如何被拐到那地方去,最后干脆一抓头,翻身下床抱着茶壶喝。
一壶茶很快下肚,谢岙觉得还不解渴,抹了抹嘴,忽然现桌上竟然还有一个茶壶,其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夜半茶凉,师叔勿要多饮。’
纸条上几个大字力透纸背,字体万分熟悉,正是每次抄经书之时帮谢岙挑出错别字的修改批注。
想到少年一边多备了一壶水,一边又写了这字条的犹豫模样,谢岙不由咧咧嘴角,刚才混乱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哼哼,估计是那妖尊用了什么邪门招数,不然自己腿上怎么没有绕了数十圈回廊后的疲惫?
谢岙这么一想更是舒了口气,眼看这会也是睡不着,天色快亮了,干脆往青冥阁走去。
从谢岙住的院落到青冥阁不算近,所以谢岙一般若是抄书晚了便直接在青冥阁住下。如今夜色尚浓,凉风飒飒,谢岙吹得遍体舒畅,精神百倍,脚下也不由快了几分。
忽的,一抹白色人影自前方竹林飘过,进了一处拱门,在昏暗夜色中仿佛是幻觉。
谢岙心里霎时噗通一跳,从脖子僵硬到脚趾头。
…卧槽!该、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
妖怪最起码还是活物,如果是、是那个——
谢岙冷汗滑下后背,风一吹嗖嗖凉。
“哐啷……”
似乎是什么东西相互碰在一起的声音隐约传来,谢岙知道此时不是好奇的时候,想都没想,抹了把脸就要拐弯走。
谁知,那抹白影竟然又从拱门出来,很快便‘飘’到谢岙眼前的回廊里。这处回廊正对着月光,比起角落竹林来说亮堂不少,那白影也被照得渐渐清晰。
谢岙一口惊叫堵在嗓子眼里,两眼顿时瞪大。
只见廊檐皎洁月色下,穿着白色亵衣的青年两只凤眼茫然呆滞,平时带笑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沿着回廊似是漫无目的的游荡。
咦?这、这不是白抒远?他大半夜的…难道是在梦游?!
谢岙越看越像,想到梦游的人不能惊醒,刚才拱门内又传来碰碰撞撞的声音,谢岙实在放心不下,只好撒腿跟了上去。
好在青年似乎梦游完毕,一路往所住的院落走去,谢岙小心跟着,直到青年闭上凤眸躺在床上,重新进入梦乡,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见过梦游的,没见过梦游的时候还用轻功的!难怪飘忽不定似游魂!
谢岙狂奔了一路满头大汗,于是脱了七分剑褂坐在青年屋内的小榻上扇风纳凉,没一会儿,天色渐渐亮了,谢岙眼看自己浑身是汗,内衫都湿透了,只好先回屋去洗澡换衣服。
刚一迈出院落,就与一名打着哈欠的小弟子差点撞在一起。
“…咦?榭、榭师叔?!”这名弟子单眼皮小眼睛,此时那双小眼睛看了看谢岙身后院落,再看看谢岙身上衣衫,顿时汇聚了山摇地动般的震惊。
谢岙脑门一抽,瞄了一眼自己已经穿戴整齐的剑褂,语气镇定道,“嗯,今日醒的早,本想过来找你白师兄切磋剑术,看他还睡着,就没叨扰…你可是去练剑?”
单眼皮小弟子又看看谢岙衣衫,喃喃摇头道,“正、正轮到弟子巡逻。”
啧,这模样莫非还是不信?
谢岙看到小弟子还有些恍惚的眼神,干脆一拍他的肩膀,一脸严肃凑近,“你也知道师叔最近风言风语甚多,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新鲜的流言。。。若是听到了,就为你是问,嗯?”
最后一声带着明显威胁,小弟子连忙点头,胡乱保证了一番,谢岙这才满意点头,放了他回屋去。
等到谢岙叫来一桶热水,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换好一身衣服、坐在桌旁吃着清粥小菜时,余光瞄到之前脱下来的剑褂,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谢岙瞅瞅自己身上穿着的,再看看屏风上挂着的——
呃…这、这件衣料边角整齐平滑,那件貌似四处针线痕迹…
谢岙手腕一抖,筷子差点掉地上。
…卧槽!原、原来老纸刚才把剑褂穿反了,难怪那名巡逻的小弟子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谢岙端起碗喝粥压惊,安慰自己那小弟子看起来也像是谨慎的模样,应该不会到处乱说——
“笃笃。”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榭师叔?”
唔?怎么一大早就有人来?
谢岙一脸纳闷走到门边,打开门一看,一名年轻弟子正站在门口,看到谢岙出来松了口气,“弟子见过榭师叔,庄主有请师叔现在去甄剑堂一趟。”
看到这名弟子一脸匆促慌乱,谢岙不由问道,“是何事?”
“榭师叔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巡逻的人禀告藏宝阁有闯入痕迹,庄主下令立刻盘查,”年轻弟子声音有些抖,“之后便现藏宝阁中的叱邪剑和十方宝杖消失无踪,如今少若寺方丈和清风观的掌门都赶了过来,正在甄剑堂里——”
叱邪剑?十方宝杖?!
谢岙倒吸了口气。
每年端午过后,云清山三派都有比武争宝的惯例,这比武却并非打擂斗技,而是把清风观锁妖鼎中的妖物放出,在禁制空间内让各派弟子试炼。为了确保禁制法阵牢固,不仅有少若寺祥光至宝十方宝杖立在阵眼上,三派掌门也会临场压阵。
今年恰好轮到太苍山庄为试炼之所,因而昨夜宗能老祖和云束峰两人才会去少若寺一趟,把十方宝杖提前借来,加上之前喜得叱邪宝剑,本应能更加稳定禁制之力…可是两个宝物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了?!
谢岙脚下不停,一路朝甄剑堂奔去,到了殿宇后,只见主位上云束峰一脸沉色,白抒远等人站在主位下方,左边乌木交椅上坐着一名穿着紫罗袈裟的和尚,一名白眉削瘦的老道,两人身后都站着各自门派的弟子。
谢岙行了礼,几步走到自家阵营中,戳戳青年,“怎的不见青钧师侄?”
“少庄主一早就出庄办事了……”白抒远眼中有些倦意,一副没睡饱被人叫醒的模样。正说着,现一道不善视线盯来,顺着看去,现是清风观掌门身后一名浓眉道士,白抒远冷哼一声,“这贺昙倒是有胆再来!”
两人这边嘀咕着,门口又来了几名太苍山庄的弟子,为一名高壮弟子上前拱手。
“禀告庄主,弟子在庄内各院查了一遍,都没有两件宝物的下落。”
谢岙一听,一阵后怕虚汗从脑门滚滚冒出。
这云束峰竟然出其不意、突然袭击检查?!难怪把自己和其他门内弟子匆匆叫来,练剑坪上也聚集众多弟子,原来是趁人都不在房门,没有所防备之时彻底检查?
啧啧啧,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正义之气满槽的庄主也是个肚里黑——
谢岙暗自庆幸自己那些女性用品都零散缝在了冬衣里,虽然平日取的时候麻烦了一点,但是如今看来真是有备无患——
“每一处都仔细查了?”云束峰眉头深皱。
“是!”那弟子恭敬道,“弟子四处检查过了,各院都没有落下…不过…”
说着,目光落到云束峰座下几名内门弟子身上,有些犹豫不决。
“不过什么,尽管说来!”云束峰沉声低喝。
“是、是昨夜巡视的弟子说,昨夜子时看到一院内屋里有光,他以为是屋内人睡下了忘了吹灭烛灯,生怕半夜走火,就拍门想要喊醒,可是拍了半响都没有人回话,”高壮弟子诺诺说着,“他生怕里面出什么事,于是推了门,谁知…谁知屋内也没有人,那弟子看周围没有打斗迹象,便吹了蜡烛先离开了——”
这名弟子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却没有说道重点,云束峰有些不耐,“那又如何?”
“他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在院内石桌上晕了过去,”高壮弟子垂道,“直到丑时醒来,现那屋里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话音一落,那边清风观的掌门便是一笑,抚须说道,“有意思,不想太苍山庄有人喜欢夜游,一游还是一个时辰,如此时间,若是寻个宝物,再暗地藏起,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束峰目光冷沉下来,“那是谁的屋子?”
那名弟子张了张口,看到一旁眈眈盯着这里的其他两门派,不由支支吾吾。
“快说!”云束峰猛一拍桌几,内力震得众人耳边一嗡。
那名弟子登时脸色一白。
“是、是榭师叔的屋子!”
31哟,流言一出定众音!()
四周视线刹那齐聚而来,汇在甄剑堂内一人身上。
谢岙被戳的满头是包,冷汗滑下一滴:原、原来自己昨晚真的被掳走了!
谢岙冷汗滑下两滴:自己竟然绕着那无限回廊转了至少一个时辰,那妖尊都没把玉贤道长吃了,莫非是那方面不行?
谢岙冷汗滑下三滴:…卧槽,有人陷害老纸?!
昨晚既然是青钧师侄把自己送回屋里,以他的性格离开前必然会熄灭蜡烛。那蜡烛又怎么会亮了?!
况且那巡逻的弟子也摔得太他娘的莫名其妙、时机凑巧了!
谢岙这般想着,脸上尽量维持如同自家师侄般的面瘫表情,一脸高深莫测,一群或怀疑或幸灾乐祸或匪夷所思的目光果然被唬住了,就连一旁满目担忧的白抒远几人也是一愣。
“榭师弟,”云束峰没有动怒,只是脸上神情越深沉,“你昨夜为何不在屋内?”
“回掌门师兄的话,”谢岙上前一步,一脸义正言辞,“师弟昨日和几位师侄喝多了,最后还是被青钧师侄送了回去,半夜的时候,师弟头痛欲吐,所以昏昏沉沉跑出了屋子,吐了一通,就昏睡在了附近。”说罢,眨眨眼,又补了一句,“故此师弟今早特意叫了人烧了热水送来,沐浴净身,师兄若是不信,可以叫人来问话。”
一番话说下来,谢岙自觉满意。
不在屋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齐全,还有堂堂少庄主为证,嫌疑应该能洗清!
“师父,弟子可以作证,”白抒远拱手上前,平日乱飞的凤眸此时端正凛然,“师叔昨夜和弟子们在东崖赏月,确实喝了不少酒,直到接近亥时才被少庄主送回院落。”
“弟子当时也在,确实如师叔和抒远师弟所言。”琴凝然缓步站出,柔美脸上一派肃然。
“弟子也可以作证!”天阳大步走出。
云束峰脸上神情一缓,在谢岙身上打量的视线却有些奇怪,“青钧送你回去的?”
谢岙连忙点头,“正是。”
云束峰陷入沉思,有人忽然开口,“云庄主莫不是因为这三言两语,就认为榭前辈当真是在某处睡过去了?”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是名浓眉的道士,五官英挺,看起来颇有些侠士之气。
谢岙一听那人开口,心里默默比了个中指。
“贺昙,不得无礼,”清风观掌门不痛不痒训斥了一句,冲云束峰微笑道,“不过云庄主,这事确实有些蹊跷,毕竟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