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长房嫡子-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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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时候还要让罗勒回府拿钱,真是怎么想都觉得一言难尽。
犹豫了片刻,贾瑚还是决定不要惊动旁人了,他离京赴任要带的行李罗勒是知道的,钱先从那里面拿,总好过让他回去到账房支银子,免得再惹家里牵挂。
贾瑚还特意嘱咐罗勒,让他给自己拿件衣裳,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昨日醉酒污了衣裳,特意回家去取的。
这借口还是相当有必要的,要知道贾瑚可是和家里说好的今日趁着天色早好早早上路的,结果他竟然大清早就不见人影了,行李又没有动,问伺候的人又没一个知道的,若不是罗勒也跟着不见了,家里还指不定瞎想些什么呢。
见罗勒回来取衣裳,周氏松了口气,却免不了数落两句贾瑚不靠谱的话,不过贾瑚不在眼前,她这数落多半是说给别人听的。
毕竟贾瑚这个长房嫡子赴任,众人怎么说也得送送,一大清早的就不见人影,王夫人都说了好些风凉话了,话里话外暗讽贾瑚可别是怕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再后悔了,这会儿可是不能再走回头路了,舍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就为了在圣上面前露个脸,如今怎么着也算得愿以偿了。
这说风凉话也不怕闪照舌头的,真是气的周氏肝疼,要不是担心儿子没空计较,恐怕要热闹一番了。
还好老太太起的晚,没一块等着给贾瑚送行,不然烦劳家中长辈这般,贾瑚恐怕还要落个不孝的名声。
紧赶慢赶的,贾瑚好歹在老太太出屋之前赶了回去,因着老太太马上就要过来了,周氏不好一个劲的数落贾瑚,算是让贾瑚用昨晚跟送行的朋友把酒联欢,不小心喝醉了这种借口给糊弄过去了。
老太太都来了,贾瑚也该出发了,趁着日头还不算晒人,也好多赶些路,辞别了殷勤嘱托的家人,贾瑚走上马车,随着车轱辘的响动,一路朝城外走去。
贾瑚没有把帘子拉上,看着这熟悉的街景,有种离愁恍然满上心头。
出来京城城楼的时候,贾瑚情不自禁的往回望了望,再回来也不知是何时了
叹了口气,贾瑚目送这那城墙变得离自己越来越远,恍然间似乎在城墙上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再细看时却又不见了
96 贾瑚外任已五年()
贾瑚这一走,似乎拉开了京城局势动荡的序幕
原本还因为贾瑚显出那么大笔银子却只得了个外放做知县的差事,不少人都没觉得当今圣上真的会狠下心来,不顾老臣们的脸面追讨欠银,等一位曾经颇得太上皇赏识的老臣竟然被抄了家之后,众人总算幡然醒悟过来了。
看情况圣上这是真要下狠手了!
不怪之前众人如此不当回事,谁让当今圣上就算登上了皇位,头顶上还压着一座大山呢,太上皇还在,这户部的积欠当中不乏当初为接圣驾欠下的,朝中众臣还真没想到当今圣上敢如此大胆。
一时间不少人都想办法求见太上皇,这招似乎效果还是不错的,做起码当着几位朝中大臣的面,太上皇表示过后会对徒臻进行教育。不管这到底是因为体谅老臣们的难处,还是太上皇想要彰显自己手中的权势依旧是可以做主的人,所得到的结果反正让不少人松了口气。
可没等这口气落回众人的肚子里,宁国府被抄家了。
哦,这么说也不太对,宁国府只是被抄没了和欠款数相同的家产,并非直接被抄家了,就连爵位也只是被降了一级,原则上讲和真正的抄家夺爵是两回事,可宁国府欠的账似乎有点多,这一抄没还真和抄家差不多了。
事后东府的人少不得找贾母哭诉,话里话外都在埋怨贾瑚是祸头子,专坑自己人。
贾母的脸色很难看,但她并非真是因着宁国府的不幸才黑脸的,实际上这会儿她的思维和宁国府的已经同步了,贾母现在也觉得肯定是贾瑚从他外家那边得了什么消息,才能走下这一步,不免觉得贾瑚不识大体,竟不知拉一把自己兄弟,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嫌弃知县官职小的,又嫌弃任职的地方偏院,庆幸贾珠不用去外头受苦,如今看到了好处,又嫌弃贾瑚做的不地道了。
越想气越不顺的贾母少不得给周氏找麻烦,可周氏并不怯她,反正她儿子已经天高皇帝远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是真论起来,他家老爷可是早就和老太太通过气了,就是二房那里也专门知会过,没道理他们自己错过了机会再怨到贾瑚头上。
当然就算真是背地里无数人埋怨,对贾瑚也没什么影响的,像他这么个外放的小知县,若不是奉旨入京,恐怕得在穷乡僻壤扎根了。
而贾瑚即将到达的闾邑(作者杜撰)真的是穷乡僻壤吗?
最起码现在是的。
日后那就要看贾瑚能不能有所作为了
闾邑县隶属浙江管辖,但机会是在浙江的边上了,靠福建挺近,这里是沿海,按理说应该相当富庶才对,可要真那样,贾瑚离京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等着看笑话了。
这闾邑简直就不像是该属于一向以富庶文明江浙一带的,连县衙都不带光鲜,虽然算不上破旧,可真要搬到京城去,怕是连个小康之家的宅子都比不上。
而这不太体面的县衙已经不知道住过几人知县了,修修补补的,真不是一般的简朴,别以为这是因为上一任知县爱民如子不贪污受贿才有这般结果,这地界,真是想贪都贪不着什么。
这地方面积本就不算大,有多山,耕地少的可怜,土质也不好,因为太穷了,民风也和淳朴搭不上边。上一任知县才三十多岁的年纪,其母刚刚亡故,就忙不迭的上了折子要给亡母守孝。
从前任县令离职到贾瑚到任,中间好几个月,县衙就那么空着,平日里的杂事也只能由主簿代管,贾瑚真是从来了就没一刻消停过,好不容易把手头的事情理顺了,还要领着当地群众脱贫致富,整天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五年的时光简直是一晃而过
五年后,闾邑县城。
一条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不管是小商小贩还是店铺掌柜,或者攥着荷包寻摸着要买点什么的普通百姓,几乎每个人都眼里透着精神,街上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更是热闹,一个骑着毛驴的少年不得不放大了音量。
“借过借过烦劳让让”
熙熙攘攘的人群总算让出了一条缝来,那骑着驴的少年看这情形,没敢继续呆在毛驴上,只好下来牵着缰绳。刚走进,却被人认了出来。
“这不是咱知县大人家的侄子么?”
不知是那个喊了一声,才往两边散了散的人群又围了过来。一时间七嘴八舌的,有让他代为给知县大人问好的,有凑上来想沾沾福气的,还有纯粹凑热闹的,竟然还有个黑黑壮壮的庄稼汉子,被记在人群外圈进不来,还不断叫嚷这让少年给他家才满月的小儿子取个名的。
少年被逼的满头大汗,连连喊着自己有正经事,若回去晚了恐怕要耽误老师正事的。
热情过头的人们这才放过他,待那少年骑着毛驴看不见背影了,众人才又大声议论起来
“说起来,我就不明白了,这县令大人的侄子咋喊老师不喊叔父呢?”这婶子一副不太懂你们城里人的表情。
附近一天不热就扇子扇个不停的白衣书生本不想搭理这山野村妇,可涉及读书上的问题,还是没有装没听见:“你懂什么,侄子就是亲戚,可这老师可不同,正儿八经拜过师的,可是和父子一般亲近。”
“噢这么回事”不只是那大婶,周围听见的不少人都在点头。然后少不得夸赞一番那少年是多么的一表人才,和他家姑姑的嫂子的娘家外甥女是多么的般配。
待众人的话题一路歪楼至到底哪个村的姑娘漂亮又麻利的时候,那骑驴的少年已经进了县衙的大门了。
把栓毛驴的绳子递给门房,还叮嘱对方多喂根胡萝卜,少年来整理好自己被挤乱了的衣衫,朝东院的书房走去。
这个时间,正是临邑县的知县大人贾瑚办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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