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之上-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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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无的唇色起唇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在吗?”这句话听在旁人心里倒不免令人潸然泪下。
婉贵妃拉着她的手说道:“放心,孩子还在!”
穆震被人簇拥在前面,他冷着一张脸开口呵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竟然发生在今晚的宫里!”
那小太监吓得又是一跪说道:“回禀皇上,奴才经过碧桥时就听见有人喊救命,于是便匆匆赶往,结果就看见柳良娣掉进了水里,柳良娣身边的丫头春兰正在试图拉着柳良娣上来。”
“当时可还有其他人在?”
“奴才赶去的时候除了春兰没有其他人。”
“春兰,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兰一听急忙走过来在这小太监身侧也是扑通一跪开口说道:“回禀皇上,奴婢是不放心我家主子一个人去赴约所以才会偷偷跟去的。”
“你家主子去赴什么约?”
春兰欲言又止,倒是听见柳欣欣微弱的声音呵斥了一句:“春兰,你不可胡说!”
婉贵妃逡目看来,继而看着春兰命令道:“还不赶紧快说,到底你家主子去赴什么约?”
春兰氤氲着一双眸子朝着婉贵妃和柳欣欣就是磕了一记响头,哽咽着就说道:“主子,您别怪奴婢不听您的话,奴婢就是不想您这般维护着其他人自己受陷害,婉贵妃,我家主子其实是去赴沈良娣的约!”
沈宝音闻言心头不禁一震,这事怎么好端端扯到了自己身上,她只觉得整个脑袋轰的一声响。
“你给本宫把话说清楚了,这事怎么扯到了沈良娣身上?”
“回婉贵妃的话,我家主子本在宫宴上身体有些乏困便去了后屋小憩,之后来了一个宫女给了我家主子一封信,说是沈良娣命她来传话的,我家主子看了信之后便去赴约了但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不放心便偷偷跟了去,一路跟到了碧桥,结果我就看见一身影将我家主子推进了水池里,奴婢吓得大喊,可那人就跑了。”
穆震细细听着,末了开口问道:“那张纸条还在吗?”
“回皇上的话,那张纸条在奴婢身上,我家主子看完了之后就放在了桌上,奴婢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把它收了下来。”
春兰从身上取了纸条递给了伍公公,由伍公公传给了皇上,穆震拿着那张纸仔细看了看继而看向身后的沈宝音吩咐着:“你写几个字给朕看看。”
伍公公拿来笔和纸,沈宝音执笔按照穆震的要求写了几个字由着伍公公又呈给了穆震,只见伍公公微皱着眉头小心看来,沈宝音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一直未说话的穆高炽此时也已经走了过来,他接过穆震递给他的那张有沈宝音刚刚写下的纸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再次抬起眸子的时候眼神中却是万分犀利。
沉默半响穆高炽看着沈宝音开口问道:“你可真的派人约了柳良娣?”
“若是臣妾说没有呢,太子可相信?”
“你若真的没有这么做,我定找出凶手给你一个清白,可是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两张纸的字迹完全一样?”
沈宝音看着那两张白纸,上面的墨迹真真切切是一模一样的,此时早已将自己陷入了一个万难的境地,她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为什么墨迹是一样的,所有人仿佛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一定要让自己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而她从穆高炽的眼里仿佛看到他还在等着自己的一份希冀。
可她只能无力而苍白的回答着:“臣妾不知道,但臣妾确实没有派人传信给柳良娣,这一切的事情臣妾都不清楚。”
她说完这句话确实真真切切看到了穆高炽那双眸子里从希冀到流露出的失望,那时的沈宝音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渐渐往下沉。
耳边传来柳欣欣微弱的声音,她说:“你们都别逼沈姐姐了,我相信她不是有意要害我,或许是他人陷害也是有可能的。”
婉贵妃一听顿时面色一沉,她看向沈宝音冷冽的声音说道:“此事都已经这么清楚了,这事除了是她还能有谁,连她自己都没法辩解,眼下柳良娣有孕在身对她是多大的威胁,她想下手有何难的,何况趁着今晚人多事乱,在宫里更好下手!”
第64章 藻泽之地()
面对所有的质疑与审问,沈宝音只觉得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毫无份量,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模仿自己的笔迹更要加害于自己,可是她现在却毫无头绪。
局面陷入僵局的时候,穆震看向人群中的杨硕开口问道:“此事杨大人可有什么看法?”
杨硕微微躬身拱手一拜回答道:“回皇上的话,依臣微薄之言,此事单凭两张纸的墨迹一样而定沈良娣的罪恐怕有些为之尚早。”
“那依你之见这事该如何决断?”
杨硕走到跪在地上的春兰身前低眼瞧了瞧开口问道:“春兰姑娘,此事我想略问一二。”
“杨大人请讲,奴婢一定据实禀报。”
“那传信的宫女可还记得长什么样?是沈良娣身边服侍的丫头吗?”
“奴婢也是第一次见过,她进屋后只说是奉沈良娣的旨意前来送信给我家主子的,”
“你说你是一路跟着你家主子去了碧桥,亲眼见到有人将柳良娣推进了水里,那你能够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春兰犹豫了下似在回想,继而开口又说道:“夜晚天黑那人背对着奴婢,奴婢见她站在我家主子身后伸手就将主子推了下去,我当时吓得叫了起来,那人一听奴婢喊救命拔腿就跑了,虽然奴婢没有看清她正面长相,不过论背影和衣着,奴婢倒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
“毓秀姑娘!”
春兰话刚落大家便开始在人群中搜索毓秀的身影,结果搜索了一圈也未见到毓秀,穆高炽冷眼瞧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丫头人呢?”众人摇了摇头,他便吩咐下人出去寻找,务必要将毓秀人给找到。
屋内沈宝音此刻也是内心焦急万分,一来她担心毓秀的安危,二来她也想立马找到毓秀将事情问个清楚,即使她心里并不相信是毓秀推了柳欣欣,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硕,此时缘着毓秀被拉扯进来,这个男人也是满脸的愁容。
婉贵妃瞥了一眼冷哼一声:“等这丫头被找来,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解释!”
毓秀是被锦衣卫在宫廷后面的假山处找到的,被人带来的时候浑身冻得瑟瑟发抖,她一脸茫然的被锦衣卫押着进了屋,看见沈宝音的时候眼神略微惊讶的走来拉着沈宝音说了句:“小姐,你怎么在这?”
沈宝音被她问得一时间有些懵,回了句:“这是什么话?”
还未说完婉贵妃便呵斥了句:“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跪下!”
毓秀一听顿时吓得扑通一声双膝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一双紧张害怕的眼睛跪在春兰一旁。
穆高炽沉声问道:“是不是你将柳良娣推下水的?”
毓秀闻言牟然抬起头来看向质问自己的穆高炽,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急忙说着:“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推柳良娣!”
“春兰说她刚刚在碧桥看见是你将柳良娣推进了水里,你要据实回答,若你敢半句撒谎,我定不会饶你!”
毓秀闻言更是吓得慌了神,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春兰便又看向穆高炽连连否决道:“奴婢真的没有推柳侧妃,奴婢今晚一直在忙着我家小姐交代的御膳房的事情,奴婢今晚没有见过柳良娣,更不可能将她推进水里,还望太子明察!”毓秀红着眼眶转头看向沈宝音,氤氲着水渍说道:“小姐,奴婢没有推柳良娣,奴婢是冤枉的!”
“冤枉?”婉贵妃轻视了一眼,“毓秀,你若是说出指使你的人,皇上和本宫自会饶了你一命,若是你还是继续执迷不悟,那么就是本宫也救不了你!”
“指使的人?奴婢不知道贵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指使的人?奴婢没有推柳良娣。”
“本宫看不给你用刑恐怕你是不招了!”
杨硕倾身一步朝着婉贵妃拱手一拜急忙说着:“还请贵妃娘娘息怒,此事还未审问清楚不可急于一时用刑。”
一直未说话的徐皇后此时竟也开口说了句:“本宫看杨大人此番话里也是道理,毕竟一切还未定夺不可操之过急。”
穆震已是摆了摆手:“朕看就让杨大人继续审问。”
杨硕走到毓秀身前开口问道:“你说你今晚一直在御膳房,可是刚刚锦衣卫却说他们是在宫廷的假山处找到了你,而且你的衣角湿透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在御膳房的时候有个宫女来找奴婢,说是我家小姐在宫廷的假山处找我有事,奴婢便急忙去了,到了那里奴婢并未见到我家小姐。”
“既然没看到沈良娣为何不回来通知其他人?”
“奴婢原想着小姐估计是有事去了其他地方,所以奴婢便在假山处等着,结果一直也未等到我家小姐反倒等来了锦衣卫。”
又是宫女来通知,杨硕心里思忖了下,这事还真是巧了,他看着毓秀又问道:“那你还记得那宫女长什么样?可有其他什么特征?”
“个子与奴婢一般高,模样长得也是清秀,至于其他特征也没什么了,那人只说我家小姐在假山处等我,带着我去了那里然后就走了。”
“本宫看她分明就是在说谎,这皇宫里的宫女数不胜数,随便扯个丫头罢了,眼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何况大晚上的在假山处等你,有什么话还需要在无人的假山处悄悄说,本宫看你是想着与你家小姐谋划善后吧!”
毓秀一听急忙朝着婉贵妃磕着头喊冤道:“此事与我家小姐无关,奴婢真的是被人唤去的,还请贵妃娘娘明察。”
看着毓秀也被搅进这浑水中,沈宝音心里此刻哪还能定得住,她朝着婉贵妃跪下说道:“毓秀不是说谎的人,此事臣妾是被冤枉的,还请明察。”
“你是不是冤枉由皇上自会定夺!”
杨硕来回踱了几步继而看向跪在地上的春兰问道:“既然你说你是跟着你家主子去了碧桥,那你可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辰?”
“若是奴婢没有记错的话,算来也应该有一个半时辰了。”
杨硕看了一眼沈宝音便问道:“恕微臣直言,不知一个半时辰之前沈良娣您是在哪?”
“应该是伍公公来通知臣妾去宫宴的时候。”
伍德全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奴才那个时候确实是奉皇上的旨意去通知了沈良娣,沈良娣说等会就到,奴才便带着下人先行离开。”
“若是这般算来沈良娣到宫宴的时间并不需要太久,可是从伍公公回来之后沈良娣也是好久才到,这个时间沈良娣您是去干什么了?”
“臣妾觉得有失仪容便重新梳洗换了身衣服。”
“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臣妾的贴身丫头姜钰。”
彼时穆高炽便差人去找姜钰来,姜钰进了屋走到中间轻轻一跪:“奴婢姜钰给皇上和各位主子叩安。”
“姜钰姑娘,我有一事需要问你。”
“还请大人明讲。”
“沈良娣梳洗的时候可是你在一旁伺候的?”
“回大人的话,正是奴婢伺候我家主子。”
“可用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