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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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步外,一位白衣男子坐在干净的毡垫上,指尖随着少女的剑舞,拨动着琴弦。
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十年后的林福儿和玄墨。
十年前,玄墨带着林福儿从郴州府返回嘉兰学府后,不再隐藏自己的才华,很快成了嘉兰学府众多学子当中出类拔萃的优秀学子。
他的才华,让嘉兰学府包括冯东学那些反对林福儿留下的先生,也都赞叹赏识。
因为这,两年后,林福儿在他的单独教导下,轻易赢了教书先生们特别林福儿去留的赌,原本冯东学等人还留了后招,可林福儿不仅赢了比试,府院长于承儒全力保她,就连嘉兰学府最优秀的学子玄墨,也全力替林福儿说话。
玄墨那时候可是嘉兰学府众多先生的心头宝。
嘉兰学府已经多少年没出过进士、没出过状元了?!玄墨的才华学识,在他们看来,就是考个状元也极有可能的,他们还想借玄墨高中来提高嘉兰学府的知名度呢!
玄墨说了,既然当初说了,林福儿获胜就留下,现在林福儿赢了嘉兰学府、就必须买账,否则,他玄墨也不会留在一个连诚信都没有的学府里。
这话,把冯东学那些人噎的哑口无言。
而林福儿也顺利留了下来,不过林福儿主动提议,从课堂上退了下来,那个以为马上要接受林福儿这个学子的先生,听闻后当真是如获大赦。
于承儒以玄墨学习为借口,在嘉兰学府专门化了个院子,供玄墨居住。
林福儿从最初的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玄墨院里,到最后,干脆搬了过去。
这年头,男女有别,随着林福儿的长大,也正的惹来了许多闲言碎日渐,可是林福儿两耳不闻闲话,像小时候遇到不开心的事的时候一样,依然该干嘛还干嘛。
林福儿稳,玄墨更稳。
闲话在学府流传了足足大半年,可两个当事人根本就不搭理。
后来的院试上,冯书宝在考场上打人,被当场赶了出来,且被下了禁令,终身取消了他的参考资格。
那件事影响非常恶劣,外面人骂嘉兰学府,嘉兰学府内部骂冯东学,还没退学的冯书宝生生被骂的没脸再出现在学府里。
没人知道,冯书宝之所以在考场打人,完全是有人挑唆的缘故。
而那个挑唆、且后来挨了打的人,是玄墨安排进去的。
当年林福儿返乡途中,遭遇歹人,那件事颇为曲折,玄墨追查了数月,才理清其中来龙去脉,原来真正对林福儿出手的,真的是冯东学。
冯东学对林福儿动手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替他家孙子出气,其二,想借机彻底将林福儿赶出嘉兰学府,从而保住他认为的、嘉兰学府的名声。
他也不愧颇有学识的教书先生,他辗转让人买通了青阳镇食铺的小马,再派人化名何平与之配合,将林福儿骗出嘉兰学府,在马车里点药,让林福儿昏睡,将其丢在半道上。
又同时通知了江湖上正在觅寻弟子的帮派,由江湖人出面,带走林福儿。
五岁大的孩子,一旦送到那种地方,严酷的训练几乎坚持不下来,坚持不下来死了,那就是以后的事,与他无关。
每一个环节,冯东学都没有亲自出手。
就像林福儿入学后,整个学府绝大部分人都在排挤林福儿,冯东学见了林福儿却并没有将起驱赶,这一切早就在他的计算当中。
冯东学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自认处理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玄墨查了出来。
冯东学也不会想到,那一次,冯书宝没有说话,他考场打人真的不是他挑事,他只是反击,可惜,冯书宝平日里风评太差,他的话就连他祖父都不相信。
愣生生被冤枉的失去了参考资格。
玄墨做的那些,不过是替林福儿报仇而已。
一曲终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武技也停了下来,刚一停下,林福儿就跑到玄墨身边,从旁边的矮桌上,端起一杯茶,兜头饮下。
玄墨见此,眉头微微蹙了蹙,但神色间却并没有不高兴,有的只是无奈。
琴、棋、书、画,包括茶艺、武术,甚至连基本的医理、毒理,玄墨也教过林福儿,喝茶是有样儿的,可这丫头,总会时不时的不听话上几回。
玄墨已经拿她没办法了。
“玄墨哥哥,今年的乡试,你还不参加吗?”六年前,玄墨参加院试,得了第一名,当时整个嘉兰学府都沸腾了。
当时给玄墨批阅试卷的先生,甚至断言,三年后的乡试,玄墨必然高中。
可惜三年前,眼瞅着考试时间快到了,玄墨却突然病了,那时候把林福儿吓了一跳,之后才发现,玄墨哪里是生病,根本就是装的。
要不是那时候只有九岁的林福儿,吓坏了,在玄墨病床前,哭的泪人一样,玄墨实在看不下去,没忍住偷偷告诉她实情,林福儿肯定看不出来玄墨在装病。
也是,连学府请来的大夫,诊脉都没看出来,林福儿前世与医道无缘,今生只跟着玄墨认了几种草药,又哪里看的出来。
半个月后,便是乡试的时间,若是要参加,也该准备了,可林福儿瞧着,玄墨好像不知道这回事一样,根本没有参加的意思。
第153章:家信()
几年的相伴,林福儿多少也察觉出了一些问题,玄墨身上有很多她看不透的东西,不过,她是个聪明人,就算对某个问题再如何好奇,也懂得点到为止。
就像此刻,玄墨会不会参加乡试,之后一级一级的往上跳,她虽然好奇,对答案倒也不是那么执着,问,也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福儿觉得,我该去吗?”回答问题,向来果断的玄墨,竟然将问题抛给了她。
林福儿闻言愣住,刚刚抿进嘴里的茶水、噙在口中,忘了吞咽,就那么神色中略带讶色的看着玄墨。
“呵呵,那便去吧!”玄墨似乎被林福儿的呆呆模样逗乐了,轻笑了一下,起身说道。
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开,林福儿咕嘟吞下口中的茶水,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口闷下,砸吧砸吧嘴,嘀咕:“真是个怪人。”
说他生人勿进吧!好像也挺好相处、挺好说话的。
说他随和亲近吧!又似乎用什么东西将自己隔离开来。
林福儿有时候会怀疑,她眼前的玄墨,是真的存在吗?她眼前的玄墨,是真正的玄墨啊?
没有答案,偶尔心中疑惑,又随波放下。
如此周而复始,林福儿从未发现,实际上,她的个性中,也有倔强执着的一面。
比如,这些年来,她的心中一直在不断的给玄墨画像,有时候刷刷几笔,有时候涂涂改改,有时候觉得马上要成画,却总引缺了点什么而推倒重画。
她用了十年时间,始终没有画出真正的他的肖像。
按着她随遇而安、凡事不强求的性子,既然画不出来,早该放下,可她却一遍又一遍推倒冲来,深陷其中乐此不疲。
她想看懂玄墨,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并未放弃。
“小姐、小姐。”巧丫大着嗓门,站在楼下看,林福儿应了一声,将茶杯放下,脚下轻轻几点,从五米多高的望江台上直接跳了下去。
“小姐,您怎么又不走楼梯。”巧丫垮着脸,一脸无奈。
“我不是好好的吗?”林福儿落地时,身形轻巧的落在巧丫身边,拍着巧丫的肩膀,眨眨眼说道:“快说,你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经过多年调整,巧丫如今的胆子大多了,刚刚巧丫那嗓门,就是在林福儿无数个‘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大点声啊!~’之后,引导出来的。
可是有些东西,巧丫却死活改不过来。
比如‘小姐’这个称呼,再比如,这丫头越长大越爱叨叨,生怕她磕着碰着。
“哦哦!”巧丫闻言,立马将手里的书信递给林福儿,紧着说:“小姐,这是家里老爷托人送来的。”
家里老爷,是林福儿的养父,林怀义。
十年前离开泰安村后,林福儿再没回去过,林怀义、苏桃花,包括苏仁德,也再未出现过,他们就好像彻底的从林福儿的生活中,消失了。
可是,那份儿养育恩还在,那份亲人之间的情分还在。
林福儿人没有回去,却和陈世锦取得了联系,以幕后人的身份,通过陈世锦给苏仁德提供陶瓷娃娃的新鲜宽样。
几年来,虽说市面上出现了很多仿品,但款式上,从来没有人超于苏家的陶瓷娃娃款式。
也是,林福儿的脑子里,不仅有前世无数卡通形象,还有前世大胆创新的意识,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往往就能抓住人们心中的兴趣点。
这十年,林福儿从未放弃过寻找妹妹林禄儿。可惜,那个可能与妹妹失踪有关的乌鸦,竟然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这,林禄儿的下落,也成了解不开的谜团。
十年不联系,突然来了信,难道是找到了妹妹?
想到这种可能,林福儿顿时心中一紧,赶忙拆开信,信件上只写了两个字:速归!
“巧丫,你确定这是青阳镇那边,我爹、我养父托人送来的?”只是两个字,根本没有提及家里的情况,找到妹妹的可能是存在的,也可能是出了其他什么事。
林福儿有些担心,焦急的追问。
“是的,小姐,苏少爷也收到信了,你为什么不问问苏少爷呢?”巧丫歪着脑袋,有些诧异,自打五年前苏守旺进入嘉兰学府后,林福儿事事关照他。
可每回暗里帮助他,都不让他知道。
巧丫也曾注意到,苏守旺也是关心林福儿的,每回从老家过来,都要带些好吃的,偷偷放到林福儿的窗前。
这两人,分明彼此关心,却见面躲着,主要是苏守旺躲着林福儿。
……小舅舅也收到信了?是一件事,还是巧合?
会是什么事?
林福儿重新拿着信件,黑色的‘速归’两字,在白纸的衬托下,尤为醒目。
“我要回去一趟。”林福儿心中很多猜测,她急于回家证实,匆匆撂下一句话,便往住处跑去。
“玄墨哥哥,玄墨哥哥……”林福儿着急忙慌的冲进院里,又急匆匆的冲进屋里,一进门,只觉眼前一阵白纱遮目,软软的布料滑过皮肤,布料滑落时,她看到了玄墨的背影。
玄墨一身白衣披在身上,垂在肩头的长发,尚未梳理,上面还在滴水。
“滴答、滴答……”水滴坠落时,发出轻微的响动,惊回了林福儿的神思,她这才注意到,屋内水汽缭绕,浴桶就放在旁边,里面还冒着热气。
这、、
林福儿愣住,玄墨、刚才、在、洗澡,她、直接、闯了、进来……
“出去!”玄墨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将尚处于怔愣中的林福儿震的一激灵,快速转过身,下意识匆匆往外走了几步,又紧着停下,低头匆匆说道:“我、我要回趟泰安村。”
本来想叫玄墨一起去,可这会儿她脸颊通红,小心脏噗通噗通,哪里还好意思邀请。
而且,玄墨的声音很冷,她听的出来,玄墨生气了。
也是,洗澡被人撞见,换做是谁,都会尴尬到愤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