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荣华乱世歌-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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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煞似笑非笑的看着锦华,此时又一声闷雷炸响,明光闪烁打在了女煞身上,锦华瞧见她那身块块分明的皮肉,干呕了一声。
女煞见她这般不给面子,阴煞之气溢于周身,手指若钩,再次袭来。
锦华被女煞逼靠门上,心中希望濒临破灭,她忍无可忍,对着女煞的脸皮击出一拳。
并未有拳头破肉的感觉,那一拳像是打在空气中,锦华看着自己击出的拳头,突然感觉脖颈一寒,垂眸看去,大惊失色——女煞紫红无皮的双手已经紧紧扼住了她的颈子。
喉咙的禁锢越来越紧,锦华憋红了脸,白脸上涨出一抹潮红,她瞪圆了两只眼睛看女煞,女煞不知何时从她手上抓住了匕首,慢慢的划开她胸前的衣扣,一点一点,见锦华瞧过来,她森然一笑:“既然你不答应,我就要拿回我的皮了。”
衣扣掉落,衣衫垂落两肩,露出大片雪肌,女煞贪婪的看着这身雪白皮肉,喜道:“真是一身好皮。”
但随后,衣衫落地,女煞眼光凝滞,暴跳如雷:“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皮!你对我的皮做了什么!”
锦华看着身上宛若爬虫的丑陋伤疤,心思游移,没有贺榕的药,她这三年,这身皮还是留了疤痕。
想起贺榕,她不由紧了紧怀中的青瓷瓶,她在想,当时,他待她,是真的好。
女煞围着锦华打量,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那身被毁坏的皮肤,眼中阴晴不定,她探出手指,在锦华完好的皮肤上,疯狂摩挲,低呼:“好皮,好皮!”
锦华头皮发麻,她盯着女煞打量,突然目光一顿,有了发现——这或许不是鬼祟,而是人,活生生的人。
女煞身后的地面上,一道浅淡的影子微斜映其上。锦华目光回转,望向女煞,不露声色的捏紧了拳头。
而此刻,门外,雨声又起。(。)
第一百四十六章 雨夜()
拳头破空而出,入肉。
感受到肌体碰撞的感觉,锦华心里了然——这个无皮女果然是人。
无皮女没有想到锦华会贸然出手,来不及躲闪,眼睛生生挨了一拳。
趁着无皮女愣神的当口,锦华猛劲抽开了横插在门板上的门杠,瞧见木门上的虚缝,心中暗喜。
无皮女愣神片刻,反应过来,两只黑亮的眼珠子几乎喷火,她握住匕首,径直又冲锦华斩来。
贴着门板滚过,堪堪躲过一击,锦华没料到无皮女如此难缠,迎面又遇,看着刺在眉心的锐利匕首,咕咚一声吞下了卡在嗓子眼中的唾沫。
门外,风雨脱缰,雨点“叭叭”狂扫,竹林“飒飒”狂舞,雷霆以万钧之势在天幕驰骋,声音宛若战鼓,震耳欲聋——“轰隆隆!”
伴着雷雨的浩大声势,电蛇狂舞,一道刺目白光透过门窗射来,“吱呀”一声,尖锐的寒风伴着雨点撞在身上。侧脸看去,锦华睁大了眼。
门被吹开了。
无皮女眼睛一斜,显然也注意到了,在锦华动身的瞬间,急急朝大开的屋门奔去,但她对门外的世界仿佛是害怕的,小腿像在跳舞,一个劲儿发颤,在被风雨打住的时候,突然尖叫出声。
锦华被这声尖叫惊住,跨门动作一顿,很快便反应过来,一脚踩在冰凉的雨中,向院门的方向逃去。
夜雨凄寒,在雨中只奔走不大会儿,身子便僵了大半,而夜色黑沉,探手不见五指,锦华不知无皮女有没有追来,这邪性的地方她是半刻也不愿待下去了,没有回头,凭着记忆,在夜雨中狂奔。
等跑出宅院的时候,全身已经被雨水浸透,空寂的街上汇着四面八方而来的雨水,像个水塘子。
一脚深一脚浅踩在雨水中,这时,雨已经小了许多,身子是滑的,瓶子也是滑的,又冷又僵又饿又累,几次都差一些抱不住瓶子,心里只期盼着找到一家客店,先住进去。
夜黑的紧,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各个店铺都是紧闭着,寻找客店甚是困难。
锦华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底的焦躁,她总归将阿宽的骨灰带了出来,车到山前必有路,客店应该也是能够找到的。
…
白崇不喜雨,他将一件灰色羊毛呢子斗篷披在媛媛身上后,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护着还在使脸子的小姑娘下了火车,他们一路上倒了几趟车,他就道了几次歉,可没成想,小姑娘是个驴脾气,认死理,犟的要命。
看着淅沥的雨水,白崇心里有些焦躁,他从衣兜里抽出了一个素银制的雕花盒子,弹开盒盖,从码得整齐的香烟中抽出一支,点了火,夹在指间,深吸了一口。
嗅到呛人的烟味,苏苏蹙起眉头,她瞧了白崇一眼,撇了撇嘴,又挪开了眼,面对白崇,她仍旧拉不下面子。
白崇将苏苏的神情尽收眼底,他心底叹了口气,小姑娘只是一腔热血,国内局势,又怎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妄论,那位张大帅之死,背后所隐藏的利益纷争,又岂是他们所能。。。那些从遥远国度传来的书籍,他也只是看看,小姑娘居然当了真。唉,到底是他宠坏了她。到时候,战争真起的时候,小姑娘这般,他怕自己真的护不住她。
“苏苏。”到底忍不住,低低喊了一声,白崇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完完整整的讲给小姑娘听,他爱她,宠她,惯她,但他没有至高的权力,没有在乱世中护她周全的把握,他所能做的,只有阻拦她。这世道,虽然言论自由,但那些被刺杀而死的还少吗?
“白崇,你想说的,我都清楚,你还记得那位戴先生吗?你还记得那篇杀吗?白崇,不自由,毋宁死!国之强盛,在于我们所有人,救国的道路。。。”
白崇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他堵住了她的嘴,厉声:“苏苏,别说了!”
苏苏淡漠的挪开双眼,看着前方淅沥而下的细雨,面无表情的回应:“白崇,我对你很失望。”
白崇又点燃了一支烟,他深吸了几口,拿在手上,过了一时忍不住将烟卷丢进了雨中,看着那点红光迅速熄灭,拉住了苏苏:“我们先找地方住下,这些事情我先不跟你谈,我们都冷静冷静。”
苏苏缄默不言,任他拉着,火车站附近有旅店,白崇东寻西找,找着了一家档次不错的,他撑着伞,尽量将大部分避雨的地方留给苏苏,提着竹藤箱子,穿过大马路,朝旅店的方向去。
苏苏将白崇的动作看在眼里,她心里有些暖意,但她又忍不住想,白崇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有着普通的理想,他不懂她,不懂至高的理想,不懂为了理想而付之一切的献身,他只在乎赌场的生意,只在乎白家后院的琐碎事,他是个窝囊的男人!
白崇一半身子在伞外,他那身昂贵的西服已经彻底湿了,凉意透过衣服钻进毛孔,凉的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当他将目光转向被自己保护的完好无损,一点雨都没沾着的小姑娘,原本压抑的心情又舒畅了,并不在意自己被雨水淋湿,心里念着小姑娘身子差,去旅店了要吩咐茶房多煮些姜茶送来。
旅店里,前台有个伙计,懒洋洋的趴在台子上打哈欠,见有人进来,眼睛一扫,见他二人打扮像是个富贵人,立即就精神了,坐正了身子,招呼:“您二位快进来,外面的雨可真大。”
白崇扶着苏苏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自己同伙计说话:“开一间上等的客房。”
伙计一听,笑了:“您来的可真凑巧,我们就剩两间房,不过上等房也就这一间。那位是您的太太?可真漂亮。”
白崇接过了伙计递来的钥匙,心里因伙计的话而感到快活,他还没笑两声,苏苏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伙计道:“要两间房。”
这个伙计是个多嘴的,看了苏苏两眼,劝道:“夫妻吵架床尾和,有些事儿吧。。。”
苏苏坚持:“要两间房。”(。)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住店()
白崇对苏苏的倔强选择了妥协,他在心中无奈自嘲一番后,提着藤木箱子,将小姑娘送到了上等客房。
用钥匙拧开门,白崇提着箱子进去,先对客房诸多细节审视了一番,见屋子整洁、床榻柔软,还算看得过眼,便将箱子放在了床边,扭头跟苏苏嘱咐事宜。但当他回头后,却瞧见小姑娘垂着脑袋,极没有精神气儿,很是担心,一边探手测她体温,一边急急追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苏苏用眼睛余光偷偷观察白崇的面部表情,默不作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
白崇动作一僵,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放下了举着的那只手,温声温语:“有什么事情尽管叫茶房,等姜茶过来了喝下就早些睡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苏苏看着白崇神色自如,嬉皮笑脸的模样,越发气恼,不应声,也不瞧他一眼,只管低头盯着两只沾着泥水的鞋尖,心里直道,这个男人果然是个窝囊的。
白崇瞧着苏苏的动作,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小姑娘在使性子,她就是仗着自己喜欢她,可劲儿的欺负人。话多说无益,白崇还是希望小姑娘能够自己想开,她没有经历过世事,太单纯,只一腔血,是会吃亏的。
掩上房门,白崇看着灯光昏黄的走廊,回头又深瞧了一眼方才的那间屋子。
他心里早就打算好了,决定这次寻到了那位荣小姐,跟着苏苏去高家下聘,白家的事情他已把握在手,拿到家产不是难事。等娶了苏苏,再生个大胖小子,国内战争起了,他就带着苏苏和儿子去香港避难,他们一家三口总是能够生活下去的。
屋外的雨淅沥不断,苏苏拉开厚厚的床帘,看着屋外的落雨,不知道自己该作出怎样的抉择。
她一路上始终想着三年前与白崇相遇的场景,可她怎么也受不了白崇的那些话,个人的命运与国家命运是紧紧相连的,前段时间的围剿活动,李先生的就义让她难过了许久,她虽然不懂政治,可她知道什么是理,知道真正干实事的是什么人,可白崇怎么就不明白她的想法呢?
苏苏闭上了眼,深感疲惫,希望尽快找到荣姐姐,问一问荣姐姐她该怎么办,她爱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让她失望,让她难过,让她不知所措,他不懂她,这一点,更悲哀。
躺在冰凉的被窝里,白崇依然在想这个问题——苏苏是个活在理想中的女孩子,按理说,这样的姑娘不适合做妻子,更适合当做金丝雀在宝石笼子里金米玉露的娇养。可如果能这样娇养他定会拍掌叫好,但苏苏这个女孩子是见过世面,思想独立的。。。。。。盘算半刻,白崇睡意已经非常浓重,他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睡去了。
窗外,淅沥的小雨又渐渐大了,噼里啪啦砸的窗户叭叭作响,凶猛的雷蛇又出来兴风作浪,“轰隆隆”扰人清梦。
锦华在街上真寻到了一家小客店,她进点的时候,伙计正打算锁门,瞧她进来,见其衣衫狼狈,语气不耐的说:“只剩一件上等客房了。”
锦华在身上摸了摸,心里咯噔一声,她身上一个子都没,这可如何是好。
伙计见她慢吞吞,语气有些不善:“要不要住店啊。我这儿可是急着关门!”
抱着青瓷瓶,锦华渐渐沉静下来,她先搜刮了一下首饰,将头上卡着的,耳朵眼里塞着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