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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卜星-第58部分

小说: 卜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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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收拾地摊,随常澈到秋郦书院的食堂飨德堂,飨德堂的食物都很便宜,味道和卖相都不错,也有营养,一人一餐只需七枚铜钱,多的钱则是教谕司上报朝廷补贴。

    他们刚刚到食堂前,常澈看到顾景矅、顾景铄两兄弟,他们都跟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瓜子脸,满脸的乖戾之气,玉颜生春、顾盼嫣然,班文渊道:“她是税课司税课大使的女儿席佩兰,也曾到过披香殿。”悦卿鄙夷地回道:“顾家兄弟真是蜜蜂,哪有花蜜就往哪儿钻。”妙钗道:“他采他的蜜,管他做什么?”班文渊尴尬地笑道:“我们还是避避,倘给她看到我,可是惨啦。”

    沈青裙打趣道:“你爹是知州,你又一表人才,想是她缠着你呢!她哪有我家的裹儿姑娘好。”香裹儿跺脚喝道:“你们再打趣我,我同你们绝交呢!”班文渊道:“我赞同青裙姑娘的,裹儿姑娘确比她好。”

第七十八章 续曲() 
常澈刚刚踏进飨德堂,有仰慕、鄙夷的种种眼光,都聚到常澈的身上,妙钗笑道:“刚刚同那人约战,满院都知道了。”班文渊回道:“巫风州是秋郦院造幽第一,确有很高的声誉。”

    “既然要准备迎战,当然要吃饱,请诸位到两楼用餐。”常澈笑道:“哪能使班兄破费,我请便好。”两楼食物都是大厨烹饪,提供给有钱有势的贵族,沈青裙嬉笑道:“栗烧野鸡、笼蒸螃蟹、玫瑰豆腐,我都想吃呢。”

    一道刻薄的笑声道:“你便是挑战巫师兄的人,我想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个圆乎乎、胖滚滚、黑漆漆的儒生大笑着走来,沈青裙怒喝道:“你这矮冬瓜是谁?你家夫子说君子远庖厨,你背着口锅做什么?”

    “祖横,竟然是祖横师兄。”

    人群顿时沸腾,欢呼起来,祖横有造幽初期的修为,背着一口铁锅,手持一把锅铲,赤着一双大脚,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颤抖。悦卿秀眉微蹙道:“哪来的一个大胖子,真是吃饱没事做,偏偏要找我们的麻烦。”

    “臭小子,你给老子磕一个响头,老子倒能留你一条狗命。”祖横横肉抖动,露出一口尖牙,嘎嘎笑道。常澈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祖横大手一挥,锅铲铮铮作响,滴溜溜一转,灵瞬间变得丈许大,如苍蝇拍一般朝着常澈拍来。

    常澈千变万化,魅影重重,瞬息而过,带着残影躲过了一击。“咦,他的身法好古怪。”一个修士惊愕地喝道。祖横小眼一寒,灵光聚集,徒手一划,锅铲继续涨大,足有三四丈。

    “啪。”锅铲继续拍下,常澈神情如常,纹丝未动。

    “哈哈……”一阵阵嘲笑声涌起。

    “那小子,竟然吓傻了。”祖横口腔蠕动,‘呼’地喷出一缕火焰,火焰沾到锅铲上,锅铲火红炙热,要将常澈活生生烫死。

    常澈猛地一拳捣出,拳影重重,似山岳般砸来。

    “嘭。”

    拳影和锅铲相撞,火花四射,咔嚓作响,祖横脸色赤红,牙齿一咬,再喷出一丝火焰,锅铲愈加炽热了。

    “掌心雷。”

    常澈擒拿着雷电,猛地朝祖横掠去,雷掌拍出,石破天惊。

    “咦。”

    常澈拍打到祖横的肚腹,他肚腹犹如棉花,竟将雷电全部都吸收了,化为一道丈许来高,浑身滚圆的胖子,大嘴一张,一道诡异的怪叫从祖横肚内传出,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祖横大嘴一张,喷出一道雷电,朝着常澈击来。

    常澈掌心隐现一朵莲花,莲花刚刚接触雷电,雷电瞬间溃散。

    祖横愤怒的吼着,铁锅悬浮半空,猛地变大,足有六七丈,一把黝黑的锅铲,猛地一敲铁锅,铿锵之声掠来,常澈丝毫不惧那扰敌的声音,扔出一塔,那塔摄出佛光,将那铁锅一罩,瞬间摄了进来。

    “啊!”

    祖横被常澈一掌带飞,眼瞧要栽个跟头,一道熟悉的身影掠来,常澈瞧着来人,眉头微蹙,周煥礼看着常澈道:“想不到你出现到了这里,还突破到了造幽境,你那日给我的耻辱,是时候还了。”

    “周兄,你……”

    周煥礼暴怒地喝道:“无需多说。”

    他冷笑一声,双手一翻,一柄长剑猛地朝常澈劈来,常澈掌心黑光一凝,放出噬魂幡抵抗,周煥礼目光一寒,长剑光芒大涨,二只怪物龇牙咧嘴,怪叫着从剑身上跳了出来。

    “器灵,是周师兄的器灵。”

    “器灵有什么了不起,别像鬼一样乱嚎,否则老子撕乱你的嘴。”一男子怒喝道,那尖叫的女子愤愤瞪了他一眼,乖乖地闭了嘴。“去。”周煥礼虚空一点,两只怪物呜呜一叫,尾巴像镰刀般朝着常澈砍来。

    噬魂幡一挥,两只恶鬼跳出,同那怪物搏杀。

    “出。”

    周煥礼双眼一眯,一拍腰间的灵兽袋,一只血红的花豹掠出。“这……是,飞天血纹豹,是师兄到魔磐山捉的。”周围的儒生欢呼道。

    血纹豹吼叫一声,双肋生出骨翅,盘旋在低空。两怪物急速旋转,刮起一阵白色的旋风,一股巨力袭来,常澈没有抵挡,瞬间被摄进旋风内,两怪物在旋风内猛地朝常澈撕咬。

    一阵凄厉的叫声传来,那两狗妖被剑光撕裂,常澈满身鬼气露出,他身旁有二头恶鬼,都狰狞地瞧着周煥礼。

    周煥礼脸色微变,从灵兽袋内再放一只灵宠,却是一只斑斓花虎,昂天长啸,食堂震动。“吼”,花虎头颅一摆,一道光柱喷出,飞天血纹豹配合着攻击,喷出一道道血红色的长箭。

    “合。”

    周煥礼掐着神秘的手诀,两头灵兽化为一直立的怪物,虎头豹纹,张着血盆大嘴,嗷嗷的直叫,常澈微笑着,瞬间消失到原地,出现到那虎豹怪的身后,一股气剑漩涡出现,那怪物顷刻间被灌穿心脏死掉了。

    “你竟敢杀我灵兽。”

    周煥礼暴跳如雷,双手相互交叉,念念有词,“咻咻咻”周煥礼身影变幻,瞬间化为三人。

    “这,这是师兄修炼的独门功法,归元分影术。”

    “剑来,罩归。”周煥礼冷啸一声,三道虚影手中光芒爆发,赫然多出五尺长的剑和三尺小盾。

    “三剑归元术。”周煥礼衣衫飞舞,脸色红润,大喝一声。三道青影诡异消失,天空中白芒一凝,三柄长剑齐刷刷地朝常澈的头顶劈来。

    常澈手中的噬魂幡一挥,三头恶鬼朝着三柄长剑咬去。长剑呜呜作响,光华流转,渐渐暗淡下去,‘砰’长剑寸寸断裂,常澈掌心一扬,噬魂幡摄出缕缕黑雾,瞬间罩向周煥礼。

    周煥礼牙关一咬,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一锤胸膛吐出三口精血,精血没入手中的长剑里,双眸射出血腥的光芒,只瞧他双指点出,那柄长剑化为血红,一化三,三化六,六化十二,组成一套剑阵,困住了常澈。

    “喝。”

    常澈沉声高喝,一朵朵青莲笼罩全身,剑阵瞬间被破,只瞧他掌心鬼气森然,隐有图腾,猛地捣向周煥礼。

    “常澈,是你逼我的。”

    周煥礼面无血色,取出一张符箓,那黑色的符箓上绘着一个青面獠牙、穷凶极恶的三丈巨人,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魔气。符箓叫‘化魔符’,储存着魔气,能用修士体内的法力激发符箓的威力,将造幽期的修士短暂化为魔物,修为大增。

    但是使用化魔符,需要深厚的法力支持,不然压制不住魔气,守护不了心智,就会被魔气反噬,侵入大脑,最终惨死。自从那次他败给常澈,声名便一落千丈,此刻常澈出现,他哪能放过他。

    他面色一僵,咬破手指,几滴鲜血落在符箓上,化魔符骤然变化,散发浓郁的黑光,飞出无数的黑色炫纹,黑色炫纹纷纷钻进周煥礼的体内,他痛苦嚎叫,陡然间化为丈许多高,生有犄角的魔物。

    他大“吼”一声,巨大拳头挥舞,浓郁黑气翻腾,朝着常澈砸来。常澈眉头微蹙,叹道:“你何必如此。”

    他自嘴中喷出一株青莲,那青莲随隐随现,刹那间灌穿周煥礼的身体,周煥礼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常澈瞧众人愤怒的神情,回道:“我只是消除了他的魔性,堂堂的儒家圣地,竟无容人之度,真是可叹。”

第七十九章 劳歌一曲解行舟() 
眼前老儒是晁修齐,秋郦书院的一位教师,有法象境初期的修为,一股浩然正气自他体内卷出,那股魔气瞬间溃散。

    “哪位朋友知道事情的始末?”

    悦卿将事情都重述一遍,回道:“巫风州都没问清缘由,自家认定苏姑娘盗取破铜钱草,想戳瞎苏姑娘的眼睛呢!咯,你瞧瞧那茅坑石头,既臭又硬,真像巫风州。苏姑娘同他有同窗之谊,怎能狠下杀招。”

    众儒瞧悦卿将巫风州譬如‘茅厕顽石’,或笑、或恼、或觉有趣。常澈道:“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凡国教儒生都知晓,指的是‘主观臆断’、‘绝对肯定’、‘固执已见’、‘自以为是’,巫风州都有犯。”

    “孟儒曾言: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他强取豪夺,我自恶之,孔圣曾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此番秋郦书院祭孔圣、招儒徒,远到皆是客,祖横、周煥礼伤我筋骨,哪是礼仪圣地该有的。”

    妙钗道:“自家郎君常常教育我们,同窗曰朋、同志曰友,朋友聚居、讲习道义。秋郦书院聚集骚人墨客,有浓郁的文化底蕴,是讲道论学的圣地,刚刚踏进学院,瞧到的却是恃强凌弱,我瞧‘莱州第一院’真是徒有虚名。”

    沈青裙道:“教师,你教给我们三字经有句话,‘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意思是仅给儿女吃穿,没有好好教育,既是父母的错;只是教育,不严格要求便是做老师的懒惰,你需要反省呢!”

    晁修齐辑礼笑道:“诸位教育的是,我自改过不吝,从善如流。”沈青裙想起常澈教训她的话,装腔作势地笑道:“过则勿惮改,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既是初犯,便不再追究,只需用心改之。”

    众儒瞧沈青裙年龄虽幼,然谈吐优雅,都很是敬佩,她瞧众儒目光聚集,暗自窃喜,心脏似小鹿乱撞,暗道:“辩嘴真是有趣呢,他们都敬佩我。”

    晁修齐到苏蕙面前,拘礼道:“苏蕙姑娘,我自将严惩他们,请你将那株破铜钱草给我,此乃十钱。”苏蕙取钱,将破铜钱草递给他。他瞧着常澈道:“偶闻朋友要和巫风州比试,我瞧暂且作罢,如何?”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我既同巫风州约好,怎能毁约呢!”晁修齐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何况事情有轻重缓急,巫风州即将被派往淄川县执行任务,待时机成熟,六院试再比不迟。”常澈道:“事情既解决,我又何需同他较真,依先生的便是。”

    晁修齐笑道:“诸位都是到食堂进餐的,请随我一道,权做赔罪。”沈青裙笑语盈盈地回道:“笼蒸螃蟹、翡翠豆腐,都需要你付账呢!”常澈笑道:“节寝处,适饮食,切不能贪食。”

    沈青裙拽着常澈的袖口,嘻笑道:“噯!青裙既非道、又非僧,自然是随便吃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便是我家夫子的教诲。”

    她一番话,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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