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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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插嘴道:“是呀,是呀,每到晚上天空五颜六色的光,先生说我再修炼几年,也能够踏着光飞来飞去,到处捉鬼呢!”
常澈笑道:“你也能修行。”
农妇道:“闹蝗灾的那段时间,清凉寺的一位女菩萨发现我家丫头能够修行,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有多高兴,我却不愿意,虽说现在治安好了很多,但修行肯定是有危险的,我看还是读点书,到朝廷拿个俸禄,好好嫁个人。”
常澈瞧小姑娘撅着嘴道:“阿娘,你真是的,我刚刚九岁,你就想到我要嫁人了。”农妇道:“你这娃娃,你瞧隔壁家的花花,只比你大二岁,都嫁到城里去了。”小姑娘滚落两滴泪珠,喝道:“赶明儿我就嫁城里去,好不好。”
妙钗瞧她抹着眼泪要跑,赶紧抱着她,她拼命的挣脱不开,农妇道:“好,好,赶明儿我让你爹准备聘礼,你嫁谁呢!”常澈瞧那母女拌嘴,暗自好笑,小姑娘搂着妙钗的脖子,忽地亲了她一口,泪眼婆娑地说:“姐姐,我嫁给你好不好。”
妙钗笑道:“好呀,你嫁给我,给我洗衣做饭、劈柴挑水。”
“轰隆隆。”
大地剧烈的颤抖,似有什么庞然大物从远处路过,农妇道:“每天都会这样,据说是别的大陆皇帝和我国皇帝友好会谈啥的,引进了很多高科技的东西,我们哪懂那么多,就看到一堆堆的破铜烂铁被运到前线,摘星楼又研制出一种丹药,据说能够锻炼身体啥的,纵是痨鬼吃了都壮实如牛,我家那口子说现在这世道,越来越看不懂了。”
小姑娘回道:“阿娘,阿娘,那是巨木神兵,是天工阁研制的,才不是你说的破铜烂铁。”
乱山重叠,满目葱绿,行得一炷香的时间,眼前出现一青石小桥,小桥边有一颗高大的樟树,树枝间藏着几个鸟窝,小姑娘一蹦一跳路过青石小桥,几家农家小院错落有致的分布到花树中。
小姑娘指着西南角一家竹篱笆的小院道:“你们瞧呀,那是我家。”那是一间茅屋,很是整洁干净,门前有几颗繁盛的花树,几窝翠竹,禾场前有一石碾子。
“阿黄,阿黄。”
小姑娘窜来窜去,嘴中唤了几声,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土狗跑了过来,那土狗浑身都是水,便要往小姑娘的身上蹭,小姑娘嬉笑着踢了它一脚,骂道:“狗,狗,你真是的,你跑哪儿去了,你说,你跑哪儿去了?”
她带着一丝埋怨、责备的语气,似同一个亲人说话。妙钗嬉笑道:“它大概是热得难受,跑到河里洗了个澡。”
那狗瞧小姑娘不愿意亲近它,使劲摇了摇身体,水都溅到了姑娘们的身上,凤儿道:“唉哟,这死狗真是不听话。”
那狗汪汪的朝凤儿吠着,小姑娘唤道:“狗,狗,你叫她做什么,你真是的。”那狗伸着粉嫩的舌头,便不再叫了。小姑娘瞧狗又要蹭她,喝道:“你晾干再来。”那狗便跑到太阳底下,一动不动的晒着太阳。
农妇打开门,请常澈到屋内的后院坐着,后院有一颗花树,还有一张石桌,三张石凳。小姑娘搬来几张竹椅,嘻笑道:“都没人来做客,椅子不够呢!”龙儿笑道:“我们都是站惯的人。”
小姑娘眨着好看的眼睛,瞧着常澈道:“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吗?”凤儿呸道:“我都是你的奶奶了。”小姑娘嬉笑道:“我同你好好说话,你怎的骂人。”凤儿道:“分明是你在骂我呢。”
常澈道:“凤儿,我们到人家做客,怎么能没有礼貌呢。”凤儿撅着嘴,委屈地瞪着常澈,悦卿遂安慰道:“凤儿乖,哥哥没有责怪你呢。”农妇拿着刀从厨房出来,分了西瓜。
常澈将一瓤西瓜递给凤儿道:“都是哥哥的错,好不好。”凤儿接了西瓜,也眉开眼笑了。“狗、狗。”小姑娘唤来土狗,将啃了几口的西瓜扔到黄狗的面前,那狗吠叫几声,摇着尾巴啃着西瓜皮,也很是高兴。
众人吃完西瓜,常澈摸出一锭银两递给农妇道:“承蒙款待,我们也该上路了。”农妇推回银两道:“哪能要你的银两呢!”小姑娘道:“你们要到哪里去。”常澈遂收起银两道:“要到莱州看看。”
小姑娘欣喜地回道:“在莱州哪里,等我上学后去找你们玩呀!”香裹儿道:“这话倒不像小姑娘家说的。”常澈笑道:“我们暂时没有落脚处。”她嘻笑道:“不用怕呢,你们到莱州书院来找我玩。”
常澈答应小姑娘,辞别那一对母女,御剑朝莱州城而去,他首先需找到立身地,再回淄川县看看情况。
第七十二章 看门的少年()
莱州城,南海郡同端朝接壤的州城,素有南郡‘铁城’之称,城墙是天工阁能工巧匠锻造,此地自古繁盛,诸行百铺,样样俱有。
悦来居在莱州东城,环境温馨,花费一两银子能居住三天,还有免费的小曲听,相比莱州的物价,已经很便宜了。
一楼有很多男女,他们都很年轻,朝气蓬勃、意气风发,恰逢最美好的时光,都是自莱州各地汇集到此的菁英。
“喲,客官里面请。”
常澈踏进悦来居,小厮急忙招呼,唯有悦卿、妙钗跟随,因眼前的政治环境不利,常澈遂遣他们回龙鹢内歇息,两女都穿着绡衣,遂能够掩盖妖鬼的气息。
食客都投来新奇的目光,或因两女姿色,或因常澈的脸,他的右脸有一道很浅很浅的伤痕。常澈拿出一碇银道:“一间房,一盘酱醋黄牛肉、一碟荷花饼、一盘五香鲈鱼,一壶竹叶青。”
常澈拿着房牌,两女瞧角落有一张空桌,遂都落坐,他们刚落座,一道清脆娇嫩的声音道:“好多人。”
常澈循声瞧去,是个婀娜聘婷、肤白俏丽的姑娘,随她一起的有三男一女,都穿着莱州书院的服饰,两人他都认识,是淄川县的画有娴、周煥礼,五人都有造幽期的境界。
因常澈在内侧,两女遮挡着他,两人倒没有注意到常澈,掌柜的看到为首的姑娘,嬉笑着迎上前道:“徐姑娘,请随我来。”
一男道:“她是徐月意,水师府的千金,二月的县试、四月的府试都榜上有名。”
莱州的青年才俊都聚集到莱州城,有两个原因,一是莱州六院在仲夏招生,县里有德行、才识的都来报考,二是为参加科举的童生试,科举有四大试,分别是童生试、乡试、会试、殿试,童生试则是最基础的。
科举考的是明经、明法(通晓法令者)、明书(通晓书籍者)、明算(通晓术算者)、明星等。国家选拔人才很苛刻,需精通政治、军事、经济等各个方面,其间最难的是明星。
明星的范围很广,既理论性的探讨修炼的各种问题,提出大胆设想、突破。如果考得殿试的进士,纵然不能通窍、没有属星,朝廷都会动用国器强行篡改天命,帮助进士通窍、属星,资质好的能够直接凝脉。
童生试分为三试,分别是县试、府试、院试。县试多在二月举行,由知县、县教谕司主持,一般考五场,分别是治国、明德、论经、命理、策论。府试多在四月举行。由知府、教谕大人主持,县试已录取的士子能参加考试,需连考三场。
通过县、府试的便可以称为“童生”,参加由州学院主持的院试,连考两场,由州学院的院长、教谕司长、督察司长主持,考取者称生员,俗称秀才或相公,为防止徇私舞弊、贪污枉法,第一场试卷由督察司审阅、教谕司辅阅,第二场试卷由邻州的教谕司审阅。
凡能通过院试,则能进到各州的学内院,县考、府考、院考的第一名称案首,三次均为案首,俗称“小三元”。
莱州六院是化一观、清凉寺、天工阁、器宗,神武宗、太学院到莱州的分院,至于摘星楼,一般都是在科举及第的才子中选拔,从不到人前考试,所以一般称六院,而不是七院。
六院的考试很难,各院都有各自的标准,一般都是州内的县、府提供考生,虽然也招收一般的散户,但因特殊的政治环境,遂对散户来说更加的苛刻。
“夫君,你有何打算。”悦卿拿着荷花饼,轻轻咬了一口问道。常澈叹道:“我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因为错过县试、府试、科举这一条路目前是行不通的,莱州六院的考试倒能试上一试,但谢姑娘、香姑娘的身份特殊,首先需给他们安排好去处,不然日后也会有麻烦。”
常澈瞧悦卿隐有担忧,遂握着她的手道:“钗娘,卿妹,龙凤儿,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虽然现在时局动荡,环境特殊,但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第二天。
阴天,风微凉,督察司。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稳,又缓缓驶走了,常澈抬头望了望天空,低头擦了擦一尘不染的鞋子,提步而走。神都府的大门前站着一个人,他双眼紧闭,似乎在睡觉,他叫竺如定。
常澈到督察司的门口,辑礼道:“学生常澈,特来拜见牧睢大人,请代为通报。”
“滚。”
常澈左脚刚抬起,准备踏上第一个台阶,听到一个字,这个字干净利落,说话的语气却松散疲惫,似乎对他不屑一顾。
常澈左脚滞空,身体稳当如常,眉头微蹙,他看了看自己,觉得他没有失礼的地方,他冷冷道:“督察府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可惜了?”
“可惜。”
竺如定惺忪着眼盯着常澈,露出一丝笑,这丝笑是轻蔑的嘲笑。常澈笑道:“你以为我是走后门的人。”
竺如定兀地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他自童生考完第一场院试,阅卷开始的时候,他就守着这一扇门,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来诋毁他。
谁都知道他是谁,而眼前的少年似乎不知。
“你知道我是谁?”
常澈笑道:“你是一个刁蛮无理、胡搅难缠、自以为是的人。”
“谁告诉你的?”竺如定瞳孔微缩,目光冰冷。
“想动手便动手,特意压制你的剑意,只会让你的剑越来越慢,一柄好剑,就该展露它的锋芒。”
竺如定饶有趣味的看着他,风轻轻地吹,树叶簌簌地作响。
过了好久,风停了。
“你知道我为何守在这里。”
“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有目的。”常澈摇了摇头道。
“不错,新旧党派的争端,最近守旧党为他们不成器的女儿到督察府送礼,妄想院试能有个好成绩,即使他们的修为再高,都是给帝国丢脸,有我在这里,谁都不能踏进督察司。”
常澈淡淡笑道:“我想督察司的防备很森严,根本不需要你,你用你的那一双眼睛能看出我的想法吗?”
竺如定道:“总有一天督察司会需要我,国家会需要我。我的修为虽然弱,但我的态度很好。假如你没有事情相求督察司,那么你来做什么,督察司的亲眷、官吏我都认识,你似乎不是的。”
常澈刚想回话,街道上传来轰隆巨响,她操控着九头机关虎跳跃奔来,它们拥有强壮的体魄,锋利的尖爪,恐怖的力量。她是一个黄衫女,轻盈得好似一只猫,她拥有雪白的肌肤,玲珑的身段,天使的容貌。
九头机关虎,都有通窍巅峰的实力,少女也有造幽初期的修为。她到督察司前,看着竺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