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录-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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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再也……
砍不下去!
宇文离呆住了、白?重也呆住了。
百辟刀足有一十五苗,竟砍不下景兵庆一条?膊?
景兵庆沈声一喝,刀力反震,竟将宇文离震退数步、震得跌坐在地。跟着,孙仁义等人却不直缨捻丝棍之锋,绕了个弯儿,一气自宇文离被震开後的缝儿钻了过去。
由於中间尚有白?重挡住,石绯纵是人高手长,这一棍却也打不出去。
同时,赵仁通诚心专意,不觉已接下王道一招道险路长当先三式,他旁儿另一名戎字辈弟子旁观者清,觑着准儿侧出一剑,打上王道剑柄,王道拿捏失准,一剑刺偏,赵仁通瞧到便宜,亦出一剑刺向王道面门,王道攻势中辍,立即举剑欲隔,却隔了个空。
这一剑只是虚晃一招,赵仁通与身旁的戎字辈弟子早已退下。
景兵庆亦趁白?重呆愣之间,打一掌将他逼退,也随着孙仁通一行向山上赶去。
白?重惊觉,更不打话,返身便追。
若让这行人回到聚云堂去,君弃剑绝无法应付得了!
虽然……原本似乎就已经无法应付。
宇文离歇了口气,见白?重已追了上去,即喝道:「绯,你也去!」
石绯略无犹疑,亦提棍尾随白?重冲上山道。
赵仁通见状,道:「应敌之法而分兵,原本不错,但你们分法有误!世人皆知归云晓梦乃镇锦屏最大克星……」
「所以我们该留下阿重或绯其中之一是吗?」宇文离重站起身,接道。
赵仁通道:「是我就会这样作。」
王道却呵呵一笑,道:「但我们没有学兵,所以不懂这个道理耶。」
赵仁通皱眉了。
会赢,这一仗,赢是当然的。
剩下的,就是要……
赢得漂亮!
王道与宇文离,一高一矮、一瘦一壮已并列而立,赵仁通也回头使了个眼色,而後道:「戎分,我们也上吧。」
名唤戎分的聚云堂门人即跨步上前与赵仁通抵肩。
宇文离回头一望,景兵庆一行九人与白?重已跑得不见人影,落後的石绯绕过一棵大树後也失了踪迹……
他与王道对视一眼,而後向赵仁通道:「只留两人,是不想以多欺少吗?」
「不,这倒不是。两位在南宫府邸修练成果,适才两次交锋,我也有了底,确实是非常惊人!」赵仁通语出客气,接下来神情一改,却又十分自信地道:「但不管你们在南宫府练得再多再勤,休说四个月,便是四年、四十年,你们也胜不了我云梦剑派!我立刻就会让你们知道差距何在!」
语尽,身旁白戎分已先迎向王道,赵仁通轻呼口气,亦冲向宇文离。
山道口,也开战了,一如君弃剑数月前的预测与计划……
但是,很可惜,无论君弃剑算得再多、再准,赵仁通有一句话是绝对正确。
便是苦练四十年,林家堡众也胜不了聚云堂。
绝对胜不了!
首发
第七十七话 聚云四阵~之四()
宇文离与王道听了赵仁通的说辞,不止全然不信、更是怒上心头:想我等四人四个月来无一日歇息,每日至少都苦练**个时辰,食不足碗、饮不满瓢,便苦行僧也没我等如此拚命!如今居然被批得一文不值,好似全是白费工夫,怎能不气?当下各挺兵刃,向白戎分与赵仁通迎了上去。
宇文离在前,一举百辟刀便往白戎分当头罩下,白戎分原晓镇锦屏威猛,又见宇文离出刀沈雄,这一刀硬拚是不得的,立即侧身避开,更反出一剑刺向宇文离咽喉。
宇文离手腕略转,这下劈一刀却又硬生生转为上撩,直与白戎分对了一剑,当得一响,白戎分只觉一阵酸麻感由手腕直窜上来,还来不及感到惊疑,後头王道举剑已刺了过来。
赵仁通见状不妙,即刻沈气出招,替白戎分挡下一剑。白戎分见着空档,立时抽身後撤。这边宇文离又一刀劈来,赵仁通亦知难挡,缩身让过之後,也退开了。
师叔侄两人退回原位,各有讶色!
宇文离那柄轻薄的窄刃刀在他手上使来,不仅不失其威猛,更添上了三分灵巧,真可谓打出了十三分实力来!王道那一刺虽则平凡,赵仁通的手臂却告诉他实不平凡!
当年雷乌战赵瑜一役,云梦剑派门人无有不知者。二十七年前,云南雷乌投入云梦剑派门墙习艺,与屈兵专等三人列为同辈。他在派中只待了三年,即因阁罗凤之召而离去。在屈兵专使元仁右领回梦堂下挑衅丐帮之前,也曾有人担心,黄楼、徐乞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好手,若是出师败北,却又怎办?为此,楚兵玄便测试了众弟子武术艺业,最终评断两堂八名仁字辈弟子均已不在当年的雷乌之下,这才放心让元仁右领回梦堂出师。
虽赵仁通素以习兵为主,其武艺在同辈弟子中并不出色,但再怎样算,该也已不逊徐乞,如今竟被王道一剑震得手臂发麻,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王道、宇文离第三次逼退敌手,也略感得意,宇文离遂问道:「怎样?还说我们没有胜算吗?」
赵仁通沈吟半晌,而後问道:「我现在反倒好奇了,你等数人与本堂可谓无冤无仇,怎会主动来此抗拒本堂?」
宇文离略无犹疑,即自袖中摸出一纸短笺,向赵仁通抛去。
赵仁通接着短笺,与白戎分并头看了,上头写着:「速往衡山道口。」
这字迹有些草乱,不像习书人的字,故应非君弃剑所书;也可看出并非女子手笔,故亦非来自瑞思。
赵仁通细瞧之後,就墨迹细细端详,隐约可看出墨色深浅不一,应是字字之间落笔时间略有相隔。赵仁通立时判断,落书者并非十分精熟汉文。
……蓝娇桃。
宇文离跟着道:「你刚刚也说中了,早先,叶敛便是在我们面前上山的。他同样也吩咐了,不管你们怎麽分,只要一分,我们就是如此分!」
赵仁通笑了,白戎分也笑了,不只是微笑,已哈哈笑了出声!
宇文离、王道都瞧得奇怪,有何好笑?
赵仁通笑了一阵,歇气道:「他说什麽,你们就作什麽?你们自己就不会判断有无胜算?」言下之意,仍然信心满满,这一仗聚云堂不只会赢,且必大胜!
「不会!」宇文离扬扬应道:「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莽夫、是笨蛋!我们判断再多,最後还是要照他的话作!」
王道跟着点头,他想起了庐山集英会时,叶敛那杀牛而不打光头的决定。
在认定叶敛已死的那些天里,王道极为懊悔!如果当时他听话、不闹脾气,庐山集英会未必会如此惨败、球与叶敛未必会赔了性命!
他早已没有爹娘、没有家了、师父也没有了,而今再没有君弃剑,还有些什麽?
「我只知道……听他的,全力去作。」王道说道:「他就会带着我们,一起打赢、一起闯过去!」
「哼!你们根本什麽都不懂!」赵仁通倏然大怒,一举剑上前,迳往王道头上劈去!
王道亦提剑接着,剑刃方交,方才已交过三次手,这次剑力却大感异常,赵仁通居然并不卸力转力,而是一劲猛劈了下来!
这感觉……根本便似与宇文离练功时一般!
王道不敢大意,立即提力反击上去,才勉强将赵仁通这剑震开。
但赵仁通此番却无退意,一柄剑又向左肩砍了下来!
根本就和宇文离一模一样!
怎会像得这麽可怕?王道震愕了,立即退步让过,却见左肩劈空,接着竟劈右肩,明明白白就是横绝峨嵋起手二式!
宇文离见着王道被迫守御,料想不妙,举刀欲援,白戎分却已逼了上来,不得已只得先出招逼退白戎分,但连出了数刀,白戎分脚步晃动,竟也连连避过!这次也没退,就只在原地,只在原地,便令宇文离劈之不着,犹如劈在雾里……
劈在云里!
王道则见赵仁通将要转攻中腰,认得又是剑阁峥嵘的起手,不假思索即使出同一招,二人剑式相同,连连硬撼,剑交之声震得林鸟惊飞、枝桠坠落!
剑阁峥嵘一招六式相交已已,王道知道不能再迫被动,立即跨步抢先,一剑便向赵仁通右肩劈下,剑势精准,乃蜀道难起手式!
这一招,不可能硬接!
赵仁通心晓肚明,立即亦运步避过这一式,随着王道转而攻腰,他亦借势後跃,退出圈外。
另一边白戎分也退下了,宇文离已对他连出三招二十一式,毫发无伤!
这一次,轮到宇文离、王道俱各惊疑!
宇文离是生平第一次!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凌云步!
王道则是在喘气,虽然并不粗重,但真的在喘气!
他这时才注意到,赵仁通的呼吸改了……
白戎分呼吸三次,赵仁通只有一次!
分明就是镇锦屏修息者的呼吸!
「你……为什麽会……」王道惊问道。
「什麽为什麽会?」赵仁通冷哼一声,应道:「我手上使来,才是正宗锦官赵家绝艺镇锦屏!」
王道、宇文离闻言,对视一眼,惊愕莫名!
他们当然知道,镇锦屏出自蜀中锦官,却不晓得它是赵家绝艺。
「你们根本什麽都不懂!君氏父子原合当天诛地灭!你们既愿为君氏父子爪牙,全都该死!」
宇文离、王道听得面面相觑。
怎麽回事?
白戎分见赵仁通情态激动,便靠到赵仁通身後,低声道:「师叔,冷静点。我们现在应该以执行作战为优先。」
「哼!」赵仁通一甩剑,又换回了原先的呼吸法,道:「无所谓,反正这些该死的家伙,这一仗就会全部消灭!」
话一说完,赵仁通、白戎分即并头跨上一步,宇文离与王道见了,便欲抢一先着,立即举刀挺剑迎上前去,发动攻击。
但是……
打不中。
就这麽简单,无论发出多麽凌厉的攻势,即使是所向无敌的锦官绝艺镇锦屏,不管到底砍了多少刀、挥了几次剑,换来的结果就只是这三个字。
打不中!
宇文离与王道不禁寒毛直竖了!攻击,仍然不断的在攻击,但脸上却显露出惊愕且不可置信的神情!
每一刀、每一剑,都彷佛砍在云里!挥来挥去,击中的只有一片雾……
相反的,赵仁通和白戎分在运步闪躲的同时,都露出了笑容。
王道愈砍愈气,动作亦不觉加大……
「别忘了这里是山道呀。」赵仁通笑着,又轻描淡写的避过了。
山道,有什麽?
嚓地一声,王道的铁尺砍上了一颗树,动作一顿,急着想拔出,却又拔不出来!
赵仁通避过这剑,趁时出手,一剑刺向王道面门,宇文离急转刀势欲替王道挡此一剑,白戎分见状,即拔剑朝宇文离腰间砍去。
要再转换刀势已是不可能了!宇文离咬紧牙关,一刀猛挥,刀剑方触,赵仁通即感一股异常大力传至,随着当声一响,不仅剑连手臂都被震开、身体止不住势而退了数步!
「王道!你……」宇文离大喝一声,声音中断了,白戎分一剑??实实的划过了他的腹部!
白戎分手上这把剑,也是出自南宫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