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龙人-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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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鬼市市主,念诵起了梵文的往生咒。经文声声轻松,七色光芒渐渐地黯淡下去,七彩彩莲融入了啊弘的伤口之中。
树林之中,放佛能听到女鬼对阿红的呢喃细语在回荡:“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三日后,又是乌云密布的阴雨天。连绵秋雨从天而降,洋洋洒洒。
木家小院之中的屋檐滴水不停,丹桂花又被雨滴打落了一地。在风雨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啊弘躺在西屋二楼上,赤红的两眼发直,愣愣地盯着上方的横梁。
他脖子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连身带食道也未受损,除了在外面留下了一道丑陋的伤疤外,并没有什么后遗症。
而他的古琴鹤鸣秋月,木青冥已经帮他修好,此时正静静地躺在了床榻对面的桌案上。听照顾他起局的妙雨说,是木青冥用凤喙麟角所煎成的鸾胶膏胶,帮他把断了的琴弦完全接上的,一丝一毫的断口都看不出来。
且虽音质无损,但啊弘总觉得其中差了什么。
他知道缺了什么,缺了他的知己,缺了那一抹栖息在古琴中的残魂。所以他整日几乎都躺在床上;纵然身体依然无碍,但却还是无精打采的。
啊弘非常感激锁龙人们,把他救了回来。但也听说了残魂舍身为他续命之事,心中悲切更浓。
整个人一天到晚,都是浑浑噩噩的,放佛他的眼中的世界,从此都没了任何的光彩。如此时此刻屋外的阴雨天一样,总是灰蒙蒙的。
对于啊弘来说,当残魂为他续命消逝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屋外风雨依旧,屋檐边缘的瓦当上滴水不停,不断地落在了楼下的小院中,在青石板上滴水穿石,打出一个个大小不一,深浅皆有的小坑。
屋外上楼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阵缓慢沉重的脚步声。屋中的啊弘闻声,依旧不动,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继续盯着头顶的横梁愣愣出神。
不一会后,啊弘所在的屋子虚掩着的大门,缓缓推开,木青冥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屋外的凉风也随着吹了进来。
“好点了吗?”木青冥问着此话,缓步走到了窗前,那摆着古琴的桌案前,取来盘香点燃后,挂到了桌上的香炉中,盖上了炉盖。
青烟袅袅,如烟如无,木青冥伸手出去,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一碰桌上古琴的琴弦。铮铮琴音,随之响起。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也修好了我的琴。”答非所问的啊弘微微转过头来,看向了木青冥时,眼中闪过了一丝真诚的谢意。
话才说完,那眼中的真诚谢意再次消散,啊弘再次转头举目看向头顶的横梁,双目再次变得呆愣无神。
“你都成行尸走肉了,可我明明记得我救了的是个活人啊。”木青冥转过身来,腰抵在了桌案边缘,双手环抱在胸前,打量着无精打采的啊弘,微微笑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你打算在床上躺一辈子吗?”。
“你不是我,不会懂我的心情的。”这般答着,啊弘眼中悲切顿起,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涌起,模糊了啊弘的视线;他放佛又看到了残魂的身影,暗藏在眼前的模糊之中,悲切不减反增。
“我们都失去了不少珍视的人,却又背负着他们的期望活了下来,你的心情我多少能理解一点。”话说到此,木青冥的脑海中,又闪过了箐箐妙绝妙玄和梅香等人的音容,话也戛然而止。
袅袅青烟,满屋尽是檀香的淡香,令人安神。
片刻之后,沉默着的木青冥才缓过神来,又缓缓地轻声说到:“不过我们都应该好好活下去,至少失去的人,希望我们好好活下去。”。
话说到此,啊弘已泪流满面。他平生所愿就是治好残魂,修好琴弦。可如今古琴已完整,残魂不在,事与愿违让他悲切绝望。
“妙雨告诉你全过程,但她没告诉你,那天在福地灵穴上,当残魂选择给你续命时,我们都听到她最后的遗言,是要你一定好好的活下去!”木青冥说着此话,再次走到门后站定,拉开虚掩的房门时,又道:“她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从床上爬起来,背负着她的希望活下去。”。
语毕,木青冥大步走了出去。
房门再次关上的那一刻,啊弘嚎啕大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却又哭得凄凉而又揪心。
啊弘能否想明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章拜师()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刘洋的忽然发难后带着菌儿的断臂离去。啊弘命悬一线时,残魂现身,甘愿舍命牺牲自己,为啊弘续命。随之木青冥依照约定,帮啊弘修好了古琴。但残魂不复存在,啊弘一度悲切绝望,一蹶不振。整日躺在木家小院的房中,无精打采。引出来刘洋施展邪术,菌儿断臂化鬼胎,长生道所需木鬼再现。木家小院中,琴声悠悠,风雨悲切。木青冥等锁龙人闻琴音,观风雨,都不由得觉得心中悲感突生。待到琴音戛然而止时,啊弘从楼上屋中缓步走出,眼中脸上已无了绝望和悲意。】
昆明城中风雨飘摇,城外滇池上雨雾一片带起濛濛。屹立在滇池边上的西山上,也是沉浸在雨雾的朦胧之中。
小石林里,耸立着的各式各样的奇石上滴水不停,奇石脚边生出的野花小草,也是一片新绿。
在小石林的地下,长生道的藏身地中,刘洋窝在了自己石室里,紧盯着石案上的菌儿断臂,回想起了当日回收这只断臂的情景,依旧是心有余悸。
三天前的夜里,要不是古琴中的残魂的哭嚎,无意中发动了定身术,把锁龙人和鬼市市主定住一时。要不是他刘洋动作迅速,反应灵敏,在回收了菌儿的断臂后急中生智,跃入了金汁河中,潜入河底沿河往滇池逃走,早被锁龙人们给抓住了。
不过虽然心有余悸,但至少顺利的回收了菌儿的断臂,而且还杀了啊弘那个木鬼,让他人也没法得到。
虽说不得已,长生道舍去了啊弘那个现成的木鬼,但刘洋却能造出一个新的木鬼来。
他微微转头,瞥了一眼蹲在角落里,依旧满脸痴呆的诃梨帝母。再转过头来,看向了石案上菌儿的断臂。
用这支断臂加上诃梨帝母的鬼神胜利,是可以制作出一枚鬼胎来的。
剩下的,只需要把这枚鬼胎,注入处子之身的女子体内,十月怀胎后,一个新的木鬼就会诞辰下来。
刘洋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招,掌心中横生出肉眼不可见,另一头缠绕在了诃梨帝母脖上的白光铁链一阵收缩,诃梨帝母立刻被牵引着飞了过来。欺身而进时,刘洋右手五指一弯,不偏不离地扼住了诃梨帝母的脖颈,让诃梨帝母发出一声嘶哑低沉的*。
刘洋五指一发力,诃梨帝母登时翻眼,张口的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呜的嘶鸣声,就像是夜里荒山中,某种野兽的低鸣一样。
脸上和眼中的呆滞里,也瞬间说了几分难受和痛苦。
可怜的诃梨帝母,明明是曾经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灵,如今却成了人类可以任意使用的工具;正如木青冥曾经对她说过的一样,神掌管着万物的时代已然过去。人类已然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代替了神灵,成为了新的造物主。创造了一样样一件件不同的东西和工具。
而诃梨帝母正是没能认清这样的现实,才会有了今日的可怜和可悲的。
一缕缕的乌黑乌黑的鬼气,从诃梨帝母的七窍之中,冉冉升起。
只见刘洋见鬼气升起,左手就捏出一个手印。紧接着飘然而出的鬼气,就随着手印的结成而聚而不散。随之,鬼气随着刘洋的手指一引,扭动着朝着断臂缓缓飘去。
片刻过后,鬼气把整个断臂团团包裹住。刘洋右手五指一松,举在半空中的诃梨帝母霍然落地,跌坐在了刘洋身边的地上,脸上的痛苦之色慢慢褪去,疲惫取而代之。
她的鬼气,已然成了让刘洋随时随地可以任意索取之物。
刘洋不愿意再多看诃梨帝母一眼,转头看向了桌案上,被鬼气包裹着,轻轻地托起妃子他身前半空中的断臂,双手缓缓抬起,横在了胸前,双手捏出一个法诀。
登时石室之中一时间阴风忽然大作,鬼哭狼嚎之声阵阵响起。断臂如长鲸吸水一般,转眼间就把包裹着它的鬼气,吸了个一干二净。体积也因此变大一倍,整只手臂看上去都很臃肿。
失去了鬼气的托举,飘到了半空中的断臂落了下来,跌到了石桌上去。
膨胀臃肿的手臂上,那些菌状肉瘤的也胀大了起来,整只手臂都已经变得青绿一片,咋看之下,倒是像是从土中石头里才切开显现出来的翡翠玉石。
刘洋再次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有如恶鬼的轻声吟唱,又似魔女在月下的喃喃细语,在石室之中缓缓回荡开来。
阴森恐怖,而又压抑的气氛,充斥着石室中的每一个角落;其中大作的阴风,变得更是强劲有力,吹得刘洋脸颊都阵阵生疼。
菌儿的断臂随着刘洋的念咒,蠕动了几下后缩成了一团圆乎乎的肉,躺在了石案上。紧接着整个肉团有如心脏一般,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跳动着。
每每跳动一下,通身青绿的肉团中都会似人的呼吸一样,喷薄出一道道阴气,在石案四周缓缓慢慢地弥散开来。
肉团的表皮也变得透明,然刘洋仅凭肉眼就能看到其中横生的血管,在肉团中上下摆动,如水中水草随水波摇曳一样。
刘洋松开了双手,伸手握住这个拳头大小的肉团子,感受着它的跳动,注视着其中流动运转不息的鬼气,在肉团中慢慢汇聚成了一个小孩形状,刘洋的眼中流露出了阵阵欣喜。
这便是木鬼鬼胎,其中充斥着阴森幽冷的鬼气,又夹杂着木鬼才有的木之灵。
接下来,刘洋只要找到一个处子之身的女子,把这个鬼胎悄然注入女子体内,让那女人经历了十月怀胎后,就会诞生下一个崭新的木鬼。。。。。。
木家小院中,木青冥从西屋二楼下来后,就见到抱着尸婴寒泉的墨寒,和其他锁龙人们在正屋门前,嘀嘀咕咕地议论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站到了他们身前的木青冥,打量着众人兴致勃勃的神色,好奇的问到。
“我们在打赌,赌少爷你这次能不能说服木鬼啊弘?能不能让啊弘从悲伤绝望中走出来,站起来?”嘻嘻一笑的妙雨,急声快语说到。
说话间妙雨一直都是眉飞色舞的,五官间洋溢着的兴致勃勃不减反增。
木青冥一听,猛然皱眉间怒色在脸上一闪而过,同时开口沉声呵斥道:“这是啊弘的痛苦啊,你们居然拿来打赌作乐?”。
一声呵斥下,所有的锁龙人都是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做得太过火了。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收起了兴奋和喜悦,纷纷微微垂头下去,似乎是有些自责和内疚。
紧接着,就在他们垂首下去时,木青冥脸上淡淡的怒气,忽然化为了喜悦。随之他把双手连连一搓,也兴致勃勃地问道:“赔率多少,怎么不带上我啊。”。
众人一愣,接着再次喜悦了起来。继而妙雨又对他一阵挤眉弄眼,兴致勃勃地问到:“一赔五,少爷你赌不赌?”。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