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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第85部分

小说: 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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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崭新的力量出现在了她的身上,怒火立即喷涌而出,它怎么敢!

    莫名的仇恨完全主宰了乌吉达的意志,那不是被敌人或者族人羞辱的仇恨,也不是被打倒之后的不甘的仇恨,而是一种夹杂着类似于被领地里最低贱的奴隶视为弱者的愤恨,他们本来活着就已经是她开恩——她只能这么理解,她甚至不用抬起一根手指,念诵一句咒语,力量伴随着怒火点燃了泥沼妖龙用来穿透她的那根触须,泥沼之王发出了恐怖的吼叫,它所有的眼睛和触须都向小小的乌吉达伸了过来,无数的尖牙利爪嘶吼着要将她撕成碎片!

    乌吉达带着奇怪的轻蔑地看着有眼无珠不知道白活了多久的泥沼之王,它的吼叫没几声就变成了充满恐惧的尖叫,因为整个世界都被重新翻转和扭曲,然后向泥沼之王挤压了过来,如果这还不至于让它意识到它究竟惹到了什么家伙的话,那些原本袭向乌吉达的触须、眼睛、尖牙、利爪都用更快的速度、带着腐蚀的烈焰倒卷回去,彼此争抢着要撕碎、穿透妖龙自己的身体就足以让它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

    妖龙最后的动作是每一只眼睛都挤出了一滴颜色各异的泪水,这些泪水能化成凡人从未见过的美丽宝石,或是能炼制出比龙血更强力的药剂——乌吉达只用一瞬间将这些眼睛一个不剩地全部挖了出来,而从她获得新生到妖龙咽气,用夷人的时间计算的话,大约是“一个熟练的弓手将一支箭从箭壶抽出放到弓上”的时间。

    随即整个世界在她的足下再度翻转,她来到了一个任何古鲁大神的祭司都没有了解也不可能了解的世界,那是深渊的最深处,一切噩梦的起点。

    另:应该说是果然吗,举了汉朝的例子马上就有人说“明清妇女除了宅斗能干嘛”,我也不说陈端生,我也不说秋瑾,然而光是姑苏一带,以刺绣这样小艺闻名于世的仕宦人家女子,又岂止得到慈禧太后表彰、走出家门开设女工习艺所,状元张骞为之著书的沈寿、名扬明清两代很可能是红楼梦里得到众多翰林称颂的慧娘原型韩希孟呢?再怎样“封建”的人家,难道会连妇女在女工上精益求精都禁止了吗?明清两代正宗的古人们可都把来历不明又没生什么儿子的黄道婆当成棉纺业祖师立庙作传写诗香火供奉七百年了啊!

    至于穿越者,听到“出风头”就抖得跟寒鸡似的,要在古代产婆手下“生一窝”倒是个个勇气十足,半点不怕母子双亡,该说什么呢?而那些觉得宅斗收益最大的,我倒想知道,普通小官家的女儿,要怎生宅斗法,能得太后夸赞、世界扬名?还是觉得能靠着男人好吃懒做就胜过自食其力,流芳千古了呢?

第二十八章 变异() 
乌吉达向那深渊的最深处落了下去,这次,她的周身没有被绿色的祭火包围和保护,然而她也并不需要这种比纸张更脆弱的一次性暂时性的保护,她的身体或者充斥在她体内的那种古怪而强大的精神力就是她最好的保护了——她能感受到她的长发(比她记忆中长了三倍都不止)在猛烈的罡风中狂乱地飞舞,那成千上万的头发中最细的一根也拥有能够绞杀沼泽妖龙的力量——她刚才就是用这些头发一次性挖出了妖龙的所有眼睛。

    她知道她的头发本来不该这么长的,身为必须经常上战场的夷人女祭司,乌吉达的头发其实没有留到外表看起来那么长,在需要盛装出席的时候,她会在头上戴上一个假发套。在双河县,货郎们会一个村一个村地收买穷苦女人的头发,运到县城的作坊里做药或是编假发,像田三虎之妻这个阶层往上的妇人,都会买两三顶编好优美发髻的假发,预先插好各种首饰,起床时戴上,睡觉时摘下,非常简便。夷人们没有山外人的巧手,但是奴隶们的头发对奴隶主而言是不需要任何成本的,不论质量的话,乌吉达拥有的假发数量还胜过田三虎的老婆哩!

    可她现在的头发都足够给她自己做好几顶假发了——如果那真的是头发的话——她能感受到这些头发的实质是她体内精神力的外延,她本来可以控制住这些力量,将她的头发恢复到小乌吉达不戴假发时那种不起眼的状态……不,她无法控制,那些头发与其说是外延不如说是外溢,她的精神还没有强到可以支配这么恐怖的力量!

    仿佛是嫌她的处境还不够糟,一刹那间,深渊中的其他存在纷纷将注意力投到她这里,她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讥笑、咆哮、打赌、议论,每一根头发都在向她传递一个不够谨慎的魔鬼的发言,她知道这些窃窃私语的主人彼此之间甚至都没有碰面,这不妨碍它们思想上的交流,这是乌吉达过去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经历。

    她向前方飞去,将所有的这些流言蜚语尽数抛诸脑后,她知道它们暂时还不敢向她动手,不过很快了。

    她在波涛般汹涌的质疑声中降落在熔岩的宫殿里,那座宫殿对自家主人的崭新形象犹豫了短短一瞬,在她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扇大门,门是整块的深渊红宝石,比乌吉达见过的山峰更高,和她的眼睛一样鲜红,绽放着鲜血般的光芒。门上镶嵌着数千个黑色玄铁制成的深渊蝎子,它们或三根、或六根、或九根的多刺尾巴都朝向门外的不同方向,如果站在门外的存在有任何应对错误,这些蝎子的尾刺就会一起向它发动攻击。

    乌吉达一拳打穿了门边的墙壁,她是熔岩宫殿的主人,她认为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熔岩宫殿都应该而且理应深刻地记住这一点。

    四条金属的河流立即过来迎接它们的主人,它们争先恐后地将埋在地板和墙壁上的倒霉家伙们推开,然后在乌吉达的面前现砌出一条崭新的道路来。那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啊!最中央留给她行走的地方都是像丝绸般平整光辉的黄金,在她的左右两侧,灿烂的白银和青铜一个接一个扭成了成千上万华丽的雕塑,她第一个看到的是一株银制的柳树,上面的每一片叶子都是比蝉翼更轻薄的青铜,黄金做成的鸟儿栩栩如生地落在枝头上,它们的每一根羽毛都是纯金,而眼睛是红宝石,它们的歌声美妙如铃。柳树旁是一条青铜的长凳,每一个凳脚上都装饰着一幅由黄金和白银组成的浮雕画,她能在一个凳脚上看到一个由七十棵果树组成的果园,白银制成的农妇爬在黄金的果树上摘取宝石果子,她的孩子们馋涎欲滴地在树下等待,一群黄金制成的小鸡在树丛中觅食,而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偷正趁着这欢乐一幕偷偷摸摸向树丛深处的谷仓走去。

    或许是她在这幅画上多看了一眼的缘故,下一个由金属河流塑造的风景就是一座真正的金属果园,刚才青铜长凳浮雕画上的每一棵果树都长到了一丈那么高,在不存在的微风中轻轻摇曳,那些珍珠、翠玉、冰髓、琥珀、象牙、猫眼等宝石制成的累累果实悬挂在纯金的树叶中,多如河中之砂。炽热的能熔化深渊玄铁的金属河流在这些金属果树之中就像真正的灌溉渠一样蜿蜒波折,流遍整个果园,银制的母鸭领着一群小鸭嘎嘎作响地在灌溉渠里游来游去。

    乌吉达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这些果树,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空旷得令人不适的地方,她也见到了一个果园。

    她向一棵果树伸出了小手,那棵果树立即殷勤地弯下,将一个碗大的石榴石果实垂到了她的手里。

    乌吉达抓着那果实,她的记忆愈发清晰了起来,她想起了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她的族人,教导她的大祭司,还有……那个奇怪的假夷人,现在她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她也清楚明了地知道了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祭司们喜悦地赞美古鲁大神的鼓声、铃声和祈祷声中他们实际迎接来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又是怎样陷入了可怕的阴谋,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妖术的活祭品。

    奇怪的是,她在这一切幻梦的中心,在充斥着整个深渊、连熔岩宫殿都不能完全屏蔽的恶意窥视之中,仿佛又遇到了那个她曾经想要一心抓回去当陪嫁丫头的山外人小姑娘,那个人形的彭卡拉。

    她的样子和之前变了许多,她不再穿着破衣烂衫,头发和肌肤都润泽了,只有她的目光还跟之前一样坚定。

    红色的石榴石在她的手中猛烈地放出了光芒。

    整座熔岩宫殿都在这光芒的照射下隆隆地震动了起来。

    “时候到了!”一个能令她的血液结冰的声音在她的血脉之中响了起来,而她的每一根头发都在热切地回应着,随后,她就失去了记忆,直到她在芳杏堂的空房中醒了过来。

    “仙官正带人修复城墙。”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清晰有力地在门背后响起,另外一个女孩子则在招呼其他人吃早餐,乌吉达浑浑噩噩地听着他们的交谈,她的房间没有窗户,但是完全不妨碍她看到一根丝带系在她的双腕上。

    她的脚上,也缚着同样的丝带,打结的地方贴着一张用朱砂涂抹过的黄纸。

    那不是普通的黄纸,她现在能感受到朱砂上附着的热力会在她设法扯下来的时候焚烧她的手腕和脚腕,然而……她一把撕下了它们,明亮的火焰瞬间在她的脚腕上升起,那本是足以将她化为火炬的,但是,乌吉达甚至不用向古鲁大神祈祷,只凭意念就将火焰的热力吸尽了。

    任何人,都不该和深渊归来者作对。

第二十九章 boom() 
奇云峰上的生活对于那些没有重要职司的人们来说是悠闲惬意的,对于服役于蒲云间的仆人们而言更是如此,蒲云间是为整个奇云峰制造香料的地方,上至年节祭祖时的焚香,下至丫鬟们佩戴的香囊,都由此间出产。制香本身是个烦难的事情,但是在蒲云间,由仙家引来活水,又顺逆如意,缓急由人,在嶙峋山石间推动数百磨香小磨,每个小磨都编有字号,要粗要细,要干要湿,要浸要滤,就是一个生手,只要查了卷宗,按数投料,加之奇云峰上诸般香草无所不有,不像市卖货品质参差不齐,轻轻松松就能研制出凡间老师傅也制作不出的好香来。

    供职于此的仆役们,自然乐得轻松,每日将传来要制的香投下,接着在取香之前就各寻乐子,这里因为捣香喧嚣,所以离肖家族人所居甚远,只要不耽误了取香,也没有旁人来管束他们。这日恰巧一个制香丫鬟的妹子被选为花舞女童,刚刚在小姐们面前献了舞下来,趁难得的闲暇找姐姐玩耍,众人看到,都吵闹着要看“小姐们看的花舞”,立时在分料的敞厅中扫出一块净地来,把开工时拜神的毡条拿来铺上,那个女童推辞再三,盛情难却,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

    只见她头上打了一对小巧可爱的螺髻,满头乌黑油亮的头发上除插了一只振翅欲飞的金蝴蝶外别无它饰,那蝴蝶又做得分外精致,倒好像真是一只蝴蝶落在少女发间一般。上身穿着半袖绣金线杏黄衫儿,袖口倒做成仿佛垂胡袖般紧缩样式,用一根同色丝带系了,在肘侧打一个蝴蝶结子,黄衫底下又穿着一件白缎长袖衫,袖长至腕,袖口十分宽大,舞动起来格外飘逸,下面是一条纯白色的百褶裙子,单看倒还罢了,唯独跳起舞来,众人才看到裙子上这些褶皱忽然如雨丝细密,忽然如鱼鳞伸展,配合着女童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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