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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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的一个字从他的头顶上传来。
好吧,换成女士来讲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们现在不能走出去吗?姐姐,你会开锁吗?”过了一会儿,华林看到肖如韵没有任何施法的动静便问道,换成他自己,开这么个锁不是问题,如何对肖如韵解释他会开锁才是问题,有时候,一加一的战力是小于一的,特别是一方心里有鬼的时候。
“等会儿,我气得肝疼。”开这么个锁对于肖如韵自然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可她对于华林会落到这么个地步简直无语了!这里是县吏田三虎的家啊!旁人不能亲见仙家,胡传一气,身为县吏的田三虎他的老婆对于县上的公事,总该有些常识,知道一县正官,又是仙官,和她家是云泥之别啊!她以为肖如韵是疯的,还是傻的,不从门当户对的仙家选夫婿,要弃了衙门里的堂皇正房,去争抢她这校场街的三进窄屋?她手持双河剑,双河县中的凡人无人不可斩杀,明明一剑斩了她就能得到的位置,还要偷偷摸摸,私下相会?怀疑也就算了,明目张胆地把她派来的丫头抓起来,这是私设公堂,准备谋反吗?
其实县吏田三虎的老婆倘若果真谋反,世代袭领三州的肖家出身的肖如韵大小姐还更容易理解一点她的举动,擒贼先擒王,先抓仙官亲属造成既成事实然后挟制田三虎起兵,从战略上讲其实是不错的,关柴房的战术是稀烂一点,这个,凡人还能指望他们的力量真的与仙家匹敌吗?
现在么,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旁人不说,田三虎那是亲眼见过她施法召唤河妖的啊!一个县里知道她习练仙术有成的人就算不超过十个,田三虎的老婆也该是其中之一啊!
她怎么对此全然无知的样子!
田三虎要是知道仙官此刻对他的诅咒,肯定会叫泼天的冤枉,他不是没有对他的老婆说起过此事,但是人家一不愿意听,二不能理解,三再讲就要哭鼻子抹泪认为他肯定负心看上别人了在编瞎话哄她,他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打开老婆的脑袋把自己的观点摁进去吧!有那个本事,他去劝降不是更好,当什么捕吏!
“姐姐,你能把我变成别的什么样子吗?”华林问道,以他的经验,肖如韵骂了那一句以后的沉默根本不代表她消气了,结合之前她看起来不怎么顺利的仙官生涯,搞不好待会儿他掏出镜子照看就能看到头顶一只鼓得跟蛤蟆似的蝴蝶了,他可不想这一辈子的性命随着一声boom终结在某个蠢妇的柴房里,赶紧说话分肖如韵的气:“我一个小孩子单独出门好像有点显眼啊。”
“呃……我现在只能变化自己。”谈到这方面,肖如韵有点心虚,她在离开肖家之前才堪堪学到变化身外之物的法门,比如把荷叶变成绸衫,把石块变成黄金,要变化活物还不到那个功力,唯一一次试验的结果就是一只蛤蟆,她本想变对方为葫芦,结果变成了一个摔得稀烂的八瓣葫芦,实在不敢去变华林,何况华林与凡人又不一样,到底该如何施法她真是一点底都没有。肖家的课程没有这方面也很自然,真正身有仙骨之人,除了师长外轻易不会受人法术,而肖如韵自己课业才学了一半,怎么可能到达给仙家人施法的层次?就是族里的天才少年少女,课程里也是不包括这点的,就怕他们学了这道法术诀窍,去胡乱给族里年幼贪玩之人施法,出了意外,死残的是族中凡人还好,要是哪家的仙胎,岂肯善罢甘休的,所以不到收徒授业的水平,谁也学不到这课。
而她说的变化自己,其实也有水分,她变是会变,能变化的只有区区七八种变化,其中还包括她变成自己的幼童与老妇形态,维持时间更是不超过一时三刻,还必须她全神贯注地维持法术效果才行,要像展示给华林看的那样变鸟变蝶变蛇变黑汉随意施展,就非要靠她身上的这件羽衣法器不可了,而这件羽衣法器还有几样弱点,一是总留着几点金色,仿佛记认;二是所变物种,就是固定那个形态,比如她靠羽衣法器变成男子,就只能变成先前那个黑衣大汉,想变成别人比如田三虎都是万万不行,不像族里的真仙老祖,随便变成什么人都是一口气的功夫。
“那也很好啊!要是我能跟姐姐一样变就好了!”华林的眼睛在黑暗的柴房里闪着光,肖如韵差点就说出一声好啊我教你,不过还是及时地闭上了嘴,不说肖家规矩不传外人,那变化是高级仙术,她自己也刚刚学会,华林一个连仙术都没入门的小孩,就算学了,眼下哪里学得会?还是自己收了气,先走出去的为是,否则看田三虎老婆的架势,等会儿叫了媒人来卖人,带着华林再逛一次窑子是小事,就怕撞到先前那两家里去,惹了风波是小,白跑一趟连更多的精神损失费都刮不到才惨。
为了沉住腹中翻涌的怒气,静心施法,她开始背诵一段与此情此景非常适合的经文:“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这段经文不属于肖家法术,其实是他们风俗课堂上的总纲,用来教育肖家小辈仙法固然了得,神道妖修也不能说是歧途,臂如丽姬是绝世美女,在鱼鸟鹿看来就是两足妖怪来了快跑,真正的正道可能不止一条,真正的美也没有统一标准,不过在田三虎的老婆这里就倒了个个,不管你本县仙官,异界巫师,统统是小三和小三候补……
既然不是肖家法术,只是劝世文字,她也就当着华林的面念了出来,没想到华林一听,明了俗语中沉鱼落雁的涵义,与道书所传的不同,登时与那日领悟的“鲲鹏”起了感应!
第四十三章()
张秋官巡视了一遍县城里的监狱,双河县的监狱规模不大,男监和女监加起来也只有十数间房屋,这是因为双河县建立之处大部分居民都属于军人,他们犯法自有军法处置,不送到衙门里来,后来待军队撤走,法令荒废,更是用不到多大的规模了——凡有判刑的犯人,张秋官伙同诸差官先行选过,有钱的,把些银钱做替身留在监牢里受苦,自己径直外出逍遥快活;没钱但身强体壮的,他与各衙役分了到自家做长工;再次一等的,打过些棒子,压得服了,剥了衣服送到丐帮里去,把上司拨给犯人的伙食费装在自家兜里,真是毫不落空,搞得不大的监狱愣是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被拘还未过堂的临时犯人,一两个还没来得及送往州城的重犯,颇有传说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贤王盛世之风。
他对今天的巡视很不满意,已经三天没有新的犯人送进来了!捕吏们都在做什么呢?没有新的犯人,就意味着没有新的收获,光是地方上的常例,够做什么的!他第三个小妾又给他添了一个儿子,这意味着他又要多挣一份家当且不说,满月酒就在眼前了,给全家大小新制的衣裳还没有付钱给裁缝呢!
捕吏们都在做什么!他恨恨地想着,该不会是半路就把应抓的犯人买放了吧,他们以为……然而他没有骂出声来,他听到他的夫人和小妾们传说仙官要嫁给田三做妾的时候命令他们闭嘴并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架势,私底下,他拿着镜子左照右照,觉得自家比田三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论年纪,自家还不上五十岁,在四官中算得最年轻,不不,看镜里这部乌乌的胡子,说是四十……三十多,怕没人信?三十岁,正是男人年富力强的黄金年龄,可不比那毛毛糙糙的田三强?面孔虽然不如田三的后生,可是看起来多稳重,多值得少女们托付终身啊!
那仙官看着美貌,居然如此眼瞎,看中别人也就罢了,怎么偏偏看中区区一个捕吏?那捕吏的底细,他有什么不知道!父母家仆出身,家里见放着妻子,不知是怎样花言巧语,又在外面哄了仙官上手!哎唷,肖仙官乃是“青州肖家”出身,想双河县里的大户们还讲究个男女隔绝,以她青州名门的教养,大约在家时是从未见过男人的,田三又是乡下人不知礼数,一味鲁莽,倒叫他“瞎猫遇到死耗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想到此节,张秋官不由得连连捶桌,深恨自家放过了这么好的一个猎艳……不,把年幼无知的肖仙官从居心叵测的色狼田三手里拯救出来的机会!
他懊恼了许久,恨得多去吃了几回酒,连家里几房妻妾都丢开了,公务更不消说,原来孜孜不倦地给儿孙攒的基业与肖仙官可能带来的陪嫁一比,算得什么!后来某日梦中得感,悟道:肖仙官做女儿的时候,不知道男人的好处,等成了熟妇,那田三家里有妻,两头怎生照应得过来,到时候再去亮亮自家的长大家伙,不愁她不逾墙而来!他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可行,几房妻妾,成日厮闹,不就为的他这件宝贝东西吗?仙官到底也就是个女人罢了,见到了如何不爱?
主意既是定了,他在公务上又重新有了精神,连日巡视监狱不提。他为何不跑去鸡鸣村呢?因为官面上,肖仙官是吩咐了田三去照管鸡鸣村一带的恢复,可这只好哄哄那些于官事不通的百姓罢了,他张秋官是不信的!不过一个鸡鸣村烧毁,算得什么,用得着仙官特特吩咐?就是恢复,自有春官、冬官手下衙役差官做事,怎会差了一个捕吏?九成九是在田三老家,筑起爱巢——所以县城里不见仙官人影。可要是田三精力不济,两头应付不来,可不得借着公事为由,躲在他这边——到时候,他就好大大方方地去寻仙官了。
田三虎于直属上司的这般计较,全然不知,他在鸡鸣村招募邻近村人做工,忙了二三日,无处洗换,回到县城又晚了,寻思着先到自家沐浴更衣,打扮齐整了,次日再去会上司,所以不去衙门,径直回家。
他一踏入家门,就觉得气氛好像有哪里不对。
…
第四十四章 祭仪()
夷人们在一处林中空地上停留了下来,乌吉达上次没有经过这个地方,但是她毋须看第二眼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了:在空地的中央,岩石的孔穴中流出淳淳的清水,稍远些的树下,有一大块平坦的青石,简直是一处天然的祭台。她和其他队伍里的祭司一起都在流水中洗了手,为接下来的仪式做准备。
几个被选中的青年武士从附近砍伐了指定的树枝,其他人则帮助祭司们把场地清理出来。有足够的人手,所有的进程都比往常快得多,派刚嘎拉家通常三天才能做好的仪式准备这次还没用上半天。祭台正对着的树被伐倒了,树根也被全部掘出,挖成一个现成的祭坑,夷人所谓的“古鲁之眼”,随后,武士们挥着刀,唱着古鲁的颂歌,将砍来的树枝插在祭坑周围,纵横交错彼此编结起来,阻拦凡人的视线,就算完成了他们的工作。同时,祭司们点起了祭火,将石头在祭火中烧得滚烫,再投入盛水的瓢中,他们认为这样升腾起来的蒸汽可以洁净整个祭祀的场地。
几个担任鼓手的下等祭司敲着系有铜铃的羊皮鼓为祭歌伴奏,其他祭司一个个从蒸汽中走过,当乌吉达戴好面具,准备向蒸汽走去的时候,大祭司喊住了她。
“乌吉达,这次你不参加。”大祭司说。
乌吉达在面具后面疑惑地眨了眨眼,恭敬地退下了,她虽然身为土司的女儿,离和大祭司争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