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危修仙门派考察报告-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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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挣脱束缚的大眼便是一副永远也吃不饱的惨象,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有营养的食物与不再受虐的环境,年轻的身体迅速蓄满了气血,他如今发色转黑,两颊丰盈,嘴唇与指甲都有了淡淡的桃花粉色,同样的眼神五官搭配起来给人以完全不同的观感,难怪他前些日子进城的时候不管那些拦截甜瓜车的恶汉还是瘌痢头阿贵这个瘪三,注意的都是他手中的包裹而不是他本人,现在他纵然提着个从张妈妈家顺出来的包裹,其他人还是第一时间看出他“是件细货”,敢于在买人无数的老鸨子跟前声称他是个“地道的城里姑娘”了。
镜中大幅改善的相貌稍微增加了一点他的信心,希望田三虎也不要认出他来才好,虽然细究起来他没杀田家一个人包括被他毒箭击中的田金豹都是死在夷人手里的,田三虎要报仇的话只要找个真正的异界沟通类职业者占卜一下就知道,第一该到深渊里去找丹步雷斯他哥,第二该去找派刚嘎拉土司的女儿晦气,但是作为鸡鸣村的幸存者是怎么变成葫芦巷的薛华灵,这点要是查考起来,于他自然是大大地不方便,更何况肖如韵的仙术程度,他心中仍然没有把握。
王招娣记忆里从鸡鸣村老人那里听来的神仙轶事他不知道真假,光看这些天县城大户人家的传说就可见事实与传闻能差得多远了,有些故事里的肖如韵根本就是只要有个雄性生物拽着不放就能立马从了对方从此当牛做马变身鸡鸣村的存弟第二,哦不,鸡鸣村的存弟还津津乐道她是“正室”,而故事里的肖如韵则是为妾为婢全不在乎。现实呢?落在拽着不放华林的那两个无赖身上的拳脚不比落在那两个老鸨身上的少,可见肖如韵的神智还是很正常的。另外,经过两次被拐进窑子的经历后,他还怀疑一件事,就是这个仙官在某方面……可能……非常缺乏常识,她对窑子的功能仅限于“很脏”这个固有印象,到底脏在哪里却不知道,这给了他对未来极大的希望,更加不愿意在此离开她了。
两厢考虑之下……其实他没多少选择,田三虎就在县衙当差还是肖如韵手下的得力之人,他只要留在双河县一天就有可能撞见对方被对方认出来,而肖如韵真有能力查考当日之事的话,他跑出一两百里估计也无济于事,所以以上都只是他脑海中转瞬即逝的念头,他伸出去的脚步缩回来为的是其他的考虑:“田三虎家在哪里?”
拥有周怀仁记忆的华林当然知道田三虎家在哪,而葫芦巷的薛华灵没有知道一个中层人物住处的道理,令他有点惊异的是,肖如韵也只知道田三虎家的大概方位。
再落魄的大小姐,也还是大小姐,她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下属住在哪里这么个问题,哪怕对方是她目前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好在县衙做事的田三郎因为会打,在双河县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华林谨慎地在街边问了几个良民家的小孩,问到了田三虎的确切地址。
他家住在码头不远的校场街上,一处极热闹的所在,路旁茶肆饼铺连绵不绝,行人如云,总算一路走来没什么人敢于明目张胆再敢像城外荒僻处一般行拐骗之事。等他走到黄记酒铺对门,就看到一扇小小黑漆门儿,漆色比周怀仁记忆中还新了不少,大约是刚刷过,门上一个狰狞兽头咬着铜环,门下一道浅浅灰白石阶,都说明了主人在县城里的身份,应该是在衙门里做事的田家无疑了。他问明左右,走上石阶,握着铜环就连着敲上去。
敲了一阵,门上的中央部位旋开一扇仅能露人半脸的小门,一个僮仆朝外一张,看到华林孤身一人站在门外,听也不听他的来意便道:“后门在东边。”
原来临街的正门,都是给有身份之人走的,周怀仁当年算得田三虎世代恩主,走的是正门,华林一人来访,便被打发走了边门,好在边门不远,华林从校场街拐进了灯巷,走不多远,看到一株细树下有着一扇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门,门上兽头比前面大门小些,一个穿着青布裙袄的仆妇正在和一个挑着胭脂花粉担子的小贩讲价看货,担子里一边是时鲜花卉,一边通草剪成的插戴,都是妇人常用的发间装饰之物,小贩又捧着个匣子,里面似乎有镜扇等物,供人挑选。
华林待那仆妇挑了两支玉簪花并几支飞霞草,点了钱与小贩后方走过去,对着那仆妇说了来意,就听到门后有妇人声音说道:“主人出门去了,且先进来坐一坐,等他回来。”声音急促,倒似有些害怕。
妇人声音说完,那仆妇听到就开了门,领着华林走进去。
第四十一章 沉鱼()
田三虎的妻子回屋坐到位子上的时候,心里依旧有些害怕,她能不怕吗?她已经从那天到码头迎接仙官的其他人那里打听到了新来的仙官是何等的美貌,又是怎样的富有,她以一个女人的敏锐直觉马上就发觉了问题!这么个名门出身的美人,居然到了一十九岁还未出嫁,肯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恶疾!说不定,在家还有些丑事!但是一个像她丈夫这样有野心的男人会计较这么多吗?答案是他不计较,肖仙官有本县正官的身份,又有仙家的法力,简直是男人梦想中的女人,而可能有的问题他们就视而不见了。是的,她有两次试图点醒他,肖仙官超龄未嫁意味着的可能的缺陷,他立马变了脸,恶声恶气地不许她多提一个字,嘴里都是些什么上司不好如此议论,仙官比凡人更耳目通达之类的官话,以为如此就能糊弄住她了。
她可不是傻子!她的丈夫如此紧张,肯定是与那姓肖的有了苟且!她往常与丈夫议论将来的儿媳人选,说到城中诸门当户的人家,谈到哪家的女儿是驼背,哪家的小姐其实是房里婢女生的,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一次像这回这般激动,若不是他自己中意,那肖仙官有没有什么青州城里带来的半大肚子等人来做便宜爹爹,关他鸟事,值得他骂她?
想到在侄儿仆妇跟前挨的两次,她的恐惧中又夹杂了愤怒,凭什么!她是城里的姑娘,嫁给田三虎一个乡下小伙,虽然对方做了武教师,但她自以为看双方出身,她还是下嫁!她这辈子的脚就没出过县城,父母两边的亲戚也没有一个脚上沾泥的!哪里像田三虎,说是武行出身,可来往的弟子尽是乡人,个个粗俗不堪,不说风雅之道半点不通,就连大街码头有的还不知道在哪里,她见了又是怕,又是悔,总觉得自己不是在城里嫁了人,而是在乡下做了传说中的压寨夫人,田三虎出门办事的时候她不知在枕边垂泪几回,期望梦回闺中,再嫁一个前途没田三虎远大但是出身与她门当户对的丈夫。
好不容易这么多年来,娘家提携,她自己运道给力,带得田家好不兴旺发达,刚刚置办了田产,添了仆婢,她又生了儿子,丈夫上进了一步,让她做了众人艳羡的县城中产之家的女主人,略略安定了一些,以为将来再给儿子娶个地道的城里媳妇,就能把田家从乡间带来的泥土给洗了,没想到横里居然杀出一个什么仙官,要来摘她家的桃子!
自从仙官来到,她就没睡过几个整觉,梦里都是她又回了娘家,只不过这次她不再是待嫁少女,而是下堂弃妇!从前白日里也没想过的凄惨下场,一次次在梦里轮番上演。是呀,她从小是听说过不少被休弃的妇人的惨事,可那都是因为她们出身不够好,没有生儿子,得了恶疾……总之,事情是绝不会落到她头上的!她的丈夫还要倚靠她的娘家在城里落下脚跟哩!等她有了儿子,底气就更足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竞争对象会是美女仙官!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娘家势力,城里人的身份,一切本来可以用来傲视她丈夫的资本,刹那间都变得微不足道了,论娘家势力,县里,不,听说就是州里都没有能和青州肖家相提并论的,论身份,她一个白身的小吏妻子,连和本县正官同坐的资格都没有!过去县官在时,逢年过节夫人请堂客游宴庆寿,请的也是县丞四官等户的娘子,她是没有份的,更不要说和正官论什么姊妹相称了!
她还记得她曾经多么轻蔑她的丈夫,而现在同样的轻蔑就要落到她身上了!
她就像一个溺水之人抓漂浮物一样猛抓任何能把她从这种境地中拯救出来的可能性,向田三虎吹风说肖仙官有恶疾便是其中之一,这次将仙官派来传讯的人抓起来关在柴房里也是其中之一!
多可怕啊,只差一点!要不是她连日忧心焦灼,无可排遣,茶食吃不下,骨牌无心打,走在门后看仆妇买插戴鲜花,怎知他们都已经捣鬼到她眼皮底下了呢!
“茶。”她吩咐道,仆妇连忙倾了一盏香榧子雪盐茶来,她拿到手里,杯盏在她手中颤动,竟泼了些茶水出来!要不是她今日正好撞见,真是要被那对男女罩在海底眼里了!说什么有正事,哼!她丈夫也这么说,满口的正事、差遣,眼见着都把丫鬟差到他家里来了,有什么正事,不能到衙门里光明正大地讲,要差了一个丫头到后门里来寻?还不是为了那点子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到那个丫头被她借口领到屋里结果领到柴房里关起来,她还忍不住后怕,她通常不会这么机灵地撒谎的!要是对方有一点警觉,或者那个仆妇没有留门,叫她逃了出去,就没有这个机会了!这个截断他们关系的机会!等她隔日想个办法打发了那丫头,断了他二人来往的路子,男人的心是易变的,或许过个三五日接不到消息,他就会死了心,然后明白自己被女仙官愚弄了,重新回到他的正头娘子这里来,外头的野鸡羽毛再艳丽又怎比得上家鸡贤良……她美滋滋地想着男人向她认错,承认她是最好的那苦尽甘来的时刻,啊,她是多么敏锐地察觉了关节,又是多么机灵地先下手为强,终于让她全家避开了仙官给予她家的灾祸!
陶醉在即将到来的最终胜利里的田三虎老婆满意地回忆起那个小丫头在发现自己被领到的是落锁的柴房而不是待客处时的神情,她应该是知道自己被骗了,那一刹那她的脸色简直无法形容,田三夫人很愿意将这个失败者的表情铭刻在心中反复回味直到她的孙子长大成人的时光,哦,还有她最终木然的哀求:“真的是正事,求你了,别酱。”
奇怪的是,她说这句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哀求,反而像是无可奈何。
田三虎的妻子对这点没有多想,一个卑贱的丫头而已,说什么也骗不了她的!等会儿,就唤做媒的李四妈来把她卖到窑子里去,看她的仙官还到哪里找帮手去!
第四十二章 落雁()
看到田三虎的老婆“捉奸成功”,得意洋洋地离开的背影,华林……他真心有一个艹字很想讲出来,但是……肖如韵大小姐还立在他的头顶上呢,虽然狂舞纪元已经过去很久了而这里也不是嘉罗世界,有些话总不好当着女士,特别是有法力的女士的面讲的,以免她们误会成真,要把你拉去做些有益身心的运动,这全是他从某些不怎么好的回忆里得到的教训。
“艹!”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的一个字从他的头顶上传来。
好吧,换成女士来讲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们现在不能走出去吗?姐姐,你会开锁吗?”过了一会儿,华林看到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