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言书-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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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卡尔从口袋里拿出一朵香包里拆出来的血蔷薇,这是一个枯萎的花苞,放在狼王面前。
看到血蔷薇花苞的狼王,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接过那枯萎的花苞,轻轻的嗅了嗅上面的芳香,眼神中闪过一丝默落。
“你知道么。”狼王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们就是在血蔷薇花海初次相逢的。”
“可惜,现在为了让朕避免陷入回忆和过往,而疏于政务,臣子们连血蔷薇都不让朕看了。”说着,狼王变得眼睛红红的。
卡尔看着悲伤的狼王,不由的心生几分同情,贵为一国之主,竟然连缅怀自己的爱人的机会都没有。
“那。。。。。。您觉得,血蔷薇能作为你们爱情的信物和象征么。。。。。。”卡尔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可以。”狼王惨笑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那是我们的开始,当然能象征我们的爱情”
“这就够了。”卡尔点点头,回想着自己和血蔷薇的过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已经能够把自己的感情再次唤起,带入到创作当着,去感同身受狼王陛下的感情。
“陛下。”卡尔已经胸有成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狼王点点头,看着卡尔慢慢的说“我期待你的作品,希望你能让我再次看到她的容颜。”
“小人一定尽己所能,陛下。”卡尔毕恭毕敬的说。
卡尔最后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凯伦,默默的退出了狼王陛下的房间,如今他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不需要再和凯伦纠缠。
另一头,在卡尔住宿的地方,舞娘已经等候多时,她用血蔷薇制成的香料清洗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等待着卡尔的归来。
终于,卡尔破门而入,他推开了在房门,身上似乎还带细微的酒气。
舞娘看看眼前的卡尔,似乎有些陌生,他不像是之前那个风流倜傥的异乡客,而是一个兢兢业的小铁匠。
卡尔走进屋,看了看眼前半成品的雕塑,脸上露出一个嘲弄的微笑。
“这样的东西,果然,打动不了任何人。”说着,白色的烟雾再次在他手中凝结成锻造锤的形状,他拿起那虚无的锤子,狠狠的向雕塑砸去。
刹那间,王后的半成品雕塑被卡尔砸成烂泥,卡尔摇摇晃晃的向舞娘走去,眼中满是落寞。
“你怎么了?”舞娘慌张的问,她身上透出的血蔷薇的香气,渗透到了卡尔的脑海里。
卡尔一把将舞娘拥入怀中,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就好像想要把她整个人吸到鼻子里一样。
此时的卡尔,似乎回到了一年多前的卡斯特罗,抱着舞娘痴痴的说:“我爱你,邦妮,不要离开我。。。。。。”
第181章 黑之章 八十九 黎明之前()
第二纪元325年。
虚空,中枢虫巢,革命军驻地。
“果然,他们还是再次攻来了。”赫伯特遥望着铺天盖地的保皇派的士兵,手中握紧了自己的佩剑。
不出赫伯特所料,女王再次发动了进攻,比起上次的突袭,保皇军这一次进攻不知为何显得极其仓促,但是这样正好,因为赫伯特已经命令手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在经历了上一次惨重的损失之后,赫伯特和他的追随者们开始意识到咒术契约的力量有多么的危险,这种强大的力量应当节制而谨慎的使用到的战场上,才能发出制敌奇效,如果肆意滥用,则会衍化成可怕的灾难。
保皇派开始不断的向前压进,漫山遍野的虫人战士们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一股又一股涌上战场,展露着他们引以为傲的锋利螯肢,准备用他们刨开革命者的胸膛。
可惜,他们的愿望恐怕在这场战争中很难实现了,赫伯特已经改变了原始的作战方法。
在白刃战开始之前之,赫伯特命令士兵,将附着咒术火焰的峰刺,铺天盖地的向保皇军射去,轰炸着保皇派冲在最强的生力军,削弱他们的力量。
女皇则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也进行了相应的对策,她认为突破防线的尖刀部队是赢得战争的重中之重。
当尖刀部队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将整个防线撕开一道可以长驱直入的裂口时,随后的大部队将一拥而上,形成混乱的混战,而混战中如果革命军再敢使用咒术火焰那就是自取灭亡。
专门位于尖刀部队最先锋的保皇军战士,全部都是忠诚于女皇权威的死侍。他们相信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这一刻诞生的,为了女皇的胜利,义无反顾的在火雨中冲锋陷阵,想要为女皇撕开一道胜利的突破口,仿佛前面等待他们的不是死亡而是无尽的荣耀。
然而死亡,是不会在乎你是否勇敢无畏,也不在乎你是否信仰荣耀。
当它到来的时候,抵御他的也许会是铠甲,但绝对不是勇气。
燃烧着的峰刺洗礼着残破的大地,也洗礼着狂热的战士们。冰凉的死亡就像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冷水,泼洒到那些火雨中的保皇军身上。
尖刀部队的先锋们在火雨中变得残破不堪,这此咒术火焰的运用显然得到了限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火灾,也没有将那些士兵瞬间燃为灰烬,但是每个被峰刺重伤的士兵,都可以闻到自己的身上散发出的烤肉的焦香味,在瘟热的烤灼中慢慢变熟。
拖沓的死亡,将他们拉入绝望的深渊。
而这,仅仅是开始。
誓死要戴罪立功的重甲虫首领,此时早已带着自己的族人们严阵以待,数以万计的重甲虫骑士等待着赫伯特的命令,准备对残破不堪的敌人进行致命的践踏。
赫伯特站在不远处的指挥部里,观察着战场中的一举一动,自己的战略果然起到了卓越的功效,他挥动双手,示意发动第二轮进攻。
传令兵看到了来自指挥部的信号,牟足了劲,吹动着发号施令的战争号角,向重甲虫骑士们传达着赫伯特的旨意。
随着战争号角的响起,无数的石子就像落入油锅的鱼虾,开始上下翻腾,一股过境狂风将他们从大地上掀起,夹杂着颤栗的尘埃肆意飞舞。
几十万重甲虫大军的冲锋,撼动着脚下的山石大地,也撼动着敌人获胜的勇气。
本来已经被火焰峰刺大举削弱的保皇派战士们,此时已经无力难抵挡重甲虫骑士的冲锋,就像崩塌的山石毁灭柔弱的森林一样,摧枯拉朽。
那些站在最前面,直面敌人的士兵们,根本无处躲闪,被重甲虫尖锐的双叉犀角高高插起。
那些插在犀角上拖行的士兵,就像狂风中的挂在树梢的碎布,在敌人的冲锋和队友的还击下变得支离破碎,内脏与大脑被肆意涂抹在地面上,被当成最廉价的肥料,滋养着这片残损的土地。
而那些没有死在冲锋下的士兵们,也难逃重甲虫骑士的铁蹄。
一位躲过重甲虫冲锋的士兵以为自己要逃过一劫,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有一位重甲虫骑士的螯肢砍下头颅。
据说人的头颅被砍下之后,还能保留八秒的意识,而在那最后的八秒里,他看到自己失去头颅的身躯抽搐着走了两步,然后颓倒在地上,被一只只重甲虫践踏。
兼顾的胸腔在不断的塌陷,他身体里的粪便与尿液和内脏混杂成的泥浆随着敌人的践踏奔涌而出,洒在他那不断失去意识的头颅上。
保皇派的士兵们败退着,在铁蹄和螯肢的夹缝中被撕成碎片,内脏与泥土搅拌在一起,露出一股苦涩的腥臭,自己的哀嚎与敌人的战吼混杂成一曲怪异的战歌。
堆积如山的尸体竟然有被踏平的趋势,活生生的士兵们变成了铺在地面上的砖瓦,筑成讴歌死亡的长墙。幸存者们不断溃败着,后退着,信仰与荣耀在死亡降临之际变得荒诞不堪。
这一刻,活着变成了唯一的真理,死亡变成了唯一的现实。
死亡的恶臭驱散着生者的希望,却吸引来了大片的燃魂鸦。
群鸦们躲藏在远离战场的山岩上,注视着下面残忍的人间闹剧,同族们为着不同的君王和理念,践踏着彼此的生命。
献血,是畅饮的佳酿;
断肢,是美味的甜点;
战火,是餐桌的烛火;
哀嚎,是动人的配乐;
鸦群,是晚宴的宾客;
死亡,是群鸦的盛宴。
燃魂鸦们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这场荒诞剧的谢幕,等待着享用散场后的晚宴。
终于,狼烟渐渐消散,迂腐不化的保皇派们,最终带着他们顽固的思想,变成混入大地的血泥枯骨。
结束了冲锋的士兵们,站在荒尸遍野的山岗上,高举着螯肢庆祝着胜利,欢呼着正义的降临,人们高喊着赫伯特的名字,将残余的生者们变成碎肉。
群鸦们应声而起,与胜利者们一同分享着胜利的喜悦,无论谁胜谁负,死神的信使们永远是最大的赢家。
这一刻,既是大革命胜利的奠基,亦是女皇暴政的终末。人们终于用暴力推翻了暴政,用血海浇熄了怒火。
人们用沾满血污的双手,托举出一个崭新的世界,亦或是……
崭新的王朝。
第182章 白之章 九十 饮鸩止渴()
第二纪元325年。
神域,【圣灵之森】,灵兽帝国。
血蔷薇的馨香,就像点燃了卡尔心中灼热的欲火,将他从现实拉入回忆中的卡斯特罗。
又是那个血蔷薇飞舞的夜晚,这一次,他仿佛变成了那场舞会的主人,怀里搂着他一生挚爱的邦妮,沉浸在美妙的幸福感中。
纵然眼前的一切是幻象,是美好的梦境,卡尔也愿意沉浸其中,一醉不醒。
只可惜,眼前香喷喷的舞娘不是他爱恋的邦妮,而是一个历尽风尘的女子。她看得到卡尔的眼神,也看的懂他眼中是深情并非是对着自己,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没有一丝迟疑,也没有一丝犹豫,舞娘揣摩着卡尔幻象中爱人的模样,收敛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让自己的举止从一个风姿绰约的舞娘,变成一个楚楚可怜的邻家少女。
一丝微不可察的白烟从卡尔的戒指中流出,龙魂通过契约与主人紧紧相连,它知道自己的主人此时此刻想要的是什么,小心翼翼的缠绕着主人的每一根神经,将他接受到的信息全部变成他想要的。
最终,舞娘在他眼里的模样终于完全变成了邦妮,卡尔不再犹豫,走到床榻的边缘,轻轻将幻境中自己魂牵梦萦的爱人推倒。
舞娘顺势躺在丝滑的被褥上,双手怯生生的缩在自己的胸口,一丝红晕在她的脸上泛起,就像微醺一样迷人可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这一切,才是卡尔想要看到。
卡尔早已忘记了自己离开了卡斯特罗,也早已忘记了邦妮离自己而去,眼前人就是意中人,他轻轻付下自己身子,把嘴唇压在“邦妮”红润的双唇上。
一个深切而悠长的吻,将躺在床上的舞娘彻底融化,她也好久没有这样被人吻过了,卡尔这一吻中包含的爱意远胜于情欲,舞娘甚至觉得自己也回到了曾经献身于情爱的岁月,正被一个自己深爱的人热吻着。
当这一吻结束后,舞娘别过头,闭上了自己双眼,轻蹙着眉黛,卡尔的深情似乎也感染了她,她愿意忘记眼前的人是谁,也不在乎自己成为某个人的替代品,全身心打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