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缚-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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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积越多的灼热视线汇交之下,那修长清逸的美少年终化作“石像”,任人“瞻仰”。
唯有师傅的声音带着初遇时那浓郁的商人气味,落入了她心底:
“十阶?可以,价位这个数。”
“你这小子,五阶这个数你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还想要便宜?”
“……”
【047】搏名()
账簿入案,录有近百人订单,器则近两百来件,也衬着热闹将摆下的成品一并廉价销空,布衣子这才收了手。
热闹散场,苏白跟着布衣子转而又去了一家场面极大的食馆,不坐雅间,只要大堂最是中央的位置,还是付了三倍的价钱才叫那位食客腾出了位置来,究竟是为何,苏白看不透。
毕竟苏白对布衣子的了解,她师傅不是处处张扬的人,宁愿出个三倍价钱也定要坐稳大堂中央,师傅必定有师傅的理由,只是她猜不透罢了。
“两位点些什么菜?”小二抹布娴熟抹亮那桌面,叫桌面一尘不染,一双眼在两人中一个来回,便直转向了苏白。
毕竟在小二看来,一半老商客,行止之间尽露着一股子商气,多少是个俗人。
相较这翩翩少年,逸中总有股仙风的味道,纵不是个修真者,必也是个家世显赫的公子爷,这点眼色,他店小二自认为是有的。
只瞧苏白展身落座后,笔直的脊梁那修长的腰身虽看似纤瘦,却有种说不出的硬朗,来源于那正襟端坐的气质。感受到店小二陪着笑意的眼神向她投来的询问,一双空灵的眸子刚一转向布衣子,还未待她开口询问,布衣子便抢了先。
“只管将你店里最好的统统上来,”说到这,他清了清嗓子,朗声招呼与四邻:“诸位今日一切花销,只要是在此店里,无论多少,”手转向苏白一摊,才续道:“皆由这位包下。”
此话一出,当即有人起哄叫好,未免便宜心理,却不占多数。
只听布衣子继续介绍:“今,初来贵宝地,还请诸位务必赏这个脸,只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
好似师傅是有意要抬她的脸面,自入了清风镇,这一路行来师傅自贬形象,其中用意,她仍然猜不透。
此时,楼中有声传来,清徐柔和:“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布衣子替苏白答:“号央石。”
“这兄弟岂是能说交,就交得。”同一个位置,另一个声音徐徐扬起,温润清雅,声中还有种飘渺之韵,轻轻的能落进所有人的心坎里,竟是如此好听。
却是不卖这份人情。
只听那头先前开口的清徐柔和轻轻一笑,那方便再没传出声音。
便就是这时,苏白忽闻师傅传音与她,不叫旁人知晓:“央石,你只管听好,莫做声。先头那第一声,为师若是没辨错,必是天音门下‘少白’,俗称少白子,虽多年未曾走动,却是为师的结拜义弟,可算是你的搏叔叔。你只用心中清楚就好,还不是叫他认出你的时候。与他同坐的人,想必境界身份皆要高他一等,若非如此,你这顿,依他的性子,必爽快应下。为师记得,你能辨音,接下来该是你发挥特长的时候了。”
“为师要你独自前去,借敬酒,在两人面前混个眼熟,若此一去能得你搏叔叔相邀一坐,闲谈几句,那更是再好不过。却要记得,只做你自己,不必学那些俗套的刻意奉承,反遭了反感。也更要记得,不能谈起为师,更不能叫人晓得你是鬼谷弟子。好了,为师一喝酒,你便先拦下,再取酒亲自前往。”
这交代刚刚落下,便见布衣子笑了笑,冲楼上说道:“我是粗人,说了俗话惹得这位朋友不快,是该罚,我这就罚酒一杯。”笑着将杯中酒往嘴里一送,那白皙纤细的手指冰凉的一拦,到底是个聪慧的弟子,唇瓣动了动,“我去”两字刚一落下,便起身拎着酒壶与酒杯,清逸的脚步向楼道而去。
既然是师傅的兄弟,为何偏偏不能谈起师傅,还要装作与人不熟去打这个照面。
她即使心下对此行有些疑惑,但不该她问的,她便不问。
很快,她便来到了那间雅阁前,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那头竟先传来了声音:“请进。”
也罢,省了敲门措辞也好。
她推门而入。
第一眼,便瞧见了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捏着一枚黑棋子向她一笑。
第二眼,一张银色的面具,一双紫色的眸子,苏白徒然一震!
手中酒壶险些失手落下,那一双空灵的眸子,此时竟若隐若现可见其中复杂。
两人角度,自苏白入门后,都将这修长清逸的少年看个仔细。
一双空灵的眸子,任谁初见都有意料之外的惊异,只当那空灵的眸子转向紫眸人时,竟徒然一震,瞬时成了个有生气的人,却是眸中复杂叫紫眸人顿时生疑。
是想难不成此子与他紫阳门有什么瓜葛?
自然,这差错在她身上不会久留,也就顷刻间,一双眼眸又无波纹,好似一颗心只止如水。
“央石公子实在客气,这罚酒都亲自上门来吃,着实给你我二人脸面。”年轻人笑着将黑棋子落下,看向紫眸人。
紫眸人一双眼并不倨傲,可以说有种叫人觉得柔和的温暖,只不过开口措辞却难免不近人情,他回道:“谁要他自领罚酒,不过自作多情。”
年轻人只得笑笑,不语。他便是布衣子所说的义弟,少白。
倒是苏白无悲无喜的语调,竟不卑不亢接下了话:“无错何来罚?”
“喔?”紫眸人再看了她一眼。
少白唇边笑意更深,开口问道:“既不是罚酒,那便是敬酒咯?”却没有受理的意思。
“是。”
紫眸道:“敬酒也得看人受不受。”言下之意,是给她闭门羹。
她只记得师傅说过要她做自己就好,人情世故圆滑措辞她是不会,但此行她势必要在两人面前混个脸熟,便看向棋面,细瞧了一眼,才开口道:“赌一局如何?”
此话一出,两人皆奇。
只听她无悲无喜的继续说道:“此局白子落于下乘,我来续白子,若是赢了,喝我一杯敬酒何妨?”
紫眸唇角微微一扬:“输了呢?”
“立即离开,不再叨扰。”
紫眸看向少白:“少白啊,此子要替我续局,你意下如何?”虽说是询问,却见他同时起身,给苏白腾出位来。
“紫云伯,有没有人说过,你老奸巨猾?”
紫云伯答:“没有。”
少白便冲她招了招手:“你来,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棋艺有多精湛。”
她不含糊,当即坐下,执白子顺势落下。
少白笑了笑,也紧随一子。
她指尖立即又落下一颗,似乎都不需要思索。
少白不甘示弱,也快速落下一颗,那白子竟稳稳又落。
这回换少白心中疑惑了,难不成这小子是说空话,其实不会下棋,所以都不需要深思每一步的用意?
虽说如此怀疑,手中黑子却按部就班。
也就才一会功夫,白子竟好似如鱼得水,越发得意起来,相较少白手中黑子越发艰难,每每思量仔细方落一黑,而那白子却千篇一律立时稳出,这才叫少白清楚,小子说的不是空话,那罗子速度奇快并非胡来,而是经过了慎密的分析才得出的结果!
一局下来,这小子还真逆天了!
白子胜。
【048】师如父?()
她这“搏叔叔”少白,再与她客套了几句,却是布衣子预料之内的话题,因早有交代,少白自然从她口里是问不出什么名堂。
也就一刻多的功夫,约莫二十分钟,苏白便告离。
只走时,一双空灵的眸子曾在紫云伯面具上停留,似心中藏话,却不知为何并未开这个口。
多少叫紫云伯心中起疑。
见她人一走,少白子才叹:“此子与我年少时的脾性,甚像。”
紫云伯却回道:“你是想给他一张四叶帖?”
少白子笑着摇了摇头:“这四叶草象征的是幸运,每期制定几张,交由什么人,都得是议会上几番斟酌才能敲定的,我可不敢与私心叫人走了后门。”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你问我找人这事……”
面具不语,静等他再言来。
只听他再道:“只怕问错了人。”
温润如玉之声,浅笑接下:“谁不知布衣子与你的交情亲如手足,万剑宗、万花谷他前后都去过了,既已现身修真界,岂能与你不往来?”
“传闻不可信,我义兄早已不在人世。”少白摇了摇头,便开始收拾棋子。
“或许你是误会了一件事,我问你找人并非是要见他一见,只不过是要你代为转交一份谢礼,给那个叫苏白的孩子。”
……
厢内所聊之事,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阻,谈话在继续,可他两人却不知世间缘法竟如此奇妙巧合,那清逸下楼的身影好似只是一个过客,明明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究竟事在人为,若是她未曾压抑住那件心事,离去前曾向紫云伯开口询问了紫翊宸的消息,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苏白下楼后,远远便瞧见师傅就着一桌子菜喝着小酒,她当即将心事从脑海中挥去,如今的她唯有信守二十年之约。
拉开板凳,瞧了一眼桌上五花八门的菜式,一双空灵的眼随后落在布衣子面前那一双干净的碗筷前,显然还没动过桌上的饭菜,空灵的眸子微微一怔:师傅是在等我。
一席足一个半时辰才罢,前后布衣子为她做了不少噱头宣传,好叫多少人记住了央石这个名号,她也才得知师傅用意。
原来是过不了多久,天音门便要广发四叶帖。
这四叶帖与一般的邀请函不同,它多数是交由修真界的散修手中,拿到四叶邀请函就等于握住了一个奇特的机遇,这机遇则由天音门布下,运气好的应邀前去那一天能获得一些妙法相传,运气不济少说也能领个“礼品”回。
师傅故意炒作她的名号,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吸引天音门,能搏一个可能收到四叶帖的机会。
或许吧,“三人成虎”总有效用,人人都说此人好,你虽未见此人,却也好感先占了几分,人心不就是这样?除非心如止水、除非羽化登仙,否则,这点凡心谁不曾有。
其实,若是去凑数拿“礼品”,布衣子不必要为她做下这么多铺垫,毕竟自家的孩子自己疼,他多少是希望苏白能借此机会既能增长一些阅历,最好是又能拿下那本秘籍。
这一届的天音会,上阳寺苦老也来凑热闹,摆出《易象般若功》,有意借此机会替上阳寺广结“善缘”,此秘籍若与他手中那本《北冥伏法》一并教给徒弟学去,日后在防御这一块可谓是完美!
当然,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完美,总有一物克一物的道理,只是其中完美相对来讲,能叫苏白在这一块是为佼佼者。
折腾了一天,赶着夜路,布衣子便带着苏白又回谷去。
回时还给她那五叶师叔稍回了十几只的软记烤鸡,师傅说过,清风的阮记烤鸡手艺还是从他这学去的,师叔便最喜好他烤鸡的手艺。
到苏白见着五叶师叔为了这十几只烤鸡愣是摇身一变化作个“仙女”,行为却好似饿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