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第5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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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是这般想的。”
……
有两道人影偷偷溜出船舱,在停靠在码头边的大小船上几个起落,最后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另一座码头之上。便在此时,月也再次从乌云里跳了出来。
月色落在河面上,清冷如银辉,也照亮了码头上的两个人。
相貌平平无奇的“渔家女”摸了摸下巴,笑看着一旁带着斗笠的“老者”,喊了声:“爷爷……”
“不要叫我爷爷……”裴宗之皱眉纠正道。
“那叫公子,”卫瑶卿拽住他的臂弯,媚眼如丝的望了过去,平平无奇的相貌因着这眼神多了几分妩媚,“我乃临江河神,不知公子可愿从了我?”
“我想想……”
有扛着物资经过的杂役经过时,正巧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了片刻之后,脱口而出:“真是世风日下……”待回过神来时,只看到码头通往城里的小道上只有夜风卷起的落叶扫过地面,而小道上早已空无一人了。
临江城并不大,粗略估计一番差不多只有长安城的十分之一,虽然小,却因临江河的存在,靠水吃水,整个临江城倒也算是富庶。临街的小道两旁,几乎家家户户都是两层或者三层的小楼,檐角上翘,每个檐角都挂着一顶红色的灯笼,远远望去,张灯结彩,仿佛节日一般。
“有点怪啊!”卫瑶卿边走边道,“今日不是什么节日吧!这般整齐划一的挂着灯笼,我走过那么多地方,满城皆是如此的还从未看到过。白日看到也许不会觉得什么古怪的,可这大晚上的,满眼皆是红灯笼也太喜庆了点了。”
“也没看到过祭祀河神的,”裴宗之道,“看来看去,这个地方最正常的也就只有船上了。”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卫瑶卿道。
很多地方都实行宵禁,如长安城那等夜市繁华之地,偶尔也会实行宵禁,但临江城似乎并没有,路上零零散散的路人随处可见。
“大晚上的,什么地方人最多?”卫瑶卿自言自语的回道,“青楼、客栈、酒馆。”
顿了顿,她又叹道:“我想念说书先生了。”这些说书先生口中的虽然未必是真的,但论消息来源却是最多的,至于其中的真假他们自会自己来辨认。
青楼、客栈倒罢了,两人走了一趟酒馆,只可惜酒馆里也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喝的酩酊大醉的酒鬼趴在床上打瞌睡。
从酒馆里晃了一圈出来,两人走入了一旁的暗巷,站在暗巷里对视了片刻之后,卫瑶卿提议:“县志就在衙门里,要不,我们去将县志借过来看一看吧!”
……
子时,正是一天之中最为困顿的时候,临江城衙门旁的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你怎么带路的?说好的来衙门,却来了这……也不知哪个家伙家里了?”女孩子的抱怨声响起,语气中颇为不满,“衙门在隔壁!”
“眼花了。”裴宗之口中蹦出了三个字,黑夜里如若无物一般准确的拿起桌上的锦盒,打开,将里头的印章取了出来。
“干得好!”卫瑶卿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说了一句,“看看是谁家里,能买在衙门隔壁的,定是非富即贵,咦,缺了一角……”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她低头看了片刻这张长桌,思索了片刻,突然出声道:“这宅子风水不好啊!”
“大概是红灯笼太多,我也眼花了,方才只匆匆看了一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宅子因为衙门那里的石狮子的缘故,缺了一角。”卫瑶卿道。
正常房子都是四方形的,这里就在衙门旁,本也没什么事,可衙门口那两个石狮子的石座修的太大,大到延伸到了隔壁这家,于是隔壁这家就将这一角向内折了折,以避开这座石狮子。
“这风水问题本已是很严重了,更为严重的是这宅子的摆设,你还记得这宅子的前后么?”他们是翻墙进来的,门窗什么的也只是匆匆一瞥。进来之后,这家里连把锁都没有,叫她从宋二那里学来的开锁本事简直毫无用武之地。
“这一条街上的宅子本都是坐北朝南,唯独这一家前后跟人反着来的,不仅如此,你看这门窗的摆设,桌椅的摆设,就连字画都同别人反着来。”
裴宗之默默地吐出了两个字:“阴宅。”
同阳宅相反自然就是所谓的阴宅了。这宅子处处与正常的宅子相反,绝对可以称得上阴宅了。
“我看啊,不是这家主人特别的与众不同就是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卫瑶卿叹道。
“临江城县令的大印。”裴宗之将印章放回锦盒中,道,“这里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位还没有露面的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果然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住阳宅,他住阴宅。”卫瑶卿随手抄起一本书桌上的书翻了起来,才一拿便觉手头一沉,这本书很厚,比一般的书要厚很多。她低头一看:《阴阳十三科总纲》。
“难道这也是个同道中人?”卫瑶卿怔了一怔,顺手翻了开来,“同道中人应当更懂风水才是,看来是就是喜欢与众不同了……”
话到这里截然而止,裴宗之见她不说话了,便走过去看那本《阴阳十三科总纲》,才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了。
《阴阳十三科总纲》第一页的那一句“一阴一阳谓之道”被人用朱砂画了个大大的叉,落笔深重,只看了一眼,便觉一股戾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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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一章 消息()
看了片刻之后,卫瑶卿将那本《阴阳十三科总纲》放回原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口气道:“还好没有亮出身份来,这人多半跟我们这样的阴阳术士有仇啊!”
裴宗之转身拿起身后插了一根枝丫的花瓶看了片刻,道:“槐树枝。”
风水堪舆之说上有言“槐树易招阴邪之物”。
“这个人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还不出事,也是厉害了。”卫瑶卿叹道,“我当真佩服他,这宅子都修成这样了,居然没有见到半点鬼魅之物,也是厉害。这样的人物也不知姓甚名甚,记个姓名,改日我去做些辟邪符将他名字弄上去,这辟邪符定然灵验的厉害。”
一连几个“厉害”蹦了出来,可见她是真觉得这个人“厉害”的。
裴宗之将插着槐树枝的花瓶放回原处,拿起方才装大印的锦盒,取出大印,而后翻转过来倒了倒,又倒出一枚小印来。
“林世同。”
“我们还是去隔壁借县志吧!”记下这个名字,卫瑶卿将东西放了回去,悻悻道,“他厉害,我们不厉害,这地方还是不要多呆了。”
……
借县志是真的借,甚至没有将县志拿出衙门,卫瑶卿只是将县志翻看了一遍便放了回去,而后就起身离开了。
天刚朦胧,船舱门前便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这么有礼,一听便知道不是那个什么刘凡。”卫瑶卿说道。
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个大腹便便的商人,见她出现,当即就施了一礼,道:“见过大天师,在下是老祥泰的管事。”
卫瑶卿瞟了他一眼,道:“谢老太爷找我有什么事?”
那管事道,将手里的木盒递了过来,道:“大人们日夜兼程,今晚应当就能赶到临江城,老太爷在信中说要我等配合大天师做事。”
“这么快能到……换乘了好几回千里马吧!”卫瑶卿接过木盒道了声谢,回到舱中,木盒最上头的就是一本临江城县志,这个他们已经看过了,下面是当地趣闻轶事,以及这位林世同大人的背景。
林世同是进士出身,那一年科考正逢长安城新老不接的时候,官职空缺比往年都多了不少,原本林世同有机会留在长安,但后来却主动请缨求了外放。他在各地做县令,皆政绩平平,无功无过,每一期满便换个地方继续担任县令,直到五年前被调来临江城。大楚官员考核每五年一回,这一次临江城的县令他依旧做的政绩平平,算算日子,三个月后,就是他调离临江城的时候了。
“原是个万年老县令。”卫瑶卿感慨了一句,“不过如此的话,这个林世同因为即将逢五年考核,他如今还是政绩平平,若是因为怕这里所谓的‘河神’惹出事来,故意压下,不上奏阴阳司,对外也说的过去。”
怕影响官员考核这个说辞若是在他们今日没有夜探这位林大人家之前,也是个能服人的说辞。
不是每个人遇事都喜欢正面迎上的,有些人就喜欢退避甩手,这位林大人若是个甩手县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可能做下这种故意压下不上奏的事情。
卫瑶卿一个念头之间便已为这位林大人寻了好几个说辞,如果她没有见到那位林大人的家宅的话,想来未必不信此事。
他们在舱内翻着这些谢家送来的消息时,渐渐天已大亮,船老大带着一身水汽敲开了舱门。
外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船老大脸上露出几分喜色,道:“县令大人来消息了,明早就可以出发了!”
卫瑶卿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般问了一句:“船老大,那个船工的死因查出来了?”
船老大脸上的喜色微微一凝,顿了顿又欲盖弥彰的干咳了一声,道:“早说了是意外,绑棋子的铁丝松了,运气不好罢了。”
裴宗之坐在角落里突然插了一句:“明早出行,不怕再有意外了?”
“不会,下雨了呢!”船老大见他二人一个兴味十足一个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二位身份应当不一般,天还没亮老祥泰的人站在你这舱门前那般恭敬,想来也是贵人,便也不拿胡话搪塞过去了。只要天公下雨,河神便不会出来,放心就是了。”
“原来这河神害怕雷公电母。”裴宗之点了点头,一板一眼的说道。
明明是严肃认真的语气,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听出了几分嘲讽,船老大无奈道:“我也不过是个混饭吃的,糊涂一些也无妨,大家都这么说,总有它的道理。”
说罢这话,船老大正准备转身,突然觉得肩头一沉,他本能的弓起身子想要挣脱开来,这三教九流的人物,小小的一个临江河面也是个小江湖,身为巨阙号的船老大,也会些功夫,只是这功夫落到真正的高手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挣扎了两下,船老大没有挣脱开来,不由无奈的看向出手的人,手搭在他肩头的是个那个形容俏丽的少女,而方才出声的男人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身上的气息却让他觉得更为危险。
想到他们上船那一日轻松捞起几个包袱的情形,船老大知道挣脱不开来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应了一声是。
“大哥,怎么称呼?”卫瑶卿问道。
“这一带的人都叫我二莽。”
二莽未必是真名,但在这一片河面上传开,就算不是真名也有真名的震慑力了。
卫瑶卿轻笑了一声,道:“二莽大哥,进来聊聊吧!”如抓小鸡一般的把他抓了进来。
舱门关上。
二莽在舱中那个小板凳上坐了下来,人高马大的汉子坐在小板凳上有些滑稽,但舱里三个人谁也没有计较这些。
案几上摊了一桌子的书册、纸张并未收起来,二莽才扫了一眼,便吓了一跳。
天刚蒙蒙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