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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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呵斥之人脸色一僵,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孩子,很是可怜,这么一层一层的摔下来,连半空中的长卷佛经上都染上了血迹,看起来有些不忍心,于是他便道:“便是当真有仇,也不能出口恶言,此非品行端方者所为。”
推着推椅的卫瑶卿对卫瑶玉说了一句“咱们走吧,别在这里看着了。”而后推着推椅转身,看向那出声的权贵,年纪挺大了,看起来倒是个文雅的老者模样,她笑了笑,对上那老者蹙眉的神情,道:“品行小女确实未修到家,要不,你上书陛下罚我几个月俸禄?”
说她说风凉话,她认了,那你去上奏陛下吧,说风凉话不管哪条大楚律典都不至于要下大狱,顶多罚些俸禄罢了。
老者气的脸皮抖动说不出话来,末了,才对着离去的姐妹二人骂了一句:“无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六妹妹,我们这样会不会惹什么麻烦?”卫瑶玉看了眼身后,已有人站出来让宾客莫要慌乱了,她们走向安乐公主身边,这里已经集聚了不少女眷,毕竟这种事情,寻常女眷都是敬而远之的。
“不会,顶多说我无耻罢了,但可没有哪条律典规定无耻就要下大狱的。”少女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那你真是耍赖。”卫瑶玉说道,而后看向四周,似乎有些不放心,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不会同你有什么关系吧!”今日六妹妹突然带她来赴宴,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出,她心里有些慌。
“放心吧!”卫瑶卿安慰了她一句,双眸在夜里漆黑而明亮,“否则我又怎敢推二姐姐过去?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那就好。”卫瑶玉似是送了一口气,挺直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靠在靠背上,“不然还真真叫我担心呢!”心里有一种很矛盾的情绪,一方面,她知晓自己的六妹妹不是寻常女子,真要杀人估摸着也是会的;另一方面她虽仇恨,却又不大希望六妹妹手上染血,这种情绪很矛盾。就像明知六妹妹并非白纸一张,还要努力把她涂白了一般。
推着推椅的少女神色如常,如果有别人在场或许能听出她的回答中有些问题,听起来像是否认了,实则却不过打了个太极。有没有关系?她不知道,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有没有关系。她没有出手做任何事情,但薛三确实自己跳了下来。而她,不过是预见到了她的狠毒,她的贪,也预见到了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切都是她的推衍,从出现在小楼顶上的是薛三而不是薛二开始,她就知道,这一次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有人在慌乱中调来了官兵,与清河别苑的守卫一道涌了进来,人群慌乱时,还是需要武力镇压,不管这些人是普通的百姓还是上层的权贵。
当官兵涌进来围住和挡住了众人的靠前,嘈杂声依旧,还夹杂着一两声惊恐的哭声,仿佛惊魂未定。但人群却显然已经不再慌乱。
“跳楼的是薛三小姐,我看到了呢!”渐渐冷静下来的人开始议论了起来,夸张的拍打着胸脯,“我看她身上系着彩绸,原本以为没事的,毕竟飞天舞也是这么个玩法,谁知道就这么直直的往下掉了,那彩绸根本没系牢。”
“许是如此吧!不过真真是吓死我了,她在上头又蹦又跳,还老走到边缘吓我等,结果好了吧!出风头了吧!”这就带着几分恶意了,在清河长公主宴上表演的小姐不少,先前薛三小姐玩了这么一出,可谓惊艳,自然也惹来了不少嫉妒和不满。
“现在倒好,果真是如她所愿,出尽风头了。”女孩子的语气里不无嘲讽,散发着恶意,对上旁人的劝说“你别说了,都这样了!”也不以为意,“怎么?她自己跳下来的,与我何干?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口出恶言的永远不会只有一两个,她与卫瑶玉如果说是有仇的话,那么这些女孩子就纯粹来自于嫉妒了。
作为主人的清河长公主身边站着显然吓得不轻的长乐县主,作为母亲,她正安抚着自己的女儿,看向夜空里那小楼上飘扬的四条长卷佛经,其中一条染血的尤为醒目,她神色冰冷的看着佛经,没有说话。
叽叽喳喳、嘈杂的议论声渐渐归于平寂,夜深了,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们眼下就该宴罢回去休息了,困倦涌上心头,前方身居相关职位的权贵早已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宫里的太医也被喊来了,指挥着人,把一息尚存的女孩子抬到屋里去。作为薛三小姐的姐姐薛大小姐满面愁容,双眼微红的跟在薛三小姐的身边,早有人发现了,事情闹的这么大,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薛二小姐呢?人去哪儿了?”
官兵过来时早已把苑中的宾客都赶了过来,眼下东瞅瞅西瞅瞅,就是没有人看到薛二小姐。
薛二小姐的模样可不是那等掉进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长相,就算掉进人堆里,按理说也一眼就能找到了,但偏偏,此刻薛二小姐就是不见了踪影。
林立阳按捺住“骂娘”的心思,板着脸上前回道:“到处找了,没找到薛二小姐。”他就晚上最后一拨巡夜,巡夜完毕之后,就能回去睡觉了,结果这边宴客玩来玩去玩出了人命。
真是吃饱了撑着!他暗骂,心中悲愤不已:都听说快打仗了,这里倒好,宴会玩乐也就算了,还玩出人命来了,大庭广众之下从楼上跳下来了,还特么真是邪门!
第六百一十七章 自来()
林立阳大喇喇的在一块假山石上坐了下来:护城将军,说的倒好听,但护城将军这一口饭真不好吃!还不如重新上山做个山大王来的逍遥自在。
“又出案子了!”林立阳道,看向那几个窃窃私语,似乎有所商议的权贵,开口道,“所以这事吏部管还是大理寺又或者长安府衙管?”
这三个地方最近都忙的很,就连何太平那种恨不得黏在府衙不回去的官员都私下里同他说过:“林立阳啊!下次有些事你看着,不要什么事都往我长安府衙送,本官忙着追踪那些玩火的术士呢!着实有些忙。你就算送来案卷,本官也只能先放到一旁。”
所以说长安居,大不易啊!京官也不是好当的。
“老子就是个跑腿的武夫,没脑子!”林立阳一样都不介意贬低自己,看向那边窃窃私语的官员,“你们给个准话!”
不远处的王栩闻言笑了:“放心,不为难你!此事吏部接了。还有你说找不到薛二小姐,其实有一处,一直没有找过。”
林立阳一愣:“何处?”
王栩指向身后那挂了四条长卷佛经的小楼:“那里。”
在夜风里飘扬了许久的长卷佛经也恰在此时,似是终于承受不住落了下来,几条长卷佛经诡异的落向四处,其中一张染血的长卷佛经便堪堪落到了众人面前,代表吉祥的卍字上还残留着血手印,似是半空中挣扎时留下的。
佛经染血,看的人不寒而栗。
林立阳打了个寒颤,踢了一脚身边的手下:“没听到吏部的小王大人在说么?赶紧进去搜!”
手下连忙带人进了小楼,宾客中有不少已经起了倦意,打着哈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我等什么时候能走?”
这话一说,便引来了不少应和:“就是啊,这就是个意外,大家都看着呢!那薛三小姐想要出风头自己跳下来,怪谁啊?”
“不错,我等要先回去了!”有人烦躁的扇着风,“左右同我等没有什么关系。”
牢骚声起,林立阳摸着下巴,他也想回去休息啊!于是便巴巴的去问那边接下此事的王栩:“小王大人,既然大家亲眼所见的,那要不便先放大家回去吧!”
王栩正要说话,楼里响起一阵轰动,有人从楼上探出头来:“找到了,薛二小姐就在这里,似是昏过去了呢!”
这话一出,不少人皆松了一口气。
“就说嘛,薛二小姐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
有人奇道:“薛二小姐也同薛三小姐在楼里,那为何只薛三小姐出现在了席面上?却不见薛二小姐?”
这话一出,便有不少女眷低低笑了起来,有嘴快的已经说了出来:“这有什么稀奇的?估摸着两个人都想出风头呗!结果出现在楼顶上的是薛三小姐,可见薛二小姐估摸着是被人弄昏过去了吧!”
“不是吧!”有人诧异,“还有这等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人笑道,“毕竟今日来客也不看看都是什么人。”
这里的谈论声,那边的官员也听的一清二楚。
王栩看向抱怨声起,哈欠连天的权贵们,就算出身不凡,他也不想得罪那么多权贵,是以便道:“且记下今日席上诸位的名字,而后便散了吧!”严格来说,他也是目击者之一,看着薛三小姐自己跳了下来,同样是坠楼,这一次比起知味园的更像是一场意外。
这话一出,宾客们便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散了。
这时,宴席的主人,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的清河长公主开口了:“其实,本宫一直有一事不明。”
长公主突然出声,又身份尊贵,不少人闻言都望了过来。
而后,便见长公主冷笑了两声,开口了:“本宫今日只宴请了薛大小姐和薛二小姐两位,薛三小姐是不请自来的。”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这件事她便也不说了,眼下,好端端的生辰宴上见了红,佛经还染了血,清河长公主心中不悦已然攀到了顶峰:刘道婆说的一点都没错,薛三小姐就是今日来克她的。
不请自来啊!哗然四起,权贵最是好面子,这种事情一提,当真是……,这薛三小姐往后不管好不好,光清河长公主开口这一句,就足够让她丢尽颜面了。至于薛家三个姐妹,只请了两个,长公主殿下之尊,不喜一个小辈又如何?
哗然过后,事情变的更诡异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薛三小姐出现在了这里,而后众目睽睽之下跳下来了,这叫什么事?有人说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南门街头一家绸缎庄的事情?听说那绸缎庄老板辞退了个犯了错的伙计,伙计没有了生计,家里又出了变故,因此对绸缎庄老板恨之入骨。绸缎庄老板也算有势力,那伙计走投无路之下便想了个损法子,半夜三更,直接拿了条腰带吊死在了绸缎庄门口。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叫我突然想了起来。”
这越说越不像话了,但总有好事之人,清河长公主脸已经黑了:这什么意思?这是薛三小姐在怨她没有请她,所以跑来这里跳楼触她眉头么?虽然知道这说法有些可笑,但清河长公主心里还是梗的慌。
“不得胡说!”王栩呵斥了一声,“留下姓名,尔等先走吧!”
……
国子监难得的休沐日,茶馆里已经座无虚座了,说书先生说的唾沫横飞。先是说了长安府衙遇到的玩火的阴阳术士,然后又说了前朝余孽围攻西南府的事情,最后才说起了昨日夜晚,清河长公主宴席上发生的大事。长安城的说书先生最近很是高兴,就算不是休沐日,里头也坐满了人。长安城最近事情一桩接一桩,他们这些说书先生当真是一点都不愁没有东西可说了,甚至还害怕事情发展的太快,他们都快跟不上脚步了。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且说那座上权贵正看着满天烟花夺目,那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