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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天师上位记-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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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不知新来的相爷是哪一位?”

    “裴行庭。”

    姓裴啊,果然如此。卫同知了然,知道这个姓就足够了。大楚开国功臣位列功臣谱上排行第一的人物裴无忌的后代,真正的大族啊!

    更有甚者,裴行庭的入仕可能还会影响到朝中南北官员之争。原先的左相程厉胜汲汲攀升于这些事情上并不讲究,所以也没有引发什么争论。但裴行庭不同。

    这官员是如何选拔出来的?除却武将,大多是科考选拔而来,所以文官的本质还是个文人。裴家无疑是南方文人儒士的代表,而乔环则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自幼做学问习的是北方文人儒士的做派。

    其实天下文章的好坏都能品鉴出来,但南北文人细节上颇有不同,可不要小看这些细节,以文入手,延伸至政事上的观点也可能产生严重的分歧。前朝就有过这样的例子,朝堂之上,南北官员相争妄图说服对方,所以每每上朝,仿若置身儒林论辩场上一般。很多时候最终的观点是相同的,却偏偏能争执不下。

    卫同知暗道:这朝堂,要开始有意思起来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新相() 
日暮降临,一队官兵骑马而过,匆匆向城门口行去。

    道路两边的百姓神情惶惶,纷纷猜测着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晚间时候,一道闭城严查的命令一出,随之而来的是陛下再次遇刺的消息。

    所幸这一回,陛下并没有什么大碍,有人立下救驾之功救下了陛下。有救驾之功必有重赏,望月楼这样的赏赐不算顶好,但也不差了,入夜之后,长安城的百姓纷纷挑起了此事的话头。茶楼酒肆正是众人说笑的好地方,众人带着自己的猜测说笑着这件事。

    “这个卫监正之前就已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了,这样的救驾之功一出,圣眷更盛了吧!”

    “不过最近卫家行事很低调,中书令大人出来之后也没有什么举动。”

    “要什么举动啊,逆贼程厉胜都死了,朝中乔相一家独大,中书令大人又是乔相爷的门生,不需要什么举动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当朝左相的位置也不会空太久,不知道最后会是谁”

    话到一半便截然而止了,有些朝政的话题不宜多谈,食客们彼此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略过了这个话题。

    而眼下,引起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中书令卫同知正坐在这座看似寻常的书房之中。

    这座书房的摆设平平无奇,但却不是等闲人能够进入的,它的特殊是因为人,这座书房的主人是他的老师——当朝右相乔环。

    说起来老师的官场生涯颇为励志,可谓天下每一个读书人心目中所想的官场生涯的理想,他都做到了。少年进士,从地方官做起,兢兢业业做了三年的地方官,政绩出色,而后回调入京城。彼时,老师入京,比起那些根深蒂固,世代立于此地的京城权贵,他就这么直闯不顾,凭着一身硬骨头闯出了这片天地。被人刁难,被同僚排挤,被人背后抹黑,这些凡是可以想象的到的新任官员会受到的刁难,他都受到过。挫折过后便是青云直上,没有背景,他便一手扶植出一队自己的党羽,于是,近乎奇迹的,他做到了官至右相。如此励志般的经历自然引得天下读书人追捧。

    当年左右二相,相比程厉胜的顺风顺水,背后有人扶植,天下读书人显然更乐意看到老师这样的经历。于是同为左右二相,论民间风评,程厉胜远不如老师。老师身上有太多读书人想要追求的风骨、清廉这等品格。

    但再如何风骨、清廉,老师是当朝右相,是臣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恪守臣子的操守,将忠君爱国印刻在骨子里,所以一切可能对君王产生威胁的人和事,他都要尽力的去分隔开来,譬如六丫头。

    所以他挣脱囹圄之后去拜见老师,老师就将六丫头的身份质疑告诉了他,要他看住六丫头。卫同知低头笑了笑:他不但没把人看住,还亲手把人放走了。

    “同知。”乔环走了进来,打断了卫同知的胡思乱想,他抬头看向老师,穿戴整齐的儒衫长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几十年了,一直如此。老师是个严谨肃恭的人,对自己如此,对旁人亦是如此。

    起身见礼之后,复又落座。

    乔环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那丫头还好么?我听说她受了点伤?”

    “皮外伤,并无什么大碍。”卫同知说道,神色淡定自若,“正好陛下赐下望月园,我便让她呆在望月楼上头养伤,养一段时间再说。”

    这个一段时间就很值得推敲了。几天叫一段时间,几年亦是如此。

    “望月楼上有不少书,足够她打发时间了。”

    乔环点头:“那就好。”顿了顿,似是又有些犹豫,“也不必看得那么死,只要不出望月园就好。她有什么喜欢的就给她,物质之上不得有缺,有什么不好办的就来寻我,”他叹了一声,“只要这孩子开心就好。”

    “开心么?”卫同知喃喃,“她怕是不会开心的了,被禁锢起来的滋味不好。”他也尝过这种滋味,不太好受啊!

    乔环不语,半晌之后,才幽幽开口道:“陛下如今十分信任她,杀掉程厉胜就已经摆明了他的态度了,要陛下远离她不太可能,便是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让陛下对她如此信任的,这才更令我怀疑她的居心。”

    “我不敢拿陛下的安危开玩笑,便只有将他们分隔开来。”乔环叹道,“同知,你做的很好。”

    卫同知低头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六丫头应当已经出了城吧,临走之时那一场恶斗倒是省却了一些麻烦,但麻烦并未消除,保护好望月楼里的二丫头才是眼下最关键的事情。

    “对了,听说今日城中有阴阳术士相斗,是谁接手的?”

    卫同知低头看着鞋面出神:“林立阳吧,此事应当属五城兵马司管辖。”

    乔环蹙眉,他要听的答案显然不是这个,眼看眼前的卫同知似乎毫不知情的样子,他再次道:“我收到消息说那些阴阳术士斗法无一生还。”

    “情况如此激烈么?”卫同知抬头诧异的说道,“玉石俱焚?这些江湖侠客本就几乎人人手上都沾过人命,果不其然,进长安城就生出了这样的事端。”

    “出事的地方在皇宫侧门到望月楼的必经之路上,”乔环也不再卖关子了,“你看看会是那个孩子做的么?”

    “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在楼里了,应当与她无关。”卫同知想了想道,“而且她之前救驾受了伤,要全身而退没有一段时日怎么做得到?”

    “希望如此吧!”乔环揉了揉眉心,再次强调道,“那孩子那里什么东西都不要短了,但凡她所求,都给她。左相的位子已经确定了。明日一早你们就能看到这位新任的左相大人了。”

    “老师,不知新来的相爷是哪一位?”

    “裴行庭。”

    姓裴啊,果然如此。卫同知了然,知道这个姓就足够了。大楚开国功臣位列功臣谱上排行第一的人物裴无忌的后代,真正的大族啊!

    更有甚者,裴行庭的入仕可能还会影响到朝中南北官员之争。原先的左相程厉胜汲汲攀升于这些事情上并不讲究,所以也没有引发什么争论。但裴行庭不同。

    这官员是如何选拔出来的?除却武将,大多是科考选拔而来,所以文官的本质还是个文人。裴家无疑是南方文人儒士的代表,而乔环则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自幼做学问习的是北方文人儒士的做派。

    其实天下文章的好坏都能品鉴出来,但南北文人细节上颇有不同,可不要小看这些细节,以文入手,延伸至政事上的观点也可能产生严重的分歧。前朝就有过这样的例子,朝堂之上,南北官员相争妄图说服对方,所以每每上朝,仿若置身儒林论辩场上一般。很多时候最终的观点是相同的,却偏偏能争执不下。

    卫同知暗道:这朝堂,要开始有意思起来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业城() 
人坐的马车与拉货的货车夹杂着客商的说话声,各地方言齐聚一堂,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手舞足蹈的比划着靠猜,也是烦闷的赶路途中为数不多的趣事之一。

    他们这一辆马车在车队中并不显眼,交了几个钱,车队便允许他们跟着一起走了,如他们这样的还有不少,俱在车队里跟着,除了一起走之外,其余的都跟商队分开来,为的是防那些突然出现打劫伤人的劫匪。人多总是让人觉得安心的。

    现在的商路已经通了。前朝之时,商路闭塞,可没有现在这样繁华热闹的商路。前朝刘姓皇族得天独厚,祖上能人异士辈出,用阴阳术的手段统治一国,民风保守,愚弄百姓。前朝末年,刘姓皇族更是为一己私欲追求所谓长生不老的梦想横征暴敛,以至于民不聊生,这才促成了当年各地的起义。楚太宗李建利就是其中的一支。

    平心而论,楚太宗是个难得一见,纵观历史也难寻一见的明君,这连贯东西南北的商路就是在他的提倡下走通的,这基业打的极好,所以大楚屹立四百年而不倒。

    扎着辫子的女孩子脸上稍稍修饰,比起原先的清丽可爱,如今的容貌稍有变化,显得只是堪堪清秀而已,唯有一双眼睛明亮的惊人。

    “解哥儿,纵观历史,楚太宗也是个难得的明君,这条走出的运送大楚丝绸瓷器,胡人器具香料的商路就是证据,前朝可没有这样方便的商路。一码归一码,功德是不能抹去的。”女孩子看向两畔路途的风景,“当年开通商路时,百姓怨言不少,但如今看来,楚太宗当年所做的是一件苦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大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立竿见影就看到效果的,很多事情需要时间去证明。”

    “就譬如我眼下读的书?”

    女孩子笑了起来,眼神温柔:“对,书读得多不是坏事。”

    孩子却表情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惜书落在客栈里了。”

    “没关系,书还在这里。”女孩子指了指脑袋,“藏在这里,走到哪里都不会丢。”

    “从现在开始,你要读的书,我可以口述与你,但不会一遍又一遍的与你说,我没有这个时间。”

    “你要边看边读你的书,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书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接下来的人和事,我无法告诉你,你只有自己去看。读书可以教,但这世上更多的事是教不来的,比如做人,比如阅历还有更多。”

    “你要做什么事?”孩子认真的看着她,“你手上那个手令,任何城池出行无阻,这样的手令除了陛下,还有谁能给?你是不是要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危险么?必然是有的。”女孩子笑了笑,眼里狡黠之色快要溢出来了,“但是首先是要确定这件事值不值得做。”

    前方远远可见城池的影子了,道路两旁植了不少树,参天大树遮住了高高的日头,马车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女孩子的脸在马车中显得有些正邪难辨,“我可不会千幸万苦去救下一个对自己有危险的人或事,所以,首先是值不值得。”

    “不值得该当如何?”

    “那就找值得的人。”

    “值得如何?”

    “那就暂且先做个好人。”

    马车内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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