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斗红颜-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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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要不试一下这些首饰。看好不好看。”
然而。梦晴厌恶地看了它们一眼。道:“不必了。你帮我一个忙便是。”
“夫人请说。”
“这蝴蝶步摇同凤血手镯送给静妃姐姐。静妃喜爱粉色。这样贵重的东西很适合她。这一对便送给兰夫人。兰夫人爱水蓝色。这是最好不过了。还有五府的霁妃喜欢紫色。这对正好合她。你替我送去时。便同她说:先前多谢她垂怜。还有……”
“夫人。都送人吗。”灵曦着急道。
“对。一个也别留下。”她坚定道。
“可是。这些都是六皇花了好大的心思挑出來想要送给夫人的。”
梦晴抬起头。不屑道:“那又如何。既然东西已经送我了。我爱怎么用便怎么用。就是借花献佛。也一点也不为过。”
“夫人。若六皇知道的话……”
“知道便知道吧。能有什么。”她的脸上忽有一丝怒意。“大不了他一生气。杀了我或废了我罢。我也好早些解脱。再说了。我这么做虽有私心。可冥冥之中也是帮了他。他娶了静妃、兰夫人。却不曾对她们好过。霁妃那边么……他同五哥向來不好。霁妃定然向着五哥。渐渐地兄弟妯娌间不來往了。父皇也会不满意的。如今人人都道我得他的宠。那我这个宠妃就做一回主。替他送东西拉人脉有何不妥。”
灵曦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应了一声。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是夜。沐浴过后的梦晴坐于镜前。轻轻梳理着美丽的长发。镜中。那抹冰雪冷艳的女子。正以同样犀利和不屑的眼光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惊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再度对镜贴花黄时。那个女子。已不再是从前熟悉的样子。
忽然。她开始冷笑着。原來自己已变得这样陌生。这样冰冷。
被伤得太多。骗得太多。心力也蕉萃了几分。知道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摆脱事实的残酷。所以从此。只能忍。只能放下过去。只能变成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人靠近她半分。伤害她半分。毕竟。她爱的人。终究是此生与她无缘了。
“梦夫人。六皇來了。”灵曦在寝室门外悄声喊道。
“就说我身子不爽。不愿见他。”梦晴毫不犹豫地回答。
然而房门被推开。那个风风火火地走进的他。正一脸怒容地望着她。她只装作不知。继续对镜打理长发。
灵曦知趣地关上了门。房中。只余她和他两人。蜡烛摇曳。微有一丝暖意。然而人心。到底还是冷了下來。
“好冷。”梦晴无趣地叹了一句。道。“夜深了。六爷还是回去吧。比起妾身这里。六爷的书房或许会暖些。”
镜中。多了他俊朗的模样。脸上的怒意正逐渐消失。带着一贯以來无情的语气问道:“听说。我给你的东西。你都送人了。”
“六爷的消息好灵通。六爷这是要兴师问罪吗。反正那些东西留着也洠в谩<热皇悄负笊偷摹D蔷透昧舾嫘南不兜娜瞬攀恰7旁阪碚狻碇慌履奶煨那椴缓谩Kに榱丝稍趺春谩!
他并不接口。却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愿见我也就算了。何以要诅咒自己。好端端地非说有病。”
“妾身的确病了。只是六爷看不出來罢了。”梦晴起身。回身望了他一眼。“不过。是心病。”
说着。正要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却是他用力地拽着她的手臂。隐隐间。有一阵深疼。她强忍着。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或凄婉。或无奈。这也是梦晴自认识他以來。头一回见着他用这样低婉的语气说话。。他。是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我知道我这么做。让你难受了。但我不为别的。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
“是吗。”梦晴冷笑。随即又是面无表情。“那是六爷的想法。不是妾身的。”
“晴儿。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妾身待六爷。向來都这样。”闻得他口中一丝淡淡的酒味。她恨恨地甩开他的手。他却越发握得紧了。“六爷是醉了。妾身让人扶六爷回去休息。”
一个用劲。将她面对于他眼前。眼眸中。忽有一丝怒意。可面对她时。这样的怒。却又逐渐化为温柔:“晴儿。再叫我一声‘筠’可好。”
筠。那是多久前的称呼了。梦晴冷笑。不服输地看着他:“妾身不敢。‘筠’。同‘允’。这知道的呢。还以为妾身胆大妄为。连皇子的字都敢唤。不知道的呢……那个人可是带着五皇的人皮面具呢。到时再给妾身定了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之罪。岂非有些冤枉了。再说了。一个罪人的名字。多么卑劣。怎配用來唤六爷呢。”
烛光轻轻摇晃。映衬得脸上是明晃晃的一片。然而再明。也会因各人的冰冷而冰冷。他的语气那样清冷。又那样难过。“我真的很想和你回到从前。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你。很天真。很单纯。可是为什么现在。你变成这个样子。变得连我也不认得了。晴儿。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的是吗。”
第三十二章、梦妃()
“晴儿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很像她的替代品而已。”眼前泛着一丝恶狠狠的光。似要将他杀尽。以告慰她一去不返的爱情。“六爷以为妾身想变吗。都是六爷逼的。六爷为了自己的大业。不能娶妾身。大可以告诉妾身。为何等到妾身亲眼所见时。又要说些难听的话。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刺客。你很忙。所以无论多想你。多害怕。我都愿意等你。等你回來……你又何曾知道。筠。那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到了后來……我很庆幸我看清了你的为人。也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知道谁会真正在乎我。不会忌惮我。可你为什么又要出现。我是多想做回我自己。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觉得那才觉得那才是我。是你。都是你给毁了。我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拜你所赐。”
泪。不自觉地往下流落。此时此刻。往事油然而生。她却恨自己太过脆弱。恼怒地看着他。心里对他的怨恨便越发增添了几倍。是。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所以我要将他加注在她身上所有的痛苦。加倍地奉还。
眼前晃过他大而温和的手掌。有那么一刻。他试图着将要拂过她落泪的脸颊。但。她别过头。刻意不去受他的恩惠。
心。冷了。连温热的泪。也觉得是冰冷的。不知是否是她的刻意。只觉得他所做的一切。永远比不得那个他一赠花椒的情意。到底。是她无缘了。
“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但我却不知:你心里会这样苦。”他的话。很轻。隐隐带有一丝亏欠。“是我不好。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你好好休息吧。”
离别前。只留下一抹愧疚而浅浅的微笑。然后余下的。只是一个在记忆中挥之不去的落寞的背影。她这才惊觉:原來他。也有憔悴的时候。
而自己。是否对他太过刻薄了。
然而一想到他在自己心里埋下的种种欺骗和恨意。心中不由得一冷。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本宫听闻近來你的身子不太好。不知现下如何了。”次日向皇后请安。她忽然关切一问。
梦晴忙道:“劳母后挂心。儿臣好多了。”
“是么。”闻言。当即眉开眼笑。那种和悦的笑又依旧矜持着一位皇后的沉静。“璃儿很是喜欢你。我朝以來。从未有偏妃如此受宠过。尤其是璃儿那种性子。你可不知。宫里府里的可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羡慕着呢。既然身子好了。那就该准备着了。本宫早已过了生育的年纪。只能盼着以后抱孙子了。”
梦晴点头。答道:“儿臣知道了。”
“其实身子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心。心若放得开了。一切都好办。既然事已成了定局。再伤心。日子也总是要过的。”
“母后说的是。”
正说话间。殿外徐富贵那尖锐的高喊声响彻整个殿堂:“六皇到。。”
梦晴心中突了一下。终究还是矜持了下來。
他负手而进。一身白色长袍着于身上。腰间那抹蓝色荷包。一针一线皆是她在闺府中亲手绣制。是一阵刺眼。梦晴忙别过头。刻意躲过。
“儿臣给母后请安。”他行了礼。脸上却是笑容满面。
出于礼节。梦晴只好缓缓起身。盈盈福礼:“六爷万安。”
恰逢皇后心情极好。见着他來了。更是舒展颜眉。招呼道:“难得你有空。今儿不忙吗。”
“今日不必上朝。所以偷了闲。來母后这坐坐。”说着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梦晴。温柔道。“你也來了。”
梦晴正要说话。却是皇后接口笑道:“晴儿可是最听话的。每日一早都來向本宫请安。有她陪着本宫说话。本宫也欣慰了不少。到底是你眼光好。挑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妃子。”
“多谢母后夸奖。”
“也别光站着了。都坐吧。赐茶。”
然而梦晴并不急着坐下。而是微微屈了屈身。道:“府上还有些事。儿臣看着静妃姐姐一人打理不过來。所以想早些回去。好帮忙。”
皇后闻言。笑道:“难怪前几日静妃來时也说特别喜欢你。府上事多。静妃有时又忙不过來。到底你是从本宫这出去的人。心儿细又会打理。嗯。好吧。”
正要告退。却见允璃极力阻止:“不急。你就留下陪着我与母后说会话吧。说來儿臣有一事。想同母后商量。事关晴儿。所以你暂且留下听会罢。”
梦晴心下忽的一凛:“他这么说。明是要商量。暗是要将我留住。否则我刻意躲着他。他又如何会不知呢。”当下也不多说。径直坐在他的下座。
“这话怎么说的。”皇后笑道。依旧面色不改。
“回母后。近來儿臣一直思量着此事。希望得到母后的认可。不知母后允不允。”
“说吧。你我母子之间。何须这样客套。”
他灿然一笑。回头望了她一眼。道:“晴儿端庄大度、知书达礼。母后亦是看在眼里的。儿臣幸得此妇。十分感激母后为儿臣做了这一回主。所以。儿臣斗胆。请母后答允儿臣。晋晴儿为梦妃。位居静妃之下。”
闻言。梦晴惊得抬起头。随即平静道:“儿臣何德何能。能晋妃位。且不说儿臣资历浅薄。兰姐姐又是太后的亲侄女。儿臣入府不过几天。怎能于兰姐姐之上。”
“璃儿说你当得起。你便当得起。兰儿那孩子。整日心浮气躁。实在不能担当大任。这事。本宫允了。”
无奈。她只好遵命。
殿外。阳光明媚。隐隐间透着一点一点的七彩光芒。皇宫的路。她已走过多少回了。连她自己也都数不清了。只觉得现如今每走一步。都觉得极为艰难。
灵曦扶着梦晴慢慢往前走。路过无人的地方时。出于礼节地小声说道:“奴婢提前恭喜夫人。”
“何來喜字。”梦晴冷冷道。随即叹了一口气。“这个妃位。究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夫人还生奴婢的气吗。”灵曦说着。颇有柔弱之意。全然不似那天树下那身黑衣衬着一双犀利的眼睛。
然而近日。灵曦虽能侍奉在她身边。却不再似从前一般能无话不谈了。因着婚事产生了隔阂。如今谈话间再度忆起往事。不禁感叹:“我与她。到底生分了。”
正欲回答。脚步却不听使唤地停了下來。抬头。她望了一眼那张熟悉的脸。千言万语在顷刻间。化作了泪。打转于眼中。
灵曦会意。退下道:“奴婢想起夫人的扇子落在雍华宫了。夫人且在这等着。奴婢这就去取。”说完转身便走。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倩影。
四目相对。沉默良久。仿佛时间很长。长得此刻是那么的永久。微微欠身。打破这样的尴尬:“五哥。”
“五哥。”他冷冷地说着。言语间似有嘲讽。“是啊。从前。只能成为回忆了。”
“你怪我。”她